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才有性》诺米

56、56

　　看了短信，苏葳早饭也顾不得吃，一路奔到了一中门口。随便扯着一个学生就问：“请问你知道高三年级的相里翌在哪个班吗？”
　　直接冲进高三二班的教室，引得正在上早读的学生纷纷侧目。
　　小苏同学目不斜视，对一个人指了指，喘着气说：“你...跟我...出来。”
　　其实就算他不加这句，被他指定的人也已经起立，朝他走了过来。

　　“喂，这位同学！你找谁啊？看你的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门口突然出现位女老师，皱着眉盯着小苏同学直打量。
　　“老师，他是来找我的。”相里翌已经站到苏葳身侧跟老师解释。
　　“哦，这样啊。那让他等等吧。有什么事下了早读课再说。”那女老师说着还斜了苏葳一眼。
　　“对不起，老师。我们有急事。”相里翌说着拉起苏葳的手就跑出了教室。
　　跑在走廊上还听到那位老师愤怒的声音。
　　“别以为成绩好，申请了出国我们就管不了你了！一天没离开这个学校，就还是这儿的学生！”

　　一路上，不理睬遇到的老师和门房大爷的质问，相里翌拉着苏葳的手跑出了学校大门。
　　两个人站在街口喘着气对视着。
　　还是相里翌先开口：“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找个地方坐坐吧，我跟你解释。”

　　那家林加带他去过的小店里，苏葳埋着头呼噜呼噜地吃着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没吃早饭又跑了这么一大圈，肚子早都饿得咕咕叫了。
　　相里翌要了碗热汤，坐在旁边安静地喝着。
　　苏葳把筷子一扔，嘟噜着油嘴说：“你刚才不是说能解释？说吧！”
　　相里翌抽了一张纸巾要帮他擦嘴，被他一巴掌打开了。自己扯着纸粗鲁地擦了，把嘴唇擦得红红肿肿的。
　　“这件事情没告诉你，我跟你道歉。我不跟你说，也是想你安心上课，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分心。
　　”
　　苏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要不是早上收到那个三八的相里娜的短信，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学校都申请好了，只差拿了护照走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提没有提过！苏葳还想着等到成绩出来了，再跟他商量着找哪间学校，选哪个专业呢。可谁知，这人什么都弄好了，自己还傻呵呵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生气了吧？”相里翌转过头问。
　　苏葳干脆把他瞪回去。
　　“申请学校的事情，是我爸找人办的，我事先不知道。也是前两天他才告诉我的。是相里娜告诉你的吧。我爸昨天给她打电话，让她帮我去那边的学校交材料，再帮我租上一套离学校比较近的公寓。”
　　看他还是不吭声，相里翌继续解释：“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决意不走了。所以，也不想让你跟着瞎着急。”
　　苏葳拿眼角瞟了瞟他：“不走？怎么跟你爸交待？”
　　相里翌苦笑了一下：“他都自身难保了，估计也快顾不上我了。”
　　“什么意思？”苏葳眨眨眼。
　　“我爸因为贪污受贿和早几年的一些事情，让人检举了，已经告到上面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接受调查了。如果被调查，”相里翌叹了口气，“他做的那些事情，少说也得革职收押的。所以，他才想趁自己还有能力，把我也送出去。”
　　“这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过年那几天吧。听到他跟他秘书打电户商量这件事。”
　　苏葳一下就跳了起来：“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突然回想起来，相里翌刚从海南回来的时候，确实有些怪怪的。
　　“告诉你，你有什么办法？”相里翌淡淡地反问。
　　苏葳一下子噎住了。是啊，他会有什么办法呢？就算相里翌告诉他，也只是多了个可以倾吐的人而已。但是，他好像并不需要。
　　苏葳为这个认知，感到些许的失落。即使不能帮上什么忙，也至少做个可以分忧的对象吧。只是这两个，他都没做到，或者没机会做到。相里翌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
　　看到他沉默了良久，相里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没事。将来就算出事了，也牵扯不到我。”
　　苏葳直视着他，缓缓地开口：“相里翌，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理会被质问的人有些诧异的表情，小苏继续说，“我是只能一起开心，不能一起分忧的人，是吗？我是个没办法依靠的人，是吗？我是...”
　　话还没问完就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
　　“傻瓜...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最信得过的人，最想依赖的人...也是最想让他开心快乐的人，最不想让他烦恼担心的人...”相里翌头靠着苏葳的头，轻轻地蹭蹭。
　　苏葳眨眨眼，也伸出手回抱他：“那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不论开心或者烦心，你也能让我知道呢？”
　　相里翌笑了笑：“只要你不嫌烦，我一定事无巨细向你汇报。”

　　苏葳一边联系了中介，指名要去相里翌申请的那个学校；一边焦躁不安地等待着雅思的成绩出来。
　　其间他在家偶然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老头跟老太太感叹说这次老相可能是保不住了。
　　相里翌倒是不再瞒着苏葳了，也跟他说了，负责调查的人可能下一周就到了。
　　苏葳问：“那你爸没逼着你赶紧走？”
　　相里翌笑了笑：“怎么能不逼啊。他恨不得把我绑飞机上打包扔出去吧。”
　　苏葳说：“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先走吧。我争取尽快过去找你。”
　　相里翌轻轻叹了口气：“我走不了。不只是为你，还有我家里。现在这种状况，换作是你，能安心地一走了之吗？”
　　苏葳想了想，确实不能。可看着相里翌身上让他爸打出来的伤，他觉得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要不你暂时住我家吧？我跟我妈说说就行了。”
　　“算了，我还是在家里住吧。也安心一点。”
　　在苏葳眼中，相里翌虽然还是会对他微笑，可那笑容背后的忧郁却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