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才有性》诺米

26、26

　　苏葳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嘴角……
　　真疼！
　　刚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静下来，才发觉挨了拳的左脸都烧了起来。TNND，那人是右撇子？！竟然两拳都打左脸上！MD，嫉妒爷爷左脸长得帅！
　　正骂着，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
　　苏葳抬起头，正好和相里翌四目相对……

　　苏葳想骂自己没出息，没骨气，没志气……因为他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起身，成立正姿势站在了某人面前。
　　三个半星期，24天，没见过面了。还是一副玻璃脸！有点表情你会死啊？！操！不过，头发长长了一些……
　　相里翌也在看着他，微微地喘着气。抬起右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他肿成面包的左脸。
　　苏葳“嘶”了一声，怕疼地缩了一下。
　　“很疼吗？”相里翌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缓缓收回了手。
　　“还好。”苏葳想笑一下，可是一扯嘴角，脸上的笑容就变了形。
　　相里翌左右看看，问：“林加呢？”
　　“在急诊室。我带你过去吧。”
　　苏葳背对着他往前面走了，收拾了自己脸上又蠢又难看的笑容。刚才还扑扑跳的紧张的心脏也恢复正常了。真跟个小丑一样！都被turn down了，见了面还激动个屁！

　　林加靠在病床上，一见到相里翌就朝他吹了个口哨：“借记卡，你来的还挺快！”
　　“这次怎么搞得？”相里翌看到他裹着药膏的肩膀皱眉。
　　“哦，我出门太急了，忘带钱包了。”他白了站旁边的小苏同学一眼，“这小子也真可以，分文没拿。所以，只好找少爷您就急了。”说罢，朝相里翌抛了个大大的媚眼。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们怎么让人打伤了。谁干的？还有，”相里翌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他的头顶，“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新发型。”
　　林加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没什么，还是跟吴鹰的那点儿破帐。”
　　“你啊…”相里翌摇头，“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早跟你说他惹不起，你偏去招他。”
　　被批评的人还没有表示不满，旁观的人就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他让人打的时候你哪儿去了？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个屁用！”正义的化身苏葳同学跳了出来，还不忘狠狠地瞪某人一眼。
　　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帮着他从过去走出来？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招我呢？逗我玩就这么有意思……
　　不过这几句他没说。话说多了脸会疼，而且鼻子有些发酸不舒服。
　　苏葳在心里暗骂：MD，以后谁在敢打我脸，跟他没完！
　　相里翌看了他一眼，深深的一眼。什么都没说，拿着欠费的单子去缴费了。

　　林加揉着额头，看着苏葳苦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了谁挨的打啊？还有，本来能和平解决的事情，硬让你挑成暴力冲突，你猪啊你？”
　　苏葳脸上有些发红，他难得地有点觉得不好意思。
　　“那时候你干吗要去找我啊？就算你不来，他们也应该不敢把我怎么样。”
　　林加艰难地穿好外套，站起身对他笑笑：“怎么说你也给我写了封情书不是？你都这么痴情了，我怎么好意思不管你呢？”说罢，做了一个被追的有些困扰的矫情表情。
　　苏葳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只鸭蛋——呈呆滞状态。他这会儿倒是忘记脸疼了，满心思索着那情书是怎么回事。他没写过啊？不过林加也不会骗他。怎么回事……苏葳同学的小脑瓜里突然闪过了一道亮光——纸条！陆宇行改了他的纸条？没道理啊…他那么做有什么好处？

　　回去的路上，小苏还在思索着。他想问林加，可是相里翌在边上，也不好开口。
　　相里翌先把林加送到家。
　　要送他上楼，林加说不用了。他嘱咐苏葳这几天小心点，害怕姓吴的会找他茬儿。
　　小苏同志一副毫不畏惧的自满姿态：“没事儿。我看他也没什么厉害的。”
　　林加叹气：“你当你那一剪刀有用？他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你小心点，没错。”
　　说完林加就下了车，留苏葳一人坐在后座上，体验着这个下午第二次被人鄙视的挫败感。

　　“直接送你回家吧，反正现在学校早放学了。”这是自苏葳在病房冲他喊了之后，相里翌主动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的反响是……
　　小苏同学一声惨叫：“完了！我妈今天还去学校接我呢？”

　　苏葳的手在门铃上空僵了半天。日子过得累啊，回自己家都得这么心虚！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相里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会帮你解释。”
　　苏葳回过头看他。
　　拥挤的过道里，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苏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淡香，久违了的味道。他嗅了嗅，让自己记住那个味道。然后按下了门铃。

　　打开门，苏妈妈脸色不善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那挂了彩傻笑的儿子和儿子身后神清气爽的某人。
　　相里翌颇有礼貌地问候后，解释了一下是自己约苏葳打篮球结果碰到小混混抢劫，苏葳英勇搏斗救了自己也负了伤。
　　整个过程中，苏同学都在讨好地傻笑。
　　末了，苏妈妈叹了口气：“下次小心点，注意安全。那个，小翌，要不进家里坐坐？”
　　相里翌说：“不用了，阿姨我先走了。”然后看了苏葳一眼，“记得擦药。”
　　苏葳点点头，很小声地说了句：“你有空多去看看林加…”咽了口唾沫说，耷拉下了脑袋，“对他好一点。”
　　听了他的嘱咐，相里翌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冲苏妈妈说了句：“阿姨，让苏葳送我一下吧。”
　　苏妈妈不置可否。
　　相里翌就毫不客气地把苏葳拉了出去。

　　门刚关上。
　　相里翌就皱着眉质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苏葳不爽，你冲我吊什么脸啊？！
　　“意思是，你喜欢林加就对他好一点！”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相里翌叹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苏葳咬牙切齿，“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你别逗着我玩了，也别招我了！我不是你们，我玩不起！”
　　“我没逗你玩。”相里翌的声音放柔了很多，“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嗡——
　　小苏同学脑袋里一群蜜蜂飞呀飞……
　　他说喜欢自己？那他对林加呢？他看到纸条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等等……难道说，他没收到纸条？那陆宇行……
　　苏葳深入冥想状态，正想开口问，却被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
　　相里翌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就放开了他。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小苏同学灌了班脑袋的迷汤，傻呵呵地点头，乖乖地回了家。

　　一进门，坐在沙发上打毛衣的苏妈妈就不冷不热撇了句：“回来了？”
　　苏葳“嗯”了一声，就准备往自己房间逃。
　　“等一下。把你书包拿回去。”苏妈妈朝沙发角落扬了扬下巴，“程立铭拿来的，说找你陪他吃完饭去了。你把书包拉店里了。”
　　苏葳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苏妈妈看着电视，都没正眼瞧他，继续说：“对了。陆宇行也打电话来，说你在他家学习，可能晚点回来。”
　　苏葳汗如雨下……
　　“行了，回屋学习吧。这事我没跟你爸说。”苏妈妈继续看电视，“明天开始我就不接送你了。好几天没去打牌了，你卢阿姨她们都叫了我好几天了。”

　　苏葳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深呼吸几下后，偷偷地笑了。
　　他想引吭高歌，唱就唱它“世上只有妈妈好”！
　　摸着自己的嘴唇窃喜……喜着喜着就不对了…
　　什么叫真的“挺”喜欢啊？！合着自己折腾了半天，连个“很”字都混不上？！

　　话说林加一边上楼，一边感叹自己最近没怎么运动，一场架打得浑身酸痛。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人不顾形象地蹲在他家门口。
　　“呵，你这还真有效率。这么快就想着来报仇了？”林加走过去，自顾自地开门，“老子今天累得没劲儿了，要打架改天。对了，记得提前预约一下，我挺忙的。”
　　“我拿了些伤药给你。”那个人站起身，把一包东西递给他。
　　林加看也没看就接过去：“那谢了。”说着转身要关上门。
　　吴鹰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那扇要关上的门。
　　“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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