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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One(1) ...
「三点方向,七点方向,发现对方两名狙击手。A2、A4注意!」
「C组已经到达预定地点。K点观测到目标在F点位置,预计十五分钟后到达H点位置,十分钟后进入狙击距离。头儿,开干呗?完毕。」
「已确认目标33人,全部到达H点位置,完毕。」
「全部放他们进入狙击圈,别落下一个。完毕。」
…
A国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茂密而幽深,除了有时能够见到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快速穿梭在其中之外,一切如同其他时间一般显得幽静而神秘。在对A组其他成员和C组下达完命令之后,手冢又将自己的狙击枪对准了不同方向几个敌人的眉心,乾净利落得甚至对方还未曾注意到丛林中隐藏的危险时就再也没有机会摸到枪实施反击。
手冢国光,不仅仅是S小队的队长,更是这个小分队之中最优秀的狙击手。拥有著绝对枪感的他曾执行过各式各样复杂而危险的任务,而如今只是他所遇上过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境地中的一种。
枪——除了狙击手之外没人能理解狙击枪对於狙击手的意义。那不仅仅是这些人赖以生存的工具,而更是某种证明你生存过的凭证。当你全心全意地从瞄准镜往前方远望时,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还有十字架所瞄准的那个目标,那种快感并不是所有人都得以享受。
热带雨林中空气潮湿而闷热,周围葱郁的树木上嵌著由於定向雷爆炸后定向散部留下来的钢珠。丛林中最缺的绝不是危险,除了各式各样火力对决后留下的人类武器,大自然的怒吼有时候显得尤为可怖。
最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思考哲学中辩证主义的最佳时期。手冢轻轻地吸气,再把自己肺叶里的空气慢慢排出。许多年前他的教官曾经和他说过,这种呼吸方式能将人带入一个完全平静而无所顾虑的心理状态之下,然后他轻轻地移动自己的M24A2*⑴枪管,对准了隐藏在六点方向灌木丛中正对著C组的地方狙击手。
不能让自己兄弟的背后被一杆狙击枪所对准。
手冢所在的S中队*⑵在出发前曾经收到过一份关於此次敌人所配备的武力概况的情报。对方是一只有著固定卖家而火力强大的雇佣兵队伍,全军基本配备了美国特种兵的最新装备。可惜的是,他们所配备的狙击枪是M110*⑶。
对方似乎也在此时发现了几百米开外正趴得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手冢,对方立即凭藉著灌木丛完成了身体角度的转换。於是,接下来便是一个耐心与意志力的对决,谁能更沈得住气,谁就能在这掣小规模作战」内存活下来。这是一个关乎於生命的赌博。
吸气、吐气、屏气,完全进入射击状态的手冢将自己的呼吸慢慢隐藏。他绷紧了面部肌肉,丹凤眼中显现出幽深的光芒,如刀削一样的清瘦脸庞上呈现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冷冽杀气,然后全神贯注地将自己沈入那个只有一枪、一人、一目标的世界。
如同煎熬般的十几分钟慢慢过去,终於,瞄准镜里对方的人沈不住气地再次改变了自己的身体角度,以确保狙击的精确度。
机会。
对方再也没有机会反思自己会被发现的原因。
长期的训练使得他能够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抓住难得的机会,手冢手中M24A2上新安装上的OPS消音器正是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说时迟那时快,趁著对方移动时,手冢迅速地改变了枪管位置,迅速扣动了扳机,子弹由於消音器的作用在虫鸣中显得悄无声息。
於是,一枪毙命。完毕。
「报告,33人已全部丧生战斗能力!头儿,你那边也解决完了吧?完毕。」耳机中传来了一个一贯的雀跃中带著由於过度的体力消耗而显得有些疲倦的声音,来自於C2桃城。
「嗯,刚刚搞定。完毕。」手冢的声音中亦带著些不易察觉的欣喜,他们已经很久没接到这麼重大的任务了。包括今天,这已经是在丛林中的第三十六天。
「收队!」手冢听到自己吼出这句让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如释重负的话语,於是耳机传来各种各样欢呼的声音。
终於可以回去了。
回家了。
手冢能感觉到这群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的气息渐渐靠近自己。他们训练有素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慢慢聚拢,但即使如此,此时耳麦里已经传来阵阵笑闹:
「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吃一顿大餐啊——好怀念我的汉堡包们啊!瓯稀!?
「你个白痴——除了吃的之外到底还会想甚麼啊!完毕。」
「其实芥辣寿司也不错啊,如何?各位可以考虑一下的呢,完毕。」
「才不要!你要辣死我们吗!完毕。」
手冢脸上显现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然后他清清喉咙,说道:「注意啊,你们可都是在公共频道内,完毕。」
「诶呀——被队长听到了呢,完毕。」
「小鬼头你装得好假!完毕。」
……
待到所有人终於聚集在一起后,这个分队终於开始了归途。丛林那密不透气的闷热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手冢没来由地觉得情况似乎有些超出掌控之外。他习惯性地抬起头,於是脸上一贯地清冷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苍翠的植物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乌沈沈的天空,手冢摊开手心,上面多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下雨了。
「各组注意!下雨了,别落下任何一人——」他急忙吼道。
突变便是从此刻开始的。
一阵突然的电话声将迹部从睡梦之中忽然惊醒。迹部连忙跳下床,起身去接电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
凌晨三点钟,干嘛啊?
「这里是迹部景吾。请问您是?」迹部的声音里带了些许被吵醒后不耐烦的意味,但多年来良好的教育使得其依旧保持著良好的礼仪习惯。
电话里传来一阵呼吸声却无其他言语。就这麼对峙了几秒之后,纵使是从小被要求要时刻维持形象的迹部也没甚麼耐心了,当他正准备开口咒骂几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对方富有磁性但却因为愤怒而显得嘶哑异常的声音:
「迹部,刚刚得知消息,H处*⑷出叛徒了。」
「…甚麼?!」
迹部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重重的喘息之下,脸上的肌肉不自知地由於强烈的震惊和激动显得扭曲,眼球也瞬间有些充血,然后他听到自己用急不可耐的音量对电话吼了出声:「谁!」
「…泷。」迹部能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由於愤怒和激动而刻意停下吞了吞口水的声音,「…除了带走3份A级文件之外,他还向S中队传达了错误的情报消息。」
「敌方的火力装备和人员数目远远不只一个排那麼多,事实上或许已经达到一个加强连。」
迹部无法听清楚忍足在讲些甚麼,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眼前许许多多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展现开来。
曾经多麼要好的兄弟。
泷早於迹部一年进入这个系统,对於迹部来说那绝不仅仅是「前辈」二字就可以概括得完全的概念。早些年两人还需要出任务的时候,这两人与忍足便一直是分队中的最佳小组,而后来退下一线之后,迹部一直平步青云,泷虽说无法同他相比但也是迹部足以信任的下属以及…兄弟。
怎麼就成这样了呢。
他看到昔日出任务时他、忍足、泷三人默契地配合著,每人的后背都由另外一人所坚守。
他看到H处里大家嬉笑打闹的场景,由於某个密码的破解而兴奋异常的笑容显得虚幻。
然后他看到无尽的热带雨林中一群正直青春的士兵正穿行於其中,由於汗液和迷彩的双重作用而模糊,但他总觉得他总能够看清其中走在最前头的一个男人清瘦的脸,虽然他的表情常年没甚麼太大的变化,但迹部也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迹部一直对自己极佳的洞察力毫不怀疑。
那是手冢。
重重的无力感瞬间朝迹部侵袭而去。在一阵难熬的静默后,他揉揉自己的眉心,终於缓缓开口,言语里带著些许咬牙切齿,而左手也不自觉地作出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予以清除!」
於是杀气扑面而来。
-Chapter One未完-
补充注释:
*⑴M24A2为雷明顿公司对M24狙击步枪(美国陆军现役步枪)作出改进之后的新版本。
*⑵S中队取青学罗马音第一个字母而得。
*⑶M110为美国现役狙击步枪的其中之一,虽然在射程上超过M24,但由於配备的是气吹式半自动发射系统,使得其射击精度无法与M24媲美。所以有了后面的梗。
*(4)H组取自冰帝学园罗马音第一个字母而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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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On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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