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告白吧》任*钺

6、第 6 章

　　约定打球的日子到了，居奇还给李希儒配置了中文导航系统在自行车上。
　　“我朋友住得远，要骑单车。先到市图书馆等我，在那里集合。一旦迷路原地不动给我打电话。”
　　居奇这样叮嘱，李希儒在自行车导航系统的指引下到了这座城市的图书馆。回望来路，虽然有些蜿蜒但距离他的住处并不远。在这一片林子的掩映中，都是高大的白杨树。在这个季节已经微微的出现了一层黄色的叶子。
　　“来的真早，你得等我一会。”
　　居奇摘下耳麦卡在脖子上。紫色的运动服见过了。敞开的衣襟露出白色运动T-shirt。
　　居奇登上图书馆的台阶，转身问李希儒要不要一起进来。
　　“车放哪？”
　　“停在那里就行。”
　　回头看看，有好多山地车锁在图书馆的正门前。没有人管理，自有章法。彩色的山地车歪歪扭扭的停放着，在深绿色的草地旁像烂漫开着的花朵一样。李希儒眼中的景色渲染着蜡笔图画的质感，浓郁动人的美丽。
　　已经不见了居奇，登上阶梯进入图书馆内阴冷了起来。有一天就是忘记了穿秋裤，竟然联想到一句诗词“望穿秋水”，终于理解了这句诗所包含的感情，因为自己“忘穿秋裤”的心情也是十分悲苦的。
　　很容易就找到了居奇，就在还书处。堆积着满脸的笑容弄得图书管理员很害羞。
　　寒暄了很多句，小女孩恋恋不舍的与居奇告别。居奇将一本书塞进斜跨包里。
　　“走吧，他们应该到了。”
　　门口处，传来铃铃铃的声音。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吧。李希儒这样想。
　　台阶下是两个骑单车的男人。一个皮肤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性格好，很大条的男人。笑嘻嘻的冲着李希儒自我介绍：“我叫刘东。”
　　李希儒点点头：“李希儒。”心想，这就是“流口水”的爸爸。还是那一次“欢迎会”，接着郝晓海的话题，居奇说他给他朋友的小孩都起好名字了，一个叫“流口水”一个叫“张嘴”。
　　那么另一个无表情、目光呆滞但是帅气异常的人就是“张嘴”的爸爸了。
　　“哟，张昊。”
　　果然如此！
　　“嗨，李希儒。”
　　李希儒觉得别扭，这种打招呼太孩子气了。自己都二十七岁了，居奇他们都三十岁了！但是他们三个人真是年轻，穿着运动服像高中一样。
　　“走吧！”
　　刘东一挥手，准备出发。居奇坐在了刘东自行车的后座上，张昊车筐里装着篮球。
　　等等！
　　李希儒看着坐在刘东后座上的居奇，百思不得其解，弯曲的大长腿倒是很自然的登在后轮的轮轴上。
　　“我不会骑单车，呵呵。”
　　李希儒笑不出来，三辆脚踏车出发。
　　球馆也是很近，一路上经过了图书馆身前的休闲广场，广场上就有篮球场地。篮球馆在广场的东侧，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是高消费场所。
　　“我去露天的球场可以的。”
　　李希儒以为居奇认为自己骄奢。
　　“他们两个都怕被太阳晒！矫情鬼！”
　　刘东指着笑嘻嘻的居奇和没有表情的张昊。
　　原来我是好小孩……李希儒很喜欢居奇的朋友，很有个性却都很亲切。
　　没有想到的是，首场时间不到，李希儒就伤痕累累。那三个人打球很投入也野蛮，争抢激烈。
　　“没事吧？”
　　居奇看看李希儒已经有些淤青的膝盖。
　　“是正式比赛吗？”
　　“呵呵，他以前是校队的，是专业选手。我和张磊球技也很不错。”
　　早知道要如此投入，李希儒也不至于毫无防备被击倒。
　　第二场开始，李希儒在美国学到的花哨球技发挥作用。刘东开心极了：“二对二打比赛吧！黑黑白！（一种原则为淘汰、分队伍的游戏。手背叫黑，手心为白。出相同的为一队。）
　　“黑什么白？”
　　李希儒顿觉学识浅薄。
　　“这是白，这是黑。随你想出什么。一样的就一伙。”
　　居奇翻动纤细的手，这就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吗？
　　“来，来！黑——黑——白！”
　　居奇和张昊一伙，刘东和李希儒一伙。比赛开始！
　　篮球馆充斥着跑动声和拍打篮球的声音，有喝彩有懊恼。最后刘东和李希儒队获胜！
　　筋疲力尽，李希儒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强度的运动了。想想还不如跟着居奇慢跑。
　　李希儒和居奇坐在观众席上四仰八叉的休息，刘冰还在场上练投篮，张昊在场边看着
　　“以他的实力可以进入专业的队伍，为什么做公务员？”
　　居奇擦着满头大汗：“‘父母在，儿不远游’。可以理解了吧。”
　　李希儒点头，这是古语，是身为中国人的道德规范。但是自己从小就离开了父母的身边，体会这句话并不真切。
　　“都是你的同学。”
　　“啊，刘东是我初中、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张昊是我高中同学。”
　　“你和刘东是‘发小’？”
　　“呵呵，算是吧。”
　　“那个张昊，在盯着我看，不好惹吧？”
　　“呵呵，没事。不好惹的是刘东，他有一点点□□色彩。”
　　“哦，人脉广，很仗义。”
　　“呵呵，理解的很好。”
　　张昊就是在观察李希儒，开始是远远的，索性站到了李希儒的面前：“你长的很漫画。”
　　“恩？”
　　李希儒不解其意的时候，张昊掏出纸笔飞快的画着什么。
　　“送给你。”
　　死板的鞠躬，坐在了居奇的旁边。
　　李希儒看着B5纸上的画，竖竖着的头发被夸张，大大的眼睛很凶狠，松垮的领带在胸前，嘴唇紧闭霸气非凡。虽然不敢相信，但这是自己。
　　“真像！”
　　哪有这么凶狠、阴冷。
　　“下面还有Q版。”
　　居奇指着，是一个倔强的篮球男孩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
　　居奇看着这一双大眼睛所表现出的不屑一顾的神态，认真辨认着扭曲的英文签名——我的天！
　　“好好留着，很值钱的。”居奇笑着，张昊不以为意看着球场上的刘东远投不中。
　　“你就是KACOZN！”
　　李希儒万万没有想到，一幅B5大小的画作就价值20000美元的艺术家KACOZN就在自己的面前！在这个北方的小城市中。
　　“哦。”
　　张昊懒懒的答应，目光还在屡投不中的刘东身上。
　　“你认识他呀？”
　　居奇不了解艺术品，他知道张昊的收入超高，但也不知道具体的价值，甚至不知道这个笔名有多么大的社会影响力。
　　“这样大小的作品，价值两万美元！他，KACOZN，是现在全世界最炙手可热的画家！”
　　“多少！”
　　刘东差一点被反弹的篮球砸中脑袋：“原来你是富豪！”
　　居奇的嘴巴也成了o型，但是张昊很冷静的哦了一声，一板一眼似乎很认真：“编辑说，要保密。”张昊异常严肃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做出保密的动作。
　　三个人的嘴巴闭的严严的，Q版李希儒在画纸上瞪着不屑一顾的大眼睛。这种人物眼神就是KACOZN的特点与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