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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南美风云(三) ...

  •   “当”的一声,气派漂亮作工精细的雕花双扇门被一脚踢开,应声走入一个寒意袭人的绝美男子--这般清冷又这般魅惑,除了何昔还有何人?
      “凤越,你他妈到底在捣什么鬼?”何昔看着此间主人,脸色比平常还要阴冷几分。
      不错,这正是凤越的书房。她虽然是一家名气不小的投资银行的老总,在公司里有自己气派豪华的办公套间,但绝大部分时间,家里这间书房才是她用来办公的地方。此时,她正从房中那张大得离谱的办公桌上抬起眼睛,看着面前气极败坏的何昔,既无惊奇更不气恼,和颜悦色地笑着开口:“阿昔,我猜你也该来了。”
      何昔被她这副嫂子腔调气得半死,却也无计可施,唯有直奔主题:“我哥昨晚失踪,到底怎么回事?”
      “阿昔,你不去找秦凤眠算帐,反倒来问我要你哥,也太霸道了吧?”
      “不要把秦凤眠抬出来当幌子,风哥既然连我都瞒着,秦凤眠要是知道了才是天下奇闻……说吧凤凰,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何昔看见凤越一副不急不燥的模样,心里有了底,脸色和缓不少,语气也不再气势汹汹。
      “你怎么肯定是我在玩花样?”凤越有些好奇。她知道何昔很聪明,却也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把安风失踪这件事算到自己头上。
      何昔的回答却几乎让她目瞪口呆:“谁说我敢‘肯定’?不过是凭直觉觉得与你有关,一试之下果真如此。”
      边说边走到她桌前的椅子面前坐了下来,架起腿,摆明了一副‘你今天不交待清楚,我就与你耗上了’的态度。
      凤越怔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着了何昔的道--虽然没有任何明确的言辞,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当然,如果对方不是何昔,她绝对不会这么不设防,说什么也要装出一副与己无关担心异常的面孔。
      想到此,不禁有几分丧气,一时之间作声不得。二人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大眼瞪大眼之时,莫十七推开门,也不往里走,只是站在门边道:“你们两个都省省力气,秦凤眠3分钟后到。”
      莫十七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屋里二人脸上作何反应。

      当秦凤眠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正忙得不可开交乱作一团的情敌。凤越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敲着键盘,对方显然是一方大豪,而她正在询问着南美的最新消息。而何昔,正在与他的秘书通话,要他作好前往南美的准备--他要在两个小时内亲自架机直飞南美,当然,那个倒霉的秘书必须同行……
      看着屋子里两个似乎忙乱不堪的男女,秦凤眠面无表情,只是用力敲了敲门,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两人看见他,不约而同地同时收线。
      秦凤眠这才开口:“风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何昔面上没有什么改变,仍旧一副万年不变的冷心冷面,问题于是落到了凤越头上:“老板,我们的消息怎会比你灵通?”
      她一张脸笑得妩媚妖娆不已,神情中哪见半分的担心?
      “你们仔细想想,风走之前有没有留下过丝毫的痕迹?”
      “没有。”凤越答得非常干脆,“我和阿昔刚才有过讨论,任何迹象都没有。”
      秦凤眠沉吟片刻,然后道:“你们继续演戏。不过阿昔,假戏真做的事,想都不要想--长途飞行,太不安全。我呆会儿给你秘书去电话,告诉他没有我的准许,你哪儿都不能去。”
      何昔脸上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丁点变化,只见他对着秦凤眠,冷然道:“老板,难道你就那么肯定风哥没有危险?”
      秦凤眠轻轻笑了笑:“真是关心则乱!阿昔,你该向你嫂子学学,看,她就不担心。风的本事,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
      “老板,我怎么越听越觉着你这是变着法儿地骂我薄情寡义?”凤越依旧笑得风情万钟,只是声音中多了点怒火。
      秦凤眠哈哈大笑:“比起阿昔来,你的情义的确厚得有限,难怪风会那么宝贝阿昔!”
      说完这句番有点挑拔离间的话,秦凤眠转身而去,留下凤越一个人对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秦凤眠自然是不担心安风的。他太清楚安风的能力,也非常相信“锦绣园”的名头。对安风下手的人--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实力若是差那么一点,不会是安风的对手;实力如果够强,自然知道安风背后的“锦绣园”,更不敢轻举妄动。他今天过这边来,不过是演演戏--安风的失踪太突然,虽然摸不清原因,但推敲起来,不排除安风布局的可能性。果真如此的话,他们几人合演的这出“急怒攻心”的好戏,就算帮不上忙,也断断不会坏事。

      何昔对事实真象显然与秦凤眠的推测有出入,他认定此事与凤越脱不了干系。秦凤眠离去后,他对凤越道:“不管你想干什么,算我一个。”
      漠然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出门。
      凤越却似乎不太愿意他就此离开,急急的道:“阿昔,听好,问题不在我身上--你应该知道,要是你出了事,你哥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何昔缓缓回过身,露出个淡淡的笑意,其中却是不含半点温度,即使这几年见惯天下怪事阅尽天下怪人的凤凰,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也禁不住从心底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只听何昔心平气和的道:“不要把你说得那么良善,一切早在你的算计之内--只要把我哥拉下水,也就等于控制了我何昔。你想干什么,我更是猜得到一二……不过无所谓,这样也好,要下地狱的话,三人同行,大家继续在地狱里纠缠不清,省得我们仨中有哪个一不小心独自上了天堂,想来那种日子才不好打发。”

      何昔的身影消失了老长一段时间,凤越还在望着那两扇漂亮的书房门发呆,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感受,恐怕就是连她自己,也说不太清楚、道不太明白……

      就在凤越与何昔这一对奇特的情敌加盟友真真假假交着锋的时候,他们为之“战斗”的对象,却在南美这片充满了奇幻和不测的土地上,继续自编自演着失踪故事。

      在B国与D国的交界之处,是一片风光旖旎的狭长地段,其间有逶迤山岭也有曲折江河,因为地处B国北部属于亚热带气候,植物种类繁多可谓争奇斗艳。当然最常见的,还是那种艳丽到惊心动魄的花朵--罂粟。
      此时,一个英俊到令人连妒忌都不知该如何妒忌的顶级帅哥正大大咧咧随随便便地倚在山石之上,手里拎着一杆老式来福枪,注视着山下那一片开得正艳的罂粟花,若有所思。
      这个人不用说,正是安风--看他那身装扮,格子布衬衣配黑色牛仔裤,还有脚上那双地地道道作工精细的小牛皮牛仔靴,再加上那副闲适自得的神情,哪有半分被绑架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正在度假的西部牛仔!
      只不过,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而且就算有大胆的游客,也断不会有本事上到这座山上。
      “风,在看什么呢?可别告诉我你没有见过那种花!”随着声音,一个高个子男人出现在他身后,这人看上去三十二、三岁年纪,脸上挂着湿湿的水珠,显然刚在近旁的小溪里洗了把脸。
      男人是南美随处可见的那种深色皮肤的混血儿,除了个子高大五官整齐外,外表并不特别出色,当然,这多半也是因了他身旁不幸有个顶级帅哥作陪衬的缘故。他的打扮与安风如出一撤,但浑身上下那副自信和贵气遮也遮不住,一看就是个平日里说一不二颐指气使惯了的上位者。
      安风依旧注视着山下,有些好奇的道:“我正在奇怪,现在可不是它开花的季节,就算这里气候偏热,花期也还是足足提早了一个多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是艾森家种的,只要是毒品,一到了他们手里,保管与众不同。”
      两人这厢里还在闲扯着罂粟花,突然之间,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双双转身、举枪、瞄准、射击……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声响过,在空寂的山林中显得分外清脆刺耳。
      “哈,中了!”男人心情似乎好得不能再好。
      “那可不一定,没准是我打中的。”
      “我打的是两眼之间,你呢?”
      “心脏。”安风笑着回答。
      男人挥挥手,随及就见一人一骑出现在山道上,向那头一动不动躺在林下草地上的南美胡狼疾驰而去。
      两人似乎都对那头倒霉的狼不再感兴趣,男人看安风抬头去看日头的方位,于是回身问道:“客人差不多该到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山林中立即出现一个本地土著打扮的年轻男子,男子站得笔直,用向长官报告的语气道:“刚与‘家’里通了话,他们在45分钟前上路,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后应该到达。”
      “‘不出意外的话’?告诉他们,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大家都得陪葬!”男人半开玩花半是认真的向下属交待。
      年轻男子一声响亮的“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退回到树林之中。
      安风被他最后那句话逗乐了,笑了起来:“别人我不知道,思诺,谁敢让你这位天之骄子陪葬?!”
      “‘天之骄子’?风,你应该最清楚,今天的天之骄子,没准就是明日的阶下囚,这个世界,谁他妈说得清。”男人爽朗地笑着回答,然后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又道,“是该回去迎接贵客的时候了。”
      说话间,一红一黑两匹漂亮的高头大马被牵到二人面前,两人上马疾驰而去。

      安风口中的这个思诺,在南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该地区霸主是G国,而思诺,正是G国总统的公子。如果这个头衔尚不足以让人动容的话,他的另一个身份,就连安风也得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不但是总统公子,同时也是该国乃至整个南美最有权势的新生一代。
      出身豪门的人当然拥有寒门子弟无法企及的先天优势,但每个国家的豪门子弟的数量都极为庞大,要在他们之中脱颖而出,就算是总统的嫡亲儿子,也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拿B国来说,掌握军权的那个埃里,就只是总统的侄子,而那位老总统的儿子可不少,叫得出名号的,就有四个之多。
      安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山,既非B国领土,也不在D国界内,它是G国的疆土。这三个国家交界,只是G国与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领土分争--没什么好争的,三国中它到得最晚,不过,当年在它把疆土开拓到此座山峰的时候,另外两国正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这座小小的山头,所以,G国无惊无险地把自己的旗帜插了上来。时至今日,B国也好,D国也罢,谁都没有理由当然更没有本钱与地区老大叫板。其实说到底,国家与小孩并没有本质区别,欺软怕硬的居多。
      由于这座山峰的敏感位置,现在这里已被G国列为军事管制区,寻常人等想要上山难于登天。有意思的是,当所有人都在怀疑他被边界上那几拔笨蛋土匪绑架了的时候,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安风”,却在G国的这个军事管制区内悠哉游哉地扮着西部牛仔玩着猎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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