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宁鸣] 爱意の拉面》俏无言

2、[佐鸣] RAIN

　　空气很潮湿，黏着身上的感觉，一阵风吹来，都散尽了。我裹了裹罩衫，些许的凉意挥之不去。
　　“怎么，又要逃？”樱追上来，塞了一打的文件在我的怀里，“笨蛋，一下午居然连这么点也没处理完！”

　　我求饶的朝她笑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竟开始怀念起过去，她时而会飞来的一拳。

　　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态度依然凶暴，牵挂是无可遮掩的，“真是的，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我不是说过的吗，无聊的时候就找些事做？”
　　我讪笑两声，“小樱、、、”

　　她叹了口气，朝我摆摆手，“去吧、、、”，走了几步，又回头，“要我陪你吗？”
　　我摇摇头，看着她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

　　究竟该如何做，明明很清楚，只是做不到。
　　樱也是一样的吧、、假装坚强，然后用永远也作不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一滴雨落在脸颊，冰冷的感觉，像是直接坠入了心底。我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风雨欲来的傍晚，倏地劈过的闪电，象极了那个人的眼瞳，看不见底的幽深，偶尔的温润竟让我回忆至今，奇妙而美丽。

　　这种感觉，无以言喻。

　　时光如梭，以致于现在，怎么也记不起过去的事来，只是恍惚觉得那一天，乌云在木叶的上空堆了一层又一层。
　　走出一乐，我满足地拍拍鼓起的肚子，习惯性地望了下火影像。远远望见崖上一人，熟悉的让人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是谁。

　　这个时候还这么悠闲，我撇了撇嘴角，“马上就要下雨了，我还是赶快回家吧。”
　　我朝着家的方向迈出了脚步，却直到攀上崖顶，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我厌恶地把自己骂了一遍。

　　佐助随意地坐在崖石上，寂寥的身影与灰蒙蒙的天融在了一起，一阵远风吹来，抚乱了他一头的黑发，那目光越发深邃而缥缈。

　　他的人，我不懂，他的心，我更不懂。转身离去时，他忽然开了口，“鸣人，我们恋爱吧？”
　　那一步停在了半空中，竟像是用了半个世纪才得以落下。心不会跳了——我的手抚上胸膛，害怕极了。

　　“鸣人。”原来，他除了骂我“笨蛋”，还可以把我的名字叫得这样悦耳。
　　我缓缓地回过头，他正望过来，那一笑，从嘴角延至眉梢，如夏花般绚烂，仿若熬尽了几世的繁华。
　　我心折了，漏了一拍，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一下快过一下。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我怔怔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雨落了下来，淅淅沥沥地扬起了一层白茫茫的纱雾。再看他时，一切变得梦幻，不再真实。
　　我开始怀疑他刚才的话，是不是我的臆想。

　　他渐渐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雨雾里他的身影朦胧一片，直到近在咫尺——他与我擦肩而过。

　　那一刻，心陡然地空了。我生气地朝他怒吼，挥起拳头，“混蛋，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他飘然退了数丈远，如仙鹤一般空灵，令人难以琢磨。我恍然意识到，自己与他相隔的不是几丈的雨帘，而是千山万水的心。

　　镜花水月，他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了，只是他远去时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让我暴躁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那眸子里浮动着什么，波光旖旎的，大概、是误入眶内的大雨吧。

　　他所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所决定的方向，也从来不再回头。那一次，是他唯一的一次回头，看的是我。
　　他想要什么，想说什么？

　　佐助在两个月后，离开了。
　　他走的那天晚上忽然刮起的风，吹在身上，卷走了我全部的热度。我颤抖地缩在被里，直到被鹿丸拎了起来，“鸣人，佐助叛离木叶了。”

　　那一霎那，我的心一点波动也没有，仿如死海般沉寂。一切却在接下来爆发，心酸、痛苦、迷茫和不甘，一齐涌了上来，和在胃里让我想吐。

　　被背叛的不止是木叶、、、
　　我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追上去阻止。为什么要背叛木叶，为什么要背叛、、、我嘶吼着，想把你噬骨蚀心。

　　为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忽然想起幼年的时候？你坐在岸边，我走在堤上，眼里都是落寞的彼此，行动上却在交叉处错过。
　　也许，那时就已经注定了。

　　相逢总是离别的开始，再见到就是永别。
　　当时的我，是不能明白的。

　　我瑟缩在一棵老树下，雨点漏过叶面叭嗒叭嗒地砸落下来，罩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冷的彻骨。
　　明明才九月份，这鬼天气！

　　再后来是、、、我在崖下，望着居高临下的你。你的瞳变得越发的深黑，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同沦为黑暗的奴。
　　你说，“并非斩不断你我的牵绊，放过你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你又说，“而如今，我要心血来潮的杀了你。”
　　、、、、你还说了什么？我皱起眉，竟然想不起来。

　　相逢是痛苦的，即使是痛苦的仍然短暂。

　　音忍与木叶的为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了？我靠在树干上，望着马路上时而奔过的行人，心思不知已经飞到哪了。
　　、、、、大蛇丸。他为什么要毁掉这样一个养育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杀害如此疼爱他的老师？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恨？

　　猿飞老师死的时候，他的笑声震得我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不能止。他是真的快乐吗？眼底为什么浮出一抹泪？

　　爱恨由心生，爱与恨原本就在一念间。因为这份爱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界限，所以恨。
　　爱的彻骨，恨的彻底。

　　你和他一样吗？他的恨，他的爱，是否真的延续到了你的身上，佐助？
　　过程是怎样的，不得而知，结果却明白的让人心寒——你我终于在战场上对立了。

　　天恍如是人的心情，阴云密布的，雨水下下停停。我决定在雨停的间歇与你决战，那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模糊，而是泾渭分明的立场。
　　、、、、、、
　　那一仗打得一点也不精彩，我望着你眸子里分明显露的心伤，无论如何竟下不了狠心，然而，你还是倒下了。
　　我甚至怀疑，这种意外的倒下是不是另一种的预谋，直到鲜红的色彩渲染了你的全身。你朝我伸出手，我竟鬼使神差地迈了过去，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割进肉里。

　　我抱着你，你张着嘴，想说什么，我凑近了听，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刻在心里，“鸣人、、我们、恋爱吧？”

　　你居然在乎着这个，在那个时候，你居然在乎着这个！
　　我的泪迸射了出来，混入了忽然而至的大雨，淹没了你的温度，抹去了我的心意。我把你紧紧地搂进怀里，揪着胸前的衣襟，拼命地想说出话来，却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
　　正像现在一样，雨水中浸染了那一年的血腥，如注般的倾倒在我的身上。

　　我仰天沙哑地笑，疯狂的，断续的，揪痛的，绵延不休的，却只有自己听得到。
　　随着怀里的人心脏处的最后一缕温暖流失了，笑戛然而止，我又哭起来，声音穿透一切回荡在雨间。
　　可惜，他已听不见了、、、

　　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有雨，就会有痛蔓延。

　　我用了半份的人生来领会这份爱，却用后半份的人生来将它掩埋。

　　BY 俏无言 2007-4-14晚雨

　　————————本文归档于 [爱意的拉面] 短篇集————————

　　[写文的时候，有点莫名的情愫，说不出来
　　好像很久没有写佐鸣了吧，下次估计就是宁次的贺岁了
　　最爱宁次＝＝、、、言在这里究竟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