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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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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虽为江南的城市,却有着分明的四季,尤其是冬夏,冷暖格外极端。所以每次夏天一到,C城就会陷入一片酷热难耐。因此,大家最怨念的时候,就是大夏天还要坐在靠窗户边。
一方面,到了十一点左右阳光就会开始照进来,另一方面,这一组处于教室边缘,离中心的风扇远,根本吹不到一丝风。于是通常就只能一面感受烈日的勇猛,一面嫉妒发丝被风扇吹得张牙舞爪的其他同学。
班上的座位都是以组为单位每隔一个月换一次,而这个月,炎热的七月,正好是秦思他们组换到了窗边。
清晨的时候,阳光还不烈,也没有从窗子照进来,可温度却还摆在那里。沾不到电扇的风,总还能吹点儿窗外的自然风吧?方念怨气冲天地一把推开窗子。
教室的窗子是左右移动式的,也就是说,方念这边的打开了,任潇那边的就相当于关上了。
只听到“呼啦”一声,窗子又被推了回来。
方念怒了,抬手再推。可这次依然是刚一推过去就被推回来。
“姓任的,别太过分!”
任潇回过头,笑得邪邪的:“当初可是你先推过来的。”秦思从未见过任潇这样邪魅的模样,当下就愣了愣。身边的方念不依,还是推,任潇举起一把椅子重重地架在窗台上,正好抵住窗户,得意道:“再推啊。”
方念气急,叉着腰就要扯皮,秦思忙拉住她的胳膊:“念念,算啦。你看现在这不是正好一人一半么?再扯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公平点儿。”
“思思——”方念无奈地叫了一声,“你这人就是太好说话了!”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顺着秦思的意思作罢,眼睛却仍旧恶狠狠地瞪着任潇。可任潇只是淡淡地看了秦思一眼,撤掉了凳子,转过头,不再说话。
方念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于是气鼓鼓地趴在桌上睡觉去了。
秦思静静地拿出一个草稿本窝成扇子状,给方念扇了一个课间。
很快,就到了中午。
方念和任潇的家离学校只要十分钟的步行距离,而秦思却需要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所以每天中午,这里便只剩下秦思。
然而,不知为何,这个中午任潇没有回家,似乎伏在桌上做着什么试题。
秦思吃了饭,回到座位,阳光已经可以晒掉一层皮。抬头看了看窗户,只见其中一扇上被之前坐在这里的同学贴了一张报纸,正好可以遮住一半的阳光,而那扇贴了报纸的窗户,恰恰在任潇那边。
秦思叹了叹气,从书包里取出作业摊在桌上,抬手挡住一小片阳光,借着这小得不能再小的阴影慢慢看书。
大概是被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惊扰,任潇回过头看了看,然后站起来,伸手将窗子推到了秦思这边,拿着书到别的位子去了。
秦思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在那一瞬间窒了一窒,脸颊绯红。也不知是被阳光给晒的还是……
于是这个下午,她整个人陷入到一片混沌之中,连面对方念的玩笑都没什么反应。结果方念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过来:“秦思,你这是思春呢!”
乍一听到“思春”二字,秦思的心一慌,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慌,但她确实想要藏住自己的心思,不让第二个人看到。
“哪有……”她结结巴巴地反驳,分明无力。方念却扑哧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吗?”
听方念这样一说,秦思霎时羞愧得满脸通红。方念这样信任她,她却还是瞒了她。于是颤颤地开了口:“我……”话还没说,方念却早就跑到别处勾搭别人去了。秦思只能苦笑:“其实,我还真的想让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放了学,秦思坐在公交上,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慢慢整理自己的心情。
任潇是这里除了方念之外第二个对她好的人,虽然也许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可是,却一不小心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让她拔不得,不想拔,甚至……有些小小的期待……
那么,这,大抵就是喜欢了吧?
原来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跨一步就到了。
秦思的双手绞在一起,嘴唇抿得紧紧的。
从此以后,她和自己,有了一个不可说的秘密,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