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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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居之猫
061 第六十一章·瞳孔
红发的格兰芬多突然动了动，德拉科一惊，嘴唇从对方的额头上离开了。不过罗恩只是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再次陷入了睡梦的怀抱。因为担心红发青年滑下去，德拉科将右边的手臂小心地抽出来环抱着对方，这样一来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过树梢，斯莱特林把帽子摘下来戴在了罗恩的头上；其实他可以变出一件衣服给对方披上，奈何旁边还有麻瓜。一头金发散落下来，德拉科连忙又将头发拨到了另一边垂在胸前，免得发丝飘到格兰芬多的脸上。
做完这些，德拉科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又掩饰一般看向旁边的麻瓜街头艺人。衣衫破旧的男人正在拨弄琴弦弹着间奏，没有开口唱歌；接收到德拉科看来的视线，他抬了抬眉毛，嘴角泻出一丝笑意，狡黠的目光像是早已看穿了德拉科的每一个想法。
德拉科想要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但是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欲盖弥彰。幸而麻瓜很快又唱了起来，德拉科转回头去看了看罗恩贴在他颈侧的脸。
“If I’m a pagan of the good times
（在这进步的社会，却把我当作异类）
My lover’s the sunlight
（我的爱人你就是阳光）
To keep the goddess on my side
（为得主宽恕）
She demands a sacrifice
（需要做出献祭）
To drain the whole sea
（排尽汪洋）
Get something shiny...
（只求宽恕……）”
罗恩落在他耳边的呼吸带着酒精的味道，让德拉科不禁想要知道青年的嗅觉恢复了没有。可惜他一直没有机会提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呆在霍格莫德那个不知名小酒馆的一个多小时都是格兰芬多的个人秀，红发青年一直翻来覆去地说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罗恩跟踪克鲁姆到到麻瓜界时已经是晚餐时分了，他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结果就看到现任魔法部代理部长笑吟吟地出现在餐厅门口，于是他就站在街对面，看着克鲁姆为格兰杰拉开座椅，两人慢悠悠地进行约会晚餐，半个小时才从头盘吃到汤。罗恩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对面餐厅里的两个人却在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灯下谈笑调情，这一幕刺痛着他的眼，让他只能回到三把扫帚酒吧买醉。
幸而罗恩还没有直接醉倒在三把扫帚，残存的理智驱使着他返回麻瓜街区，也许他能在两人分开后得到一个截下格兰杰的机会——罗恩向梅林祈祷，千万不要让格兰杰回克鲁姆家过夜。梅林终于帮助了他一回（或许是负面意义上的帮助，谁知道呢），让格兰杰在小巷里抓住了红发青年。想到今天下午在圣芒戈的五楼走廊上格兰杰和保加利亚找球手说再见时候的神态，德拉科猜测也许今晚格兰杰打算和克鲁姆更进一步也说不定，然而这件好事明显被前男友破坏了。
接下来的事情德拉科已经至少听罗恩一边哭一边说了五遍了：孤注一掷的挽回，最后的失望和摊牌，牢不可破的誓言和堕胎，昏天暗地的买醉和不知为什么寄给了他的猫头鹰……德拉科知道这个时机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有些窃喜：青年在完全失去理智的酒醉中发出的信给了他而不是疤头，他是否可以期待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其实也占有了一席之地呢？
“Something meaty for the main course
（圣餐上的血肉）
That’s a fine looking high horse
（是我心爱的人）
What you got in the stable
（主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We’ve a lot of starving faithful
（我们只不过是信仰的受害者）
That looks tasty
（而你就是刽子手）
That looks plenty
（我们沦为你的鱼肉）
This is hungry work...
（人们渴望着屠杀……）”
不，不能自以为是，德拉科告诉自己，波特现在正在圣芒戈躺着，布莱克和那个狼人在照顾波特，开笑话商店的双胞胎要准备明天的进货，韦斯莱夫妇在国外旅行，也许罗恩只是没有找到足够好的倾诉对象。那隆巴顿和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孩呢？罗恩那个总是想升官的哥哥呢？为什么跳过了他们，唯独找上了自己呢？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最空闲呢？德拉科这样猜测着，又不禁嫌弃自己：这一系列的因素明明可以推断出像盛夏的阳光一样灿烂的结果，他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但是如果真的是巧合呢？他岂不是又要让满腔的期待落空？
然而不论如何，无论德拉科如何给罗恩找着借口，告诉自己其实格兰芬多只是喝酒喝到失去理智，他心中都一直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回响。那个声音拒绝听从德拉科的任何劝说，它不知疲倦地蹦跳着、翻滚着，大声尖叫：也许你的暗恋终于得到了相同的回应呢？也许罗恩也喜欢你呢？也许他以前讨厌着你，但是现在对你有好感了呢？
德拉科感觉自己就像那个麻瓜街头艺人的歌里那个痛苦辗转男主角一般：他从未期许这样的烦忧和苦闷，只是梅林不愿放过他，就像从前每一次听不见他的许愿一样。他只恨波特用了那个魔咒连接了他和罗恩的思想，但是又暗自回味着每一次魁地奇训练“听到”的念头，这让他无地自容、莫名羞愧。
“Take me to church
（带我去教堂）
I'll worship like a dog at the shrine of your lies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俯首帖耳）
I'll tell you my sins so you can sharpen your knife
（我忏悔我的罪恶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 me my deathless 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 god, let me give you my life
（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Take me to 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 worship like a dog at the shrine of your lies
（我会像只忠犬对你的谎言顶礼膜拜）
I'll tell you my sins so you can sharpen your knife
（供述我所有的罪孽你大可磨刀霍霍）
Offer me my deathless 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实话说，德拉科不太理解为什么罗恩那么喜欢孩子，还能有谁比一个成长在有五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的家庭环境的人更理解兄妹众多的混乱吗？在他从小看到的事例中，子女多的家庭最终都会因为财产纠纷而丢尽脸面；只有小家族才会喜欢生育很多儿女，这样女儿可以和别的家族联姻，儿子也可以娶到别的家族的女儿。不过他还是很同意罗恩说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就是不知道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了。
就在德拉科为生几个孩子而苦恼的时候，赫敏就没办法像两位青年一样悠闲地吹晚风、看星星了。高跟鞋重重地踏在地上，她一路都在为前男友如此不开窍而愤怒，同时又觉得十分悲伤：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七年的罗恩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抱负，那其他人呢？克鲁姆呢？他也会是像罗恩一样的男性沙文主义么？
不，他看起来不像。克鲁姆十分温柔，还非常绅士——但是绅士主义的实质不就是将女性视为弱者吗？不过克鲁姆的母亲就是一名十分成功的政治家，她会不会将女性的价值教给了儿子呢？无数想法在赫敏的心里打着架，让现任魔法部代理部长的脚步都凌乱了起来，她差一点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穿高跟鞋了，即使约会也不。
拿出钥匙打开门，赫敏连灯都没开，踢开鞋子就横在了沙发上。虽然套着高跟鞋没多上时间，但是她还是感到脚踝和前脚掌隐隐作痛；但是一想到明天的工作安排，她又觉得脚痛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了：明明头痛才是最严重的。她放任自己沉进沙发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冷却硬掉的南瓜饼，中间凹陷下去，十分难开的模样。
赫敏叹了口气，坐在黑暗中沉思了一会儿。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窗户在地板上打下一格一格的阴影，夏日的晚风徐徐地吹进来。她拉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歪着头看了手提包一会儿，终于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面双面镜。她摇了摇小镜子，对着镜子喊了句：“哈代？”
“部长？”蓝光一闪，男助理很快接起了双面镜。画面晃动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哈代那种酷似削瘦版哈利的脸出现在赫敏面前。
“代理部长，而且过几天就要下台了，”赫敏习惯性纠正属下，“现在晚上八点了，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和我妻子正在看电视，”一张好奇的脸从哈代背后探过来，男助理连忙解释，“这是我妻子，玛德琳，是个麻瓜，之前和你提到过的。”
“你好，玛德琳，我是赫敏，很高兴认识你，”赫敏笑着对女青年点了点头，“哈代，我们可以单独谈一下吗？”
“是这样，我在想要不要提前明天对舍夫尔的审讯，”等到哈代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不过赫敏觉得应该是洗手间），现任魔法部代理部长才开口，“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是哪里不对劲呢？”哈代问道，“我马上就写信给傲罗队让他们安排，但是申请手续上要写明重新预约审讯室的原因。”
“我就是感觉她对我和罗恩的反应有些不一样，你知道，她似乎在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情绪更……激动。”赫敏不知如何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当我问她是否有更多的信息告诉我的时候，她的瞳孔放大了。瞳孔放大可以由于恐惧、震惊和激动，无论是哪个原因，她都绝对向我们隐瞒了什么。”
“好的，已经搞定了，部长。”哈代趴在洗手间的盥洗池台上写好了信，让猫头鹰寄走了。
“代理部长。”赫敏最后一次纠正，放下了双面镜。她懒洋洋地瘫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刚才和克鲁姆又喝了点酒，她现在克制不住地昏昏欲睡。然而就在她还差一点就完全沉入睡梦之神的怀抱时，两封信打断了她的小憩。
两只猫头鹰争先恐后地挤进她的麻瓜公寓的小窗户，掉了不少羽毛在地板上。赫敏拿下它们腿上的纸条，先读的是西里斯发过来的那封：“哈利状态良好，刚才短暂醒过来一次，确定舍夫尔是食死徒。”
第二封是魔法部傲罗队发过来的紧急消息：“舍夫尔已从魔法部临时监狱越狱，因为看守的傲罗被杀死所以没有被及时发现，无法确定已经越狱多久。”
此时舍夫尔是不是食死徒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傲罗队的消息让赫敏的颈后汗毛倒竖。女巫还没来得及放下纸条，身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让她的心彻底沉到了最底。
“你刚才说的不错，部长，瞳孔放大的原因有好几个，但是你偏偏排除了最有可能的那一个，”舍夫尔的嗓音滑腻而低沉，完全不像以前那种慌慌张张的感觉，“性冲动。”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瞳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