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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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居之猫
054 第五十四章·中毒
如果不是克鲁姆扶着她，赫敏现在已经瘫倒在地上了。她重重地在过道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头向后仰时后脑勺磕在椅背后面的墙壁上，让她感到又一阵穿透骨骼的眩晕，天花板似乎也在旋转。男人问她是否还好，而她因为持续的耳鸣而听不清楚。
呼吸几乎已经耗尽了赫敏全部的力气，她剧烈地吸气、呼气，肺部针扎一般地痛。但是还是不够，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她的身体里也被灌满了坚硬的水泥，根本吸不进气体。她在一片模糊的意识中只感觉全身僵直，越是急促呼吸就越是被窒息得眼前发黑！
身边的男人一把扯下身上的外套，牢牢罩住她的口鼻，在她的耳边大喊：“保持呼吸！不要停！继续呼吸！”
随着呼出的浑浊气体又被吸入，胸腔里那堵坚硬的水泥墙也终于坍塌了一角，让鲜活的气息输送到各个内脏。赫敏推开克鲁姆咳了几声，深呼吸了几次，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维克多尔。”
“呼吸过于剧烈时会出现这种问题，”保加利亚找球手的脸上露出有些邀功的神情，他把赫敏拿开的外衣抱在胸前，像是不舍得穿上似的，“一般我们都用塑料袋或是羊皮纸袋，不过这里没有。”
“明白，我刚才那些只是二氧化碳缺乏症……不，别介意，都是些麻瓜的词汇，”看到男人不解的目光，赫敏甩了甩头，不过那些眩晕感还是没有散去，“他们还好吗？……另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队友在做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弄出了一场爆炸，我带他来圣芒戈看治疗师——五楼的魔咒伤害科——然后就看到你站在这里，还弄得全身都是血的，”克鲁姆解释道，“傲罗把和你一起来的伤员抬进去了，然后他们接到任务都走了，走之前让我通知你一下。”
赫敏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心和指甲缝里都是血迹，衣服上也有大片的暗红，让她的头晕更严重了。她猛地站起来，又立即倒了下去，被克鲁姆抱在怀里，她的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后者将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这些血迹有些是哈利的，有些的是自己的，更多的还是罗恩的。哈利只是额头出血，而罗恩是被附着着恶咒的匕首袭击。哈利当时还有大部分的理智，而罗恩即使反应再快也抵不住猝不及然间近距离的刺杀，更何况舍夫尔还一刀扎中了他的心口。
红发青年立即倒了下去，身下蔓延开深红的血泊。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全部都从赫敏的世界全部消失，她以快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速度徒手打碎了单面镜，从到腰高的墙壁上方直接翻了过去，连掌心扎进了碎玻璃也没有注意。哈利也克制住了头痛按住了舍夫尔，几乎将女助理的脊椎拧碎。
为了攻击赫敏，舍夫尔将插进罗恩心口的匕首狠狠拔了出来，造成了对方更重的伤势。幸亏红发格兰芬多穿着面料质地平滑的衬衫，并没有纤维进入伤口。战争中负责后勤的赫敏立即对伤口进行了处理，但是那些血不断地冒出来，无论用什么魔咒止不住，连她随身携带的串珠小包里的白鲜都不起作用。鲜血沾染上她的指甲，浸透了她跪在地上的长裤，将她的视野染成一片猩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傲罗们很快就赶了过来，可能与审讯室就和傲罗队办公室紧紧相连有关。两名傲罗抬起罗恩去了圣芒戈，还有几个将舍夫尔逮捕关押了起来。极度的惊恐让赫敏几乎站不起来：并不是说她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她将这件事情看得太容易了，以为舍夫尔只是单纯地想为施罗德报仇，并没有直接私通伏地魔和食死徒。她总是认为有了证据就能顺理成章地解决舍夫尔，所以只是将审讯当成了走过场的程序，也没提醒罗恩提高警惕，更没想到舍夫尔还留有后手。
最后还是哈利把赫敏扶了起来——其实用“拎”比较合适——告诉她必须去圣芒戈，因为舍夫尔的匕首也刺中了她的手臂，而急速升高的肾上腺激素竟让她没有任何痛感。虽然是被同一把附着恶咒的匕首袭击，但是她手臂上的伤口不深（哈利拖开了舍夫尔），出血量也就没有像罗恩那么大，哈利先将外衣撕成条状绑住了她的伤口，然后带她去了圣芒戈。
虽然赫敏没见过这种和纳吉尼的蛇毒一样会让人血流不止的恶咒，但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不愧是挺过了两次战争的经验人士，很快就让她手臂上的狭长伤口愈合了。她去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找了带罗恩来圣芒戈的两名傲罗，后者告诉她红发青年还在危险期，因为匕首锋利的尖端插【河蟹】进了他的心脏，血几乎止不住，只能靠一堆治疗魔咒死死撑着，还要加上大批的魔药。
两名傲罗身上的金加隆开始发热——顺便一提，这也是赫敏推广的——于是接到任务的他们都被叫走了，剩下赫敏和哈利还站在走廊上。赫敏还想进去查看罗恩的情况，但是哈利的突发状况立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黑发的格兰芬多突然软倒，同时口鼻开始向外涌出黑色的血液，和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混在一起。
她抬起哈利的头不让他被自己的血液呛死，后者的气管在痉挛，但是还在努力说话：“我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揭幕仪式上看到……那个助理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她……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心舍夫尔……”
“哈利，撑住！有人帮忙吗？”赫敏尖叫着，很快就有治疗师赶来，并且其中一名治疗师只看了一眼就说这是中毒。治疗师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救世主半抱半拖着抬进了罗恩隔壁的治疗室，留下赫敏颓丧地站在走道的中央。
赫敏将面孔埋进手心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都是因为她低估了舍夫尔的危险程度、轻易就让罗恩审讯她，才导致了罗恩的重伤吗？是因为她总是在哈利面前提起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才会让哈利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心理负担，逼着自己一定要想起来最后一战中有关于“死掉”的那一段吗？
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追求幸福了，她却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是因为她的命令，罗恩才会被刀刺伤、血流不止；因为她的逼迫，哈利才会陷入失忆、头痛、失忆的恶性循环；是因为她的疏忽，才会让舍夫尔钻了空子、一直给她被篡改的报告。她明明应该是那个协助者、领导者，却常常需要别人帮助她解决困难、带领她走出困境！
即使已经决定退出竞选，这次的排查依然要进行下去，食死徒和食死徒在魔法部的眼线还要继续追查；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更多的麻烦。舍夫尔、施罗德和马尔福家族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舍夫尔的手臂上没有黑魔标记，但是她究竟是不是食死徒？究竟是谁让舍夫尔担任了魔法部代理部长的助理？还有这次哈利中毒，是舍夫尔干的吗？舍夫尔一直被关在审讯室，而哈利整个下午都和自己呆在一起，那舍夫尔是怎么给哈利下毒的呢？
赫敏只觉得思路越来越乱，格兰芬多万事通第一次遇上大脑这么不够用的时候。她急躁地走来走去，手臂上并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衣服上的血液开始凝固，半干半湿地让衣服和她的皮肤黏在一起，这更令赫敏烦闷；她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也许是发烧了。
然而赫敏并没有在舍夫尔如何给哈利下毒的问题上思考太久，因为原先安静的圣芒戈突然嘈杂起来，同时罗恩所在的治疗室里飞出了一个纸飞机消失在了楼梯拐角，接着三四名治疗师就冲进了罗恩的病房，手里还拿着许多魔药瓶，哈利所在的治疗室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赫敏还想询问治疗师发生了什么，然而治疗师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很快傲罗就找到了她，向她说明了情况：就在刚才，魔法部部分职员突然开始吐黑血，于是傲罗队加紧把他们送来了圣芒戈。经过治疗师的检查，所有吐血的人都是中了毒，但是还不明确毒药的种类，所以只能用最基础的补血魔药和牛黄、粪石之类。
赫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要让魔法部上下都中毒，只要在饮用水里下毒就可以；但是只让一部分人中毒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在午餐的饭菜里下毒。魔法部职员有的自带午餐，有的回家吃，有的去其他餐馆吃，剩下的就在食堂解决。罗恩一完成魁地奇训练就赶到魔法部，所以是在食堂吃的午餐；哈利为了和罗恩碰面交换情报，所以和罗恩一起吃的；而她因为繁重的工作和持续的大规模排查而根本没来得急吃午餐，因此还能清醒地站在这里。
等到拿到哈代送来的中毒者名单，赫敏只希望自己也昏迷过去：魔法法律执行司、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国际魔法合作司、魔法部体育运动司、魔法交通司，但凡是她能想到的部门，负责人都中了毒。虽然魔法部最近为了英国魔法界的重建加大了工作量，但是这些司长们全部都在食堂吃饭还是挺令她意外；不过一想到这些男人们大多在战争中家破人亡、不可能自己带饭，赫敏突然又觉得可以理解。
“你没有觉得这些人数有点少？我不是说希望中毒的人再多点，可是只有这些人中毒真的没有道理啊，难道那些毒素能专门往那些司长、部长、处长的饭菜里面跑？”赫敏将名单戳到克鲁姆的鼻子底下，不过她更多的只是在问自己而已，“还是说这种毒素能自动鉴别被害者的级别，只有处长以上的才会中毒？别开玩笑了。”
“这可能是‘庸者的幸运’，精神压力越大的人服用之后的反应越大、收到的伤害越多，”没想到克鲁姆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这是格林德沃以前用过的毒，他把‘庸者的幸运’给了希特勒，希特勒用它杀了很多麻瓜的首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中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