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静默了许久，梅素才以迟疑的音调缓缓地吐出了二字：“默然。”
“梅梅，昨晚睡得好吗？”郑默然似乎压根没有听到方才梅素的话语一般，竟然直接另起了另一个话题，半点也没有就刑柯的事情和梅素交谈的意思。
握着话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平静的语调中，几许委屈，几许伤痛：“啊，挺好的。”
话筒两段顿时陷入了诡异而又尴尬的寂静，梅素在心底暗暗地数了数时间，在郑默然开口之前，率先开口道：“默然，你……今天会过来吗？”
语调平静，仿佛方才的委屈和伤痕，都是一种假象，是郑默然产生的幻觉。
刑柯对梅素的意思，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所以对于刑柯会打电话给梅素，郑默然也是心底有数的。唯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刑柯竟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一大早就打了电话过去，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可否认，在听到电话那端的梅素以坚定而又急促的语调说了拒绝的话语后，郑默然心底大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是没有察觉到梅素心底的委屈，不过，现在的情况，他肯定是不会和刑柯撕破脸的。虽然刑柯这样越过他，骚扰他的女人的事情，实在是流于下成了。
如果梅素如一般女人那般为了这件事情同他闹，他说不定会直接冷处理一番，即使他现在还没有腻烦梅素的身体，也会将之先放到冷冻库里冻一冻。偏偏梅素不但没有出口抱怨，反而是以那样的淡淡的口吻，随着他的意思转移了话题，一下子就让内心冷硬的郑默然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因而，在听到梅素以那样小心翼翼地口吻问着他会不会过去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地也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让秘书筱月准备了一份礼物，想着美人既然这么上道，他自然也不会太过让她伤心的。
更何况，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一个女人这样的委曲求全的温柔。
梅素不知道这之后，郑默然到底和刑柯说了什么话，除了那天早上的照片和电话之外，这之后，刑柯竟然就没有在梅素的生活中出现。而经过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梅素的抢手，身边总是围绕着觊觎的对象，还是因为真的有几分喜欢上了和梅素在一起过着小日子的生活，梅素和郑默然之间的感情，倒是有了越加融洽的趋向。
期间，梅素发表的文章也慢慢地有了自己的读者群，从杂志社的编辑处那里领回了读者寄来的信函，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来自灵魂的震撼，让梅素陡然觉得原来她的人生也不都是晦涩而灰暗的，也是有可以见到阳光的一面的。她珍惜每一次读者的来信，认认真真地给了回复，即使这样的来信只是一两封，也让梅素兴奋地不行。
郑默然察觉到了后，倒是意外地给了梅素一个极大的惊喜。
其实，若不是梅有和戴秋以及梅文都打电话过来祝贺了梅素生日快乐，梅素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生日。她都已经记不清楚她有多久没有期盼过生日，甚至到后来也懒得去记住这个日子。可这一世，到底是不一样了的，爸爸妈妈弟弟现在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起码小富即安，生活也平平静静的。梅有在梅素离家之后，跟着自己的妹夫王志友一起经营了一个小本生意，倒卖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梅素也不清楚，不过听妈妈戴秋的意思，似乎这小本生意坐的还不错，家里的经济条件也有了改善。最让梅素高兴的是，弟弟梅文不曾再有上一辈子被人围在小巷群殴导致残疾的事情发生，而且，因为她的事情，本来还有些淘气的梅文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听戴秋和梅有聊起梅文的时候，都是一副欣慰的样子，成绩也上去了不少。
只要家人安好，对于，梅素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实，如果不是残存在心底的执念太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幸福，于梅素，就是最大的幸福。
因为对自己生日的不在意，所以，在郑默然提议要带她去外面吃饭，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的时候，梅素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自从她和郑默然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后，郑默然并没有少带她出去吃饭，或者和他的那帮子朋友聚会，有时候是去骑马，有时候是去打高尔夫，或者是去俱乐部玩射击，要不然就是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玩玩。
去了地方，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整个餐厅除了她和郑默然，就别无他人。在专门为她拉奏的小提琴曲下，用得晚餐。这样的殊荣，简直就像是偶像剧里的经典场景，正常的女孩子应该会是什么反应呢？激动？欣悦？然后再以身相许？
其他人怎么想梅素并不清楚，她只是通过这件事情，越发看到了她和郑默然之间的差距，和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样的大手笔，足以让她顺利地从高中读到大学毕业，可于郑默然而言，也不过是一顿饭，一场浪漫的约会罢了。
无论心底怎么想，面上梅素都是一副幸福陶醉的样子，两颊似乎也因为激动而染上漂亮的红晕，一贯微微抿起的唇角此刻对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子露出了漂亮的弧度，甚至还露出了漂亮白皙的贝齿。
即使和郑默然关系改善后，梅素这样开心地笑着的时候，其实也是不多的，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站在那里浅浅地笑着，像现在这样犹如春风吹过，融化了坚硬的寒冰般的柔和欢快的笑意，就好像奔腾的小溪，带出了无限的生机和欢愉。
伊人浅笑颔首，眉目宛然，皆成风景，郑默然心情大好地挥了挥手，让小提琴演奏者退了下去，自己信步来到了钢琴架前，为梅素演奏了一曲《致爱丽丝》。
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扣住裙摆，梅素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不可控制地快了几拍。郑默然这样的男人，想要对你好的时候，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心，真的很难很难。努力地让自己回想起那日刑柯送来的照片上，郑默然对其他女人的温存样子，回想着一些她其实并不愿意一次次揭开的伤疤。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恢复成了寻常的轨道，梅素浅笑着上前来到郑默然身边。跟着郑默然的旋律，慢慢地舞动起来，前世十六岁的梅素自然是没有学过古典舞的，可曾经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提高自己的价码的梅素，却是学过的。
一身白衣，黑发飘扬，柔软的腰肢，清冷中含着几分待放的蓓蕾般的妩媚的容颜，指尖还是惯性地弹奏着曲目，郑默然双眸不由得一亮。梅素是个很适合跳古典舞的，那样的腰肢轻摆，一回眸，一浅笑指尖的柔软配合着她本身的清冷，化成一种矛盾的魅惑，而这样的魅惑，也的确蛊惑了郑默然。
他倒是没有料到，原本要给梅素一个生日惊喜，现在倒是自己先惊艳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