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犹抱琵琶半遮面，轻奏水调全场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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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以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茶楼小铺正准备关门歇息，而此时留人醉，才正式开始营业，等待着它的是一晚上的美人与歌舞，以及一个妙不可言的夜晚……因何而妙，那就不需要多说了，正所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花妈妈，新来的锦瑟姑娘希望您过去一趟。”身穿灰色布衣的小厮过来急急忙忙地说道，手里面是几壶美酒，要送去二楼的包间，据说是个朝廷的大人物要来，亲自点的这三十年的女儿红，小厮当心着手里的酒瓶，若是打碎了，怕是卖了他也不值这酒钱，更何况在这留人醉里，酒钱比起外面来可是贵了几倍。
花妈妈手里摇着扇子，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手指指了指那小厮的额头，“瞧你那急样，我知道了，”转过身，还嘱咐道，“小心你手里那酒。”一扭一扭的上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的玩笑，只听见“哗——”的一声，灰衣小厮手里面的酒，尽数打翻在地，一旁满脸无措的小厮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急急地冲着站在他眼前那人喊道：“你知不知道这瓶酒要多少钱啊，卖了你也不值这钱啊！这回好了，打翻了，你倒霉，我也得跟着倒霉，你说怎么办才好？”
只见那人身前怕是被酒弄得也湿了一块，他并未恼怒，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厮，倒是有些笑意，“你莫忧，叫你们妈妈来，这壶酒算是我买的便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有“鬼医”之称的柳如言
正巧，刚听见声音便下来的花妈妈接道：“呦儿，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啊，上好的酒……”花妈妈看着眼前之人衣着香鲜亮丽，气质谈吐也是非凡，便知道这绝对是个有钱的主儿，不宰他宰谁啊！一头香喷喷的大肥羊啊！
“一百两够么？”那柳如言摇扇浅笑，淡定非常。
“一白两？公子您是开玩笑的吧，就是普通的佳酿也要个六七十两！更何况这个……”花妈妈献媚的一笑。
柳如言嘴角稍扬，“在下还未说完呢，一白两黄金，妈妈可满意？”
一听到“黄金”二字仿佛两眼放光，笑道：“满意满意，快，六儿，还不给公子赔个不是。”花妈妈指挥着刚刚的灰衣小厮，按下他的头，满脸笑意的对着柳如言说道：“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了这毛毛躁躁的小厮吧！六儿，还不快向公子赔不是！”
“公子，是我没眼色，不小心撞了您，还，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柳如言合上扇子，止住了小厮的话语，“这位小哥，不必道歉，看你印堂发黑，纯白目呆，快快寻个大夫看看才是。”转而又看向花妈妈，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妈妈，在是两百金子，剩下的帮在下找个安静的雅间便可。”
花妈妈急忙接过银票，“六儿，还不领公子去二楼的雅间？”
那个名唤六儿灰衣小厮机灵地走到柳如言身旁，道：“公子，这边请。”
“你可名唤六儿？”柳如言问道。
“小人在家里排行老六，爹娘是乡下人，也没读过书，也就按照排名取了六儿这名。”六儿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听说，你们这儿最近来了位锦瑟姑娘……”
还未待柳如言说完，六儿接道：“公子，这您就问对人了，锦瑟姑娘刚来我们这儿，见到过她的可没几个，偷偷告诉您，刚刚小人路过锦瑟姑娘那房，被姑娘的丫鬟凝霜叫住了，偷偷往门后望去才见着的，可是个漂亮的人儿啊，绝不比那阑珊姑娘差，日后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咱们这儿的花魁。”
“这么说来，这姑娘倒是长得鼎鼎好的。”
“那是自然，我就见着那一眼，就觉得好美，这辈子我六儿还没见着过那么漂亮的人。只可惜啊，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沦落到了这儿，只能说老天无眼啊！”
“公子请，这厢房进去就是了，这可是个绝佳的好地方，正对着台子，又临着街，晚上的夜景甚是漂亮，听妈妈说今晚上还有锦瑟姑娘的表演呢！”小厮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谢谢小哥了。”柳如言大步走入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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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爷，花妈妈在这里感谢各位的捧场。告诉各位爷一个好消息，今晚上我们的锦瑟姑娘决定表演啦！”花妈妈的话语一处，只见四周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停停停。”花妈妈打了个停的手势，继续说道，“今天啊，可是锦瑟姑娘第一亮相，想来大家也是好奇，可惜人家姑娘说了，今晚上只有一人能做她入幕之宾，这人还得是她亲自指的。”听到这儿，不满的声音开始出现，特别是楼下台前的几位员外郎，纷纷站起来提出自个儿的抗议。
“李员外、王员外稍安毋躁，先听妈妈我说下去，锦瑟姑娘说了，人人都有可能，要做她的入幕之宾，不看钱也不看貌，看才。想必各位爷也看到今日你们桌边多了些东西，姑娘表演时，你们用笔墨写下一副对联便好，一会儿姑娘会亲自瞧着，若是符合心意的，那便会是锦瑟姑娘的第一位入幕之宾。”花妈妈在台上说，各位在台下听，边讨论边听……
“大家请看楼上，姑娘下来了！”花妈妈一声，惊得全场看向了那正走下楼梯的女子，只见一袭白衣，如云似雪，手中抱着一把琵琶，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未演奏，便惊艳全场，当真是人间哪得几回得，洛浣缓步走至台前，弯腰鞠躬，道了句：“各位爷好，小女子锦瑟这厢有礼了。”未等在场之人看够，便做到座位，轻轻拨弄起琵琶来，四周十位女子纷纷上台，为着乐声而配舞。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一曲《水调歌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心尖仿佛久久围绕着这琴音，同样的歌，出自不同的人，便会有不同的感受，若是平常歌妓，便只会让人过儿便忘，若是红牌歌妓便就不同，她会让人不仅记住了曲子，更让人记住那个人！
“各位爷，锦瑟献丑了。”不待众人反映过来，便从一侧离了场，花妈妈见此，连忙上台，说道：“不知各位爷的对联可准备好了？若是好了，便让人送去姑娘房里。”
只见二楼东面第二间的那两人，一个身着蓝袍，一个身着白袍，想来身份也是不俗的——
“莫书，你看这锦瑟姑娘如何？”身着蓝袍的肃月拿起桌上的狼毫，嘴角带着些笑意，问着站在身后的那个名唤莫书的青年。
莫书并未停顿，答道：“依奴才看，这锦瑟姑娘也是个极有才华的人，只可惜是个青楼女子，唉……”莫书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禁有些惋惜。
肃月摇摇头，“你信是不信，我说不出三个月，她便不可能还留在这里。”
“为何？”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肃月并不想多说，转移了话题，“你看咱们今天这对联写什么？”
“公子，想来这锦瑟姑娘的身份还未弄清楚，切勿冒然行事。”莫书有些担忧，主子一向随性，而近日右眼老是跳。
“你放心，这点我知道。”
那肃月说完，便执起笔来，写下十一个字“遇有缘人，不枉我望穿眼孔”，顿了下，又接着写道“得无上道，只要汝立定脚跟”，不算好联，却会让人记忆深刻，想来也是最适合的。
“莫书，你看如何？”
“上联：遇有缘人，不枉我望穿眼孔；下联：得无上道，只要汝立定脚跟。公子，好联。”
肃月笑笑，“你把这送去给那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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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柳如言这边，倒也是安静，只是眼眸里多出一丝的惊讶，手中的对联上写道——
犹抱琵琶半遮面
轻奏水调全场惊
只有十四个字，轻轻笑了笑，便唤了小厮叫他送去。
“公子，您这对联可是要送给锦瑟姑娘？”六儿问道，这公子可是真真的厉害，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气，当真和那天仙似的锦瑟姑娘很配啊！
“自然。”
“您的字可真好看！”看着纸上的字迹，好吧，其实他不懂字，六儿只觉得这个公子好看，所以字也好看。
“是么？以前倒也有人这么说过。”嘴角的笑意却有些淡了下来。
“那是，公子的字是小人看过最好看的了。”六儿高兴了，虽然他从没注意过字，也没见过几个字，但他知道他以前遇到的可人都喜欢听夸，可只有这次是他真心想夸的。
“六儿，你速速去送对联吧！”
待六儿走后，柳如言倒是呆愣了一刻，当初她也是如此夸他的吧——
“如言哥哥的字可真好看！”
“如言哥哥教巧儿写字吧！”
“如言哥哥以后一定会是个温柔的人！”
“如言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犹抱琵琶半遮面，轻奏水调全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