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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朔月的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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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动了。”坐在旅店的餐厅里,如此说着的朔月,拿起筷子就准备吃。
“请等等!”立刻摆出STOP的手势,手鞠立刻抢过那一盘菜色,“请允许我先做检查。万一有毒的话,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额。。。好。”
检查着菜色的手鞠心里想着白发的那个少年果然是不专业啊。连用餐前先检查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晓得吗。
没有看见,君麻吕眼中-----“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讽刺。
会被毒死的“见”,除非是他自己寻死。否则,这可算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好了,完全没有问题。请用吧。”说着,必恭必敬的将那份餐点推了回去。
“。。。呵呵,麻烦手鞠小姐了。”
“这是我们份内之事。。”
“呵,呵呵。。。”
月的周期,是朔月-上弦-望月-下弦,然后再到朔月。
望月是满月,也就是辉月。
而朔月的夜里,不见月。
月是存在的,一直都存在,只不过,看不见。。。
今天的夜晚,不见月。
抚摩着趴在自己膝头,沉睡的容颜。君麻吕轻轻的将他抱去一边。为他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在镇子外的树林里,有人等着自己。
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眼中却满是鲜红的血丝的少年。
这一战,他们早晚会打。今夜,也不错。
朔月的夜里,最适合。。。杀人?
呵呵,不会哦。虽然朔月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但是,还是在辉月的光辉下,才能映出血的美。
这样不见月的夜里,他向来会依偎在自己身上,美丽的瞳孔在黑暗中发着光:“没有月的夜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真好。所以,我叫朔月。。。”
可惜,今夜,他要杀人。
这是在朔月的夜里,他第一次,要将手染上血。
在那橘红色头发少年的对面站下。君麻吕看着那黑色的眼眶。
那双眼,同时也看着自己。
微微的合了合眼,没有任何的对话,他抽出了自己的骨头:“山茶之舞。。”
冲上前,骨刀与沙壁相交爆发的冲击,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短短一秒内,无数道沙流向君麻吕冲去------“唐松之舞。。”
伴随着话音,身上支出的白骨,硬生生的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在弥漫的黄沙中跳起的身影,身上肆意着无数的骨头。没有任何停顿的动作,举刀就向下刺了过去。。
“沙”,不出意料的,沙壁。
然后下一秒,感觉脚上一紧的君麻吕,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这个家伙,不是近战类型的啊。
明明该是对自己劣势的状态,君麻吕却没有任何感慨的感觉。
“砂时雨。。”冷冷的,对面少年的声音。
这是。。。
随着沙子覆盖着全身,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沙缚柩。”
!!!!
结束了吗----看着面前紧缚的沙柩,我爱罗弄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觉。
没有人能从自己的沙子中逃掉。。。没有人能伤到自己,果然。。。果然,只有自己是怪物吗。
“喀。。”细小的声音,让我爱罗惊讶的抬了头。
那个扒开自己沙柩走出来的人是。。。君麻吕。
“原来如此,利用沙土的压强来杀人吗。。不过,仅仅是这种强度,是杀不了我的。”绽开的皮肤中,有着白色的骨质。
失去皮肤遮掩的一半的脸,可以看见森白的牙齿。。。在那鲜红的眼眶的互映下,显得犹为的恐怖。
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我爱罗脸上的表情有着几近疯狂的痕迹:“你。。你也是。。怪物吗!!!!”
“怪物?啊,或许吧。不过,任何人或许都可以这么说我。。。不过你!没有这个权利----铁线花之舞,蔓。”绑住我爱罗的,森白的脊梁骨。
亲眼看着他将自己的骨头抽出来,我爱罗笑了起来:“果然,果然!你也是怪物啊!!”
“。。。。”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铁线花之舞。。。花。”
要死了吗。。啊,要死的话,一起死吧。。。都是怪物的。我们两个人。。。
无视那直刺自己而来的利刃,放弃了防御的。。。
“沙瀑大葬!”
“完蛋了!!手鞠!完蛋了!!!!”凌晨四点,堪九郎冲进了手鞠的房间,拼命拼命的摇着她:“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什么什么完蛋了,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是不可以随便进的吗!”被惊醒的手鞠立刻抄起枕头开始抽人,“出去出去出去!快点出去!!”
“别闹了!真的完蛋了!!我爱罗他不见了!!!”
“什么!!!!!!!”
“你这个笨蛋,睡在一起什么时候不见的居然不晓得。。。最好祈祷最好祈祷,那一个不要也不见啊。。”说着,走到朔月他们那间房的门口,轻轻敲门:“我是手鞠,这么晚打搅真不好意思,请问。。。”
“进来吧。”手鞠还没有说完,里面便响起了轻轻的应答声。
“是。”拉开拉门,视线迅速扫视房间----没有没有没有!白头发的那个果然不在。
心中哀号一声----最糟糕的状况。
“抱歉,请允许我们。。。”正打算着赶紧去找人的两人。听到里面的人这么说。
“想要丢下委托人一个人,全都离开吗?”
“额。。。并,并不是。。。”冷汗,这个问题严重了。
“那么,进来一起喝杯茶吧。反正到了天亮总会回来的。”
“额?喝茶?”愕然的手鞠这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的那个人,居然坐在窗子边,喝着热腾腾的茶,面前还有一大堆的点心。
。。。。。这个人。。。。实在是。。。。从某方面来说。。。。太强了。
“不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他们找回来的比较好。。”
“。。。为什么呢?啊,手鞠是在担心我爱罗同学吗?”侧着脑袋疑惑得问着的人,手鞠开始感慨------这个人,真的是大人吗?
而且。。。。我担心的不是我爱罗!我担心的是你那一位!没有人能在和我爱罗对上以后还能活下来的!那个我爱罗可是。。。可是。。。可是。。。
仅仅只是在心中想到那个人,手鞠的身子就已经开始颤抖了。
“。。。手鞠小姐啊。”坐在窗边的那个人,向着手鞠的方向。又淡淡的开口了。“你为什么,会害怕我爱罗呢。。”
“。。。您不会明白的。”沉默了一会,手鞠垂下了眼。虽然自己完全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自己还是开口了,“身为普通人的您。根本不会明白,我爱罗是多么可怕的。。。。”最后的形容词,她不知道该用什么。那种程度的,已经不能够用“人”来形容了。
“。。可怕到什么程度呢?是会杀人吗?”
“。。。。”
手鞠没有回答,朔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我看来,我爱罗也好,你也好,都是一样的忍者,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啊。”
“你根本不明白!!那个我爱罗,那个我爱罗,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不和他一起玩,他就把。。。就把。。。那个孩子的脚,给折断了。。就这样。。。的折断了。”
“这么一说,和他一起玩,不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和那种。。。那种。。。”一边的堪九郎提醒着自己:手鞠,别再说了手鞠。
她也知道,就算是在背后,也不能如此说那个我爱罗,万一被他发现。结果将是无比悲惨。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就想这样的,把全部的话都说出来。
“。。。那么,他对你们的憎恨,你们对他的恐惧。不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吗。厌恶着一个人的那种眼光,即使再怎么用笑脸掩饰,还是无比刺伤人的冰冷啊。因为特殊,所以被恐惧,因为被恐惧,所以孤独。因为孤独,他才会做出那些在你们看来,不可原谅的事情。。。为什么要害怕他呢。你们不是同伴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爱罗,可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吗?应该,没有吧。你们看到的。他的残忍,都是对着敌人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害怕他呢。”
“。。。我不想听你说教,不要说的你好象什么都懂一样,你又不是他,你也不是我们。你根本不用一天到晚呆在一个怪物身边。你根本!不会懂!”无法克制的用着颤抖的声音说的手鞠,走了上来,“不管怎么样,你是雇主,我们有义务要保护你。所以,和我们一起去找我爱罗,走吧。”
“。。。。”沉默着的朔月,在手鞠不由分说的抓住自己的时候,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