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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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没有回遗芳馆，他被直接送到了宇智波族地。宇智波富岳带着他走进家门，“这是我的妻子，美琴。我还有两个儿子，鼬和佐助，不过现在都不在家。”
他努力表现得亲切一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亘。”
亘淡淡看着前方，没有理会他。富岳尴尬地直起身，对美琴说：“之后就交给你了，我先到警备处去。”
美琴温婉地点头：“请放心吧。”说完后她弯下腰对亘说：“从今天开始请多多关照了，亘。”她看看亘的脸色：“很累吗？先休息一下好吗？”
这样的语气带来了一种微风一样温柔的安逸，麻僵了亘的痛苦，他顺从地点点头，迷迷糊糊地跟着美琴走进房间，在柔软的被褥中躺下。美琴没有马上走开，她抚摸着亘的头发，拍着他的脊背，像母亲一样。这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的关怀，使他在痛苦中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疲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金色的光线从窗口斜扑而入，他还没回过神，盘着膝盖，一手撑着头坐在被褥里发呆，但逐渐的，那些被睡眠磨得柔和的尖锐棱角慢慢展露出来，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一种死寂重新笼罩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戴着面具穿着暗部服饰的人站在门口。亘没有看他，他也没有说话，这么僵持了一会，他走进来，将面具取下搁在一旁。
“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鼬。”
他看起来只比亘大一点，却全然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那种铺张与活泼，他有一双沉静的眼睛和似乎总是微微蹙起的眉，仿佛水中守护着谁一步步踏着石阶跨过水面的菖蒲，永远默默地站在一个灯火阑珊的角落。可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更加期待他的笑，似乎他只要微微一笑，连天空都会明亮起来。
但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生命的迹象仿佛从他身上消失了，甚至连胸脯也不在起伏。他的态度，他的沉默，让他活像个阴郁的精致雕像，连试图安慰他的人也陷入了不可解的绝望中。
鼬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房间。他来到楼下，美琴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佐助看见他就扑上来，鼬拍拍他的脑袋：“父亲呢？”
佐助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圆圆的脸皱成一团，不情不愿地放开手：“爸爸在书房。”见鼬提步要走，急忙又扑上来抓住他：“哥哥，别忘了…”他有些害羞地别过脸，又偷偷用眼角瞄着鼬：“明天帮我修行。”
鼬忍着没笑出来，安抚了佐助之后，他顺着走廊来到富岳的书房。
“父亲。”他轻声喊了一句。富岳将卷轴放下：“怎么样”
鼬摇摇头，富岳看起来有些苦恼，“戒备心真强啊。”
静默了一会，鼬开口说：“我不明白，父亲。”就算是一个已经开眼的宇智波，怎么会得到这样的重视，连火影都要特别嘱咐看顾着他。
富岳微微笑起来，他的大儿子自小稳重，尤其是加入暗部之后更是不苟言笑，难得见到他困惑的样子。他心情很好地向鼬解释：“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族人那并没有什么，可他并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身上流淌着宇智波斑的血液。”
宇智波斑！
鼬因为这个名字大大震动了一下，富岳却以为他是被这个消息震颤了。
“当年在终焉之谷，斑战败而亡，不久之后柱间也随之去世，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
鼬点点头，接着听富岳说：“他们两个是宇智波和千手两族中累世难出的天才，即便死后也非常值得研究，不仅仅是柱间，我们也曾秘密保存下了宇智波斑的细胞，希望能再复制出一个斑。但在五十年前，一名崇拜他的宇智波悄悄盗走了他的细胞和遗物，族人后来曾经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用那些细胞重新再造了一个斑出来。”
富岳有些欷歔，乍闻这样的内幕，鼬听得一阵发愣，好半天才说：“您是说…宇智波亘他是…”
“他就是斑的复制体。”富岳笃定地笑起来。
鼬握紧拳头，涩声问：“已经确定了吗？”
“嗯，昨天止水已经确认过了，他拥有写轮眼，容貌也和斑一模一样，用他的头发和斑的细胞做过血缘鉴定，确实是同一个人。”富岳带着隐隐地得意：“他还有着斑的记忆，真是…太好了。”
“如果是这样，火影为什么要把他交给宇智波？”斑对于木叶并没有好感，甚至一直透出敌视的情绪。如果有第二个斑存在，交给宇智波无疑是…鼬蹙起眉头。
富岳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现在木叶已经没办法了。当年斑和柱间一起建立了木叶，到后来宇智波却被踢到一边，这么多年来宇智波一直被木叶暗暗排斥打压，不仅如此，连我族的写轮眼也被他们夺去，如果再逆来顺受，恐怕再过几年就彻底没有宇智波这个称号了！”
他恨恨地说，缓了缓才又说：“君王安抚臣下不外乎恩赏，但木叶要勒住宇智波的脖子，从二代火影开始，就建立了‘木叶警务部队’来监视和架空我们，把暗部和忍者学校都牢牢握在手心里，到现在为止，不过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入暗部，他们怎么还敢给宇智波兵权？不仅如此，在物资上也是用各种名目限制，他只有用宇智波亘！”
富岳微微冷笑：“据说他找到宇智波亘已经有两年多，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是要把他一直抚养长大，转回头来对付我们吧。羽川奏真，火影大人这一步棋埋得可真够深的。”
鼬沉默了一会：“他和羽川奏真…感情似乎很好。”
“那又怎么样，”富岳慢慢说：“他既然迫不及待把这把刀递到我们手上，最后刀口对着谁还不一定，既然他们能用感情来对付宇智波亘，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毕竟我们才是他的族人，和他流淌着相同的血。鼬，你和佐助好好接近他，还有，监视他，有什么异状就马上回报。”
他瞥了一眼鼬沉下来的脸色，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政治，在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再荒谬的借口都能接受，你需要学的还很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鼬。”
“…是，父亲。”
两天之后是奏真离开木叶的日子，作为茶之国的人，自然不能在木叶久留。火影特意让亘也来送行，考虑了一会儿，富岳将全家都带上，“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亘漠然以对，鼬沉默不语，佐助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哥哥又好奇又畏惧，他今年只有六岁，才刚刚上学，小小的孩子如同糯米团子，又精致又可爱，见亘一眼扫过来，急忙往鼬背后一缩，又忍不住探出脑袋来看，偶尔与亘目光相接，长长的睫毛一阵颤抖，急忙垂下去。
这次送行来了不少人，富岳一家，三代火影，还有亘。有趣的是，这次送行的主角并没有说话，倒是富岳和三代不停寒暄。奏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亘，亘袖着手远远站在一边，表情平静寡淡，前几天的悲愤难当像是完全没有过。
富岳和三代寒暄的时候，他一直望着路边野花的花穗，一身黑色单衣，背后已经纹上了宇智波的徽记，与身后的绿叶婆娑相映着，更显得沉郁凝静。
奏真踟蹰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要开口叫他，亘却忽然微微侧过身，脸上没有一点凄苦自伤的情绪，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亮得像冬夜寒星，嘴边甚至带着一点笑意，冲奏真招招手。
奏真不由自主地就走过去，刚刚弯下腰想说什么，亘已经一拳重重地揍在他脸上。奏真只觉得眼前一黑，缓了缓才觉得下巴疼痛欲裂，脑袋都开始冒烟了。
三代一口烟呛得直咳嗽，富岳和鼬目瞪口呆，傻了一会才有两名忍者抢出去赶紧把奏真扶起来。
亘的嘴角扯起一个冷冷的笑，伸出手。两名忍者顿时如临大敌，奏真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推开他们走上前。亘手一翻，两把六七寸长的短刃“当啷”掉在地上——掐丝菱纹柄的金刀，柄与刀身合铸，刀锋凌厉，纹饰精细——这是奏真特意找人为他打造的，因为他双手都可持刀，就干脆打造了两把。
他看着奏真，神情冷傲：“你的东西，还给你。”说完再也没瞧他一眼，就这么拂袖而去。
三代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下去。奏真弯腰把两把短刃捡起来，握在手里来来回回地看，背影说不出的凄凉。过了很久他的嘴角才轻轻勾出一个笑，手慢慢地垂落：“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好了。”他向三代略一点头，不一会儿就走的不见踪影。
一场送别搞得面目全非，佐助望望奏真离去的方向，又看看亘消失的路口，趴在鼬耳边怯怯地问：“哥哥，明明打人的是他，可为什么后来他还是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