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七、愉悦神父的癖好 ...
-
“呐呐呐，小叶山。”
“什么事，愉悦神父？”
“真是的，快点停止那种叫法吧。你到底为什么在生气啊？”
“是呢，为什么我在生气呢。”
叶山的眼睛一次也没有从画纸上挪向身旁硬靠过来的黄濑身上。
“话说回来，现在是上课中，请不要跟我说话。”
“嘎，好冷淡！”
可她还是没有理会他的抱怨，那双茶色的大眼只是专注地在模特与画纸间来回地转动着。黄濑见她如此，也只能挫败地抓起铅笔，开始勾画起模特的发型来了。
在画室的中央以自然的姿势坐着的是名有着优雅气质的古典型美女。大概是因为像这样的模特很难安排到时间的缘故，所以学校少有地将他们两个班调整为同时上课了。
新井一开始就编了个自己无法在旁人注视下画画的理由，在上课前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那。大部分人在知道黄濑开始追求叶山时，就已经刻意地与他们保持距离了。少数的几人虽仍有不满，却也不得不屈服于叶山的威压感之下，自觉地闪往一旁。要不是学校的画室足够大，那些不敢踏入由叶山的低气压制造出的隔离范围内的学生恐怕就要站着画画了。
“呜哇，厉害……”
“没错没错，是E还是F呢？”
“大概是F吧？”
不远处几个男生的低语让黄濑挑了下眉。
喂喂，别在这种地方讨论起模特的胸围啊，让人听到了不是很尴尬的吗。
虽然……
黄濑微微抬眼，看向仍以专业素养保持着自然姿势，可眼中却微微地带上了一丝自豪之色的模特。
人家好像一点也没不高兴的样子呢。
就在他没兴趣地想着“男人都这样”时，身旁的叶山突然冷冷开口了。
“真是让人不愉快呢。”
“嗯？”黄濑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小叶山？”
“不，听到了让人不快的话题，多少有些不爽罢了。”
啊，那个啊。
明白她生气原因后，他不由苦笑起来了。
“这些确实是不适合在女生面前讨论的话题呢。”
“啊啦，你是说在女生听不见的地方更加猥琐的讨论会比较好吗。”
“我没那样说了……”黄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不过，男生几乎都是这样的喔。不对异性产生兴趣的人才比较奇怪啊。”
“呜哇，超差劲。居然用一句‘这是男人的本性’来推脱。”
“你是对男人抱有怎样的期待啊？那么纯洁高尚的人基本不存在了。你家也有哥哥不是吗。”
“抱歉啊。”叶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哥对比不上他好看的女人没有兴趣。”
“啊啊啊！对不起！我错了！”要找比叶山哥哥还要美的人未免也太高难度了，“那，笠松学长呢？”
“小男吗……嘛啊，虽然知道他喜欢丰满型的女性，但我从来没在他房间里发现过黄色杂志一类的东西呢。”
啊，学长真是超可怜呢。这就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悲哀吧，房间里根本就不存在能藏东西的地方。
换句话说，叶山根本就是被保护在绝对真空之中吧。中学的时候也肯定是那种会把从男生手中缴来的黄色读物给一把火烧掉的人吧。真的是……超危险人物啊……
黄濑大概想通为什么笠松在说起叶山时总是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了。真可怜啊，一直忍耐着果然很痛苦啊。
“我说啊，思春期的男生都会对异性抱着那种程度的好奇了。”
“啊啦，黄濑君是想说你也是一样的吗。很抱歉我身材没那么好，辜负你的期望目光了。”
“才、才没那回事呢！我又不是为了——为、为了那种事才跟小叶山告白的……”
“请别在奇怪的地方停顿好吗？感觉很恶心。”
“好过分！”
细细勾勒着画上人物唇部线条的叶山耸耸肩。
“要说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一早就有科学实验证明了，与注重回忆的女性相比，男性更注重的是感官刺激。没进化到女性那样高级的程度，自然不会纤细到哪去，要用下半身思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要总用这种方式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啦……就算男人会比较在意身材和外表方面，心灵上的契合感也是很重要的啊。不然不就跟交了个花瓶做女朋友一样吗？”
“可是外表也是决定性因素没错吧。”
“是没错……”
“那，黄濑君是胸部派还是足部派？”
“诶、诶？！为什么要问这个？！”没想到这个被其他人问过好几次的问题居然会从叶山口中说出的黄濑吓到了。
“关心下自己的追求者到底喜欢自己哪里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不不不！不正常啊喂！绝对不正常啊！一般来说女生不会问这种话的啊！是说一般人都希望对方不会说外在而是说喜欢自己的内在的吧？！
见黄濑面红耳赤半天却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山不由叹了口气。
“对不起呢，硬逼你对那么贫瘠的身体发表意见。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没有一副好身材。”
“不、不是这样的！那、那个……”憋得一脸通红的黄濑最终还是豁出去一般地——虽然仍低着个脑袋，而且还很小声——含糊道，“脚、脚……小叶山的脚很漂亮……”
大概是因为一直从事着模特工作的关系，他并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特别在意女性胸部的尺寸，而是更注重身材的整体比例。但是，要是有着一双修长匀称的双足的话，却也实在是不失为一个加分点。
叶山瘦归瘦，但总体来说也还算是瘦得恰到好处。尽管纤细得像个文学系的，但有点眼神的人都能看出她那流畅的身体线条不是三两天就能锻炼出来的。尤其是那修长双足，因为长期锻炼而没有一丝赘肉的匀称双足，跟她那硬脾气一样时刻保持笔直姿势的纤细双足，实在是……哎，为什么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了？！
察觉到自己刚才似乎出现了些与变态无异的诡异想法的黄濑抱着头猛摇起来，可叶山却边摩着下巴边淡道。
“果然是觉得我的胸部已经没有吸引力到无法成为话题了吗？”
“为什么会得出那种推论啊？！难道说刚才你是希望我回答‘只要是你不管哪里我都喜欢’这种标准答案的吗？！”
“不，那种太泛泛其谈了，说了的话估计会想直接打你一拳吧。”
救命啊啊啊！没办法跟这个人沟通啊！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黄濑一瞬间有点心很累不想再爱的想法了。
“只是想看看黄濑君跟其他男生有什么不同而已。”
她这难道是……对自己有兴趣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仍不肯看向自己的叶山。
“小叶山很在意吗？”
“可以说我比较在意你是否在意女生胸部吗？”
喂，为什么总要说这个越描越黑的话题啊。
黄濑突然反应过来了。
“啊。那个啊……小叶山，多吃点肉补充些蛋白质就好了喔。你现在还处于发育期中，不用太在意的。”
“哈？”对这句话起了反应的叶山终于扭过头来了，“你在说什么？”
“那、那个，就是说，每个人的发育程度都是不一样的，你不用太在意自己……呃，没人家发育得那么快。”
没错，要说叶山的身材要有哪点美中不足的话，那就绝对是那个可归入稀缺资源内的贫瘠胸部了。不是因为有着像新井这样身材又好脑袋又聪明的例子，他还真想以“智商是和胸部大小成反比的”一类的话来安慰她。
“你在说什么啊！”
啊啊，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没关系，我已经做好被你痛扁的觉悟了。
“拜托，决定胸部大小的是脂肪而不是蛋白质好吗！”
“啊咧……”本是一副准备慷慨就义表情的黄濑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些什么不对头的东西。
“什么多吃肉增加蛋白质啊？别开玩笑了！吸收率那么低，吃进去也无法确定它有往特定部位输送啊。还有木瓜什么的也别提啊。木瓜酶一进入胃中就会被分解掉，根本就无法和蛋白质直接接触，怎么就不可能会有用。使用激素类药物对身体不好。按摩也是临时性有用。自体抽脂再注入虽然不会出现排异反应，可成活率却又不稳定。根本来说，除了增肥之外，就没有其它安全可行的丰胸方法了。”
诶诶诶，等等，慢着……为什么他会听到一些奇怪的话从小叶山嘴巴里说出来了呢？
“男生们根本就不明白这对女生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还要拿这个来做话题，究竟是将哺育新生命的贵重器官当做了什么啊，实在是太狂妄了。”
好奇怪啊，好奇怪啊，那个除了可爱的东西，就什么都不在意的小叶山现在好奇怪啊。
“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对别人的身材发表意见吧。”
“小叶山。”黄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气势汹汹的发言了，“难道说你很在意吗……胸部的大小什么的……”
叶山沉默了。
片刻之后，黄濑的腹部遭到了一记重击。
随着他的呼痛声同时出现的还有她那几乎快要具现化的黑色气焰。
“我·一·点·都·不·在·意·喔！”
……哪里有！明明已经是到了要痛殴说出真相的我的地步了！
捂着肚子暗暗饮泪的黄濑又一次接受到了现实的残酷教育。
“老师，我画好了。”
在他默默反省之时，叶山举起手来了。
“叶山吗？画得真快啊。”年轻的美术老师走了过来，“我看…看……叶山啊，你这还真是一点艺术性都没有的画作啊。”
“老师，素描只要能在二维平面上表现出三维立体效果就好了吧。请别做出‘开启心之眼’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
听到这种话，他也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我说啊，任谁看到你这种‘素描’都会觉得很不对头的啊。”
“那就请您指出它不对头的地方吧。”
这师生二人间的对话让黄濑忍不住凑过去了。
“什么，小叶山画得不好吗……”
没想到她虽然手巧却也是有不擅长的事情呢。
——本来是抱着这种想法的黄濑在看到叶山的画时表情不由严肃起来了。
“老师。这幅画，很不科学啊。”
“对吧，黄濑也是这样想的吧。”
“到底哪里有问题啊，请你们好好地说出来。”
“不。”
黄濑在画纸和模特间来回看了数次。
“我说啊，小叶山你真的有面部识别障碍吗？”
“骗你有奖学金拿吗。”
“那为什么你能把人物素描画得好像罪犯还原拼图一样啊？！”
这不科学！绝对不科学啊！
“老师。”叶山扭头看向扶着眼镜的男人，“黄濑君这句话是在赞扬我的写实技巧高超吗？”
男人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地和黄濑异口同声道。
“才不是啊！”
你这种根本已经可以说是心灵写真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七、愉悦神父的癖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