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四章：坑蒙拐骗神兽计划（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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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地势险拔，峭壁斗出，高峰处更是不可攀登。而到了半山腰，却又环成一块平地。其间茂林修竹，绿草茵茵，倒是意境幽深。因是土地富饶，所以周围住上了不少农户，到了晚饭时间整座半山腰都炊烟袅袅，米饭的清香合着青草香气，倒也叫人觉得几分惬意舒坦。
锦织随意摘了几颗野果果腹，打算揣几个回去给阿牛时，手上的动作倒迟疑起来。一只牛精变成的小儿，应该是……吃草的吧？
念到此，锦织丢掉手中的野果，在路边扯了一把狗尾巴草，一脸兴奋地赶了回去。
然而，当阿牛瞧着放在他面前那一堆还搀着泥的杂草时，并没有表现出如锦织预料中的喜悦同感激。
“这……这是什么？”
“这个啊？”锦织随意扯出一根狗尾巴草，在阿牛眼前扬了扬，“这个是狗尾巴草啊。对啦阿牛，你平时对吃食有无喜好？这狗尾巴草你是想蒸着，炒着，还是烤着吃？嗯，你喜欢蒜蓉味，烧烤味，还是姜汁味……”
就在锦织滔滔不绝地时候，对面阿牛的脸黑了几分。
“谁同你说我吃草的？”
“诶……你是牛，不吃草那吃什么？”
“谁……同你说我是牛的！劳资不是牛，劳资是……”
“是什么？”锦织好奇凑前，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咳咳……”瞧着锦织凑近，那原本一脸戾气的阿牛倏地收声。他白皙的脸颊爬上红晕，最后似不好意思般一脸涨红地瞪着锦织。
“你你……大婶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大婶？听到此锦织蹩眉，她捏了捏阿牛粉嘟嘟的脸颊，一本正经道：
“喂，我可是正值妙龄的哦。你以后叫我主人，老大或者救命恩人都行，就是不能叫我大婶。小孩子不要乱讲话懂不懂。”
“哼，整日遮着面，谁知道你长什么样。”
遮着面？听到这，锦织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脸。原来之前为了防止阿牛再喷血，她特地戴上一层防血放妖面纱没有取下来。念到此，锦织又释怀一笑，眯眼道：
“我遮着面，其实是因为我样子长得很吓人。往年不遮的时候，总有七姑八婶地把我当妖怪打，要不就是吓坏小朋友。所以索性就蒙了面，一纱遮百丑，遮遮更健康。”
“嘁……”阿牛脸上的红晕不再，又一如既往地秉着脸，满目鄙夷地朝锦织鄙视了会。
哎……瞧着阿牛如此，锦织不由捞头叹气，同是坐骑，怎么做兽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想当年那饕餮兽朝忻，对大皇姐那是一个百依百顺。每次锦贞同其他仙君打架，都瞧着朝忻在一边虎视眈眈，怒目相视，时而还给予精神上的威胁。往往对方仙君还没出手，就已经被朝忻吓个半死，更别提打输打赢了。哎哎，怎么轮到自己，就遇上了个这么难缠暴躁的小屁孩呢。
正在锦织思考之际，对面阿牛对着那团狗尾巴草犹豫了许久，最后挣扎地抽出一根往嘴里送了去，慢慢咀嚼起来。
“呕……”片刻，但瞧他一脸抽搐，最后捂嘴弯腰一骨碌地冲了出去。
哎哎，瞧着阿牛奔走的娇小身形，锦织不禁又摇头嗟叹一番。
阿牛跑出去许久还没回来。
锦织念下，想是莫非这山间野兽出没，不会把他给当做食物给叼了去吧。越想越担心，最后索性起身，漫山遍野地找了起来。
循着阿牛身上的气息找过去，行至一半，突然闻见不远处有窸窣的吵闹声。似是一群孩子的叫嚷，远远地，只听见其中“打死他”“妖怪”之类的词句。
急忙赶了去，走近才瞧见阿牛正被一群凡人孩童围起来殴打。那些凡人小孩手里拿着石块木棍，接二连三一窝蜂地往阿牛身上狠狠砸过去。混乱间，锦织只瞧见阿牛紧紧勒起的小拳头，还有他原本白皙的双颊已经出现青紫。见他并未反抗，那些凡人小孩打的更起劲了，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嚷嚷。
“妖怪，打死你这个妖怪。”
见着如此，锦织忙不迭上前阻止，她一把推开那些个凡儿小孩，将阿牛拉至身后，伸出双臂做保护状。
“住手。”
因为还蒙着面纱，那些孩童看不清锦织此刻的表情，但仅从露出的一对明眸里，美瞳紧拧间只觉得几分怒气同威严。
半晌，但见那群凡人孩童闻声住手，他们手中的木棍石块还没放下，只是一脸三怪地朝锦织瞧了去。站在最前是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他捺着脸朝锦织瞧了许久，最后一脸鄙夷道：
“哼，这位姑娘少多管闲事。你身后这妖精可不寻常，你莫要被他可怜的模样诓了去。”
“妖怪？呵……”听到此，锦织扬眉冷笑，“你们从何判断，我身后此人，他是妖怪了。”
锦织话音刚落，那些孩童纷纷嚷声道。
“他长的不寻常，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对对，他眼睛是紫色的，而且他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也是紫色。”
“对的对的，我们的眼睛是黑色而他是紫色，不是妖怪那是什么。”
“哼，眼睛是紫色就是妖怪了，血流的是紫色就是妖怪了。这世上各类人种无奇不有，别有是紫眼睛，紫血……就算生的一对紫色的手臂，都不足为奇。只不过，是你们孤陋寡闻罢了。”
见着眼前凡人们质疑的目光，锦织思忖片刻，索性问道：
“既然你们说他是妖怪，那我呢，你们觉得我也是妖怪吗？”
锦织话罢，站在前头的那个少年又愣住了。他抬眼朝锦织瞧了好一圈，心想眼前这女子虽蒙着面，但就凭她那对美眸同姿态仪表，都能判定她是个窈窕淑女。倒不会让人觉得是妖怪之类。
“姑娘……姑娘长得如此花容月貌，自然不是那可怖的妖怪了。”
想了许久，才见那少年红着脸讷讷开口。
“哦？是吗？”听到此，锦织扬眉一笑，她伸手扶在耳边，几欲掀开面纱道：
“那……你们就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妖怪呢。”
话罢，但见她拂面一掀，那轻盈面纱下的脸孔置于人前。明烟眸，小巧精致的鼻翼……再往下……再往下……诶……
“救命啊……妖怪啊……”但见那些凡人孩童目瞪口呆片刻，最后一窝蜂掩面奔逃而去。
瞧着又一个被自己吓到的凡人，锦织掩面一笑，黢黑的大龅牙同颊边炯炯有神的雀斑在阳光下瑟瑟发光，衬地她整张脸更显猥琐。
她笑了好一会，又重新附上面纱，最后一扬眉居高临下对身后人道：
“喂，牛，你死了没？”
“哼……”只见阿牛一把抹掉嘴边的血迹，因不小心碰到伤口，叫他又皱眉忍了许久。些许汗滴从他的额头溢出，但见他从地上艰难起身，挣扎许久最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去。
锦织瞧着那走得有些歪扭的幼小身形，心底一柔软部位被唤起，她犹豫良久，最后开口道：
“喂，要不要我……背你？”
眼前的小人没有应声，脚下的步伐却越发艰难起来。锦织赶忙上前，不想被阿牛一把推倒在地。往后踉跄好几步，最后锦织一恼，索性不经过他同意地将阿牛强行背在肩上。背上的小人挣扎了一会，最后终是抿着薄唇乖乖不动了。
“喂，刚才那群人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虽然阿牛只是三岁孩童模样，但就刚才他推自己那一把力，别说是凡间孩童，就算是大人说不定也不敌于他的。
“一群幼儿，何必同他们计较。”
肩上人愣了许久，最后闷闷说出这句。
“哦。”锦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喂……”隔了片刻，阿牛突然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锦织。不过你可不能直接叫我名字，你日后可以叫我主人，老大，救命恩人……”
“闭嘴，死女人。”
又过了片刻，肩上的阿牛犹豫了好一会，最后红着脸讪讪开口：
“其实……其实你长的没那么吓人的。”
“诶……”这回倒轮到锦织觉得好笑了，她扬了扬唇，眯眼反问道：
“哦，那你见过比我长的还吓人的吗？”
“……”
阿牛噤声，闭起眼不再理睬锦织了。隔了一会，见他又睁眼，紫瞳里划过一分不可言说的色彩。
“其实皮相不过是一具躯壳，并不重要。如若长得不好，也不用觉得又什么可悲之处。”
听到此，锦织突然停下脚步，她在原地思忖许久，最后却又想起什么般明扬一笑。
“皮相并不重要，这种话啊，其实都是那些长得丑的自我安慰说的。”
“嘁……”见着锦织一脸不在乎，阿牛恼意偏过头，索性也不再理她。
天色渐晚下来，锦织变出个茅草屋同一些摆设，索性就让阿牛在此处安了家。她在茅草屋外设了一些结界，可以阻止一下外面人同野兽的侵犯。最后同阿牛交代一下，又施施然回去了天宫。
刚飘到织星殿殿前，还未惊动周遭的仙侍，远远地就瞧见了听那圆滚滚的身形。而她旁边站着的那个，诶，明黄的锦袍，似是天宫太子玄机。
本想上前喊一声，还未待走近，却瞧见此时了听正在案前练字。她胖胖的圆手努力握住那白玉长毫，无论怎么下笔，笔下的字都是一圈圆溜溜。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写出些笔韵来。旁边的玄机似是看不下去，最后竟讷着脸，握着了听的手亲自教起他来。
见着玄机的不同往常，了听警惕地朝他瞧了几眼，最后犹豫地开口问道：
“你是……公主变得吧？”
“咳咳。”玄机一惊，唰地松开了听的手，俊逸面容下竟拢上一抹淡淡的绯。
见着玄机没有否认，了听才似释然般拍了拍胸口，撇嘴道：
“哦哦，公主你又来诓奴婢我了。我就说嘛，太子殿下平时老板着脸凶巴巴的，怎么没事来教我写字了……”
听着了听这么说，玄机没出声，倒又握过了听的手，认真教她一笔一划写了起来。边写，还听着了听小声的问话。
“公主啊，你都被我视穿了，怎么还不变回来。”
“你不喜欢？”隔了许久，才听见玄机沉着嗓子，哑声答了这么一句。
“诶……连声音都一样了。”了听咬唇思忖了回，最后又摇了摇头专心握住玄机的手练起字来。而其身后的玄机，万年面瘫的脸上，第一次竟露出分淡淡的笑意。
啧啧。
锦织站在殿外瞧了许久，最后摇摇头，索性原路返回不去打扰那两位的“激情燃烧的一夜。”她循着天宫云海飘了许久，最后落到那唯一一树凤凰木上，伴着夜晚寥寥清风，悠哉悠哉地哼起小曲。
还没待她把屁股捂热，树下突然一阵窸窣，远远地，就瞧见一群衣香鬓影窈窈行来。那些个仙娥穿着各色的霓裳羽衣，飘舞的衣袂纵相缠绕，远远地只瞧着五彩的轻纱起舞。
只见那些仙娥抱着手上的贡盘，一个个嬉笑吵闹着。打头的一个红衣仙子眨眨眼，娇声道：
“你们知道吗，后日这天后的寿辰。青莲君伊白府上的仙侍又推了请帖，估摸着这次又来不了了。”
伊白又不来？锦织蹩眉，心底划过几分失落。再抬眼，又听见一黄衣仙子接话。
“哎，这青莲君已经好久没来天宫参加宴席了。上一次还是他四万岁时那一次，那时候我只是个掌灯的小仙子，无缘见他一眼。如今好不容易能登堂入室，却又偏生……啧啧，真是遗憾，遗憾呢……”
“哎呦……静衣，人家青莲君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这遗憾，只怕不是遗憾能不能见到他，而是遗憾不能嫁了他吧……呵呵……”
“你们就爱胡说……叫你们还胡说……”旁边仙娥这么一起哄，但见那黄衣仙子羞赧着一张脸，恼中还羞。
“不过，你们说伊白仙上这么久都不来这天宫，只怕还另有原因。你们知道我今日听到了什么，今日我听那些老仙君们聊天。他们说这青莲君千百次不来一次天上，其实，还是因为同他有婚约的那个主。”
“想当年天后想将七公主送去伊白府上，估摸是想叫其二人培养感情，可最后不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给遣了回来嘛。而这青莲君几万年里都不来一次天宫，大概也是怕被问道婚约的事情吧。我还听说，其实青莲君他并不好女色，天宫的公主他根本瞧不上，只因为他喜欢的是他殿上的一个童子。说什么他们平日里都同出同进，成双入对的……”
“休得胡说。静衣，那些老仙君说的话，哪里能信的过了……”
“哼哼……”说到此，但见那黄衣仙子一扬眉，撇唇道：“真假我倒不清楚。只是，你们说，一个女的若是嫁了一万五千年都没嫁掉的。那原因只有两个，要不她不想嫁，要不他根本不想娶。”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四章：坑蒙拐骗神兽计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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