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君言欢

3、part three

　　对于文帧，我努力着躲开她，甚至狠下心不去看她。可是目光，总在不经意间就到了她的身上，就像蜜蜂受不了花蜜的诱惑般。甚至连她的欺负，都变得很珍贵。

　　我想我是疯了。

　　终于，聪明如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一天，她拦下我，眼神犀利，“思琪，你最近很奇怪。”

　　要被看穿的感觉让我想要逃避，远远地看到走来的齐汪洋，想也不想地就对他喊道，“汪洋，我有事找你。”然后，逃离。

　　就在这样惶恐的日子里，期末临了，转眼，认识他们，竟已是一年。

　　真的好快，好快。

　　期末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结束，结束可能分离，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分离，更不想和文帧远离。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害怕喜欢，却忍不住喜欢。这种内心的挣扎矛盾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某个睡不着的夜晚，我和娟两人聊了很多很多，有她对我的不舍，有我对她的不舍。我们说，希望高三能分到一个班。然后，我说了这个秘密。娟，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我的声音很轻，脸却很红。

　　娟听完却笑了，她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呀，感情迟钝得很。

　　我震惊地看着她，难以置信，怎么会？我还以为掩藏的很好呢...

　　惶恐在心底延伸，那文帧，她是不是也...知道？

　　还有其他人，他们也看出来了吗？

　　于是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另一种想法，虽然父母的爱是悲剧，但也有幸福的啊，我为什么不试试？也许也许...我能得到幸福...而且文帧是女的，和花心的男人不一样。

　　这样的心思，在心底发了芽，甚至愈发茂盛。

　　我说过我谈过一次恋爱，很滑稽的一次，而我从来不把它当作恋爱，因为对那男生至始至终，没有爱。只是他喜欢我，然后我接受了。原因，无聊成分多了些。在一起的十几天里，那是种折磨，而我，不自虐，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分手。

　　可是，文帧不一样。如果她也对我...那我愿意，相信她一次，可是，她会爱我吗？

　　我开始试探他，有意无意地...

　　可是自从那次以后，文帧还是和原来一样，除了无聊时捉弄我，笑话我...其他时候，依然淡漠。

　　我想，她是不喜欢我的吧。

　　毕竟，她那么优秀，而我，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笨丫头吧。

　　有些失望，心却还是抱着那么点希望，心想，说不定她是喜欢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也许我是特别的，否则她不会只捉弄我。就像电视剧小说那样，帅哥往往喜欢上平凡的丫头，喜欢捉弄她，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我忘了，文帧她，不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男主角。她也根本不是男人。而我们之间，更不是电视剧小说，而是现实。

　　而现实，本就是很现实很残酷。

　　女人就是这样，亦如母亲亦如我，在真相面前恐慌，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假想。却倒头来骗的都是自己欺骗，伤得更是自己。

　　面对，真的比想象中的难。也许看别人的感情时我们可以想得很简单，什么大不了分手，什么有什么好在乎，可真正到自己身上，小学卷子都成了考研题。

　　人们总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当局者不是迷，而是不愿面对，因为在乎那个人。不去解释是因为宁可别人误会自己身处迷局，而不是沉溺迷局。

　　就算当个笨蛋，也甘愿。我开始渐渐明白了每当我骂她笨时她嘴角的苦涩。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蠢事，只是太爱了吧...

　　终于，再过一周就要分班。

　　那天，文帧和齐汪洋在交谈关于分班的事，坐在前排的我耳朵渐渐竖起，心蠢蠢欲动。终于忍不住插了嘴，“好班怎么样？”因为我知道，文帧一定能进好班，而我，正在为这个目标努力，我想和她一个班，很想很想。

　　可那短短的五个字，却是我这辈子最难过的问号，因为文帧的回答是冰冷刺骨的。他说，“你又进不来好班。”，多鄙视的话语，甚至连看都未看我一眼。

　　心被撕裂开了口，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

　　和刀口割破肉的感觉不同，这种痛，不是很深的一阵刺痛，而是缓缓地深入，隐隐作痛。

　　那一刻，我明白，原来她的眼中我一直都不过是个无用之人。气愤和悲哀瞬间充斥了每个细胞，终于面对现实，他捉弄我的原因仅是她说的那般，“好玩。”

　　好玩？呵，多残忍的字眼。我是玩具吗？我也有尊严啊！

　　真的好过分。

　　那晚，我没去自习，和老师说肚子疼，却在宿舍抱着熊娃娃缱绻。后来娟来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就在她的怀里哭了。

　　宿舍里的人都吓到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她们面前落泪，在她们眼中我坚强地好似小强大哥。一个接着一个安慰我，问我怎么了？

　　我含着泪抬头，看着她们紧张的面孔，摇摇头，笑得虚假，肚子疼。生病式的疼永远是最好的借口。我确实再疼，只是，不是肚子，是心脏的位置。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夜，虽然文帧伤害了我。但是，我的舍友们却温暖了我。

　　我拼了最后的时间读书，很努力的。却不再只是为了和文帧一个班，更是为了证明，我没他想得那么没用！我陈思琪不是废物！爱情有什么了不起！爱情就是一狗屁。

　　爱情，真是可笑！我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

　　我对娟说，我要打败她。娟说，你可以的。然后，我们都笑了。

　　可是，当分班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哭了，因为我失败了。

　　我的努力，像流入大海的雨滴，没有人看到！一场考试，一次失利。而我，成了文帧眼中那个无用的人。不甘心，不服气，可是这就是事实。是我不够努力，是我不够聪明，我能怪谁？

　　也许父亲是对的，我真的很没用。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志气消失尽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