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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所不知道的黑历史 ...

  •   家住女贞路四号的德思礼太太有个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达利,而她的丈夫弗农·德思礼,在一家钻机公司做主管。他们是规矩又体面的一家人,什么都不缺,幸福又满足——直到今夜为止。
      即便是万圣夜德思礼太太打扮的也是很得体的,街道上那些嚷嚷着“不给糖果就恶作剧”的淘气鬼们看到这位脖子伸长的太太之后就互相“嘘声”绕道走了,没人有这个胆子去怀疑为什么德思礼太太会丢下她的小宝贝儿达利不管,跑到街道上来吹冷风。
      少妇站在那儿,站了一个晚上。她手中紧紧地拽着一封信。她从八点不到就站在那儿等了,弗农今天晚上有个晚宴,或许不会回家了,这样最好,免得他疑心。然而她不能不见她——写这封信的人,她也不能让她进入她的房子,天知道她会对她的房子做什么事?她本可以随便和她约个地方,但对方没有同意,说是太危险了,危险?能有什么比她更危险?她们那么多年不见了,她突然写信给她又是为了什么?少妇这样想着,抬起一只手正打算将鬓边的一缕头发拨到后边,眼角一抬正好看见她等了一个晚上的人。
      她将抬着的手放下了。
      十一岁的莉莉·伊万斯和佩妮·伊万斯,她们长得并不像,然而没人怀疑她们是一对姐妹。
      十年之后她们重逢,在彼此的眼中她们却再也找不到可以称之为相似的地方。
      “佩妮……”
      “莉莉。”
      隔着一条街,两个孩子的母亲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属于母亲的本能让两人知道对方话语中的含义,该说的一切都在信中说了,而别的就算想要倾诉,对方也听不懂。
      “莉莉,你可以留下来,留在这儿。”佩妮艰难地提议着,这是她思考了一整天的结果,从早餐收到那封信开始,“父母的房子我还没有接手,你可以住在那儿,带着你的……儿子。”
      “……我不是个好母亲,佩妮,远远不及你好。”
      “你做什么都比我好,不试试怎么知道。离开那儿,离开那个男人……就算斯内普也比他好。”
      莉莉·波特的脸在听到斯内普三个字时上闪过一丝痛苦和嘲讽,但她决定什么也不说,“请你收下他,佩妮,这孩子是正常的……他……”
      “正常的?!”佩妮提高了音量,她提起裙子快步穿过街道,逼近莉莉,“你居然说他是正常的?一个私生子?!”
      “他是个哑炮!”莉莉咬咬牙,“他不会魔法!他不会让你感到困扰的,佩妮!他很乖巧,他也……”
      “那你为什么把他丢给我?!你才是他的母亲!从你把他丢给我开始他就是不正常的,更不要提你让我怎么告诉他‘你是我妹妹的私生子,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同母异父的弟弟牺牲了’这种蠢话?!如果你要丢弃他,那就把他丢弃在一个没有人知道他出生的地方!那样对他更好!至少他不用知道他是被这样抛弃的!”
      说这些时佩妮显得异常激动,她挥舞着双臂,像是为了自己孩子那样争辩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平时辛苦建立起来的贵妇形象,更多的头发从她脑后挽起的头发中落了下来,垂在脸颊两旁。
      “我想让他得到关爱——”
      佩妮冷笑了一声,“亲爱的,我们那么多年姐妹了,你来告诉我,我会给他和我家达利宝贝一样的关爱吗?他是个私生子!你甚至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莉莉张了张嘴,她想辩解,但她无话可说。她们都是母亲,都是伊万斯,所以她知道佩妮会收下她的孩子,抚养他成人,并保证他远离那个世界。
      她将孩子举了起来。
      “我没有办法藏他更久了。他已经两岁多了,连阿瑞斯(Ares)都有一岁了……我不能再将他放在少年营里面让一群大老粗照顾……”
      “少年营?”佩妮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语,她皱了皱眉,看着莉莉怀中那个孩子。孩子碧绿的双眼就像他的母亲——不,像她的妹妹……这孩子睁着眼睛,安静地听着两个女人争论着他的未来,有那么一瞬间佩妮觉得这孩子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在看着她,而不是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但那双眼睛里没有陌生的恐惧,也没有哀求,只是好奇、纯洁地看着她。
      “我可以留下他。”鬼使神差地,佩妮答应了。“我可以留下他,但是——”
      莉莉兴奋地咧开嘴,“我就知道,姐姐,我知道你会的,我……”
      “只到他懂事为止。在那之后我会把他送到孤儿院。”
      莉莉的脸僵了起来。
      “我会物色一家好的孤儿院,也会去看他,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并不是一个‘怪物’,”说到这里佩妮嫌恶地皱了皱鼻子,“——如果他足够乖巧,我也可以考虑让他上学,上大学。”
      麻瓜出生的莉莉当然知道佩妮的这个允诺意味着什么,她答应会让小哈利上大学!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年轻的母亲想到了关键,她一手托着小哈利,一手匆忙地在口袋中寻找着什么,知道姐姐并不喜欢看自己使用魔法,所以她特地选了这样东西带过来。
      一颗鸽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她将冰冷的石头放在哈利的襁褓中,连着孩子一起推给佩妮。
      “养孩子很费钱,我知道,姐姐,如果这些不够,我还会想办法……”
      佩妮凝视着那颗石头,终于吐出了一口气,“好吧莉莉,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确定邓布利多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吗?”
      “我确定。”
      “那你就不能从他那愚蠢的计划里逃出来?”
      “那不是计划……佩妮,这方面的事情你不懂,我……”莉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莉莉·伊万斯,你的聪明劲儿都用到哪里去了?一个老女人说的一串无意义的梦话,牵扯到两个家庭,你们甚至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上帝啊,你怎么指望那老头子不知道?!你的这个孩子也是出生在七月底!”
      “不会是他的,佩妮,不会!”莉莉坚定地说,“我向你保证!不会连累到你们!”
      佩妮脸色难看地瞪着莉莉。
      “他真的是个哑炮——我不能再多说了,佩妮,我得走了。如果你真的……”莉莉摇了摇头,“真的不喜欢他,那就把他送去孤儿院,只是……只是别就这样抛弃他,好吗?他会冻死的。”
      说完,莉莉向佩妮露出一个微笑,就像十年前那样在她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佩妮将手中的孩子掂了掂,发现这个孩子即使离开了母亲也没有哭闹,二岁的孩子依旧是睁着眼睛看着她,佩妮心中升腾起一丝火气,她恶狠狠地举起这个孩子就想把他给扔了,然而最终她没有这样做。
      她放下小哈利,胡乱地拍了拍襁褓算是安慰。将襁褓中那颗宝石取出来之后,佩妮犹豫了一会儿,将孩子抱进了女贞路四号。

      ~AC.E~

      1981年的万圣节。对于巫师和麻瓜来说这都是一个艰难的日子——一个艰难的午夜。
      在这天夜里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一共袭击了三个地方。首先他袭击了麻瓜伦敦郊区的一个少年营,别问为什么,天知道,总之那个营覆灭了,一共一百多个孩子全部消失在了火堆中,然后他去了隆巴顿家,哦,这当然不值一提,一个老得连魔杖都举不动的女人怎么可能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救出一个婴儿,别傻了。最后,他去了高锥克山谷的波特家,没错,就是那对波特,莉莉和詹姆——然后,如同预言中所说的那样,他失败了。
      他的失败在于他不应该先解决那个婴儿。那个注定会打败他的婴儿。
      阿瑞斯·波特。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黑魔王死了。在杀死了一批麻瓜小孩,一个老妇一个婴儿之后,被另一个婴儿击败了,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失败到连尸体都没留下,只剩下一堆衣服。
      也就是在那天,出生就被诊断为活不过一周岁,被安置在特殊魔法装置中“苟延残喘”的阿瑞斯·波特自生下来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从他头上裂开的闪电型上中流出的鲜血蜿蜒成两道分别流入了他的双眼,也许是感到了不舒服,也许是因莉莉·波特坚持不懈地照顾,也许是在危机感的逼迫下,总之,他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仿佛被鲜血浸染过,永不被氧化的眼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所不知道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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