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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卧床赏梅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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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掐指一算,阿紫入派已三月有余。
阿紫虽然武功招式还未习得多少,但内力的增长却是飞快,不过几日光景,已经浑厚得令人咂舌。丁春秋瞧着阿紫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如何使出来,便寻了些法子让阿紫练习,如此一来阿紫的武功果然长进不少。
阿紫跟随丁春秋练功,那就等于日日与丁春秋相处,对丁春秋的态度也愈发的亲昵起来。加之在派中吃的好喝的好,阿紫的气色愈发的好,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再加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还总是甜甜的笑着,见着人就脆生生的叫师兄,倒是十分招人喜欢。
而丁春秋对阿紫动不动就拽自己的长袍、往自己怀里扑的举动也只当是小孩子撒娇,对于阿紫在病中说的那些爱上她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往心里去。他瞧着阿紫小小年纪就能和派中那些难缠的徒弟打成一片,一派小孩子的纯情天真,眼中也是一派诚恳,倒不像是中原武林那些假惺惺的名门正派派来的探子。
“师傅师傅!”
这日,丁春秋执着卷书正斜靠在榻上翻看,阿紫突然拿着一株梅花冲了进来。丁春秋抬头,只见一个紫色的人影快速的朝着自己扑过来。
“师傅你看,梅花!”阿紫迅速爬到榻上,三下两下就扑到丁春秋怀里,举着手上的梅花献宝似的递到丁春秋眼前,笑的眼睛都弯成新月形,“我刚刚折的,好看么?”
“好看。”丁春秋接过梅花,纤长白皙的手指和阿紫冻的红彤彤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抬手拂落阿紫头上零星的雪花,然后将立在身旁小小的手炉塞到阿紫手里。
“谢谢师傅。”阿紫接过手炉,抬头朝着丁春秋嫣然一笑,又往他怀里蹭了几分。
“唔,像是又重了,”丁春秋放下手里的书,伸手将阿紫往怀里揽了揽,只觉得怀里那个小小的身躯出奇的凉,便将自己肩头的披肩扯过来裹在阿紫身上,略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这才三个多月,你倒是重了不少。”
“是呢,都怪小厨房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阿紫躲在巨大的披肩里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显得十分可爱,她靠着丁春秋的胸膛拽了拽披肩,皱起鼻子道,“师傅,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啊。”
“白色不好么?”
“我喜欢紫色。”阿紫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噌的亮了起来,“师傅师傅,我给你做一个紫色衣服吧!”
“好啊,”丁春秋右手杵着脸颊淡淡道,“做吧。”
“那我这就去!”阿紫脱下披风,说着就往门外蹿。
“胡闹!”丁春秋手一勾便将阿紫拉了回来,他微微蹙起眉,一巴掌拍到阿紫后脑上,“练功了么!”
“师傅,好疼啊,”阿紫揉着后脑苦着脸哀嚎道,“真的很疼啊。”
丁春秋冷哼一声,没搭理她。
“真的很疼啊师傅,”阿紫哀嚎了半天,见对方无动于衷这才扁了扁嘴,拽了拽丁春秋的外衣,抬手拢起自己的发,“师傅,你说我后脑勺那会不会就不长头发了啊?”
“难说。”丁春秋看了看阿紫后脑处那一块圆圆的伤疤。
上次阿紫受伤后虽然抢救及时所以捡回条命,但是因为用了铁烙止血,所以现在阿紫的后脑处留了一块伤疤,阿紫一直担心伤疤处以后就不长头发了。这下听丁春秋这么一说,阿紫更是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受了委屈要哭出来的表情。
丁春秋瞧着阿紫的小表情不由得一阵轻笑,阿紫只感觉身后的那个胸膛一阵震动,抬头见丁春秋满眼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丁春秋一甩衣袖,从新将披肩披到阿紫身上,这才扬声道,“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摘星子躬身走了进来。仍旧是一袭青衫,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肩上。
他的身材比之三个月前显得有些消瘦,他没有抬头,只是弓着身子递上来一本册子,对丁春秋恭敬道,“师傅,今年的武艺比试都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师弟已在殿外集齐。”
阿紫愣了一下,扭过头去对着丁春秋说道,“都已经到了,就差我?”
丁春秋却只是恩了一下没有理会阿紫,伸出手接过那册子翻阅起来。阿紫坐在丁春秋怀里眨着眼睛盯着摘星子,而摘星子却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别说抬眼看阿紫一眼了。
阿紫把手里的手炉往旁边一扔,向外探着身子伸出小爪子拽了拽摘星子的衣服,小声唤道,“大师兄,大师兄?”
摘星子抬手拽回长袍,略略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对着阿紫拱手道,“小师妹有何指教?”
阿紫又往前探了探,伸手去够摘星子的衣服长袍,“大师兄,你最近怎么都不搭理我了?”
“为兄最近忙着安排武艺比试,可能没时间与小师妹玩耍,”摘星子又拽回长袍,脸上仍旧面无表情道。
“可是你从前都不会自称‘为兄’的啊,”阿紫犹不死心,身子更是往前探去想要去拽摘星子的长袍。她身后的丁春秋放下册子抬起眼,只见摘星子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而阿紫盘腿坐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床一手去拽摘星子的衣服,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去了。
丁春秋眉毛微扬,套着白色靴子的脚一抬,阿紫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直直的砸到摘星子怀里。摘星子登时一惊,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抱着阿紫后退两步,护着阿紫没有摔倒。
“师傅!”阿紫在摘星子怀里,拽着他的衣服踉跄了两步这才没有摔倒,回过头去看着丁春秋不禁有些怒意,语气都显得冲了许多,“你踹我干嘛!”
“为师看你一直在够你大师兄的长袍,好心帮你一把而已。”丁春秋斜卧在床榻上,一脚踩着床,单手撑着太阳穴,显得好不潇洒。
“那也不能这么就给我踹下床来啊!”阿紫松开拽着摘星子长袍的手,揉着后腰呲牙咧嘴的冲着丁春秋说道,“师傅你武功那么高强,这要是给我踹残废了怎么办!”
“无妨,为师就你一个女徒弟,即便是踹残废了也会把你养起来的,这你放心。”阿紫的愤怒埋怨在丁春秋看来完全是小猫在发怒,因此眉眼处尽是笑意,“阿紫爱徒,你说如何?”
“不如何,”阿紫撇了撇嘴,“我下半辈子可不想一辈子卧在床上。”
“咳,师傅,这武艺比试您看如何?”摘星子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阿紫与丁春秋,轻咳一声插嘴道,“弟子是否就照此安排?”
“去吧。”丁春秋抬手,将手里的小册子扔到摘星子怀里,从床榻上坐起来,无视阿紫揉着后腰满脸幽怨的表情,“有空多去练功,这次武艺比试你也要参加。”
“我?”阿紫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是为师的弟子。”丁春秋脸上的表情不那么认真,淡淡的回答道,“走吧,你们两个随为师出去。”
“是。”摘星子恭敬的回答道,阿紫反而只是随随便便的嗯了一声,飞快的上前拽住丁春秋的手掌。丁春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任由阿紫拽着。
摘星子看着他们相交的手掌,忽然想到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的阿紫被动的被丁春秋牵着,在自己身受重伤的时候对那只伸过来的手掌还曾有过犹豫,而现在呢?
轻轻苦笑着摇了摇头,摘星子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别开眼,现在,现在的阿紫不仅动不动就往丁春秋身上扑,更是无视自己的存在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往他手里塞,做梦什么的,就真的有那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