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上田原合战 ...
-
等陆云忙完手边的事时，时间已经到了八月。最近越后的局势比较稳定，所以陆云打算去甲斐，找晴信商量一下今后的计划。
晴信前阵子拿下了志贺城，如今整个信浓就只有北边的村上义清还坚持对抗着晴信。村上义清也是打仗很厉害的武将，但在智谋上还是略逊一筹。
陆云在去甲斐的路上经过了上杉宪政的地盘，上野。陆云只是很低调地从山间小路经过，不过随处都能听见人们在议论北条氏康大败上杉宪政的事。
陆云知道上杉宪政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来投靠他，现在看来时间也不远了。
当陆云来到甲斐的时候，才知道晴信已经集结好了军队，准备攻打北信浓的村上义清。陆云不禁有些担心，他记得历史上信玄在拿下志贺城后就会遇到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场战役，上田原合战，而打败信玄的正是村上义清。
不过这场战役应该发生在明年二月，所以现在晴信攻打村上义清，还不一定就是历史上的上田原合战。而就算是，陆云也深知信玄输掉的原因，所以只要能让晴信避免掉那些，应该也不会输。
不过陆云不知道该如何提醒晴信，如果现在就告诉晴信他手下的武将会犯错，晴信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不会当真。所以陆云只能随晴信一同前去，只要情况按着历史发展，他就制止。
而和陆云的紧张相比，晴信对这次的进攻志在必得，连说话的语气里都透露着即将统一信浓的喜悦。
“你终于肯跟我一起上战场了，这样也好，胜利了，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要是失败了呢？”
“你觉得我会失败？”晴信稍微有些不满陆云的态度，“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都已经出发了，没多久就能和村上义清对上。我敢肯定我率领的主力部队都还没到，他们就能打一场胜仗给我看。”
的确，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都是武田家的猛将，但是他们也都死在了上田原合战。
“你不要太过信任他们两个了，人总有犯错的时候。”陆云提醒道，他的眉头一路上都没有舒展过。
“安心啦弥七郎君，你现在还是多想想怎么伺候主公我吧。”晴信说完便把陆云扑到，虽然每次亲热都会看到那碍眼的牙印，不过这并不能浇灭他对陆云的欲、火。
“你够了……每次偷偷地来找你都要假装成弥七郎，总会有人发现的好不好？”陆云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半推半就地配合着晴信。
“放心吧，等这场仗结束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没多久，前方就传来消息，板垣信方击溃了村上义清的先头军。此时晴信的主力军队还没有赶到，而陆云和晴信都在主力军队这边。
陆云让晴信把板垣信方叫回来，重新部署。晴信以为陆云有的好的想法，便派人把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都召了回来。
陆云现在已经确定此次战役就是历史上的上田原合战，而上田原合战失败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板垣信方在战争还没结束之时，下令检查所讨取的敌方首级。
检查首级是在会战结束之后，由总大将举行的仪式。板垣信方这样做，一是无视了晴信家督的地位，二是让士兵放松了戒备，最后导致了这场战争的失败。
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回来后，陆云没有安排新的部署，只是很平常地提醒了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几句。
“先阵做得很好，但是绝对不能放松。现在村上正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只要稍不小心，他们就会反扑。”
陆云说完，见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都用一种“我们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姓来提醒我们”的眼神看着他，而旁边的晴信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放心好了，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在打仗了，不会犯些低级错误的。”
听到晴信这么说，板垣信方便跟着开口道：“没错，你不过是一个小姓，打仗的事，哪里懂得。”
陆云皱了皱眉，然后揭下了面纱。
看到陆云的脸后，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都愣了愣。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陆云便说道：“我是长尾景虎，打仗的事，相信我还是有资格跟你们说的。”
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对看了一眼，接下来看陆云的眼神明显变得更恭敬一些。
“我知道这次派出了武田军的最强阵容，但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相信这个道理你们还是懂的。”陆云认真的样子最吸引晴信，晴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陆云，总觉得这样的陆云非常有魅力。
“所以任何不恰当的举动都不要做，比如下令检查对方的首级……”陆云说到这里，板垣信方一惊，连忙问道：“景虎公怎么知道我想下令检查对方首级？”
这下晴信皱起了眉，脸色不善地问：“现在战争还没结束，检查什么首级？”
检查首级应该是晴信来做，但是他生气的却并不是这个。
“我想打击村上义清的士气。”板垣信方回答。
“简直愚蠢至极！”晴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这样做只能让我们的士兵变得松懈，而让村上的士兵变得愤怒。这无疑是在鼓舞村上的士气！”
“这……”板垣信方下意识地想反驳，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确是错的。
“你们只要等着我们过去和你们汇合就好。”陆云松了一口气，只要板垣信方不犯错，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离开后，陆云本来轻松了许多，不过晴信看他时那探究的目光，又让他紧张了起来。
“这叫什么，未卜先知？”晴信幽幽地问道。
“哪有……”陆云心虚地捡起面纱戴回脸上，“只是正好说中了而已。”
“这也能说中？”晴信拿出折扇来把玩，脸上的表情只透露出了三个字：“不相信”。
“运气好罢了。”
“你要是一个运气不好，那岂不是这场仗就输了？”
“你不信算了。”陆云抬起头看天花板，决定嘴硬下去。
“明明这次准备得这么充分，你却一直担心我会失败，若不是知道有人会犯错，你恐怕应该跟我一样，非常有信心这次会赢吧？”
“我现在也很担心你会失败啊。”
“景虎，我了解你。你有没有在说谎我一看便知。”晴信语重心长地说，不过陆云却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刺耳。
“你真的了解我吗？”陆云皱着眉头，直直地盯着晴信的双眼，“我根本就不叫长尾景虎，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解？”
“你说什么？”晴信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难道你真的是毗沙门天王神？”
陆云扶额，非常后悔刚才冲动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晴信阴沉地说道。
“嗯……其实你猜的没错，其实我就是毗沙门天的转世。”陆云大言不惭地说，反正现在糊弄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晴信看了陆云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道：“亲爱的，我说过你有没有在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混蛋！反正我就是毗沙门天，你要怎样？”
“压神的感觉，和压人的感觉好像没什么区别啊。”晴信淡淡地说。
“你！”
“等你想说实话的时候再说吧。”晴信说完走了出去，而陆云看得出晴信生气了。就像晴信看得出陆云在撒谎一样，他们早已默契到这种程度了。
陆云不禁抓了抓头发，到底该怎么跟晴信解释呢？
没多久，陆云发现一个问题，晴信竟然不理他了。
虽然晴信还是把陆云带在身边，但是无论陆云说什么，晴信都像没听见似的，自然也不会搭话。
而还没等陆云想出解决方法，前线就传来了令他和晴信都大怒的消息。
村上义清趁夜派人偷走了数十颗首级，这对板垣信方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板垣信方手下的将士也是非常愤怒，所以在板垣信方的带领下，三千人的先阵进攻了村上义清，最后被有准备的村上义清打得溃不成军。
甘利泰虎本可逃走，但是为了解救被围困的板垣信方，他只身深入敌军，最后和板垣信方双双阵亡。
板垣信方和甘利泰虎都是从晴信的父亲那一代开始为武田家效力的重臣，晴信和他们的感情自然非常深厚。少了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晴信就像少了左膀右臂一样。
陆云知道晴信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晴信。他已经提醒过板垣信方不要轻举妄动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
这时候，村上义清乘胜追击，打了过来。晴信本想组织反击，但是陆云极力劝他撤退。虽然晴信也知道现在武田军的状态很不好，但是他相信他的武士们能击退村上军。
陆云没了办法，只能把他知道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如果你不撤退，武田军的死伤会超过两千人，你自己也会断一条胳膊！”
其实历史上的信玄只受了两三处伤，远远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么严重。不过见陆云说得这么真，再加上之前“未卜先知”的事，晴信不得不相信了他，最后下令撤退。
“回去之后，你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上田原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