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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北瑶光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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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再次看见小施的时候,她正用细嫩的双手做着粗重的活计。她的手跟孔慈的不一样,孔慈那双手不管做过多少粗重的活计,还是那么的细软,而她的手,已经有了累累伤痕。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新分派过来的侍婢。”她回了一个微笑,继续手里的工作。
“风那边呢?”
“文总管派了剑舞去服侍风少爷。”
听小施这么一说,他想到那个狂妄而且满嘴粗口的黑衣美女,但是风对小施一直都很特别的。
“风没说什么?”
“断少爷,您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跟风少爷亲近吗?现在这样不正是你所乐见的。”她提起了半满的水桶,摇摇晃晃的走开。
断浪虽然被她那句话刺了刺,但是看她那样子,没有半分犹豫的上前帮她提了那水桶,说:
“送去哪里?”
“是文总管的院子里要用水。”小施轻轻的回答。
“文丑丑那边用水,你跑这里来提?”断浪看她这个软乎的样子,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但是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开始是并肩而行,后来断浪还先行了半步,估计不是顾及到小施的步伐,可能还会走得更快些。
文丑丑的院子很快就到了,小施对断浪道声谢,从他手里接过那个水桶。
让断浪不曾想到的是,一个杂役已经殷勤的上前接走她的水桶,说:
“施姑娘,你要用水跟我们招呼一声就好,劳动你亲自动手,头可饶不了我们呢!”
断浪脸色一变,不冷不热的说:
“原来我多事了。”
说罢,人就转身离开,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小施看着断浪离去,只浅浅一笑,没再说什么。
后来断浪从其他杂役侍婢的口中陆续得知,小施刚开始调离风云阁,只是在武场其他什么地方做些粗笨的活计,可是后来勾搭上杂役领头,领头就去给文丑丑透了气,人就进去文丑丑的院里,又过上之前风云阁那样,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断浪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风言风语传了那么久,聂风怎么都不入耳,也不去管。可当他跟那个叫剑舞的侍婢照过面,又能理解了,聂风估计已经被剑舞给弄得无暇分神了。
这天,接了消息,天荫城里的一家花楼有些不安分,秦霜奉命前去接管。
这次的事情,很是热闹,门人们凑热闹的哄嚷着都要跟去,结果那天去花楼的人,除了秦霜,还拉上聂风,断浪等一连串的天下会会众。
另一方面,小施正在杂役领头的房中……
“不知北飞天有何吩咐?”平日也算位份不低的杂役领头此刻正恭敬的对端坐在面前的人行礼。
“我听说,在花楼里有位和我面貌相似,腰系金铃的女子,是吗?”往日娇怯温婉的小施,此时温婉依旧,却没了平日的怯懦。
“正是。”
“替我安排去见她吧!想来,她定是我的对头。”平日清浅的笑,此刻却带了张扬。
“北飞天的意思是……”
“她呀,是紧那罗王手下最心爱的薛乐天。”小施从位置上起来,睨了杂役领头一眼,说:“知道了吗?”
“是。”
小施,也就是化名被留在天下会的北瑶光站起身,走出门。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自己真的被那些没完没了的粗活给累呛了,她还真不愿意动用天门安排在天下会里面的钉子,毕竟用了回头又要被念叨。可是自己的手都被粗活弄伤,跳舞不好看了,她只好把其中一个不太重要的钉子抽出来使唤使唤。
不过,她要学的已经学会了,顺带见过《风云》里面的各种主角配角,她也差不多到时间回去天门,尤其,薛宝玥那个家伙也出现了。
×××××
入夜,天荫城的一家花楼一如往昔的点灯迎客,皮条们跟仆妇在外头拉客,殷切的姑娘们在楼上对楼下过路人送去暧昧的笑言。没过多久,就来了熙熙嚷嚷的一行人,通通进了这花楼里。这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衣着素雅模样端正的青年,他身后跟着两个模样出挑,而且眉目有几分相似的一高一矮两个人,估计是两兄弟,再后面跟着的则是一些参差不齐的年轻人,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都七嘴八舌闹哄哄的讨论着什么。
“风师弟,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为首的青年,也就是秦霜对身旁的那个年轻人聂风说。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卖出去的,可能有父兄的消息。”也走在前头的一个粗衣打扮清俊少年接话,同时不轻不重的把似乎想走开的矮个小少年拉回来,继续夹在他身前,高个年轻人身后,对他说:“老实点。”
“浪,你别对小施这样。”聂风赶紧将那个矮个子小少年护住。
矮个小少年,也就是小施皱起了跟聂风相似的眉目,气鼓鼓的看向断浪,最后只能不说什么老实的继续跟着。
“哟,这么多位爷来了,楼上雅间请。”老鸨看见这么些人来了,立刻殷勤的招待着。
“把你们花魁找来。”秦霜淡淡的跟老鸨说,看了看旁边的门人们,又加一句,“再叫几个讨喜的姑娘。”
周围的门人一片哨声调笑声,就这样吵闹着入了雅间,服侍的丫环们随之捧着美酒佳肴上来,几个门人跟那些丫环调笑了下。雅间里头众人分席而坐,小施再次被安排在断浪跟聂风之间夹着。
“小施,你知道自己的姐妹在哪儿吗?”聂风问。
一身男装的小施,看过那些丫环后,轻轻的摇头,道:
“我只是听人说,有人在这里见过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我也不知道她是这里的丫环,还是其他。”
“就为这个,你就弄成这个不男不女的样子来这种地方!”断浪说话带着浓浓的不悦。
小施不答话,只是委屈的看着断浪,而断浪被看得憋屈,只能闷头灌一杯酒。
好在花魁领着一列姑娘进来,才解了两人的僵局。
花魁是个难得的美人,陪酒姑娘也各有各的妙处,只是一个贴到了小施身上的桃红衣裳女子,成功刺激到了分作小施左右门神的聂风和断浪。
“哟,这位爷好生俊俏呀。”如出谷黄莺的娇啼软语发自那桃红衣裳的女子口中。
那女子姿容不过尔尔,但是胜在体态婀娜,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让人注目的风流妩媚,而她一入席,就贴着小施身旁坐着,润玉般的藕臂就揽上了小施的颈子,在小施耳边呵气娇语。
聂风在那女子刚要挨着小施做的时候,就有动作,不想一旁的花魁就已经及时的腻进他怀里,一杯酒递到他嘴边了。
断浪看那样子,上前一手将那个贴着小施的女子拉下来,不想那个女子用她悦耳如银铃的声音笑着说:
“哎呦这位小哥可真猴急。”那女子吃吃的笑了下,只见她轻摇动下腰间所系的金铃,让铃声脆响,抬了抬下巴,说:
“翠袖姐姐,还不来服侍这位猴急的小爷。”
然后一个青衣带笑的女子就过来,贴到了断浪身边。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儿,一时间对上了妩媚娇语的女子,也手足无措起来。
酒不过两三盏,桌面一掀,那些陪酒的姑娘通通从娇声软语变成了杀气腾腾的刺客,方才贴着小施身边的姑娘,更是直接伸手扼住了小施的喉头,将她挟持着。
“放开她!”断浪和聂风同时喊出声来。
“唷,这天下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了,还要来这里找花魁跟陪酒呀。”桃红衣裳的女子笑容甜软。
不想就因为这个笑脸,让断浪和聂风看得愣了下,因为看着那女子的脸,居然和她挟持的人有点重叠的感觉。
一愣间,那个女子已经将小施打晕往他们的方向推了过去,自己则翻窗脱逃了。断浪先一步接住小施,而聂风则追了那女子去。
周围的人早就战成一片,断浪环顾四周,最终还是选择留着在小施身边,护她周全。
等小施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在一间厢房里,周围弥漫着甜腻腻的脂粉气让她蹙眉。
“醒了?”一旁有人问她。
“我这是在哪里?”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一旁,脚都晾上桌子的断浪。
“你昏过去,我就随便找个房间安置你。”断浪递给她一杯白开水。
小施接过那杯水喝下,说:
“谢谢。”
她环顾了四周,从袖袋里拿出一把竹骨折扇打开扇风,说:
“这房间好闷啊!秦少爷和风少爷他们呢?”
“风去追刚刚那个女人,秦霜他们在……”断浪说道后半截感觉全身没了力气,看向一旁,小施依然温温柔柔的笑着扇扇子。
“你……”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祝你做个好梦。”小施对他慢慢的扇了扇风,让断浪失去最后一丝力气,陷入了昏睡。
窗棂敲响,两短一长,是约好的暗号。
小施收了折扇,将房间弄乱后,翻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