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六章：故人如昨（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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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回轮到锦织奇怪了。
眼前男子，这口气，这表情，这气息……怎么这么熟悉呢？
见着他要走，锦织忙不迭跟上去。走着走着，锦织觉得脚下的路甚为熟悉，再抬眼，才发现竟是回到了小草屋旁。
见他要推门，锦织忙的阻拦。
“你怎么随便进别人住的地方呢？”
“哦？”眼前男子眯眼，“难道你住在这里？”
“不是。”锦织被他一对紫瞳瞧得有些紧张，“我认识个朋友，他是住在这里的。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他，只是方才没找到他。”
完了，见她又凑近，眸光一闪一闪。
“话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三岁出头，个子似矮冬瓜，紫色的眼睛，脾气很坏，讲话没大没小，人很弱打架总是输……”
“闭嘴，死女人！”
额……这话觉得好生熟悉。
锦织瞥了眼那牛老大，他那对妖灼的紫瞳甚为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说话的口气……难道？！
锦织睐睐眼，认真又瞧了眼那男子。健硕的身形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有余，五官精致中带着犀利，一对瞳子只觉得像吃人般狠狠拧着。尽管这样，锦织却还是将他跟记忆中另外一个人重合。幼小的身形，稚嫩里却有种冷凝的五官，还是相同的那一对紫瞳……
“你是……阿牛？”想了许久，锦织才犹豫地问出。
“嘁……”
啧啧，这句听着更是像了。
“你真的是阿牛？”锦织不可置信地抱着眼前人的头瞅来瞅去，完全无视下他脸上飞起的那抹红晕。
“你怎么……怎么长这么大了？我不是才去了半日，回来你竟然从矮冬瓜变成了长丝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半日？”似是听出锦织话中的端倪，阿牛眼中渐闪了些疑惑。“原来你们那边，才不过过了半日。果真是天上一日地上百年。”
或是太过激动，锦织倒没在意阿牛的话，反而只顾好奇上下其手就差没把他衣服掀开瞧瞧真假了。就在她处于忘我之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地面突然炸了个洞，接着瞧见一个矮矮的身影一跃而出。
原来是方才见到的那只天竺鼠老二。只见他低头哈腰朝阿牛跑去，跑到一半，倏地又返身回到那个洞口边。
鼠老二瞪着那双明显弱视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了鼠小五的头上。
“死小五，你又偷懒了！你看你这么小小年纪就不思进取，以后怎么能讨人家牛老大的喜欢。如果你不讨牛老大的喜欢，以后跟后山的鹰小三打架谁会来帮你？！如果跟鹰小三打架打不过，我的脸面……”
眼前的小五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道：
“老二，你的洞挖的太小，俺被卡住了……呜呜”
“……”
“哦，那你等等，我拉你出来……一二三……一二三……”
两只天竺鼠忙的热火朝天，旁边的阿牛脸上倏地沉了下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忘了我上次说过什么吗？”
鼠老二好不容易才把小五拔出来，好没待喘气，就被阿牛吓了一下。只见他狗腿地跑去阿牛身边，矮小的身体在阿牛腿边蹭来蹭去，最后被一脚踹开。
“牛老大上次说不许我跟小五走进你住的地方半步。你说的不能走过来，所以我就跟小五打坑钻地洞过来，这样子应该不违背老大你的意思啊。呵呵，牛老大，你近来身体可安好。一日不见，我对你的思念有如忘川的河水那般哀怨而绵延。你不在的日子，你可知道我同小五的心是多么的不安而焦躁，我们的眼是常年的忧愁同湿润，我们的声音是沙哑而低婉……”
“闭嘴！说重点！”
“牛老大，我同小五想你了。”
“还有呢？”
只见鼠老二一把抱住阿牛的大腿，仰天啜泣道：“牛老大，你就收下小的们吧。小的若能得您宠爱，做牛做马做老鼠都是值得的啊！”
“上次不是说了不可能吗！给我滚！”
“诶。”只见鼠老二挠挠头，“可是那是上次啊，上次你这么说，不代表这次你也这么说啊。如果你上次说不可能，说不定这次就有点点可能，那么下次就多点点可能，那么说不定下下下次牛老大你就被小的毅力给吸引，说不定……”
“少废话！滚！”
“牛老大……”
瞧着鼠老二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锦织忍不住拉了下阿牛。
“要不你就收下他吧。”
“诶……”此时鼠老二才发现站在一边的锦织。他眯着眼看着锦织许久，一对黑瞳圆溜溜地转着。
“这位夫人莫非就是牛老大的娘亲牛老母？”
“……”锦织黑线，她……她看上去当真有那么老？
“不是牛老母，莫非是牛老大的姐姐，牛大姐？”
“……”
“哦我知道了！”鼠老二一拍膝盖，“你一定就是传说中老大的未婚妻牛织织了！”
见着阿牛没否认，鼠老二还得意洋洋地添油加醋一番。
“牛织织小姐，你长得果然如传说中的气质出尘，羞花闭月，百媚生姿，体态婀娜……”
锦织抓了抓脑袋，最后犹豫着将脸上的面纱揭下。大龅牙同脸边囧囧有神的雀斑露了出去。眼前鼠老二一愣，只见他不置信般眨了眨眼，最后捺红着脸瞧着锦织的大龅牙道：
“姑娘长得真是惊为天人，倾城之色，天人之姿啊！”
“……”噗。
“瞧那一对高高凸起的门牙。颜色多么诱惑，大小多么适中，长短多么出众……简直就是我们天竺鼠界的极品门牙……还有那颊边的雀斑，密集而均匀，简直是鬼斧神操中的极品……”
“……”这回轮到锦织无语了。
鼠老二说的忘我，旁边阿牛终于忍不下去，抓过他跟小五，一使力又呈抛物线扔了出去。
“牛——老——大——我们——会再——回来——的——”
直到鼠老二同鼠小五消失成了两颗小芝麻，阿牛不动声色地走前，皱着眉将鼠老二挖的坑填了起来。
锦织瞧着他高大矫健的背影，再想起那个半日前不过抵到她腰处的小屁孩，不由地忧郁怆然起来。
看来阿牛他是某发育超常的牛精品种，若是照这样下去，哪日她回来晚了，只怕见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到那时候，他乐意给自己当坐骑，她也不好意思去骑他老人家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
念到此，锦织突然又冒出个想法。她拿出仙兜，掏了半天掏出三件惨兮兮的衣服出来。一件被从中间撕开的清纯小紫，还有两件被污的惨不忍睹的小白。她走前，将三件衣服递至阿牛眼前。
“喏，你还记得这三件衣服吗？”
“……”
“那是你当年初为人牛的时候，对我进行一系列不合法蹂躏弄坏的三件衣服。既然现在已长大成牛了，当年的帐，咱们总得算算吧……”
“你要怎样？”阿牛眯紧凤眼，一脸考味地瞧向锦织。
锦织伸出手指，比了个三。
“三个要求。三件衣服，换你欠我三个要求，无论我让你上刀山下火海，都必须得答应。你觉得怎么样？”
“哼。”眼前阿牛嗤地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三个要求。”
“不答应也行啊。”锦织将衣服推到阿牛手上，耸耸肩，“那你帮我把这三件衣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一根线都不可以少。给你三天时间，你弄好了交给我。”
“……三个要求。你想要什么要求？”阿牛愣了半晌，最后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锦织将衣服收进仙兜，转身走去小草屋。“不早了，咱们去做点饭吧。”
晚饭吃的很简单。阿牛亲自炒了几个简单的小菜。锦织尝了尝，虽然不及风月楼的水准，但怎么也比她这半吊子强了许多。一顿饭吃下来，锦织瞧着眼前干活麻利的阿牛，他麦色的肤色配上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容，倒觉得赏心悦目了些。
天色渐晚了些，锦织想着天宫也没什么要紧事，索性留下来同阿牛多热络热络感情。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锦织在天宫大喇喇惯了，倒没顾忌多少男女之别。她在原来的床边又变出张床，中间弄了个帘子隔上，弄好被褥打算就这样睡一晚。
岂料阿牛见到她要留下来，反而不动声响地拿着被褥去了草屋外面。锦织见他随便收拾了一块空地，就这样子就着天地睡了起来。
夜渐渐地深了。属于夏夜的虫鸣在耳边慢而变浅，然后伴着节奏的喘息，一点点地入了睡。睡了一会，锦织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些光束照来，渐渐有些刺眼起来。
三怪地睁眼，才发现是屋外的空地，不知何时起了一束灼目的紫光。
下了床，走到近处，锦织发现那束紫光竟是从阿牛的身上发出。再近些，她才发现此时阿牛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火焰的印痕，而那紫色的光束，竟是从他额头印痕的地方照了出来。
此时阿牛似是沉沉睡去，不知他做了什么噩梦，一时间，只瞧见他额头溢出豆大的汗滴同反复呢喃的嘴边。
看了一会，锦织犹豫地伸手，想着触去阿牛额头的印痕处。离到一寸的地方，眼前人倏地睁眼，那对妖灼的紫瞳中一片杀气腾腾。他似是被噩梦掌控着，冷峻的面容渐如冰霜，只觉叫人冻了去。
“大胆叛徒，拿命来！”
只见阿牛一声巨吼，一掌就朝锦织天灵盖的地方拍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六章：故人如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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