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话 一触即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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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一触即发
“……家族……继承……”
“Primo……Mafia……”
“其他……任性……回来……”
“……一年之内……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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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 sunshine 60通大道
站在久违的地面上，月也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人在坐过山车，在360°大翻转的时候，从天堂到了地狱。最不巧的是，卡在了这两者之间的人世。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喧嚣着吵闹要涌出身体。大脑开始昏昏沉沉，有了一种想自我了结的欲望——感觉不到真实。
手上还抓着今天的报纸，上面的头条赫然是——黑手党遍及全世界，还有什么地方存在。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月也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黑•手•党•啊，以为这是《家庭教师》的世界啊……真是•幼•稚。”
——就是，什么黑手党嘛。那个世界离我们这么远，有必要这么轰动吗？真是大惊小怪……
“父上大人，您今天又想带我去哪儿？”
旁边冷不丁的响起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看着绪方穿着的衣服，月也异常无奈的扶额——上身在印着大幅杀犬（《犬夜叉》中的BL配对，为杀生丸×犬夜叉）高清图片的白T恤外加了件短款夹克，再加上那漆黑的紧身裤——拉开绪方的正衣衣橱，里面除了黑白两色之外再无其他。而极不凑巧的——这是月也最厌恶的两种颜色。
可即便是这样，月也依旧捺着性子回答了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要是你敢说宅在家里看腐向资料的话，呵……
——如果我说宅在家里看腐向资料的话，估计……
——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吧。
——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吧。
黑发少女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
话只开了个开头，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便撞上了她。然后，少女的脸色倏地就变了：
“我的私房钱！”
行动比思考快了一步的月也在听到绪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拽着她冲了出去。
——啊哈，连私房钱都有了。胆子不小嘛。
终于醒悟自己说了什么的少女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早知道就不喊出来了！父上大人一定会逼问我的！怎么办嘤嘤嘤……
撞了人的男人在偶然一回头时，发现刚刚那两个女人依旧在跟着自己，不由恼怒。
但也正是他的这一回头，让原本努力想要跟上月也节奏的绪方慢慢放慢了步伐。
那个男人，额头上系着一条——黄色的头巾。
——……啊咧？黄色……的头巾？
绪方不像月也，离开了池袋两年。她非常清楚那抹鲜艳的颜色在池袋代表了什么。
瞥了眼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男人，发现他正在拿着手机打电话，并没有继续逃跑的意图后，月也将视线转移到了绪方的身上。
那张苍白的脸上，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不是急切，而是——担忧。
突然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下，循着望去看见绪方乖巧的低着头，轻声说道：
“父上大人我们回去吧。那些钱……我觉得还是给那些需要的贫穷人吧。”
月也挑了挑眉，按照她所熟悉的女儿的性格，她多半不追回那钱是不会罢休的。为什么？因为有过前例——还记得那天的绪方买了一桶油漆，直接浇上了那人。并且扒光了那人身上所有的钱。所以说，今天的绪方——很不对劲。
那么，是什么使一贯天然到可怕的绪方改变了态度呢？
“欸？没有什么原因啦。只是觉得对方很可怜……”
——很可怜？当初那个被你浇了一身的油漆的算什么？
不打算去理会绪方的胡言乱语，月也仔细的打量起那个男人。
——并不是多出众的外貌，感觉上就不像是个好人。难道绪方认识他？
很快，月也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长成这样的男人，绪方绝不会有兴趣，毫无萌点可言。
——绪方整天宅在家里，也不会有仇敌这一说吧。
将自己提出的猜想全部否决掉，这时，月也才有点头疼起来。
这个问题是直到月也看见了那个男人的同伴后才明白的。
——原来如此，是帮派啊……
那个男人喊来的另两个男人，不管是带着的帽子还是别着的袖章，一定是鲜艳的——黄色。
淡然的看着三个男人将她们俩围住，月也伸出手在绪方面前晃了晃，道：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哟。告诉我——这个帮派的名字。”
在那个瞬间，全世界的黄色仿佛都向绪方压了过来，压在她的心口，根本喘不上气。可现实是——她表情木讷，喃喃的念道：
“黄巾贼……”
缩在长袖中的手猛然攥成了拳，过了几秒后，却又渐渐松开。
——不甘，真的不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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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某栋公寓顶楼天台
从国中时代起就成了情报贩子的男人正优哉游哉的打着电话：
“嗯？你希望我是谁呢？难道是别人会更好点吗？”
抓起自己带上来的咖啡杯，他依旧笑嘻嘻的继续说道：
“找你有什么事？啊拉，也没什么事啦~☆只是想问问你，如今还是不是将军了？”
他似乎也不着急，抿了口咖啡然后等待对方的答复。
“哦呀，是这样吗？那么，看来你是解决不了这件事了啊……”
对方似乎被他的语气激怒了，手机中传出一阵阵的杂音。
“也没什么呢~只是小绪方遇上了一点麻烦呢~”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黑发男子果断摁了代表结束通话的按键。屏幕上的“02分13,秒”闪烁了几下后便恢复成一片黑暗。
“还真是不好喝呢。嘛，最近几天就将就将就吧。”
他边自言自语便将那杯喝了一口的咖啡从顶楼直接青岛下去，随后便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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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某条巷内
——啊，父上大人好像有点不高兴呐……
哐当。
巷内的一根被人废弃了的铁棒在人为的作用下凹进去了一块。
“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的脖子有这玩意儿结实的话，就尽管上好了。”
月也活动了下身体各处的关节，然后利落的一个侧踢——对，那个铁棒就是这一下的成果。
——是太久没遇见这种事了吗？总觉得自己的血也都在沸腾啊。
三个男人不自觉的重新考虑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对方只有两个女人，虽然看起来都很瘦弱，可是就刚才的那一幕，给他们留下了实在是过于深刻的印象。
总而言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看出了对面三人的犹豫不决，月也浅浅的笑了起来，道：
“如果不敢的话，那么就把东西还回来，然后再也别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欸欸？父上大人在意大利的培养终于有成效了吗？！真是太好了嘤嘤嘤，以后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的面对父……
在一旁充当背景的黑发少女在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时，果断的将心里还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呸呸呸！什么意大利的高贵素质？全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嘤嘤嘤！
这不能怪绪方为什么如此不淡定。每个看见刚才那幕的人应该都不能淡定的吧——不知何时出现在栗发女人手指间中的三把手术刀。第一把准确无误的刺穿了一人的肩胛骨，第二把则刺中了一人的脚踝。目前她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仍夹着一把。
“喂，你告诉我你的心脏在哪儿，看我能不能一发命中？”
看了眼同伴被手术刀刺透的伤口，那个一开始嚣张的男人的眼里明显有了恐惧之色。
——喂喂，开玩笑的吧……她……怎么敢做这种事啊……
那已经不再是对一个女人的恐惧了，而是对自己能否活下去的——生命的危机感。
“啊，我说，可以把东西还给我然后滚了吧。”
听到绪方的话后，月也沉默了会儿，几秒钟后道：
“我告诉过你作为我的女儿不允许说脏话的吧。”
——父上大人……为什么你可以而我就不可以！？这是歧视！歧视！赤裸裸的歧视嘤嘤嘤！
“算了，回家再和你算总账。喂，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心脏在哪里吧？”
——这个女人……是……真的想将手术刀扔到……我的……心脏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右手上的手术刀，月也非常清楚——刚刚被她刺中的那两人估计是站不起来了。手术刀上的麻醉药足以放倒任何一个成年男子——不，有一个人排除在外。
平和岛静雄。
终于——在那个男人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之后，他将绪方的钱包扔向对面，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两个同伴，就这样直接——落荒而逃。
不屑的“啧”了一声，月也将第三把手术刀直直扔到绪方的脚前，吓得绪方一个机灵望向她。
“愣着做什么？捡了你的钱包再帮我拔了手术刀然后走人，听懂没？”
——父上大人赛高！
听话的捡钱包拔手术刀，绪方动作娴熟的值得称赞。
如果——当一个正常的15岁少女需要为别人拔出手术刀时，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大声的尖叫呼救？还是将其视而不见？不不，绪方会告诉她们，应该做的是——找到正确的角度使用正确的力道在对方最放松的时候狠狠拔出来——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因为月也就是这样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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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来良综合医学大学医院某病房外走廊上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站在走廊上的少年看了看来电提示——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他不禁蹙了蹙眉，但却鬼使神差的摁下了接听键。
“你谁啊？”
听到对方说话后，少年极不耐烦的反问道。他有点后悔接听了。
——又是这种事情！又是这种事情！真是够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明明、明明已经不是……你们的将军了！
越来越嘈杂的声音让少年不自觉的捏紧拳头——也许只是为了迁怒吧。
可是——
“你说什么？！两个女人？没问你个高的那一个！给我再讲一遍那个一直在旁边发呆的那一个！”
声音似乎有些过大了，护士皱着眉请他到医院外去说。他冲护士笑笑，一脸歉意的再次望了眼病房里的少女——她正在冲他微笑，眉眼弯弯。
一阵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但他却分不清这感情究竟是为了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先稳住了对方的情绪，然后等到到了医院外，少年才敢大声问道：
“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人目测160公分？身上只穿了件夹克里面是白T恤上面还印着动漫里的两个男人？裤子是最普通的黑色？黑发，讲话声音糯糯的？”
——糟了，将军了解的这么详细，那女的不会是将军的熟人吧……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少年愣愣的抓着手机出了神。
——啊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种压抑在心中的感情是狂喜。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喊着、欢呼着，希望借此可以抒发自己过于兴奋而难以自制的情感。
毫无自知的挂掉了电话，任凭对方在另一边大声抱怨。
此刻的他，只想找到那个让他担心了那么久的笨蛋。然后告诉对方，其实他才是那个更笨的傻瓜。
「萌你一脸」小花絮
【私房钱】：虽然是绪方捡起来了，但是那些钱最终还是进了月也的口袋。
【油漆】：那时候买油漆的钱是拿对方的钱付的，绪方只负责倒。
【咖啡】：据说那天楼下晒着好几床被子，某黑发男子被户主一个个的拎过去洗床单。
【脏话】：月也对绪方的确有歧视，但是是性别歧视。月也一直希望绪方成为一个淑女。
【手术刀】：绝不是因为月也舍不得那几把刀的钱，而是心疼没人好好对待它们，严重恋物癖。
【白衣黑裤】：绪方出门专用色，几乎从未变过。
【黄巾贼中的后两只】：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失血过多。却一度以为自己完全是出现了幻觉。
【黄巾贼中的第一只】：逃走之后打电话给了将军，但很显然……将军完全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另一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话 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