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被遗忘者》云卿

32、第三十二章

　　正月十五日是望粥之节，也是美琴的堂妹郁美的生日，同来的还有一位在去年年底结婚的新妇，面对众人的目光还有点羞涩，只好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等粥煮好奉上后，气氛就变得紧张又快活起来，冬天的衣服宽宽大大的，也不知道谁促狭地把煮粥的薪木藏在袖子里，一不小心就被敲中后腰。
　　这样又要伺机去敲别人，又要防备着自己挨打，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前后张望，还是会冷不防被打中，顿时娇嗔连连。大伙儿互相打来打去，后来连年纪大一点的也不放过，美琴和郁美本来坐在边上看她们玩耍，也被人用过来端茶盏的借口乘机靠近，拍中她们的腰后就转身逃走。美琴惊得面庞泛红，郁美不肯服气，抓着她非要回击过去。
　　“亘还在这里呢。”美琴柔声说。
　　“让他出去玩吧，这是女人家的游戏，让他一个男孩子在这里也不好，”她有些促狭地笑笑：“要是被拍中了，八成要生气吧。”
　　她招手叫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真，你带着亘出去玩，不要走太远。”说完就抓着美琴一阵风似的窜进人群，顿时惊起一片笑声。
　　一真有点苦恼地看着活泼过头的母亲，带着亘从和室里出来：“不要担心，她们每年都会这样，说是好不容易节日要放松放松，我看妈妈一年到头都很放松。”
　　亘对这样的解释有些啼笑皆非，抿着嘴不说话。对于亘这个“宇智波家流落在外的子嗣”，一真并不是很熟悉，这回难得有机会，一路上都在躲躲闪闪地斜瞄。
　　亘停下脚步，也不说话，眼风斜挑冷冷一睨。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一真猝然红了脸，往前跨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就是这了，修和步梦都在这儿玩呢。”
　　门一拉开，迎面就是一阵浓浓的酒味，夹杂着笑语声传来。没等亘说话，一真已经开口斥责：“喂！这可是谢神用的酒，你们怎么能乱动啊？”
　　屋子里的两人已有些微醺，笑嘻嘻地说：“我们只拿了两瓶而已啊。”
　　一真着实无奈：“你们真是…快点醒醒吧，有人来了。”
　　修和步梦站起来，目光落在一真之后的亘身上：“这是…”
　　修扯了步梦一下，步梦瞬间回过神，笑嘻嘻地说：“你就是亘吧？”
　　他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没隐藏好的锐光。亘认得那样的光芒，在斑的记忆里见过太多太多——羡慕、嫉妒，最后变成可笑的憎恨，仿佛自己的弱小才是理所应当。
　　步梦寒暄的时候，一真已经把乱七八糟的桌子打扫出来，修开了小窗把酒味散去，“先坐下来吧，外面可真够冷的。”
　　亘站在门口没有动，对他来说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完全是毫无意义，他甚至没有对一真三人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这样的行为顿时激怒了步梦，修甚至来不及拦下他。
　　“喂！”步梦伸手就去搭亘的肩膀，“你给我站住！”
　　亘错步闪开，旋身回头冷冷看着他。步梦被看得一个激灵，硬着头皮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长老们说…”
　　“说和我好好相处，对吗？”亘轻笑着接下去，声音里有种彻骨的冷意，“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最后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一真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恼怒，但修已经上前一步将步梦挡在身后：“别太狂妄啊。”他的性格比步梦沉稳得多，在步梦说漏嘴的时候就立刻反应过来，虽然长老们的确有过嘱咐，却实在容不得朋友这么被人欺负。
　　“那又怎么样？”亘冷笑着，这种事情让他激怒不已，气得发狂。又一次，他们又一次想这么做，把他当做工具，当做手中可以任意支配的木偶。如果面前的不是同样被愚弄的人，他早就爆发出来了。
　　在场的几个人心里都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敌意，步梦牙缝里滚动着骂人的话，却被修死死拦着。这场有预谋的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亘沉默地回到家里，没有理会佐助迎上来说什么就直接回了房间。
　　而对于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长老们只给出“不知好歹”一句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鼬对此感到十分茫然，向止水提起的时候，一向开朗活泼的他竟然罕见地少语，最终用别的话含糊掠过。止水如果不想说的话，任谁都打探不来。倒是斑在知道后竟然笑得前俯后仰，差点从树梢上栽下去。
　　“真是太可笑了，他们现在还在打着这样的主意吗？”斑笑着说，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喜怒。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鼬对他的憧憬和崇拜慢慢变化成了警惕，也许是斑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也许是无意间抬头时截获的一道目光，鼬知道得更多，就对他越惊心。他不知道这些年里斑究竟和宇智波与木叶达成了什么关系，但隐隐的，他觉得到自己已经挨近了一个未知的巨大秘密，他站在了门口，还没有推开门，却已经感受得到从门的那一边传来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用平静的表情看着斑，像是对斑刚才说的没有太大兴趣。
　　“你又是这幅样子了…”斑歪着头说：“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冷酷又无情，其实你比谁都贪婪，比谁要的都多。”
　　“如果这就是你今天想说的…”鼬打断他，“那我要回去了。”
　　但斑拦住他，微微弯腰看着他，红色的写轮眼里闪烁着一种恶意快乐的光芒：“要有耐心啊，鼬。秘密是需要花时间去听的…”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鼬盯着他，最后还是小心地坐下来。
　　斑用手撑着脑袋：“你应该听说过万花筒写轮眼吧？”
　　万花筒写轮眼，是写轮眼的传说中比三枚勾玉更为高级的瞳术，在宇智波漫长的历史中，只有区区数人才有能力使用的的瞳术。并且，传说唯有在满足了特殊条件后才会开眼。
　　斑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束梅枝，那屈曲的姿态里带着凌厉老辣，冰雪之味犹存。
　　“所谓特殊的条件，就是杀掉自己最亲密的友人。”淡淡的话语从风里清晰地飘过来，一瞬间让人如饮冷水，心凉透骨。

作者有话说

　　正月十五日，食“望日之粥”，以除邪。习俗以煮粥的薪木敲打女子腰部，可望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