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梦是佳期》云绮亦舒

3、我的心意 你可曾懂

　　果然，第二天，真宗和散宗就宣布并派，却统称“斩月盟”，并正式邀请武林五大家族共入斩月盟，听名字，就知道，这一次的武林浩劫，是针对昊月门汹涌而来！

　　至此，一场针对“昊月门”的江湖杀戮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我向影庄除了收到了真宗的邀请函以外，却意外的没有收到昊月门的拜帖。

　　或许，昊月门真的如传言说的一样，骄傲到猖狂的地步？再或者，昊月门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试问，近年来，接到昊月门的“杀贴”的人，还有哪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江湖上，并不是每一个门派都有这种实力的！

　　真宗邀请函的内容也按预想的一样，先礼后兵。

　　先是客气的说昊月门这几年在江湖猖狂已久，武林各处都有昊月门的踪影，招昊月门杀手杀害的江湖人士比比皆是，日积月累，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而向影庄作为江湖上的名门望族，身为五大家族之一，近年来虽然不理江湖世事，遗世而独立，却也正气浩然，怎么能容得下这些邪门宵小作恶江湖？更何况，向影庄的存亡与整个江湖息息相关，又怎能不出手相助？后又说，前日向影庄属下青影与林影和四大家族巧遇，四大家族的弟子全部惨招杀害，而后向影庄的人又不知所踪，委实不知事情的原委，所以希望向庄主给大家一个解释。一边还说，如果，向影庄加入了斩月盟，大家就是自己人，那么也就没什么解不开的误会。所以诚挚的邀请向影庄加入斩月盟，最后在信的末尾说道：六月十四在真宗总坛恭候向庄主大驾！

　　相比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另一封书信则更加的让我心动。

　　只见，一封白色的宣纸，点染着墨色枝干，朵朵的粉红色桃花跃然纸上。配着那浩然大气的草书，简直就是一幅艺术品。

　　这样的手笔，这样的情趣，这样的意境，也只有我的宇哥能够写得出来。

　　我满心欢喜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乱世之秋，却正值初春暖月，吾实不愿门前灼灼桃花逢庸俗小人，自古煮酒焚香会佳人，乃人生一乐事也。故叩请向云庄庄主移驾陋居，共赏烁烁华彩，届时在下定当沐浴更衣，虔诚以待。”

　　桃花坳林宇
　　一封信，充满了熟悉的戏谑与调侃，我的心渐渐地热了起来，蠢蠢欲动……

　　原来，春天已经到了，连桃花都已经迫不及待的迎接新的春天......云绮小妹妹的宇哥哥也像桃花迎接春天一样期待我的到来吗？

　　“庄主，林影回来了”血影回禀道。

　　正心意缱绻间，血影推门而入。

　　“让她进来吧。”我把手中的信放回桌子上。

　　心里独自琢磨着：如果，我现在出发，准备去真宗总坛，那么，中途往北折到宇哥的“陋室”看一眼桃花，再立刻折回来与血影他们会和，共同赴斩月盟大会，时间好像刚刚好……

　　这时，林影已经走了进来。

　　“庄主，”林影屈膝向我行礼，对我说道“查清楚了，客栈里死的确实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是，表面上看并不是真宗与散宗下的手，而是与昊月门有关系，现场有昊月门一贯留下的标记作证，但是具体为了什么还不清楚，青影只是歪打正着碰巧遇到了，不过，为什么青影被迷晕了并下了毒就不知道了。而且。。。。。。”林影抬头看我，似乎有疑惑还没有说出口。

　　“而且，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青影活着？或者说，昊月门为什么只留了青影一个人活命？对吧”我接着林影的话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昊月门不是宣称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吗？

　　“林影，你难道怀疑青影吗？”血影听到林影的犹疑，立刻不分青红皂白的说道：“青影中了毒，如果不是门主差点就死了！”

　　“血影，你别急，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想要怀疑青影！。”林影急忙辩解道。

　　“你不就是那么说的吗，就差没说青影与昊月门有勾结，所以昊月门才留着青影没杀他！”血影紧追不舍，急躁的脾气又冒了出来，一字一句，声势夺人。

　　“哈，你这样说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林影不满血影的态度，不咸不淡的调侃着。

　　“你说什么？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血影气急，好像只要什么事情一和青影沾上边，血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失去理智。

　　“负责，好啊，你难道不知道有一招叫苦肉计吗，我......”林影也越来越生气，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负责？苦肉计？林影，你拿什么负责？血影，你能不能别咋咋呼呼的，你们都没完没了了，是吧？”血影与林影正吵闹间，明叔一边说一边走进来，脸上尽是薄怒无奈和批评责备。
　　见明叔进来，林影和血影都不吱声，偃旗息鼓。

　　“你们有几个胆子，当着庄主的面也能吵起来，都没事情可做了吗？也不怕庄主责罚！”见他俩不说话，明叔又厉声说道。
　　这个明叔，是向云庄的元老级人物，父亲在世时，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而且又分管刑罚，庄内的所有大事小情，大部分都是他在管，所以，林影和血影看见他，纵使吵得再厉害，也只有闭嘴的份儿，再也不敢造次。

　　“他们哪里怕我啊，当我不存在呢！”我笑呵呵的看着低头不语，脸有愤愤之色的血影和林影。

　　“庄主，我......”血影一脸的欲语还休。

　　“行了，”我把手一挥，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毕竟在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是扯淡，我没有那么些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咦？那我要想些什么呢？烁烁华彩，今年的桃花,真的那么好看吗？停，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能想这些啊，我现在是庄主，正在讨论庄内大事，要严肃，要端庄，嗯，严肃一点！

　　“有事吗，明叔？”没有什么事情，明叔是不会来找我的。

　　“见过庄主”明叔象征性的向我见礼，问：“您决定去斩月盟了吗？”

　　“嗯，要去的！”我淡淡的回答道。斩月盟，是无论如何要去一趟的,偷不得懒。

　　“那，我们？”血影试探的问道，她是想问，向影庄加不加入斩月盟。

　　“向影庄就是向影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永远都不会是别的什么，谁想要染指强迫都不行！！！”我斩钉截铁的对血影说道。

　　以前的向影庄就是因为太善良，太好客，所以才那么容易就让别人有机可乘，惨招杀戮。

　　现在，好不容易离了江湖这潭浑水，避世独立，过过清闲日子，怎么可能再轻易踏进来？

　　“话是这样说，可是真宗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叔思索着说。

　　“所以，才要我亲自去一趟，更何况，时间长了，也应该让江湖记起向影庄的手段，否则，还不定怎样呢。”我冷笑出声，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哦，我明白了，庄主的意思是，利用此行敲山震虎，以儆效尤，别以后阿猫阿狗的都来打扰我们，是吧，庄主”血影笑说到。

　　其实，血影说的，只是我的目的之一，我真正想做的，是通过这次出庄，查清楚九日到底是谁，我是一定要报仇的！

　　可是，这话却不能对他们说，我不想他们过早的和我一起这些事情带来大的压力，毕竟，九日要的东西在我的手上，他们也暂时不会有危险。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我这样对他们说道。

　　“等我们回来，就继续过我们的清闲日子，让他们闹腾去吧！”我笑呵呵地说，语气里充满了憧憬。

　　希望这件事情了结以后，我真的可以领着向影庄，过我们的舒心日子，再也不受打扰。

　　血影，”我回头看向血影，继续说道“青影怎么样了？要是可以成行，就让青影和你领着你们堂下的弟子和我一同去吧。”我说道

　　“青影好多了，应该没有问题！”血影说道。

　　“林影，你继续查客栈里的事，还有，查出昊月门最近的动向，时刻向我汇报。明叔，庄里还是您多多照看。就这样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明叔留一下。”我将大小适宜都一一安排妥当。

　　“属下告退。”林影与血影领命，各自走了出去。

　　明叔看着他们走了出去，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我。

　　“明叔，你，还记得五年前吗？”我问。

　　五年了，我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我所经历的痛！

　　那些鲜血从父亲的身体里不断的冒出来，将地上的雪染红，红的那样的不真实。

　　那些泪水从母亲的眼角流出，不曾间断，好似所有的伤心不舍都化在其中。

　　那些黑衣人阴损的逼问手段，让人痛不欲生，不想来世为人。

　　那些彻骨的阴冷，寒入骨髓，让我欲死不能。

　　那些哭喊充斥在耳旁，仿佛来自地狱的惨厉。

　　这些绝望与痛苦，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又怎么会忘记？！

　　我又怎么敢忘记？！

　　我立誓，此仇不报，必将枉为人子！食不能咽，寝不能寐，一生不得安稳！！！

　　我一定要报仇，要让当年的黑衣人——九日，血债血偿！

　　“九日出现了？！”明叔震惊的望着我。

　　“我在给青影解毒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九日”我尽量轻巧的说出这件事，不想给明叔带来更大的震撼。

　　“九日，为了得到那几颗珠子，当年的惨剧，是他一手酿造而成”明叔回忆道。

　　“是啊！就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为了那么一个谣传的秘密，他就亲手毁了向影庄的一切！！！”我的眼睛看向虚空，想起了大我两岁的哥哥。

　　哥哥十四岁时，被九日抓去，用以要挟父母，想要得到父母手里的珠子。

　　本来父母已经答应给九日珠子，并给了九日两颗珠子，九日却反了悔，杀了年幼的哥哥。

　　再见时，哥哥已经是母亲怀里一具毫无温度的躯体……

　　“所以你才要去赴斩月盟大会，实际是想引九日出来？”明叔问道。

　　“是的，五年来九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次，他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门来，我一定要引他出来！这是我报仇的最好机会！！”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血债，就要用生命来偿还！

　　“你还是那个性子，其实，老庄主和夫人未必想你去报仇，他们只要你幸福平安就好了，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呢？”明叔劝我，然而，连明叔自己都知道，他这么说，也只是徒劳，我向云绮认定的事情，怎么会轻易更改？

　　我只沉默的看着明叔，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唉，罢了罢了，你既然坚持，那就当心一些，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我老了，禁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了！”明叔当年看着向影庄成立，看着我和哥哥出生，看着我们一步步成长，父母和哥哥的离去，对明叔，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是真心的疼爱我，向长辈对晚辈一样，自然不希望我受伤害。

　　“身体能行吗？你的寒毒未清，自己要小心为上！”明叔又说道

　　“我没事，只要记住不接触太凉的东西就可以了，您不用担心我！”我如此回到，让明叔放心。

　　寒毒，这也是九日的所作所为。
　　当年，九日为了让父母说出其他珠子的下落，便对我下了寒毒，正因为如此，事后九日以为年幼的我一定必死无疑，所以我才侥幸躲过一死，被从外面回来的明叔救了回来。

　　不然，我一定就和父母哥哥团聚了。

　　而我身上的寒毒，时至今日，却仍旧没有办法根除。

　　所以，我受不了凉，一受凉，余下的寒毒就会发作。

　　“那就好，那就好，自己多注意多小心吧！”明叔又一次叹气说道。“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不过，九日既然想要我手里的珠子，那么就一定会现身的！！”我语气坚决。

　　“云绮，你长大了，坚强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要是老庄主看见一定会欣慰的，去吧，庄里有我呢。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过，云绮？”明叔忽然叫我，从来不叫我小名字的明叔，一旦这么叫我，一定有阴谋。

　　“怎么了？”我问。

　　“桃花已经开了吧，我看咱们这边的桃树都打苞了，宇少爷那边比咱们这边暖一些，桃花怕是要开满了吧？你不去看桃花吗？要是去真宗时顺路往宇少爷那边折过去一趟，也行吧？”明叔笑呵呵的看着我。“宇少爷也不容易，这么些年了，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孤零零的在外面，当年，林老爷子和夫人在时，小雨也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啊！现在也没个依靠，索幸他性子开朗，功夫又好，不至于让人担心。”

　　“明叔！”我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宇哥和我一样，都是不幸的人，不过他还好一点，在父母突然失踪之后还可以不顾一切逍遥自在，而我却还有向影庄的责任要担.....

　　不过这个明叔，真是......我摇头苦笑，干嘛每次我去看桃花都要说出来，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吗？

　　“行了，我走了。不过，云绮，有些事情，不要太过于执着，时间过得太快，万事都充满了变数，并不是任何事情都会维持成我们想象的样子，自己要适当的看开一些啊！有事就就和我老头子说，不要憋在心里，自己千万要小心啊！”明叔说着就走了，留我一个人独自在空空的大厅里。

　　什么叫“并不是任何事情都会维持成我们想象的样子”？我很费解明叔的话，却又理不出头绪。明叔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宇哥的父亲林成和我的父亲，还有一个叫闫策的人，是拜把子的好兄弟。父亲有了母亲成立向影庄以后，宇哥一家子便经常来向影庄做客。

　　倒是那个叫闫策的叔叔不常来，只记得有一回带来了一个倔强的小哥哥。
　　我摸着脖子上的一块疤痕，回想起那个小男孩倔强的眉眼和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当年见他时我还很小，只知道他们来时母亲哭了好久，听说是因为小哥哥的母亲去世了的缘故，所以母亲很伤心，再看那个小哥哥脸上的神情，那时的我虽然小却知道，他也一定很伤心。失去母亲的悲伤，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很伤心。于是，我就变着法子的逗他笑，去捉草地里的蚂蚱和他一起玩，去拿最好吃的绿豆糕请他一起吃，甚至，当我看见长在悬崖边上的一株非常好看的花时，我就认为这个不爱笑很伤心的小哥哥也一定会喜欢！所以，小小的我就毫不犹豫的去摘那朵花，结果我一个没站稳，一下子从悬崖边上滑了下去，慌乱中抓住了一根树杈子，就这么吊在了树上。幸亏父亲到处找我，及时的救了我，不然我就会因为那朵花丢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虽然我没从悬崖上掉下来，却在摔下去时，被树枝将脖子上面划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等母亲看见我时，一边数落我一边还心疼担心：要是以后留疤了可怎么办，多难看啊？可当听说我受伤是为了摘那朵悬崖上的花逗小哥哥开心时，小哥哥就信誓旦旦的对我和母亲说：没关系，我不嫌云绮长疤难看，将来我来娶云绮。那时候还小，但是也略略懂得小哥哥说要娶我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不满的对那个小哥哥说：我才不嫁给你，我要嫁给宇哥哥！在一旁的母亲听了小哥哥这么说却反倒很高兴，还笑说：说话一定要算数！将来她做主，就把我嫁给小哥哥了。我一听，那叫一个不乐意啊，我怎么能嫁给别人？我只要嫁给宇哥！于是，为此，我整整郁闷了好几天。而那个脖子上的伤口到底是真的如母亲所言留下了小手指长的疤痕，虽然痕迹很淡，但是的确不太好看。幸亏是在脖子的侧面，用头发挡一下，也就看不见了。

　　现在想起来，关于那个小哥哥，似乎只记得这一件事情和他眼底的倔强悲伤，然而，那时毕竟很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全，现在回想起来竟连他叫什么都忘记了。再后来，闫策叔叔和小哥哥再也没来过，直到现在都了无音讯，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而我和宇哥哥，却可以说是从小一直玩到大。

　　我最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所以，我从小就比较喜爱认识各种草药，时至今日，小时候的爱好，成了我最厉害的武器。

　　宇哥哥却不喜欢花花草草的繁琐，他是天生练武的坯子，所以在我还在苦练父亲教给我的剑法时，宇哥的武功已经略有所成，在同辈中，少有敌手。

　　虽然我和宇哥的爱好兴趣截然不同，可是，我喜欢宇哥哥温润的眉眼，喜欢宇哥哥含笑的双唇，喜欢宇哥哥口中那些好听的诗句，喜欢与哥哥舞剑时矫健的身姿……

　　我认为，并固执的相信，我和宇哥哥，一定是青梅竹马，一定会是诗经中互赠芍药的有情人，以后，也一定会宜室宜家，子孙满堂……

　　宇哥哥，也会是这么想的吧？虽然我从来没有问过，但我觉得宇哥的想法一定和我一样。

　　不然，为什么每年桃花开时，宇哥都会请我去桃花坳看桃花，品名茶？

　　所以，宇哥的想法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吧？！

　　这些年，无论再难再苦，只要想到那遍地的桃花，只要想到那一句“共赏烁烁华彩”，心就会温暖起来，纵使历尽艰辛我也有我想守护的温暖。

　　我的宇哥哥，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像桃花迎接春天一样期待我的到来，但是，我却像春天期待雨露阳光一样需要你的存在，对，是需要，而不是期待，没有你，就像冬天永远不会过去一样，我的世界，到处都将是风雪，不再明媚，不再色彩斑斓......

　　今年的桃花一定会非常好看，因为，只要有你在，哪一年的桃花不是烁烁华彩呢？

　　给真宗递了回帖，只承诺六月十四一定会赴约，恭贺斩月盟立盟大喜，至于其他则绝口不提。

　　有时候，不表态就是最好的态度。

　　临走的时候，青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恢复成了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对着我，欲言又止。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猜到了青影心中的顾忌。我把青影和血影叫过来，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现在庄里上上下下都流言蜚语满天飞，说青影恐有不忠，但是青影，流言止于智者，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谁也不会相信，我只信你，你是我向影庄的青影，是我最相信的人！所以，只要有我的信任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想。况且，你堂下的弟子功夫最好，而血影，”我转头看向鲜少沉默的血影，继续说道“你堂下的弟子用毒最是厉害，此次出行，我们是耀武扬威去的，我更需要有你们在身边，所以，不要小看自己的力量与作用。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理会了。”说完，我眼神专注的看向他俩。

　　“庄主！”青影与血影同时屈膝“我们知道，您是信任我们，才带着我们去。其实，没有我们，就凭您的用毒之法，也不会有人伤您分毫！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起来吧，知道你们不会！此行十分凶险，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等从斩月盟回来，我就把你们的亲事办了吧，再拖下去，血影都要怪我了”我看着血影笑道。

　　他们也不容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种福气不是谁都有的。

　　“谢庄主”青影闻言，立刻道谢，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血影，你也要改改你的脾气，别一什么事情一和青影沾边，你就方寸大乱，要理智一点，不然将来怎么给孩子当娘。”我笑嘻嘻的说血影。

　　“哎呀，庄主！您还没我大呢，说起话来也不知道羞！”血影不干了，转过头来取笑我。

　　“又不是我要嫁人，再说，嫁人生子，不是天经地义吗！”我笑到。和他们在一起时，我也容易没了庄主的样子，嘻嘻闹闹。
　　“庄主，您呀，也就能欺负个我，等什么时候有人能让您挂心了，到时看你怎么办？”血影似乎已经预见了我牵肠挂肚的模样，振振有词的说到。

　　青影也不说话，脸上带着沉默的笑容，似乎也预见了血影说到的我的模样。看着我们俩说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要是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能够一直这样幸福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