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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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水滴声传来，宇智波的集会之所大概已经深入地下二十几米，这里靠近南贺川下游，即便建造坚固，仍然有一些地方微微渗水，引来一阵阵凉意。
佐助思索了好一会：“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抬起头：“即便是你，现在的力量也无法与鼬匹敌。”
所以万花筒才会成为几十年来宇智波一直努力的方向，比起虚无缥缈的精神力量修行，万花筒的风险和获得简直完美得让人不得不心动。
听到佐助这么说，亘反而笑起来，他不怕佐助有疑问，只怕他因和自己这一份关系全盘听信。忍术固然是忍者的基本，但如果无法学会自我分辨，那么终究不过是个蠢物。
“的确，甚至连我也在不断摸索中。”他说，“但有一点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你只有八岁，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成长…”
“那就要这样任由他得意地活下去吗？！爸爸和妈妈还有族人的仇…”
点在额头的手指止住了佐助的发泄，亘望着他，眼睛里带着微微的嘲讽：“那你现在能做什么？你甚至没办法走出木叶一步，虽然已经知道万花筒的获得方法，那也必须在熟练掌握完全态的写轮眼之后。况且…”他嗤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按照他的步调走下去？一辈子笼罩在鼬的阴影中，即便复仇也要靠他的教导…这样的人生，不觉得太可耻吗？”
这一番话将佐助辩驳得哑口无言，羞耻万分。的确，不过刚刚拥有写轮眼的自己完全无法与万花筒相抗衡，而且，如果按照鼬所说的获得万花筒，即便能够复仇成功，那么也不过是按照他铺设好的轨迹来进行。这样的成功他才不需要，也不耻于要。
“忍者的巅峰时期一般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如果你能超越这个时期的鼬，让他从自以为是的力量的巅峰上跌落，难道不更有乐趣？夺走他珍视的力量，让他一无所有，后悔没有在当时杀死你…这样的复仇才算完满，你说对不对，佐助？”亘含笑着轻声问，拖长的声调里充满了诱惑。
这些话让佐助的心颤抖起来，不安而又迷惘地呆立在那里。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想过究竟该如何完成这个复仇，只模模糊糊知道要得到力量杀掉鼬。为了杀他，无论前面有怎样的黑暗，他都会一一突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得到力量。
既然复仇成为了他人生的终点，那为什么不让这个终点为他带来最甘美的果实？才不枉他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
亘的提议让他的意志受到了挑战，他急不可耐地想在这个新的领域尝试一下力量，对那个新的世界产生了一种贪婪、严肃、情形、驯服和严格的欲望。虽然现在他对等待着他的艰苦和磨难还一无所知。
在亘的同意下，他开始尝试学习查克拉的修炼——不仅仅把它当作一种在使用忍术时才提炼的力量，“学会习惯它，好像呼吸一样，驯服它。”亘如此说，甚至指导他看更多的书。
“你必须有广阔的眼界，能够看到力量前进的方向，而不是被它引领着盲目地往前。”
与逐渐步上正轨的力量修行相反，亘与佐助的生活只能说一团糟。
在此之前两人的日常生活都靠美琴来打理，尔后又一直住院，现在搬回家中，一切都要靠自己。吃饭还可以暂时靠外卖和速食食品解决，怎么清理房屋和自己又是一大难题。现在想想，从松风创到奏真到美琴，从没有让亘沾过一指头的阳春水，现在突然对着一大堆需要家务完全无从下手。
他和佐助试着洗衣服，晒干后却有大块小块的粉渍没洗干净；整理房间累得满头大汗，才发现许多不显眼的地方忘记了清洁…磕磕绊绊，倒觉得比修行还艰苦。
“至少修行可以偷懒，但这些却每天都要折腾一次。”佐助叹气说。他个子太矮，只好站在凳子上和亘一起看着料理书学着捏饭团——在吃了一个月的外卖后，他们终于无法忍耐开始学着做饭。
“妈妈以前每天就像这样吗，真辛苦啊。”他轻轻叹息。
亘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继续对着料理书发呆。以精细控制查克拉为傲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书中“适量”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文火”之类又究竟和“小火”有什么区别…诸如此类含糊其辞的话简直让他有一把火烧了书局的冲动。
幸好这段时间谅经常登门拜访，见了几次两位宇智波的狼狈相，后来干脆来到就自动挽起袖子、系上围裙开始收拾。
“呐，衣服要这么洗，主要是领口和袖口，不要揪着一块细搓，抓的范围大一点…没有搓衣板么？”亘和佐助面面相觑，第二天谅就带了一块新的搓衣板上门。
“晒衣服时候要抖利落了，不然晒干会皱巴巴的…提着肩膀的地方抖，不是袖子。”
慢慢的，亘和佐助渐渐习惯了这种细细碎碎的平庸生活。佐助开始沉静下来，不再被一种让人意倦神疲的不安充斥着，他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有时甚至会和亘谈一点不相关忍术的东西。
“现在佐助君看起来有人气多了。”谅笑着叹息。
这时他正在菜市场里教亘如何挑选蔬菜，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话语交织成琐碎却让人心安的频率。
“虽然历史书上的那些大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神奇，但仔细想想，或许当时那些主角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源远流长的影响吧。就像木叶，虽然初代火影建立了这个村庄，但说到底，让这里绵延下去的还是这些普通的人群吧。”一代代繁衍生息，这些最普通的人成为了木叶乃至火之国的基础。
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让亘有一瞬间的怔忪，也就没有计较那句“初代火影建立木叶”，他仔细看了谅一会：“你也会说这样的话？”语气里不免带着点疑惑。
谅挠着头发，无奈叹气：“亘君…我偶尔也是会深沉一次的。”
亘轻哼一声，不再理他。
但谅追上去接着说：“难道不是这样吗？就像花朵，虽然花开的时候最让人惊奇，但它抽芽、吐绿甚至是枯萎的时候，也很有意思。这样的整个过程才是它的一生，人也一样，总想着未来某个时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现在不就在活着吗？”
这就是日子啊，悲伤也好，痛苦也好，开心也好，得意也好，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即便未来挥剑复仇，也不过是经过了人生中一个必达的驿站，之后又将再次启程。没有什么值得痛不欲生或欣喜若狂，要花一辈子时间去沉溺。
但这番话还不能对佐助说，人之一世犹如朝露，转瞬即逝。想要既豁达面对人生，又要呕心沥血谋划报仇，完全是不能相容的两件事。这样也放不下，那样也放不下，贪多务杂，必然一事无成。吉田兼好说：“一事之成，要以舍万事为代价。”况且佐助现在已经将报仇作为人生必须做的事，强迫他放弃无异于将他人生的基础完全崩溃，想到这样的后果，亘宁可现在让他舍大求小，在基础坚定后再慢慢改变。
采购结束分手时，谅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差点忘记了，明天上午六点，在摩耶桥集合，我们似乎要有一个新队伍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