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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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给四哥请安。”按礼数一福身。
“真好，你叫我四哥，而且你没有躲我。”他没叫起，只丢出这么一句来。
不等他叫起，我笑着直起了身子，“四哥，好好的我躲你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我笑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四哥，你可是冤枉我了。”
他一见我的笑容便眯起了眼，然后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还带着点不可思议看着我，“梦儿，你以后都不会再躲我了是不是？”
心下苦笑无奈，既然我不会成为胤禩的八福晋，便不存在给胤禩带来难堪，那么胤禛于我，便不是彻底敌对的一方，我又何必以一种他是瘟疫的心态来看待他。所以，我称呼他为四哥，而且我本来就应该称呼他为四哥。
看着他似悲似哀似期待的脸庞，我叹了口气：“四哥，你是来质问梦儿的？”
“当然不是，梦儿，现在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蹙了蹙眉，他不容争辩的说。
“四哥，梦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梦儿，你和八弟的事儿，你以为你瞒得了我么？”
既然他把话挑开了说，那我便不需要隐瞒。精明如他，我的身边一定安插了他的人。即便我换了身边所有人，他还会在新人中再安插人。人是死的，但计谋是活的。
“四哥，我从未想过隐瞒，只是那已经是往事了，他是八哥，仅此而已。”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梦儿，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指着心脏处，“四哥，这里，只会有他。”
他身子一震，怔在那里，旋即有些狰狞的笑道：“可是他选择的不是你！”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放肆，我不得不转过头去：“那是他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便对我有着疏离？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为什么他选择的不是你，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个机会？”胤禛上前一步抓住我的双肩，厉声质问我。
我被这一连串的“为什么”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你到底要什么，到底要我怎么样？”他咬牙切齿的问，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四哥，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是对你的错爱，梦儿还是那句话，我心里，永远只有他。”
说完，便想转身想回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有力的臂弯，我愤然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四哥，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明白！”
“梦儿，八弟他，不是我的对手。”胤禛冷冷地放开我，眼中神色凛冽，莫名的让人胆寒。
“那是你们的事，你，和他，都与我无关。”我悄然看他一眼，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着。
他凝视着我一字一句的道：“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吗？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我呆楞，难道他就这么执着？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见我一幅迷蒙的样子，他嘴角勾起又抿紧，如深秋的风，把悲凉、无奈像落叶般快速吹净。
“四哥，我不适合你。”我压低声音，并不想惹怒他，明显的惹怒，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凑到我耳边低语：“适合不适合，我说的算！”
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我的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半响无语。
……
“四哥。”平淡地呼唤像把无形的利剑，瞬间打破四周似玻璃般凝滞的空气，徒留一地碎片，风过无痕。
“听说四哥最近一直忙皇阿码吩咐的差事，怎么今天有空来清心轩？”
“十四弟，梦儿身体不适，我就是再忙，也应该来看望一下。现在看梦儿没什么大碍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失陪。”
胤桢微笑着，送冷漠的胤禛，出门。
“梦儿，有些话，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胤桢拉着我走进屋内。
淡然一笑，我将茶杯放在唇边微微转着，“小桢子，你不要这么正式，我的心脏不好。”
“你给我正经点，梦儿，四哥他喜欢你，我早都知道了。”
不等我言语，他接着说，“我在他的书房里，只发现两幅画，一幅是三十七年舞剑的你，一幅是三十八年拉小提琴的你。他的书房其他人是不得入内的，而我也是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溜进去的。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欢你，可是我觉得你们不适合，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摇摇头，我轻声道，“胤桢，我怎么会怪你，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困扰。”
我不怪他，反而感谢他，他的话告诉了我答案。原来胤禛从我三十七年回宫的时候，就开始对我有意了。呵，也许比胤禩要早的多。可惜，命运这东西从不以时间来断论，谁是谁的谁，也不是能由早晚来决定。何况，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他。
“梦儿，你和八哥，真的就结束了么？”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发觉我没有什么表情，连忙接着说，“梦儿，我不相信八哥会选择那个凝月，八哥怎么可能会选择她？！”
看着胤桢的眉都要拧到一块去了，我走过去，伸手抚平他的眉，“胤桢，事实如此，我已经放下了。”
“你们……哎……真是……”胤桢一副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来这难不成是来当说客的？”
“梦儿，那天八哥与九哥十哥闹成那样的情况下，我看着你冷眼决绝的表情，我始终不相信，你对八哥，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有啊，他是八哥，你是十四哥，啊不，你是胤桢。”我故意转移话题。
“你，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见我嬉皮笑脸，胤桢也摆出一副很不爽我的表情。
“你喜欢我叫你十四哥，还是胤桢，你自己选择吧。”我白了他一眼。
傻瓜小桢子，别人我都是叫的哥哥，叫他是胤桢，这是多么特殊的待遇，他反而不知珍惜了。
思索了会，他笑嘻嘻的说，“梦儿，你该不会喜欢的是我吧！”说完，一副，“我就是惹你了，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踢了他一脚，我轻轻的摇着他的手，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这都被你猜到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他一下跳了起来，拍掉我的手，“你可别，我怕了你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你把诗雅弄进宫来呗，就说我想她了，她还欠我一个生日呢。”
他眼神一亮，脸有些微红。这个没出息的小子，一提到诗雅，他就没电了。丢人，丢我的人啊。
忍不住，我“咯咯”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被我觉察到小心思的胤桢，忍不住问。
“胤桢，你是不是喜欢诗雅？”
大概被我问的不自在，“梦儿，十三也喜欢诗雅。”
“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你。”我不禁皱眉。
胤桢早就红了脸，“嗯。”
“矮油，我这人啊，直觉很准的，诗雅她，一定会是你的福晋。”
我一定笑的一脸暧昧，因为胤桢的脸更红了。矮油，我真的好想掐一掐诶~~
我就这样和他说说笑笑，扯扯这，聊聊那，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快天黑时，他才离开。临走前，我问他，胤桢，你说咱俩关系这么好，你皇阿玛不会又给咱俩指婚吧？他笑的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他说，“梦儿，你想的美”。于是，我就一脚把他踢出去了！这厮，真欠揍！
脑子里又不由想起阴沉着脸喝问我的胤禛，耳边不断回响他那句“八弟他，不是我对手。”
现在是康熙四十年，夺嫡的大幕还没有拉开，胤禛似是已经开始在准备了，那胤禩呢？我不清楚胤禛的意思指的是，在争夺我的问题上，胤禩不是他对手；还是指的是，在夺嫡的战斗中，胤禩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是前者，我无所谓，我已经不是八福晋了，那么嫁给其他任何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即便那个人是胤禛。从此以后我都不会浪费自己的感情，不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当然，我认为后者的更符合胤禛，他从来都不是善茬。上台后，他对兄弟的侮辱、残酷无情和不择手段都令我不齿。在一废太子前，一直隐于太子后，假装成太子党，在二废太子后，又假装修身养性，潜心修佛，一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样子，暗地里发展势力谋夺皇位。
这一切都是远在蒙古的明娜告诉我的，为了让我更好的帮助胤禩，明娜将重要的历史事件都告知了我，并对胤禛极其鄙视，痛斥他的卑鄙无耻。
雍正皇帝，任何一个现代人就算没看过史书，也是看过电视剧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不过，我从来不相信史书，更不相信电视罢了，都是为胜者的洗白而已。他是历史上的成功者，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现在的胤禛，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做着什么准备。我要怎么办才能帮胤禩？如果牺牲我，可以帮到胤禩，我要不要那么做？可是胤禩，他值得我这么做么？？
又开始心痛。感情，岂是说封锁就能封锁的呢？
反复的麻木自己的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麻木？！
无解……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