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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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转了两圈，互有胜负，就听到门口的铜铃声。
居然有客人？碧鸿看看清矍又瞥了眼紫销起身，“我去招呼。”
“贺大人？”碧鸿认得来人，当初宿月楼初见清矍，那贺盼儿也跟在她身边的。虽然形象看起来不是那么憨厚之人，但回师时清矍先潜去京城也带了她，足见对她青睐有嘉。
“咦，公子有礼。”改朝换代封官加赏，她们这些还留在军队里的人也都分散到了不同的编属，这阵子总算过度完了，百无聊赖便开始惦记起那位毫无章法的二小姐来。一路打听过来，清矍不在庆王府当王爷，居然来搞酒楼，心里嘀咕着来看看，一进门就看到碧鸿迎出来。看来没错，从南边带回来的男人都在，那这小祖宗肯定也跑不了。
“盼儿，居然是你。”清矍好奇于开张的第一位客官，却是熟人。“啊呀你这家伙坏我好事。”也算有日子不见，当日被自己用树枝子抵着喉咙之后又跟着去打劫了瑚州知府，原本看向自己的不屑变成了彻底的崇拜，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会清矍胳膊一伸揽住贺盼儿肩头，“怎么赔我啊？”
眼珠望向清矍身后跟出来的男人们，得，一个不差都在，自己，不会来的那么巧吧……？“呃？敢问坏了二小姐什么好事？”故意夸张的惊恐模样。
“睡觉的大事。”看着贺盼儿冲自己拼命的咧嘴，清矍微笑。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睡觉对清矍来说，是天大的事。不过，现在时候还早吧，早太多了，对她来说。
“得，看你第一个来给我捧场，算你八折。”不由分说，拉到柜上，让碧鸿准备收钱。“她封了几品来着，给她算算。”
“您这是黑店……”接过碧鸿有些心虚算出来的单子，贺盼儿掏银子欲哭无泪，她只是从六品的小官好不好，一年才多少俸禄。“您让我以后吃什么，在您这继续打杂算了。”
“本朝九品的官制，你已经混的不错了。”清矍眼珠一亮，“别说，我这里都是漂亮的男孩子，小二虽然也有，还真缺个能跑上跑下招呼的。”清矍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着贺盼儿，干瘦的女人长得还可以，透着精明利落，怎么看都很像青楼的年轻龟婆，嘿嘿。
那眼神上上下下，看的贺盼儿心里一阵发毛。可自己就喜欢她这个劲儿不是吗，这几个月来虽然是把脑袋提在腰上过的，可是痛快阿，从没有这么畅快过。回了京，受了封赏，一本正经的装个人样，那么多规矩，那么多忌讳，多憋屈。闹了半天自己就是一适合当强盗的主，既然这样，就不该跟着皇上当正经官员，而应该跟着庆王爷当天下最畅快的强盗。
“成，要不您给皇上说说，把我要过来？”
“越来越狡猾了，亲王府的副典军孬好也是从五品，你一下子就又跳了两级。”
“嘿嘿，属下不要做官，给您作个亲兵就成。”
“人都被你挖走了，我用什么？”门上铜铃又响，推门居然又来了客人。
“皇上？”定睛一瞧，屋内六人跪了五个。
“还叫大小姐吧。”让人起来，清聆淡淡开口。微弯的眉眼望向清矍，“我俩收多少钱？”
“美男不收费。”清矍冲素锦眨眨眼，对碧鸿说，“皇帝该收多少？”
碧鸿看看清矍，又看看清聆，干脆将清矍定的收费标准递了上去。清聆看了挑眉，将单子还给碧鸿，“先记帐好了。”
一旁的贺盼儿第一次这么近看着清聆，那日随清矍夺兵符进宫，在殿门口瞥见那静逸的背影，淡淡的从容中透着肃杀。都说她爹是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如今再看，只有一片淡然。或者说，那眉眼周身透出的气质冲淡了娇艳的姿色，只有让人虔诚膜拜的份。
而扭转过身来的人桃花美目流转，看向了贺盼儿，似是极短却又极深沉的打量，“若你乐意做她亲随，便辞官吧。”
贺盼儿跪下，“小的愿意为王爷效力。”
“不是王爷，是清矍。”贺盼儿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大着胆子抬头，清聆那么认真的凝视着自己，那双眼似乎有看穿灵魂的力量。
“小的明白，小的愿意。”贺盼儿看着有趣的姐妹，同样也是一袭白衣，穿在清聆身上，却是那么端正高雅，仿佛凝聚了世上的色彩涤炼之后的精华，没有清矍的张扬与不羁，却是沉淀。沉淀为那么复杂的纯白。
一直安静不知在想什么的清矍，撇撇嘴破坏了自己难得正经的神情，“真小气，那不是要用我自己的钱养着她。”
“你断了人家仕途，总不能再断人财路吧。”说着清聆已经往内室溜达，刚才的牌局依旧没动，牌已各自扣倒，等着回来继续。“你倒玩得自在，倒闭了就落草为寇去吧。”
“是是是，这不改了招牌，省得砸了花满楼的牌子。”清矍看着自己姐姐溜达一圈，已经转身要走，“你这皇帝也不好好用功，快要殿试了，不琢磨下考题还出来玩。”
参观了月满楼，清聆在清矍的嘀咕下苦笑着离开。不过待到出门那一刻，浅笑的眼角浓浓的闪过丝笑意。看在眼里的素锦眨眨眼，“您得手了？”
“当然。”虽然只有一瞬，清聆脸上的兴奋是难得符合她年龄的顽皮和满足。
这两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呢。素锦挽着清聆的手，信步在比较冷清的街面上。那双手依旧柔嫩微凉，却又透着暖意传递到心里，和她这样走着，什么都不用多说，本身就很幸福了阿。
“这次，我也想开武举。”及近宫墙，清聆突然说道。
“朝廷的事，小姐决定就是。”素锦第一反应是想到西边，不过，后宫不干政，这是祖训。何况他的小姐的决定，根本没有反对的必要。
看着现身准备帮她们翻墙的影，“不去考吗？”清聆算是第一次和他闲聊。刚才想到武举，又见他出现，男子做官虽也是蒙头裹面，但还能有点私人时间，不会比现在差。随口也便说了。
“谢主子抬爱，属下做影心满意足。”心满意足，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素锦只是看着他，像往日一样道谢。进了芷兰苑，房门关上。吸了几口气，思量着终于开口，“小姐……给您送来的那批秀男何时去看看，也好安排他们去处。”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