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4、003 所谓

　　文职的火影最终迟到了很久，会面不能推迟，会议不能推迟，那就只能推迟无关大局的庆祝活动了。庆祝木叶的孩子们终于从预备役忍者成功转职为……正式预备役。
　　晚上10点的日向主宅，宴席早已过半。主人日向日足收起了挂在门口的小小条幅和漏气的气球，然后坐回了角落，和仅剩的客人面对面。

　　小客厅里地热、暖桌，还有咕嘟咕嘟的大铜锅。
　　奈良鹿久吃了两口还是放下筷子站起身，他捂着额头上的旧伤疤，看着院子里理论上都是第一次喝酒的新晋预备役下忍们，把日足忘记的门帘放下。一是风吹的他头痛，二是，他觉着如果要再听会儿满院子的鬼哭狼嚎，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一定会被噪音折磨致死的。哪怕那个正踩着桌子指挥大家胡乱唱歌的朝天小辫死鱼眼是他可爱的儿子奈良鹿久。

　　日向日足当然没有接话，他只是随着朝天辫鹿久的死鱼眼扫了一眼外边，就伸出筷子继续在沸腾的火锅里挑挑捡捡，他找的有点认真，一旦碰到了还没有煮老掉的小牛肉就放进嘴里咀嚼。可其实他心里也不是那么安稳，毕竟，他闺女也在那乱哄哄的院子里，喝了酒。

　　“我也没想到我那平时一脸淡定的儿子喝多了以后会这么活泼。”鹿久确定又没搭到日足的话，只能接着没话找话，“呐，我有种预感，你说等会儿我老婆去医院给我送夜宵，可发现我人从病房里不见了，回家一看儿子还满身酒气，是该先咬死我，还是先咬死我儿子。”

　　日向日足依旧没有接话，他看着说起被老婆打也很开心的鹿久十分费解。所以，他选择又捞了起块冬菇，沾了沾芝麻酱。可还没等冬菇凉到入口，就又被搅了兴致。

　　“哈哈哈，怎么啦，头痛果然会导致智商降低么。不过鹿久啊，看到你判断失误可能回家要跪搓衣板，我真的是着实高兴。”

　　未见其人，先闻齐声，奈良鹿久顺着凉风，反身就给了人影一拳，可惜落空：“是啊，宇智波，我也没想到你儿子还满听我儿子话啊，你看，让喝酒就喝酒，让唱歌就唱歌——那边结束了？四代来了？”

　　“外边，总要和鸣人打个招呼。日向，你有帮他准备一乐吧，经典原味。”宇智波富岳脱下绣着小团扇的藏蓝色棉外衣，习惯性活动着他僵硬的右肩膀以及手臂，可似乎有些艰难，“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看看表几点了，还以为他不来了，就都吃饱回去了。”鹿久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医院，“他们说与其听咱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不如去泡个温泉。木叶医院后边最新挖出来的温泉似乎对治疗旧伤有点用处。”

　　“那忙完了这几天我也去试试。”富岳终于放弃了肌肉拉伸运动，钻进暖桌的一边，用一只左手拿起筷子，顺便扫看了眼鹿久，“怪不得他们这么迫不及待都跑了，你看你这几天医院住着，温泉泡着，还真是水灵灵了不少。”

　　鹿久听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水灵，还灵灵……你脑子长咯吱窝里的？我才是脑袋上有道疤的那个吧。”
　　“所以。”富岳挺挺脊背，狠狠戳起一只冻豆腐，”你脑袋进水比较多喽。”

　　鹿久没再搭理富岳。不就是找茬说骚话喽，谁怕谁。不过看在宇智波比他伤疤大的份上，就先让他一回合。
　　一旁的日向日足更是没准备理会宇智波。他只是喝口小酒，不小心脑补出宇智波富岳一个倒栽葱翻转360度跳进温泉的画面……无聊的时候想想有趣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啊。可是笑还是不笑呢？罢了罢了，毕竟是和四代一起来的，就当给火影个面子。

　　于是蒸汽升腾中，还是冷了场。
　　鹿久掀开门帘看了看院子，水门还在和鸣人说话，这才继续开腔：“宇智波，我觉着明天我就可以照常上班了，反正我现在也算是出院了。”

　　“哈，你还真是会找便宜。”富岳又插到了一条宽海带，“我和水门两个人帮你加班加了快一个月，现在也就再忙明天一上午的事了，哼哼，这时候你回来工作。”

　　“又不是我想旧伤发作的。”鹿久低声嘟囔着，“要不是团藏老头子突然掉链子我也不会因为帮他顶班累到小毛病拖到要住院疗养。”

　　“切，别说的好像你一个人就能把团藏的活都干了一样。你看看我。”富岳使劲咬着海带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一会再看看水门——真是的，好好的非要鼓捣什么见鬼的《经济合作条约》。还有团藏那个老家伙，早一开始死活唱反调，等咱们终于把事情理顺到看见头了，他呢？非要接手负责。你说吧，让他负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你看看他，偏要做到最要紧的地方跑去生病！你说这事闹的，他贪功恋权不要紧，弄到现在连个临时顶替他的都没有！”

　　“行了行了，富岳就别咬牙切齿了，感谢你这一个月来的辛苦加班。再等几年，等外边那群耍酒疯的娶妻生子就不会这样忙了。”又一阵冷风吹过，波风水门的声音飘进来，接着整个人也跟着飘进来，两步并一步的钻进暖桌里最后一个空位，支住头伸出手：“我的一乐呢。”

　　日向日足赶紧打开手边的保温杯，然后就看到了里面那些已经泡的不太好看的拉面。他有些尴尬的送上筷子：“抱歉，大人。”
　　“无妨，是我来晚了。”水门掰开筷子，尝试着把粘在一起的面条夹成一块一块方便食用，“还有，外面那群是怎么搞的。虽然筛选年轻忍者的酒品挺至关重要，但一个个醉成这样也实在是太难看了。”

　　“抱歉，大人。”日足离开暖桌正坐行礼，“孩子们今天都高兴，所以就……”

　　“算了。”水门夹起一块面条，往火锅里涮了涮，犹豫着放进嘴里。果然，一乐浓汤加上火锅底料的味道难吃到反胃，“反正该喝不该喝都喝了。”

　　“就是，而且不查一遍怎么能放心。”鹿久找日足要了一些热水，“万一这届又藏着个李洛克，嘿嘿。“
　　“万一这届又藏着个李洛克一般稍微喝点就要砸东踹西耍酒疯的，啧啧，那热闹更大。”富岳帮水门拿了一只空碗，“想想火影楼那悲催的外墙，还有你办公室窗户边的大裂缝——有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沾一滴酒的！对了，你的危房改造计划什么时候才能改到火影楼，虽然忍者有能力在塌楼的时候全身而退，可要造成发布任务的顾客有所伤亡就不太好了吧。”

　　“不然先把任务大厅搬出去？”可是搬去哪里呢。水门在碗里倒了热水，又夹了一块面条涮涮丢进口，才从牙缝里挤出微微的声音，“等明年开春忙完中忍考试吧，要不然怎么拆都是个大问题。”

　　“拆还不好拆嘛。”富岳撇下嘴角，“有什么拆不得的。”
　　但我们的火影大人已经开始下一议题，他扭头对奈良鹿久笑笑：“哦，我的情报部长，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要回来上班了？医院说可以了吗？应该可以了吧，不会再有什么反复吧。要是能回来，还是尽快回来吧，有人等着和你一起组队玩抽王八呢。最近牌面对木叶极其有利，如果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能把该插的钉子插了，该拔的钉子拔干净，就给我老老实实退休去参谋部做人形计算器2号吧——山中亥一同志他可想死你啦。”

　　“哈，哈哈。”鹿久配合着干笑，“我也想死他啦。可您看，像我这种连零花钱都是找老婆要的人，真要去了参谋部算计那些个倒买倒卖的——您一定会被弹劾用人不当的。”

　　“啊，我只是帮亥一传话。”我们的火影埋头吃面，清澈的蓝色眼珠在火锅的热气中飘忽着，“你在波之国的钉子现在还剩几个？”
　　“对自己下属的下属们也有点信心好吧，我不过是休假又不是突然死了，再怎样也出不了这么低级的乱子。”鹿久对自家上司挑眉，“您这是想对卡多动手了？”
　　“嗯，差不多就这样吧。”水门放下筷子打了个响指，“012110。”

　　“是，大人。”黑衣猫脸的宇智波鼬显现身形。
　　“办公室文件柜第三个抽屉，所有的文件。”水门把钥匙丢过去，“速度。”
　　“是，大人。”鼬瞬身而去。

　　“水门水门，我儿子的确不错吧。”见水门不聊天不吹牛还是谈工作，富岳就打定主意开始减少存在感，但对加班的厌恶并不能阻止他炫耀身形矫健的大儿子，“他要是学飞雷神肯定比卡卡西快。”

　　“然而……”鹿久插话，“某人啊，我似乎记得，一般情况下，火影卫队长执勤是不会让火影大人远离他视线范围的。所以说，那孩子刚刚可一直都在门外。要是让鼬听见看见某人竟然是这么个贫嘴话唠又多动症的老头子，你的形象可就彻底崩了。”

　　“崩就崩了吧。”水门双手摊开。
　　“反正面瘫也不算什么好形象。”日向日足接话。
　　“哈哈。”水门心情大好，惊喜的盯住日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日向家的，你也终于默契了一回。”
　　“在下向来可靠。”日向日足依旧端着名门的架势，瞄了眼宇智波富岳。
　　富岳完全不怵的盘起腿来送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然后马上就听见一声“报告”，鼬回来的预计更快。

　　“进。”水门看了眼瞬间又正襟危坐的宇智波富岳，十分无奈，“给我。”
　　“是，大人。”两肩斑白的宇智波鼬把厚厚的文件袋恭敬地放在桌上。
　　“开始下雪了？”水门打开文件，随口问。
　　鼬立正报告：“时间21点54分，小雪，偏北风2－3级，气温零下6度，湿度未知。”

　　水门把文件递给同时也木然起脸的情报部长：“这是波之国的小商团们前几日给暗部送过来的，他们收集的资料虽然商业相关的内容居多，但对你们那边也算个不错的补充——鼬，听声音，孩子们都被指导老师们送回去了吧？”
　　“新晋下忍5分钟前已全部解散。”鼬报告。

　　“嗯。”水门点点头再次看向日向日足，“你最近多盯一下国都那边财政系统的账目，我今天开会问起，国都的家伙们眼神似乎不对啊。你们要是看到有什么不对的该管就直接管，别忘了证据送一份给国主就好。”
　　“是。”日足一脸严肃。

　　“最后。”水门看向富岳，不得不感叹，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家主。但他也只能配合的更加严肃起来，“明天放你一天假，抓紧时间去跟日向日差把那两个孩子婚事定下来，这是命令。”
　　“是，大人。”宇智波富岳瞟了下日向日足的大白眼，悄悄翻白眼。
　　然而我们的火影却觉着自己的拳头更痒了，甚至有点克制不住的想照着富岳脸上狠狠来几下，

　　“012110。”
　　“是，大人。”
　　“跟我回办公室，今天继续加班。”
　　“是，大人。”

　　宇智波富岳目送火影带着他的长子离开，依旧顶着面瘫脸：“结果还是把放松的聚餐聚成了工作餐——水门真是越活越无聊了。”
　　“忙点也不坏。”奈良鹿久伸手捏了下自己鼻子让表情回暖，“到是还没问你，刚刚听你的意思是，团藏还真是病了，不是装病捣乱？”

　　“我怎么知道，反正水门是这么说的，他说啥咱们听啥不就得了。”富岳对鹿久冷笑，“他们一个个都戏精上身，你这个专业藏头漏尾的间谍头子都看不准，我一卖苦力的内勤保卫怎么了解。是不是，日向？”
　　“是啊。”日向日足矜持点头。

　　“你们还真是……行了，我也回去了。富岳一起么？”奈良鹿久甩甩头，收起文件，站起身。
　　“一起，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佐助，我那可爱的小儿子啊，不光唱歌比别人好听，喝高了脸红红都比别人可爱。”富岳也起身，“告辞了，多谢款待。”

　　“不送。”日向日足就真的没有起身相送，感觉到奈良鹿久和宇智波富岳已经走出大门也没有，他只是一直看着波风水门并没有吃上几口的那碗拉面，拉面在早已冷掉的汤水中泡的更加不成样子，“真有这样忙么？”

　　所谓忙碌不过时间有限
　　……
　　那一天，日向日足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那一天，宇智波鼬确实不小心看到了自家老爸的另一张面孔。
　　那一天，下了一整夜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