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歌》梦久夜

7、第七章 老乡的馈赠

　　虽说，已经决定了去到人类的世界，寻找变强之路。但是，艾洛尔和萨斯法罗特却没能立即出发。

　　首先，要去人类的社会，是需要很多的准备的。龙族们并不使用任何货币，他们只要在饥饿的时候，飞到森林里捕猎一回就可以了，平时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收集自己喜爱的东西上。但是，要去到人类的世界，金币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货币，在人类的世界简直寸步难行。萨斯法罗特在龙岛上大肆搜刮，搞得巨龙一族里鸡飞狗跳。所有的巨龙都在想尽办法，把自己收集的金灿灿的金币藏起来。而萨斯法罗特，因为真身是吞天兽，吞天兽一族的天赋魔法就是空间系的，所以，出生就是8级魔兽的他，有着自己的个人魔法空间，并不怕搜刮到的金币没有地方放。

　　也正是在萨斯法罗特大肆搜刮的同时，艾洛尔终于知道，现在他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大陆，而只是一个很大的岛屿——龙岛。

　　也好在他冒出海面以后，发现的第一个地方，是远离大陆的龙岛，是人类畏惧的龙岛，他才能有现在这样安全的生活。如果当时正好去了人类的大陆，那么，他现在大概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在这几天里，托里斯多格不厌其烦地一再叮嘱艾洛尔，千万不要让人类发现他人鱼的身份。

　　在托里斯多格的话语中，人类是全格兰艾尔大陆最贪婪的生物。

　　海洋中所有的魔兽，包括陆地上的魔兽，都只会千方百计地追寻人鱼们的发情时间和地点，但它们从来不会去试图捕捉或强迫人鱼。人类却不一样。当第一个人类，发现了人鱼拥有可以让魔法白痴变成魔法亲和体的能力以后，捕捉人鱼的活动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人类，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人鱼们只有在发情期才会放声高歌。他们捕捉到人鱼之后，会用尽手段折腾，只为了让人鱼们发出声音。可惜，他们注定是失望的，被他们捕获的人鱼，从来没有一只，发出过哪怕一丝声音。人鱼们，不在自己的族人身边，不在它们认为安全的区域，是绝对不可能发出求偶的优美歌声的。

　　因为人类的贪婪，如今的人鱼数量，已经是千年前的一半都不到了。也因为这样，如今的人鱼轻易不会浮出海面，而聚集在人鱼族地周围的，也都是强大而暴躁的魔兽，它们只要见到人类，就会群起而攻之。所以，如今的人鱼族地的那片海洋，早已经成为了人类眼中的绝地。

　　当人类们只能从文献里读到关于人鱼们的记载时，如果突然出现了一只活生生的人鱼，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艾洛尔被托里斯多格吓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差一点打消了去人类社会历练的主意。不过，他的动摇也只维持了那么一小会儿——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们一直没有出发去人类社会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艾洛尔一直在等待龙族现任的代理族长出现。他一直都非常好奇，那一对神级的伴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在六百多年前，就能预计到他的出现，还给他留下了礼物？

　　在龙族一直等了一个多月，那位为了遵守约定，出门寻找“有智慧的人鱼”的代族长终于回来了。当他回到龙族，看到这么快就已经能够化成人形的萨斯法罗特时，已经够惊讶了。等到他再看到艾洛尔这个让他寻找了多年，却自己跑来龙族的“有智慧的人鱼”时，他更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代理族长斯诺尔呆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做了多年无用功的郁闷。早知道这个人鱼会自己找上门，他也不用花费了多年时间，风餐露宿地在外面寻找了——虽然龙族并不在乎是否风餐露宿，但他花出去的那么多时间，如果用来寻找宝物，收获一定是可观的。

　　没有等到艾洛尔询问，斯诺尔已经从自己的魔法戒指中拿出了一个戒指模样的东西递了过来，并说道：“终于可以把这东西给你了！为了这个约定，我们龙族整整等了六百年！”

　　不错，龙族是自私而贪婪的。但是他们跟人类不一样的是，他们不虚伪，当他们想要就抢的时候，从来不会给自己加上什么光面堂皇的借口。同样的，他们也是最遵守约定的种族，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艾洛尔接过斯诺尔递过来的戒指模样的东西，左右翻看着。这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东西，它看起来是个戒指的模样，但却比戒指大上许多，不要说艾洛尔如今这个只有五、六岁的身体带不了，就是面前这个龙族的族长斯诺尔这么高大的人类模样的身体，手指也也完全无法佩戴它。它看起来，如果再大上一圈，都可以做艾洛尔的手镯了。而且，它的环也太细了。虽然，当艾洛尔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在这么细的环上，竟然雕刻了非常繁复而美丽的图案，但是，粗一看，它也只是一个古旧的小细环而已。

　　“就这个？这就是那对神级伴侣留给我的礼物？”艾洛尔举着小细环，有些失望地问斯诺尔。

　　他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形的巨龙。这个信物，一直被族长妥善地保管着，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正好奇地看着。见到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细环，都发出失望的叹气声。

　　斯诺尔无辜地耸臂：“就是这个了！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不过，那对伴侣说过，当你真正得到它的时候，你会喜欢的。”

　　“真正得到它？”艾洛尔问。

　　“对的！这也许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斯诺尔说：“它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我曾经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没有能够伤害到它一丝一毫。甚至在一次战斗中，我把它扔进了一位人类魔导师释放的禁咒中。等到禁咒结束以后，我再去看时，它竟然还是这个样子，连温度都没有一点变化，上面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占上。”

　　“你把它扔到禁咒里？”艾洛尔不善地盯着斯诺尔。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人类魔导师释放的禁咒有多么强大，他还是知道的。这个斯诺尔竟然把别人送给他的东西往禁咒里扔！

　　“哈哈！我也就是好奇，试了一下！神级的人物赠送的东西，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你看，不是一点伤痕也没有嘛？”斯诺尔尴尬地笑着说：“那两位大人特，曾经说过，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要激活它，就可以了！”斯诺尔说着，伸手点上艾洛尔手中的细环，一团晶莹的魔法光芒从他手上传入了细环中。

　　魔法的光芒刚刚亮起，便以更快的速度，迅速地暗淡了下去。

　　斯诺尔惊讶地说：“真看不出来，它吸收起魔力来，这么速度？”他说着，加大了手上魔力的输送，原本只是淡淡的白茫，一下子变得耀眼起来，使得艾洛尔不能直视，不得不闭了一下眼睛。

　　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细环变得耀眼夺目起来，一圈圈的光波向外扩散着，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镜面。

　　斯诺尔收回释放魔力的手，站到艾洛尔身边，静静地看着。

　　那个椭圆形的镜面慢慢变得光滑起来，然后终于定格下来。一个美丽得无法形容的面孔，出现在镜面里，冲着镜面前的艾洛尔打了个招呼：“Hi！”

　　艾洛尔惊讶得张大了嘴！天哪！看看他看到了谁？这位——不就是跟他一起参加那个所谓的敬献仪式的三个祭品中的一个——沈越吗？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更加美丽了，而且头上竟然还有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在轻微地抖动着。但是，艾洛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么漂亮又独特的人，是很难让人忘记的，而且他还是跟艾洛尔一样的祭品之一，真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不过，他就算没有死，也应该跟他一样穿越了，怎么会跑到六百年前去了的？还成为了神级？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我不要惊讶哦！”镜中的沈越微笑着说：“我需要验证一下，激活了这玫戒指的，到底是不是我那可爱又可怜的老乡呢？虽然龙族一向很遵守约定，不过，也不得不小心啊！”

　　镜中的沈越，说的是正宗的中文，在场的，只有艾洛尔能够听得懂。沈越说完以后，突然大吼一声：“来对暗号吧！天王盖地虎——”

　　艾洛尔条件反射地接上：“宝塔镇河妖！”说完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满头黑线地想：这家伙，竟然对这样的暗号，真是太搞笑了！

　　镜面里的沈越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得他那对可爱得不得了的兽耳直抖，一边说：“龙族真的找到你了？哈哈！可怜的老乡！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吧！首先，最爆炸的消息是：我们的穿越，是一个大大的阴谋啊！你应该见到那两个让你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家伙了吧？就是那两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家伙，因为自己想偷懒，就从我们那个次元世界挑了三个灵魂，来代替他们守护三大世界古树。不过，就你现在的力量，还远远达不到守护世界的根本——世界之树的能力。所以，他给你吃的那颗智慧之树的力量果实，现在的你只能被动使用一点点能力，只有当你修炼得很强大，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到达混沌界时，你才能真正控制智慧之古树的力量。到那时，你也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三大根本力量之一，成为超越所谓的神灵的存在。不过，可怜的孩子，你的路还长着呢！混沌界，在三界之外呢，不是那么好去的！哈哈！”沈越说话时的神态，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他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要给点时间，让艾洛尔为自己默哀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不过，也有好事。那两个老家伙，一直以为，守护世界树，就要几十万年不变地守在世界树身边，所以，他们过了数不清年月的孤独岁月。但是，他们不知道，因为吃了世界树唯一的果实，我们并不需要守在世界树身边，我们在哪里，世界树的力量就在哪里。而，世界树的真身，早已经沉眠于混沌深处的迷离世界中，谁也不可能找到了！所以，当你真正得到世界树的力量时，你反而是迎来了你的自由，就如同现在的我！哈哈！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留给你的，是一玫空间戒指。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发现这个世界的空间戒指真是小得可怜啊，就算这里称为神级法器的空间戒指，也只不过拥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而已。魔法的世界中，没有一玫好的储物工具，生活太不方便了，我就把我家亲亲伴侣以前用过的空间戒指留给你了。只要滴上一滴你的血，就可以自行体验它的作用了，反正就是什么都能放，不像这个世界的空间戒指一样，只能放死物。另外，留了一点我一路漫游宇宙时收集到的东西给你，不过，你现在大概是用不上。嗯~~~就这样吧~~~我跟我家亲爱的，要走了~~~~去看看那个被扔到修真界的可怜蛋~~~~By~~~~！”

　　魔法镜面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场中的人，一片安静。龙族是因为根本听不懂，都一个劲地看着艾洛尔，等着他介绍。艾洛尔——他，却在发呆！

　　见艾洛尔很久都没有动静，不知何时赶来的萨斯法罗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问：“怎么了，艾洛？”

　　艾洛尔被推了一下以后，这才好像突然惊醒一样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身边围了一圈，全都好奇地看着他的巨龙们，喃喃地说：“没什么事！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老乡留给我的东西！”

　　“老乡是什么？”萨斯法罗特奇怪地问。

　　“不！没什么！只是很久很久之前认识的人！一个上辈子的熟人！哈哈！”他轻笑一声，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到了他手中的储物戒指上。那玫戒指上，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闪烁着的光芒慢慢消失了，竟然在慢慢地变换形态，缩小到了现在的艾洛尔正好能带上的大小。艾洛尔小心地把它套到手指上。那玫神奇的戒指上，一阵白茫闪过，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样慢慢地隐进了艾洛尔的皮肤里，最后，只留下手指上一圈极淡的浅色纹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群巨龙，全都张大了口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样的戒指，也太神奇了吧？

　　“怎么样？感觉到了空间了么？”只有萨斯法罗特没有被惊讶和羡慕俘虏，关心地问着艾洛尔。

　　艾洛尔轻轻地点头：“根本不用感觉，带上以后，那个空间就好像本来便跟我一体的一样，连精神力都不需要用，我觉得，只要我一个意念，就可以完全控制它！”还有一点，在这么多的巨龙面前，他没有说——他竟然看不到这个空间的尽头，这是多么可怕的空间能力啊！至于里面堆在一个角落的一大堆东西，艾洛尔却没有去在意，竟然现在用不了，就不用去在意了。这个世界他还一窍不通呢，就不急着惦记茫茫的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