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歌》梦久夜

4、第四章 托里斯多格的真身

　　当时间到达艾洛尔跟托里斯多格认识的第四个月时，天气变得寒冷起来。

　　做为一只人鱼，艾洛尔可以忍受零度左右的温度，但是再冷下去，他的身体就不能承受了。深海里，人鱼们生活的区域，是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似乎是长年恒温在零度以上的，艾洛尔观察过那里的植物，全都是亚热带和温带类海藻。

　　当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的时候，艾洛尔不得不面临两个选择。要么，他乖乖回到深海中人鱼的地盘过冬；要么，他就需要托里斯多格的帮助，上到陆地上生活。
　　如果回到深海，他下次再想要偷偷溜出来，大概是不可能了。他的那对人鱼父母，大概会把他看得很紧。但是，上到陆地上生活，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他没有双腿，在陆地上，他寸步难行，一切的生活起居都需要别人的帮助。这样的生活，一天两天或许可以，时间一长，不管多好的人，也会不耐烦。这跟地球上人们常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是同一个道理。

　　正当艾洛儿犹豫不定时，托里斯多格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这天过来时，那只可爱的小兽并没有跟着。要知道，自从托里斯多格发现了艾洛尔以后，每一天过来时，那只可爱的小兽总是会一起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小兽没有一起过来。

　　“小东西呢？”
　　小东西是艾洛尔给小兽萨斯法罗特取的昵称。虽然，那小家伙看起来很不喜欢他取的这个昵称，每次艾洛尔这样叫它的时候，它总是爱理不理地瞥一眼艾洛尔，根本不搭理。但是，艾洛尔还是坚持这样叫着。我一向相信，小动物——特别是聪明的小动物，是可以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养成条件反射的习惯的。而且，对于艾洛尔的坚持，托里斯多格也表示了最大的赞同。

　　“他今天来不了！”托里斯多格回答。

　　今天的他，自从出现以后，神态一直很奇怪。他一直用一种让艾洛尔全身发毛的视线看着艾洛尔，一脸古里古怪、要笑不笑的表情。

　　“它怎么了？”艾洛尔被托里斯多格看得手脚都没处放了，却还是关心地问出口。

　　“他很好！只是，从他出生以来，身体中的魔力，第一次趋于平衡了，今天就可以进行传承仪式了！”

　　“传承仪式？身体中的魔力——平衡？”艾洛尔一脸疑惑。

　　“哈哈！”托里斯多格轻笑出声：“小艾洛尔，你不会还在一直认为，我们是人类吧？你不会真的以为，萨斯法罗特只是一只可爱的小宠物吧？”

　　艾洛尔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难道不是么？”

　　“哈哈！真是可爱的小家伙！你其实，从来没有见过人类吧？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每一次来找你，我都是从天空飞过来的，是吧？我可以释放魔法，而且连咒语都不用念，这我早就在你面前表现过了，对吧？”

　　“是啊！不过，你不是说过，强大的魔法师都是可以飞行的，也可以默发一部分魔法的啊！”

　　“唉！”托里斯多格深深地叹气：“说你笨吧，你学起东西来可真是快。可说你聪明吧，你却又这么迟钝！小艾洛尔，我也曾经说过吧？想要成为像我这样强大的魔法师，是需要很多年的艰苦磨练的吧？你觉得成为了这样强大的魔法师的人，看起来应该多少岁？可是，你再看看我？我看起来像多少岁？”

　　“20？还是25？也许你只是看起来年轻！”艾洛尔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在狡辩着，不愿意接受这显眼的事实。人类都有这样的通病，当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时，他总会给自己找很多的原因做借口。

　　“噗！”托里斯多格轻笑：“其实，我已经两千三百多岁了！亲爱的小艾洛尔，你听说过活了两千三百多岁的人类么？那只有人类的神话传说中的法神和剑神才能够做到。而且……”

　　他说着，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大块坚硬的石头。那一大块的石头，被他轻易地拿在手里，随意得就好像他只是捏着一个轻盈的羽毛。托里斯多格的手轻轻收紧，他手中坚硬的石块便滋滋碎裂开来，不停地向下掉落着细小的石末。

　　注视着表情呆滞的艾洛尔，托里斯多格开口问：“看到了么？我没有使用任何斗气，却可以轻易地将石头捏成粉末，这是纯粹的□□力量。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人类的剑师，不管他们把□□锻炼到什么程度，也没有办法在不使用斗气的情况下，这样对待一块石头吧？而且，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魔法师么？魔法师的身体是极其羸弱的，更不可能做到我这样吧？现在——相信了么？”

　　艾洛尔愣了很久，才终于晃过神来，喃喃地问：“那，你是……？”

　　“龙族！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高等的物种——伟大的巨龙一族！”

　　“可是……可是，萨斯法罗特他的样子，难道就是你们伟大巨龙一族的真身的样子？”如果是这样，龙族也长得……太卡哇伊了吧？

　　“……”托里斯多格的表情出现了一秒钟的漂移，然后他才梗着头，回答：“他是特例！嗯！……你也许觉得他长得有点可爱，不太威武。哈哈！但是我们巨龙一族的真身其实是很威武的。”

　　“真的？”艾洛尔看起来并不太相信。

　　“不信，我变给你看！”

　　在艾洛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面前的托里斯多格不见了。一阵狂风过后，屹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全身银白色鳞片闪闪发亮的，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兽——一只长得跟地球上西方神话中的龙，非常相似的巨龙，不过，它要比艾洛尔想象中更大上很多。

　　“看到了么？是不是很威武？”如雷鸣一般的声音从银龙的巨口中传来，直震得艾洛尔站立不稳，差点一头栽倒进海水里。

　　“好了！好了！我完全相信：你是一只又伟大又威武的巨龙！快变回来吧，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托里斯多格轻易地变回了人身，道：“你语法用错了！不是一只！是一位——一位伟大而威武的银龙！”

　　“……”

　　“对了！被你一打岔，差点忘记正事了！萨斯法罗尔那家伙，今天就要进行传承了，他却死活都要让你去观礼。可是你又不能上岸行走，那家伙现在，正在族里发疯，怎么也不肯进行仪式呢！族里的巨龙们没有办法，商量以后，只好把族里唯一的一个终极变身魔具送给你用了！”他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漂亮的项链。在递给艾洛尔时，他的神态看起来还有一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