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三章 ...
-
这样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惊，一时间佐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想追问，却被亘一把抓住手腕，向着身后看去：“初枝。”
如同四月初发新枝一样的少女婀娜而来，向着两人微微一鞠：“晚饭已经好啦。”
今天的晚餐准备了山药泥、煎蛋卷、蔬菜炖肉汤和炸蔬菜和渍菜，山药泥的做法十分复杂，需要半天的时间做准备，天英看看菜色，故意对着亘叹气：“平时让初枝做一次这道菜，她总是嫌麻烦，现在居然要借你的光才能吃到啊。”
晚饭十分美味，佐助却因为亘的那句话心不在焉。入夜之后，初枝掌起立灯，又将隔窗关上，挡住微寒的夜风。正与亘谈论着近来所发生异事的天英忽然转过头，灯火之下，她的嘴唇如同花瓣一样艳丽，“佐助君，有什么不对吗？”
佐助有些惊诧地抬头，却看到亘目光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说“沉不住气的家伙”，顿时有些埋怨，将脸一拧，故意不去看他，闷声回答：“我只是在想，你们究竟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没有写轮眼，无法使用查克拉的人，究竟依靠什么留在惣村呢。
天英微微抬头，似乎有些为难地发出“啊”的一声。初枝端着茶水从门外进来，她在佐助身旁跪下，先放下茶水，又把手伸进袖袋，似乎是要拿出扇子。
天英拍拍手要说什么，佐助刚刚回转目光，猝然间寒光一闪，一刀自斜侧方从左向右直刺而来，佐助猛地向后缩，顷刻间已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刀迎上。初枝刀锋下刷，逼得佐助不得不撤手后顺势上撩，一拽一挥，斜斩向佐助脖颈。“哐”地一声，兵器碰到了一起。
佐助半跪在地，向初枝怒目而视，却得到一个温婉的笑容作为回应。
“呐，佐助君，现在你知道了吧？”天英笑着问，“忍者成为主要战力的时候，没有查克拉的我们更容易避开他人的耳目，尤其是女人…”她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初枝也在一旁露出天真纯洁的笑意，仿佛刚刚拔刀的人并不是她。
这样的女人，真让佐助在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夜已深沉，天英打了个呵欠，“今天就到此为止，去休息吧。带亘和佐助君去休息——初枝，你今晚就陪亘。”
这话让佐助顿时一惊，他诧异地看向亘，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安，甚至初枝也没有露出什么羞涩之态。从亘带着他来到花之国，黄昏时吐露的秘密，直到刚刚，这些事让佐助无法理解，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
亘的房间就在对面，佐助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只听见絮絮的低语与女子偶尔的轻笑持续到很晚，他郁闷里又有点好奇，等到天蒙蒙亮时，对面的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一阵足音远去，是初枝。佐助又躺了一会，还是起来去扣对面的门扉。
“我要进来了，亘。”
这间屋子和他住的一般大，有六叠大小，一扇屏风将房间分为两半，后面是还未收拾的被褥，亘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坐在窗前。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蒙蒙东天次第染上蔷薇般的红色，曙光如鲜花绽放。
佐助好奇极了。
亘轻声笑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戳着他的额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们只是说话而已。”
如同炭炉怀抱着炭火，人所得到的温暖不过是炭火热情的余韵。但这样心有旁骛的温度反而恰到好处，不至于太烫而将人灼伤。因为彼此都无欲无求，反而感到无比心安，可以沉沉入睡，而亘与初枝正是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了类似同类的亲近感。
但这些事甚至连亘自己也模模糊糊，佐助就更加不懂了，他只觉得朦朦胧胧地高兴，亘并没有被初枝夺走。
“你不喜欢她吗？”昨天亘的态度让他知道不可以在这里追问那件事，只好找些其他事情来分散精力。“景子、初枝你都不喜欢，天英呢？你该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他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亘突然紧绷起来，佐助惊讶地抬起头，亘突然站起来就往外走，佐助急忙追着问：“亘，你难道…”
亘回头瞪了他一眼：“太多嘴了，佐助。”他转身就走，黑发在他的背后晃动，露出的耳朵仿佛红梅花一般娇艳。
佐助愣了一会，闷闷地笑倒在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亘这么狼狈的样子呢。不过…他躺在地上想，这是真的吗，亘喜欢的真的是同性吗？不知为何，知晓这件事让他的心突然砰砰乱跳。
黄昏时，天英遣人送来了两人绯樱会穿的衣服，亘穿的是印染着葵草纹样的胭脂色袷衣，佐助的则是梅枝隐纹的精白色衣服。月亮升起后，天英带着亘、佐助与初枝来到后门，伸入水中四五尺的小栈桥边系着一条小船，她先跳了下去，站在船头回身嫣然一笑：“快下来吧。”
初枝解开缆索，天英将船蒿一撑，小船就悠悠荡入了湖中。
湖上有风，吹起皱波粼粼，天英穿着配有金线刺绣的宝蓝色明石绸浴衣，衣裙上金线绣出的蝴蝶被吹得蹁跹欲飞。湖水光亮得像面镜子，挂在船头的灯笼像星星一样，灯光映在水中，拖曳出点点银斑。
小船向葭原方向驶去，之前随着风隐约吹来的声音渐渐听得见了，吹笛声，唱歌声，三弦的声音夹杂着笑声…到处是一片欢乐繁华的景象。葭原附近的湖上停泊着近千艘小船，明星荧荧，绿云绕绕，缤纷多彩的衣裳鲜丽悦目，尤其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更加动人。
天英停下船，接过初枝递来的酒杯：“今夜葭原有热闹活动呢，各家的太夫都会出现，待会儿还要乘着月光到小牧山上去赏樱，一直持续到天亮。”
这时葭原通往卯月湖的水门缓缓打开了，三艘装饰华丽的楼船从里面驶出，婉约的乐曲声将湖上其他声音盖过，那楼船虽然还在人间，却仿佛已是天上。
船上的女子穿着颜色绮丽绚烂的衣裳，有显纹的，也有无花的，有的还在裙裳上贴以银箔，月光照在上面真是灿烂夺目。最显眼是有人将上衣褪下搭在腰间的提带上，好像孔雀开屏一般华丽绚烂，风一吹更是飘飘欲仙。
楼船两侧的弦窗打开了，上百筐红色的牡丹花被倒入湖中，随着水波流往各处。佐助好奇地倾身查看，这时一只船桨伸入水中，挑起一朵湿漉漉的牡丹，红色的花瓣上带着水珠，如同刚刚折下般娇艳。
扶桨的是另一艘船上、一位素不相识的浅葱色衣服的少女，大概十四五岁年纪，眼含羞涩，因为期待而惴惴不安，看上去更加惹人爱怜。
佐助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天英笑着插嘴：“佐助君，接下牡丹，可是要连对方的贞/操一起接下来喔。”
佐助猝然缩手，不顾少女突然变得失望的脸色，怒气冲冲地瞪着亘，他笑得比天英还厉害，说不定早就知道有这样的风俗，却故意看着他出丑。这家伙，是为了报复早上的事吧。
少女“啪”地落下浆，气呼呼地划着船走了。佐助瞪着亘暗地里磨牙，正想要说什么，另一边又遥遥有一艘小船破浪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