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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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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树在漫漫的路灯光下倒退。
“为什么今晚就行动……。”刃雾暖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声抱怨。
“我怕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间谍啊,电视里的那种角色不都很难搞!!”
嘴角隐约抽搐了一下,刃雾暖将车缓缓驶入花园大道。他说:
“葛薇的房间在二楼中间的位置,房间的左侧有保镖居住,右边没有房间,但是按照建筑空间布局来说,那里不可能填充水泥,唯一讲得开的解释就是那儿是个储藏室,而入口很有可能就在葛薇的房间,出口有几个很难说。上次我从大门直接潜入,为了不和葛薇正面冲突,专门挑她出门的时候才动的手,可惜还没进入她的房间就触动了走廊的警备装置。”
“什么样的警备装置?”
“你都想象不到,除了门口,客厅的摄像头外,走廊上还有几部红外线触发装置。”
“……这次的委托难度很高。”
“后悔没让林宽来了吧。”
“才怪!!”
“你就是嘴硬。”
“切,大不了蚂蚁搬大象!!”
“哈哈。”
车子熄了火,我们坐在黑暗中,刃雾暖仰躺在车座的靠背上,点起一支烟“如果我们这次任务成功了,去旅行吧。”
“好阿,去哪呢?”
“我想去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
我沉思了一下“澳洲的弗雷泽怎么样?”
虽然隔着黑暗,但是我知道刃雾暖笑了,他好像是被烟呛到了,咳嗽着说“你不是早打算好了吧?”
我摆了摆手“哪有,偶尔想一下。”
刃雾暖手中的烟在沉默中明明灭灭,我拨开了车上的音响,开始假寐。
我们再等,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即要确保猎物在房里,还要确保猎物已经疲惫或者睡了的情况下动手,只有那样才能降低行动的难度。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刃雾暖那厮无耻的鼾声。
他正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休息的机会,这样的本能让他更像一头大型的野兽。似乎林宽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我不行,我在做任务的期间不论是否自愿都是打着十二万的警惕。
嘘了口气,盯着不远处二楼的窗户。
灯自我们来就亮着,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半。长亮的灯光代表什么?我有些烦躁。这次的委托,越靠近越发现事情不如想象的单纯,就好像是个黑沉沉的洞穴,越走越深,出口位置却让人迷惑。
*
“诺”刃雾暖醒了。“我先进,你后援。”
“不行。”我沉下了脸。
“这次的情况很有可能和上次不同了,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我们谁也不清楚,如果你留守的话……”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耐得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从那棵树刚好可以进到二楼左侧的房间,解决那里的家伙之后,再作打算。”
刃雾暖拿我没办法,皱起了眉“你该知道,这次的行动绝对不同于昨天的儿戏,用瞄准器来个点射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我当然知道”面对他的说教,我固执的坚持着“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弱,ok?”
“那你能告诉我你哪里强?是见血就能晕血的特异能力么?”
“你!!!”我最恨别人触我这个软肋,血一下就从脖子窜到脸上。揪起他的衣领,将人从驾驶位一直拉到我的副驾驶位“我他妈就是比你强,要人断后,没问题,你!留下!!”
刃雾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得看着我“就你这么冲动而且又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如果真遇到突发状况,你知道怎么应付?不说别的,就那屋里的红外线和摄像头,就能让你变成马蜂窝。”
话说到这份上,我有些泄气了 “那你打算让我一辈子躲在象牙塔里……。”
我们对视着,刃雾暖突然伸出单臂搂过我的颈项到他的身前,那瞳孔里的眼神里闪过的,是我从没见过的色彩“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声音和着收音机中的背景音乐一起响起,,我皱着眉头,使劲伸耳朵去听,他的声音轻飘得很,若有似无的,似乎说着什么,又似乎不是,我完全不敢肯定的问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刃雾暖叹了口气,关掉了收音机 “跟着我,别乱走。”说完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墨镜,扔到我怀里“到房间里再用。”
我从车里窜出来,快步跟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才从兜里拿出来,就看到刃雾暖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我一哆嗦,赶快把手机掉了。
“以后不论做任何任务,手机都给我关着!”
“那……那,怎么跟外界联系。”
“如果必须保持联系,那就调成震动,总之我不喜欢变成马蜂窝的搭档。”
“哦……”看在刃雾暖那厮真生气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们的车离,那棵大树不远。
我抬头看了看围墙里二楼的灯光,确认窗前有没有人影在晃。
刃雾暖压低声音“我先上去,查看一下有没有警备装置,确认没问题的时候,你再跟上来。”
我老实的点点头,将索弩取了出来,把钢箭头射入粗壮的树干内,在帮刃雾暖系好安全皮带。他拽了拽绳索检查了一下结实度,就利用粗大的树干作为掩护,攀爬了上去。几秒钟的功夫,刃雾暖在树上冲我打了没问题的手势。
趴在窗侧,他伸出两个手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半敞的玻璃窗。他是在告诉我,屋里有两个人,他先上。我点了点头,从后腰掏出手枪,装好消音器,打开保险,为他作掩护。
刃雾暖将骑兵刃叼在嘴上,一步迈到窗外突出的水泥台上,整个身体贴着窗缓缓弯下了腰。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小心翼翼的拉动着纱窗,试图将它悄没生息的全部敞开。我则死死瞄准着屋里两个坐在办公桌旁的黑衣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刃雾暖成功的一刻,攒身跃进屋内,割断了一人的喉咙,我在另外的发出声音前,用消音枪贯穿了他的额头。
刃雾暖双手扶着一具尸体,又伸腿勾住了另外一具眼看要砰然下落的尸体,将它们缓缓放下,拉到床底。
到此,我才长长的吸了口气。太紧张了,我果然不是干这行的。
刃雾暖从兜里拿出墨镜示意我也带好,展开的第二步的行动。
慢悠悠推开的门缝里,露出了我半个眼睛。先扫了下顺门缝方向的走廊,没人,又蹑手蹑脚的移到门尾的位置,扫了一下门后方的光景。
好险!!!一个黑衣人正向溜达着向这个方向走呢。我在背后伸出了一个手指通知刃雾暖,然后掏出了靴子里的手术刀。
在对方走过门口的霎那,我将人撂倒在门前,依着刃雾暖之前的方法把尸体轻轻拖了进来藏好。正准备将门口溅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的时候,却被刃雾暖组织了。他指了指我手前的地方,我眯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摇了摇头,他遂将我板到他的方位上,只看了一眼,我就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丝状的红色射线险险的横在我的指骨前,而红线尽头的墙壁上,有一个高出红外线仪约半米的,大概4mm口径左右的黑色圆口,闪着幽光。
差点就翘了……。
将门掩好,刃雾暖低声解释着“这种红外线,是散射的,只能从斜45度到60度角的范围内看到它们,至于墙壁上的那个口,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吧。”
我恨恨的咬了咬牙没再嘴硬,毕竟刚才差点就变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