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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恶魔来袭 ...


  •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服部平次认定我很有可能会被牵连其中、并且还拿出了有力的证据,我根本不愿意插手他们的侦探游戏。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我的好奇心也不小,但我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好奇心害死猫”。

      猫有九命尚且不够挥霍,像我这种普通人甚至连一条命都需好好珍惜,所以,即便我们学院发生过无数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到我或我身边的人,那我就无心深究。比起兴致勃勃地四处探查真相,我宁可“教学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把求学生活的枯燥无味贯彻到底。

      当我再次迈进实验大楼的时候,我感觉到楼内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并且,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向上走,这种不祥的气息越来越浓。

      我有些惊慌,很想转身逃离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却不由自主地继续挪动,直到我在四楼停下,看见走廊里有一个外形丑陋的东西正在紫色的雾气中漂浮着。

      眼看那只圆圆的、到处插满了管子的东西调转方向,用一对灯笼似的眼睛瞅着我,我的心又开始乱跳了。

      ——话说这又是哪个高人创造出来的机械?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这个头上嵌着一枚倒五芒星的不明物“咔咔咔咔”地发出了恐怖的笑声,随即,它身上的粗管子就统统对准了我。在一片嘈杂声中,我听到对面有人喊了一句:“千万别碰子弹!”

      话音刚落,不明物的管子里就飞出好几个紫色炮弹。

      我火速后退,成功躲开了所有的紫色炮弹,并习惯性地用胳膊蒙住了脑袋。

      轰隆隆的巨响过后,一个白发少年站在我面前。他脸上有一道形状诡异的红色印记,不过他的笑容很诚恳:“学姐没事吧?”

      我惊魂未定:“好、好像没事——刚才那是什么?”

      “那是恶魔。”白发少年摘下左手手套,“抱歉,现在没时间详细解释了……圣洁发动!给予悲哀的恶魔以灵魂的救赎!”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的左手猛然变成一只巨大的爪子。

      白发少年操纵着他的爪子挥向不明物,居然仅一下就拦腰划断了那个看起来很坚硬的庞然大物。

      刺眼的光芒猛然爆发,我赶紧曲着胳膊遮住脸,同时闭上眼睛,又后退了好几步。当我感觉周围的光芒不再那么刺眼的时候,我睁开眼,发现走廊的地面上坑坑洼洼。

      有一位金发少女走了过来。我注意到她的容貌与我刚刚遇到的丝特芬妮学妹很像,我猜她应该就是凤镜夜所说的艾玛·哈米特了。

      “亚连,恶魔消灭掉干净了吗?”等金发少女走近了,我才看见她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盒子,“检测器只测出了三只恶魔,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

      名为亚连的白发少年说:“刚才那个就是最后一只。”说着,他就收起了那只造型惊人的爪子,转头朝我微微一笑,“叶月学姐吗?您好,我是亚连·沃克。凤学长打电话说叶月学姐要过来,我没想到学姐这么快就到了。抱歉,出了点小意外,幸好艾玛的仪器测出了最后一只恶魔的方位,不然学姐就危险了。”

      ——恶魔?恕我愚昧无知了,原来恶魔也可以是这种形态的?

      最初的恐慌过去,心跳已然恢复常速的我反而有些好奇他所说的“恶魔”是什么了:“恶魔分很多种吗?”

      我以前见识过九十九对付恶魔,十瑚姐姐似乎也能做到。如今学校里的恶魔已经很少了,所以我上次都没发现阿花少女身边有异——明明我小时候还看到过张牙舞爪的低等恶魔。然而不管怎么说,我印象中的恶魔可不是这种满身插着管子的古怪机械。

      金发少女艾玛·哈米特帮我解开了谜题:“恶魔确实有很多类型,被我们消灭掉的这种‘恶魔’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兵器,它们发射的子弹里含有病毒,人类和动物一旦碰到子弹就会立即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向来对恶魔一知半解的我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无知,也不想说我并没有听懂她的解释,所以我直接切入了主题,“先不说恶魔了吧?其实我来这里只为了问哈米特学妹一点小事。”

      “我知道学姐想问前天下午森田学妹自杀的事情。”未来科学家哈米特学妹还是那副仿佛即将登上讲台演示自己研究成果的肃穆表情,“由于我和亚连获得了老师的特别许可,无论上课还是放假期间,我们都能调用顶楼实验室……”

      ——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类似我这种一天不听课就跟不上进度的废柴果然快要被时代的潮流冲垮了啊。

      我满心惆怅。

      而哈米特学妹还在发表着她的“学术演讲”:“……因此,我们前天下午确实就在实验楼内。但我不清楚天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我正研究抗恶魔病毒的药物,亚连在旁边试药,实验室的门是锁着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我看了下资料,发现她没有说谎,因为服部平次给我的资料中显示,这名金发少女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待着,连森田学妹出事了都没惊动到她。

      我的目光落在亚连·沃克身上。

      亚连·沃克两手一摊:“不好意思,我中途睡着了——不过,我也没有发现异常。”

      正如服部平次所言,这些人与森田学妹并无任何关系,自然也没有作案动机,这首先就排除了他们的嫌疑。我的本意不是要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发掘出真凶,我只想在他们身上寻得线索,可我忙了半天,却连一个有用的证据都没找着。

      告别艾玛·哈米特和亚连·沃克之后,我的心又沉了沉。

      目前只剩最后一个名字——塔矢亮。

      我知道该去哪里找塔矢亮,不过那至少要等下午放学才行。我刚与西区的那群怪人打完交道,又差点被恶魔袭击,现在身心俱疲,真的没力气再去围棋社等塔矢亮了。何况我还必须尽快回到宿舍,不然的话,万一被十三抓住我没好好休养、反而到处乱窜(甚至在西区晃悠了很久),十三绝对会打断我的狗腿。

      我一边把服部平次给我的所有资料收好,一边急匆匆地朝宿舍楼的方向跑去。谁知埋头小跑的我又在拐角处撞到了人,而且这个人居然又是上次的阿花少女。

      “这位可爱的小姐,我能……”

      赶在这位喜欢拉人回老家结婚的阿花少女发话前,我抢占了先机:“承蒙错爱,但我有再婚的对象了,所以还是不能跟你一起回老家结婚——真是对不住了啊!”

      “……哎?”阿花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抓住了我的胳膊,“不对不对,我没说要带你一起回老家结婚呀!我只是看你没上课,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才想问问你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我问她:“你怎么也没上课?”

      阿花少女回答道:“我全科满分,老师特许我可以随时翘课。对了,上次忘了说呢,我的全名是西岚花哟!下次要记住我的名字啊!”

      我:“……哦,我记住了。”

      全名为“西岚花”的阿花少女很快就又锁定新目标,追上了一个路过的女生。远远的,我听到她在请求对方跟她回老家结婚。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全科满分、特许随时翘课——

      难道我今天遇到的全是天才吗?!

      我脆弱的心灵惨遭无情打击,精神越发萎靡了。我觉得我果然就是脑子不够使唤的笨蛋,由此可见,十三对我的智商产生怀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正当我自暴自弃地心想着“要不然干脆就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破声。随着黑色旋风刮过,我惊讶地发现路边的电线杆和树木都被连根拔起了,地面上多出了一个直径约有三四米的大坑。

      ——好强的破坏力!以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吧?

      不等我感叹完,数只红眼恶魔就咆哮着向我扑来。我压根没时间尖叫,直接就地一滚,躲到了树丛后面。

      几声枪响过后,我冒死伸出头去探看战况。

      及时赶来解救了我的九十九说:“阿茜,已经没事了,你出来吧。”

      我慢吞吞地挪出树丛,迎接我的是面无表情的九十九和满脸怒色的十三。

      九十九会来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收听到我偷溜出宿舍后的所有行动了,至于十三嘛……她的情报来源一直很神秘,而且每次都与我有关,我早就不指望我能找到那个总在出卖我行踪的告密者了。

      我做贼心虚地乱瞄几下,笑得很勉强:“哈哈,那个,天气不错啊?哈、哈哈……那个,我出来散散步,顺便散散心……”

      九十九立即拆我的台:“天气不错呢,所以阿茜才散步散去了西区,还碰到了上次那个没节操没下限的白毛刺青怪?”

      “呵呵。”与脸上的怒意相反,十三笑得很开心,“天气确实不错……你跑出宿舍就是为了晒太阳吧?”刚说到这里,十三就瞬间化作夜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恶魔吃掉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跟我贫嘴吗?叶月茜,你还真是不怕我打断你的狗腿啊!”

      ——亲爱的竹马君啊,你自己也是白毛吧?这么形容别人的头发颜色真的可以吗?亲爱的舍友小姐,“打断狗腿”什么的……我该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吗?

      努力抛开心中汹涌的吐槽欲,我力挽狂澜:“我去西区是有原因的,你们听我解释!”

      九十九默不作声地盯着我。

      十三抱着胳膊,斜眼瞥我:“是吗?有话快说!”

      我吞吞吐吐:“那个……那个啊……那个吧……那个……”我把心一横,“其实我就是太无聊了才跟服部同学和江户川君去查案嘛!说到底还是你们不好!”我反咬一口,“要不是你,”我指着十三,“让九十九替我请了那么多天的假,我能变成这样吗?”说着,我又指向九十九,“亏你还和我青梅竹马了这么多年,也不帮忙阻止她祸害我!”

      九十九的脸色无法用言语表达:“……阿茜?”

      十三挑眉:“是这样的吗?”

      “对、对不起!”我贪生怕死的本性在此时暴露无遗,“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呜呜,好窝囊!

      九十九没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十三叹气:“不让你出来就是怕你有危险,结果你……阿茜,你快把你家竹马君吓疯了啊!虽然我也几乎被你吓死就是了。”

      疯?

      我实在无法想象九十九也有被我吓疯的时候:“你开玩笑的吧?”九十九刚才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被吓到,最多也就是脸色稍微白了一些而已。

      十三再叹:“你没看到他还穿着运动服吗?我们班正和你们班一起上体育课,他甚至都没向体育老师请假,直接就这么跑出来了。你认为这符合丛雨九十九的优等生形象吗?”

      我摇头:“不符合。”

      虽然我明着附和了十三的话,但我心里还是很不以为然。我认为她的形容肯定是掺过水的。十三最喜欢夸大其词,尤其是在我不相信她的时候,她就会习惯性地把“夸张”这种修辞手法运用到她所能达到的极限。

      最后,我对十三说明了自己从宿舍跑出来的原因。

      十三听完我的解释,想了好半天才说:“下不为例!以后少和服部平次混在一起,据我所知,凡是有他在的地方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既然你这次同意要协助他,那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塔矢亮。之后就给我乖乖地窝在宿舍里不许到处乱跑!如果你想出去,记得先召唤你家无所不能的竹马君或者其他可以保护你的人,听明白没有?”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尽管我暗自腹诽不已,可我不敢违逆十三的命令,只得一口答应。不过没关系,我打算来个阳奉阴违,哈哈!

      于是,在十三的陪护下,我在围棋社找到了正与赤司君下棋的塔矢亮。

      我和十三咬耳朵:“赤司君今天怎么没去篮球部?”

      十三小声说道:“他下午才去篮球部,中午……咳,他中午会到围棋社找人切磋棋艺。”

      只是“切磋”吗?十三还真敢说笑。

      依我之见,总爱折磨将棋社众成员的赤司君根本就是来围棋社踢馆的。与将棋社不同,围棋社有塔矢亮这员大将坐镇,他的棋艺与赤司君平分秋色,甚至是略高一筹,所以赤司君也讨不到好处。

      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那都是因为塔矢亮的女朋友千纱。

      以前我住在四人宿舍的时候,千纱就是我的舍友之一,她和塔矢亮之间的感情一直是我们宿舍津津乐道的话题,毕竟由青梅竹马变成恋人的例子实在不多,何况他们从不吵架、又都是初恋,一旦写成小说就一定是一段美好的爱情童话了。

      我和十三坐在旁边,静待塔矢亮和赤司君下完这一局。期间,贤惠的千纱还为我们倒了两杯水。

      直到半个小时后,充当裁判的那个黄发男生才报出最后成绩。

      我懒得去听谁又赢了谁,也不懂什么“几目”、“几眼”的,只是走到塔矢亮面前,尽可能严肃地问道:“塔矢君,前天下午你在实验大楼的天台上吹了半天的风……请问在这段时间内,还有其他人在天台上吗?”

      ——没错,塔矢亮就是那天下午唯一一个被楼内监控器抓拍到登上过天台的人,但时间明显对不上号,根据楼外的监控录像显示,塔矢亮走后约十分钟,森田学妹才出现。

      所以塔矢亮不会是犯人。

      不过服部平次推测他很有可能会碰到凶手——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凶手比森田学妹先到。然而我却认为,在那之前的先决条件应该是确有“凶手”这个名词的存在。

      虽然我与塔矢亮的正面接触不多,但我能从千纱的形容中得知塔矢亮的性格。他是个相当严谨的少年,事关重大,他必然不会敷衍我。

      “实验大楼的天台?”

      不出我所料,塔矢亮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接着就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语气不确定地说道:“我那时正在脑子里复盘,所以没有仔细看清……但我当时确实看到天台的水箱后面有道黑影,那个形状看起来……嗯,有点像一个正蹲在地上的人。”

      ——黑影?蹲在地上的人?

      我快速记下这个线索,并打算今天下午就与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汇合,顺便讨论一下这条线索的价值。

      在同塔矢亮和赤司君道别后,我与十三就闪人了。

      我们刚走出围棋社,千纱却追了出来。

      “叶月学姐!”

      千纱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站定,然后焦急地问道:“小亮他……小亮很快就要参加校内围棋排名赛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比赛?”

      我看着这个一心只为恋人着想的少女,笑着回答:“放心吧,我保证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我们不需要为他人的死亡买单,除非真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恶魔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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