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09 传说中那张照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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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扎着麻花辫。
看清了零音的扮相，姬川玛丽心头叹气。
短短两天时间的大小姐课程没见成效无可厚非，但发型这东西，想改，并不难吧？住姬川家时藤原零音倒是听话将头发放下，结果一回学校她又扎上了。麻花辫其实挺衬她，只是她披散头发时更有味道，京原坚持说是更有气质。
早已料到零音小姐一时半会难以改变习惯，京原真理接她回家的第一个早晨便劝过她。
零音正查看迹部回复她昨晚发出的生日祝福简讯，唇边一抹笑，抬起头问：“什么？”
京原喉头呕着血，面上淡然：“我说，小姐，您放下头发的样子实在美丽动人。和迹部景吾般配得很。”
玛丽手一哆嗦，浪费了一勺咖啡粉。为了个发型，连最不齿的迹部都利用上了，京原真理你至于么！
零音似有些吃惊，“般配……”她慌忙摇手，“我从来没想过。”
不管对迹部意见多大，京原更不喜自家小姐不战而退的行为，他说：“小姐，你既然喜欢迹部景吾，就应该努力磨练，让自己能和他并肩而站……”违心话讲得他要吐了，然而确实是促进小姐尽快适应身份学习的好理由。
零音愣住。
看清零音小姐神色不对，京原停下来。
零音笑一下，道：“真理，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对迹部君……”她顿住，斟酌一会，“我当他是憧憬对象。偶像。你懂吗？”她把头低了低，仿佛害羞。
玛丽想，你那表情可没半点说服力。京原也是同样想法，面上清楚表露了这意思。
零音解释道：“我以前也以为是那种喜欢，可是有个人告诉我错了。”她整个人是白皙明亮的，回忆着慢慢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天天想着念着，见到了会脸红心跳，见不到又满怀失落，并且不止自己喜欢，也希望别人都知道他好，也很高兴别人都喜欢他——这叫迷恋偶像；而恋爱那种喜欢，是想要独占一个人，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他……”
她说话的样子像虔诚地信仰，两位管家几乎要让她说服了。
……等等，有哪里不对吧？
房内一瞬间极静，只有咖啡机运转的声音。玛丽抬头，与京原四目交接，复又低下头去。
——无论如何，感谢那个人对小姐的误导。
京原却与玛丽心理截然不同——暗恋这回事，总有磨完的时候，偶像则不然，保质期可以是无限的——木村拓哉福山雅治塔摩利哪个不好怎么他的小姐就挑了迹部景吾。
零音观他面色不善，问道：“真理，你讨厌迹部吗？”不喜欢和讨厌两个词中，她选了后者。出口时却含糊略过，有点对不起偶像的歉疚。
英国念小学那段时间倒霉和迹部景吾同校每天都被他和他的仰慕者闪瞎眼——这种事京原真理会说吗！
玛丽适时送上咖啡。京原浅尝一口，合着喉咙怨气一起咽下，答道：“我和他，属性不和，命中犯冲。”
……
京原管家借“成为与迹部相配的女人”的理由激励小姐上进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事后京原问玛丽：“你有迹部的照片吗。”
玛丽说：“没有。你想要照片，找人去偷拍，拍回来要烧要撕要诅咒随你处置。”
“我才不为那家伙搞偷拍那种不入流的事。”看她一会，京原道，“你真的没有他照片。”
是下结论的肯定句。
玛丽不答。
京原微笑：“玛丽，幸好你不像她。”
玛丽当做没听见。
……
零音以为自己看错了。
到那个身影稳稳当当地来到她面前她才肯定，傻傻问道：“刚才那是……迹部君的车？”
她单纯的疑问。迹部熟悉的私家车经过——>车子停了——>车上下来一个人——>是玛丽小姐……玛丽……啊。
——为什么？
原谅她对整件事推测无能。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姬川玛丽不缺乏耐心，引零音向前，边走边说。
“……所以我是今天转去冰帝。”玛丽最后总结。
脑子还在整理来龙去脉的零音被玛丽的神跳跃拎着思路调转了个方向。她恍悟，“所以才会经过芥川家……诶？”
她惊讶得刹住脚步直看向玛丽，玛丽面带笑意：“是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校了。”
并且同班。玛丽没说出口，知道她的小姐需要消化消息。
零音沉默，心知玛丽转学不外乎为了“陪伴小姐”，这也是姬川家二管家再正当不过的理由，或者和姬川家大管家脱不了干系，不问即明。她想说你们不用管我的，可是又明白说出来徒增烦恼，两位管家的自主性极强，她很难改变他们的决定。
玛丽凝视零音，探手去，轻轻拨开她垂落眉上的刘海。
“不是想给你制造压力的。”玛丽语气柔软，“零音，我担心你呀。”
她喊一声零音，实在比之前恭敬称呼“小姐”杀伤力更大。
零音一瞬间什么杂乱情绪都化作一泓春水，像被驯服的猫，乖顺地点头。
如果芥川慈郎在场，多半会觉得眼熟。
——其实不就是同一种相处模式吗。
按照零音一天的行程，早上是要去看网球部晨练的。
网球场外，她们遇见一个神奇的人。
大清早的围观者自然不及午后多，即便如此，手捧记事本摇笔杆的少年方圆五米内无人近身的景象仍然十分稀罕。
玛丽和零音刚靠近一点，少年如同装了雷达探测器一样，扭头过来，咧开一口闪亮白牙。
“嗨，藤原来啦！早上好！”
零音挪着脚尖，文文静静的，“早上好。”
清秀少年格外热情的套近乎，“我们好久没在这边相逢了，我挺想念你呢~”
零音眉尖抽了一下，“因为天上同学最近都没来看网球部训练。”她笑笑，“你写文不用取材了么？”
天上同学招摇的一挥手，爽朗道：“身为大手，写文靠脑补足够了！”
零音噗哧，“那你现在做什么？”
“练笔，练笔罢了。不作数的。”天上合起本子一脸正色，随即转了目标，望着零音身旁人笑容满面，“这位就是和你身份调转了的姬川玛丽小姐？前几天烧烤大会我没到，错过了直播啊。”
“直播？”
“有人拍了视频上传到论坛。”他嘴上回答零音的问题，对玛丽伸出手，“闻名不如见面，玛丽小姐本人更有气质。”
少年吹捧得极有诚意，手横在半空两三秒，见玛丽没有与他友好握手的意思，便知趣缩回了手。
零音为免气氛尴尬，介绍道：“玛丽，他是天上达桐，我们同班。”
玛丽淡淡应一声。零音在这少年面前活泼许多，想来平时关系不错。
天上达桐打量姬川玛丽，似乎想说什么，玛丽却先问道：
“你写文？什么类型？”
零音闻言眼神飘向别处，被提问者反而坦坦荡荡道：“我写同人文。”
“哦，”玛丽继续问，“一男一女还是两男人？”
天上达桐反应很快，笑道：“不，是很多男人。”
零音捂脸。她想，虽然我不能理直气壮说不看他的文，但我可以说我看的不多——可是要怎么解释我不看NP文！
玛丽说：“小姐，原来你有这种兴趣。”
零音心虚，“我……偶尔看看。没有当真的。我没有那个倾向。只是兴趣……”觉得一切辩解都是苍白，啊，文艺少女什么的形象在敬爱的二管家心中一定崩塌了吧，零音沮丧想着。
玛丽看着似有窘迫的小姐，道：“偶尔阅读课外读物有益身心。小姐，适当发展多方面兴趣是件好事。”
两句话成功将零音解救，边上天上达桐认为如果要用什么语句形容藤原零音的表情，那一定是：世界被点亮了。
“诶啊。”他揉了揉脸，喃喃自语，“这种易位的主仆模式也很有爱……好题材。”
看腐向同人被赋予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目睹姬川玛丽睁眼说瞎话只为抚慰她家小姐全程的天上达桐习惯性地翻开笔记本，落笔前却浑身一个激灵。抬眼一瞟，姬川玛丽很是自然的正与藤原零音说话。
危机天线促使他重新收起笔和本。
记录题材还是用大脑吧啊哈哈哈。
接下来网球部晨练中芥川慈郎一反常态的勤奋让天上达桐脑补得忙不过来，当芥川慈郎最后倒在忍足侑士怀里昏睡而去天上达桐的脑细胞活跃达到高潮，直到上课时间姬川玛丽站上讲台自我介绍，天上达桐才从消退的兴奋中清醒过来，想起了初见姬川玛丽便产生、却让他忽视至今的疑问。
他捅了捅邻桌，小声道：“她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
迹部景吾在发现天上达桐直勾勾盯着讲台上转学生时就萌生了一种隐约的预感。
以课本没带为由与他拼桌的邻桌捅他手臂说出“眼熟”这个词时，迹部自然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晨练结束后桦地负责将慈郎拎回班上，更衣室里，不甘寂寞的忍足蹭过来（忍足：谁不甘寂寞谁蹭了！），“慈郎提醒我才注意到，姬川玛丽有时看着确实有点眼熟……我不是说和谁相像呐。”
忍足脸上浮起意有所指的笑容，话锋一转，“会发现这一点，慈郎终于长大了。说起来也是晚熟啊。”关西腔语带唏嘘，颇有戏谑意味。
迹部关上衣柜，转身向外，道：“总比你未老先衰的好。”
忍足：“……”
忍足：“景吾你是在吐槽我吗！你居然也会吐槽了！”
向日与时俱进跟进吐槽：“重点是这个吗！老-头-子！”
忍足扫向日一眼，悠悠道：
“我不能和买个票都要被服务员请去专用儿童通道的人比。”
向日：“……”
——逞口舌之快，向日岳人从来占不到上风。
……迹部实际上是真的对姬川玛丽不感兴趣，即使得知她的某些传闻后态度不改。但耐不住一早上被人不时提醒。
他没搭理邻桌，却分神去听了邻桌接下去的话。迹部想，难道你也要说眼熟是因为她和本大爷有点像？
天上达桐说：“肯定不是论坛上的视频，在那之前……在哪见过……啊！”右拳一敲左掌，“她是老板！”
班级里因转学生引起的骚动掩盖了天上的叫声。
迹部翻过一页书。突然超出预料的答案让他无端生出一丝恼怒。
“我哥的老板！”
天上达桐补充。
转学生介绍完毕，班导让她下去坐好。姬川玛丽走向教室里唯一的空位，骚动开始平息，渐渐沦为死一般的寂。
天上兴奋于找到了眼熟的原因，仍在说：“我见过她送我哥回家，我哥是姬川家公司研发部的主管……诶迹部你怎么把课本拉过去了我会看不到啊。”
看不到课本，却看到迹部旁边坐下一个人……什么？
……这么说来全班仅剩的空位就在迹部那边……天上达桐一边想一边去扯迹部的课本。
“天上君，请来解一下上节课留的课后习题。”
天上达桐本能的背脊发凉。
他在迹部景吾毫不留情的嘲笑目光中慢吞吞起身，慢吞吞走上刑场——走上讲台。拿起粉笔，面向黑板，以壮士断腕的凌然表情一笔一划地默写元素周期表。
事实证明天上达桐带不带课本都一样。
班导大人（性别男，属性黑）笑着说：“天上君，我教的科目是数学。”
天上达桐嘿嘿道：“对不起，老师。我除了忘记带课本还忘记带脑子了。”
看在我自贬的份上放过我吧TOT
……
天上达桐走下来时只觉得已经在刀口上滚了一遍。而背后一闪而逝的森寒之气令他有理由相信，下次他再忘记带课本班导大人绝对会让他提着两桶水在走廊上罚站QAQ
他似乎忘记了，冰帝校规禁止一切形式的体罚。
回到座位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发觉迹部的课本已安安分分地呆在两人课桌的中间位置。他瞅瞅面无异色的迹部同学，戳一戳他。
迹部景吾抬眼，天上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嗯嗯嗯我还是专心听讲别问他刚才生什么闷气了。
很久之后回首往事，天上达桐想，或许一切反常都是从这时开始的。
可恨当时他畏于帝王威仪，放弃追查那蛛丝马迹。
悔不当初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09 传说中那张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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