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公私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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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地方？”低声重复了一遍，蓝紫色的瞳孔微微缩紧，“那么……”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话未完全出口就被打断，奸商愉快地挥着小扇子一脸春风荡漾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杂货店老板，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话音落，叶莺和黑猫同时翻了个白眼，但依然各干各的。
知道他是不想相告，少年垂了垂眸，沉默不语。
气氛陷入了僵持。叶莺斜坐在地上喝着茶水，浦原用扇子撑着下巴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黑猫懒懒地趴在桌面上摇着尾巴。
时钟嗒嗒走过。
叶莺斜眸瞅了瞅几人，又看幸村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心中盘算了一番，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今天的茶不错，我先回去了。”言毕伸手便要开窗。
“别这么急着走嘛，只喝茶不买东西很可耻哦志波小姐！”
叶莺淡淡地放下手，微微侧过身等待他的下文。
浦原稍稍抬起头，双眼隐匿于阴影之中，收敛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如你们所愿，他练成了。”
他？
叶莺微微睁大了眼……
是黑崎一护……他已经练成卍解了么？！
不确定地回过身，她面对浦原，递过眼神。
但他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东西将在冬季激活。”
猛地抬起头，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确定的口气：“难道是……”
浦原喜助勾起嘴角算是默认，然后略略伸手抬起帽檐，直视向她： “正如你所想，所以上次说的那个，你们不妨考虑一下。”
“……” 志波叶莺蹙了蹙眉，侧过头，侧脸隐藏在了月光不曾笼罩的阴影之下，沉默半晌，然后再次背过了身：“买或不买，我们自己会定。”
“啊咧，真是无情！”浦原展开小扇挥了挥，暼了暼身旁不明所以的少年，然后佯装扫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吊儿郎当的声线一如往常，“那么志波小姐送一送客人吧，很晚了外面不好的东西比较多！”
“你那让人不爽的理所当然的命令口气改一改吧喂！”她立即接了话，冷哼一声，“你的客人自己送！”
“啊～志波小姐不方便的话先走也无妨，再不回去平子先生该出来找了吧～”小扇子遮着嘴，奸商万分体贴地抬头望天。
瞬步的起步动作停滞在原地。
“……你个混蛋。”想到了什么，叶莺咬了咬牙低声咒骂一句，斜眼瞅向那个人类，继而伸手就将其拽过，“还磨磨蹭蹭的干嘛？走了！”
少年却丝毫没有被她不耐烦的情绪所影响，慢慢站起了身，然后礼数周到地鞠躬笑道：“多谢前辈了。”
叶莺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踱步到门口，待他告完了辞便拉开木门当先朝外走去。
地段偏僻的缘故，这里没有任何大城市内该有的商场舞厅，一路向前走着，两旁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鲜少的房屋仍旧开着灯。
没有问幸村究竟住在哪里，叶莺两手垂在身侧缓缓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着约莫五米的距离，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拉下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恶灵的吼声在幽黑的深夜中此起彼伏，虽然听来便知相隔甚远，却依然震得人脑袋发麻。但她依然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一般。
倏忽间，幸村精市微微睁大了眼，抬起头。
前方的人身侧的房顶蹲着一只形同八爪鱼的虚，它蹬了蹬腿便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触角从大楼上以飞快的速度逼近。
他后退了一步。
突然的红色火光使他不自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那只虚早已不见了踪影，天空中只有一只紫色的蝴蝶在翩翩飞舞。
微微一愣，再看向叶莺，只能见到她慢慢放下了方才似乎抬起过的一只手，依旧以原速走着。……已经远了他好些距离。
一直走到车站，志波叶莺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头都没有稍微一转，就好像她只是一个人在走着一般。
踏上站台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的石柱旁侧倚着一个人。背着月光仍旧醒目的淡金色短发，微微索拉的脸，满脸都是“麻烦死了”的表情，一只腿直立着一只腿微微跷起，腰间的刀在黑暗中看不清刀柄的色彩。
“真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呆子。”男人一斜身，慢慢从阴影中走出，一半脸逐渐被月光笼罩。他的眸光幽深望不见底，却又似乎有着淡淡星芒，像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说你到底在躲什么啊呆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躲了秃子？！”急急忙忙地大声反驳了一句，她的声线立即弱了下去，有一些心虚地道，“不过是去喜助那儿喝了杯茶而已。”
“谁信啊，呆子？”耸了耸肩翻个白眼，平子真子又走上了一步理所当然地歪过头，“我和逆拂的眼睛都看见你在躲了呆子。”
“我说你别不承认了，呆子。”
“逆拂看到的不算！你看到的有毛可信度啊喂？”仰起头盯着平子的眼，“我还说我和白檀都看见我没有躲呢秃子！”
“你和白檀向来一个鼻孔出气。”
“彼此彼此！”
两人同时将对方和他的斩魄刀上下打量了一番，同时“哼”了一声斜过眼去。
余光中，是站在不远处刚才她送回来的人类。
叶莺一个愣怔，立即转头，只见平子真子依然索拉着眼角，但时不时便会向幸村投去略带犀锐的目光。
一辆公车载着空无一人的车身驶过，停在了站台旁。
“多谢志波桑，我回去了。”少年微笑着朝他们微微颔首，但两人却都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他也不在意，迈步走入车中。
看着驶走的车，又望了望不远处翻着死鱼眼瞄着别处的平子，叶莺有些郁结地顺了顺垂在肩上的发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回去吧，大家都在等我们。”
抬眸，平子已然转过了身走在了前面。叶莺又呆呆地看着他在月光下的背影。
不知不觉间便拉开了七八米的距离。大抵是感觉到她没有跟上，前方的人脚步立停，微微侧着头等待着，没有催促，灰褐色的眸中盛着淡淡的光静静地看着她。月光勾勒出他脸颊的曲线，虽不是那种英姿飒爽的容貌，却异常得令人着迷。
叶莺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不对，斜过了眸故意不去看他。
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见的轻笑声，但立即便隐了下去。恶狠狠地瞪过去，她只看到平子弯了弯眉，待她离他不到两米后便又踏步向前走去。
月光柔和地笼罩着大地。
踩着平子的影子来到仓库，打开结界后，迎面而来的是完全的黑暗，并没有所谓“大家都在等我们”的场景。
“那帮混蛋居然自己先睡了！”伤脑筋地揉着金色的短发抱怨了一声，平子的目光移向了放在一个集装箱上的两盒便当，“嘛，不过幸好留了晚饭。”他如此说了一句，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集装箱旁，拿过便当，又慢条斯理地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叶莺。
坐在窗框上借着月光吃晚饭，慢慢咀嚼着食物。这一百年来，他们几乎日日吃着便当，起先尚能忍受，如今却对此越发有了厌恶感。
反胃地蹙了蹙眉，叶莺将便当盒重新关好，看了看下方的草丛，随手一挥。
“噗。”便当准确地进入了下方的垃圾桶中。同一时刻，眼前闪过一块生鱼片，从比较高的地方自由落体一路落下，也在几秒后落入了同一地点。
叶莺探出头向上方看去。
平子坐在仓库的水箱上吃着东西，生鱼片不断从叶莺身边自由落体而过。
“喂你注意点别扔到我身上！”
“什么啊不是没有扔到么～”他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理所当然地答着。
“……扔到了还来得及么你个秃子！”
“这种事情就别较真了叶莺酱。”嘟囔着，平子看了她一眼，随手扔下了便当的空饭盒，摊开手歪了歪头，“呐，要坐上来么？”他不禁意地问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完全不要。”
没有多说，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回答。平子安静地坐在水箱上，叶莺只能看见他抬起的下巴。
她侧头看向高空中的月亮。
“黑崎一护的事情，喜助刚才跟你说了吧。”
叶莺“嗯”了一声。
“听说他用那不成熟的卍解和无法控制的虚化打败了朽木白哉。”
叶莺诧异地看向他。
“你没听错。”平子低下头，嘴角高高地翘起，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降低了声线，一字一顿，认真异常，“明明已经被体内的虚所控制，但打败那个人以后，他自己剥下假面以己之力恢复了神智。”
“自己……剥下了假面？”叶莺睁大了眼，瞳孔微微颤抖。
他们这些人都与自己体内的虚经历过殊死搏斗，但凭借意志剥下假面这种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呵，也不知道是那个小子意志力太强超越了我们所有人还是喜助的那个虚化与我们有所不同，不过……”他又抬起了头，目光对着清冷的月亮，“无论怎样，大概也快要控制不住了吧。”
“是时候去会会他了——那个黑崎一护。”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