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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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夕有一辆山地小越野，车技不好老妈从不允许独自开车上路。
“为什么？”斜眼。
“你敢。”瞪眼。
“我就敢。”眯眼。
“我不管。”闭眼。
上次开车出了事故就是刘凯悦叫小舟去处理的，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允许他开车出门。
“好吧，那怎么办？”电话里的声音各种委屈。
“坐公交。”
“公交司机说不知道在哪里。”沉默，“好吧我承认是我找不到站点。”
“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刘凯悦叹气，“会迷路的，大路痴。”
一句话戳中了余夕的软肋，顿时萎了下来。
“十九路上新建的那个白色的没有标名字的大楼就是了，你坐车到十九路然后在当地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么大的工程不会没声没响的。”刘凯悦收起桌上的几个文件，“要不是小舟实在抽不开身还轮不到你自己，打的总会吧。”
“我自己很好。”余夕狡辩。
“什么时候等你妈先认可你再说吧。”余夕还想说什么，刘凯悦紧接着堵上，“再不走就晚了。”
“哟，在和谁说话呢。”宝哥带着新一批经纪人为之角逐的角色名单，站在门口。
“还能有谁。”刘凯悦白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算了，不管它了。”
“哈哈，你倒是越来越像操心的老妈子了。”
怒视。
“别生气别生气，昨晚做什么坏事了？没睡好吧。”宝哥道。
“你怎么知道。”为了监督余夕保证他没玩游戏熬到半夜，一天头疼得要命。
“黑眼圈，鱼尾纹，老太婆。”宝哥神秘兮兮的凑在刘凯悦耳边，然后360度旋转加完美跳跃躲开攻击。
余夕并不准备听从刘凯悦的好心相劝，自从买了小谜（小车昵称）只用过几次就潜了，其中两次还挂了彩，“出院”后不多做康复保健运动怎么可以呢？天真的以为懒惰的后果是零件生锈。
拎了钥匙就开车出门，万无一失还配备了PSP卫星导航。
一辆追一辆的车被堵在干路的十字路口，聪明点的就绕小道走了，笨一点的就和余夕一起等。
余夕记得熄了三次火，被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催，催毛催，催你个大头鬼。
甚至有人下了车跑来敲窗子，“喂，兄弟，会开车不？”然后在余夕暴怒之前快快的跑回车里，启动发动机从后面绕道前面，回眸莞尔一笑。
余夕气得跳脚，还好玻璃是贴了玻璃纸的，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磨牙，看那人得意的嘴脸，满脸胡渣跟个大猩猩似的，你怎么不搬去动物园住。
砰砰——又是一个敲玻璃的。
不理他。
砰砰——继续敲。
不屑搭理他。
砰砰——坚持不懈敲。
谁啊？
“小余？”
车窗开了条缝。
王导笑了，露出八颗白牙，“看着这车，我就知道是你。”在一群小轿车里一辆造型独特的小越野，而且是很眼熟的那种。
“王导？你不是……”应该已经在MV拍摄地了吧。
“嘿嘿，顺我一程。”很自觉打开副驾车门，车一晃，一屁股蹲在上面。
嘿，真自觉。
“你认识路吧。”王导道。
“嗯，去过一次。”N年前去十九路的步行街上买过一件T恤。
“呵呵……那就好，我先睡会，今天起得太早困死我了。”说着打了个哈欠，把鸭舌帽扣在脸上，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圆滚滚的肚皮一起一伏。
汗。
更加小心翼翼，手握方向盘像握着重大的使命，眼珠睁的大大的，走走停停。
后面的一个小面包车车主摇下车窗，对前喊，“喂，兄弟，去哪？”
扭头瞧了瞧，回道，“十九路。”
高兴地伸出一只胳膊，指着前面的一个岔道口，“从那边拐出去走外环，虽然远点但是速度快，我跟你拐过去。”
余夕看了一眼睡的香的王导，打了转向灯开出去上外环道，面包车主一晃而过留下一个飞吻，“谢啦。”余夕想问问路，心里拿不准该不该顺着大路走下去，没有行人，过往的车辆一个比一个快，打开PSP导航，黑屏。
尼玛啊！
向前行驶了一段路程，试图找到熟悉的建筑物然后在岔回去，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一条直道上的景象变了又变，从沿河的小公园到公民住宅区再到私人小别墅，青山环绕，绿水长流，杨柳随风飘扬……刹车不动，怕越走越偏。
欲哭无泪。
摇醒王导，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很迷茫……
“王导？”五指在眼前晃晃。
没睡醒，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王导？！”抓着肩膀狠狠摇，拍拍脸，“醒醒，别睡了。”
“别吵，让我睡会儿，你们先随便拍点简单的指导指导新人，光上机子别放卷就是了……”重新扣上帽子，打呼噜。
一个导演怎么能这么缺德……
“醒醒醒醒别睡了！”百般尝试无果便不顾大小的揪起耳朵喊。
“哦，怎么了，小余。”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气场也很平淡，打哈欠，眼睛蒙上一层水气。
开心，“王导你看看，咱现在是在哪，我不认路了……”
"哦……“便没了下文。
好不容易清醒了，很是漠然，看了余夕一眼，“其实我就是在路上转晕了，他妈的狗屁新拍摄棚。”
让人说什么才好……
“别急，我不是看见你有那个什么PSP卫星导航吗，用那个。”认为自己想出了个好法子，很是得意。
“坏了。”浇冷水。
“哟，麻烦了，让我想想。”肥肥的手指戳着脑门，四下打量打量，“你去路上随便摆手拦个车，问问路不就知道了。”
“你能出个不是馊主意的主意吗？”余夕扶额，他脑袋被门夹了才去马路上拦车。
小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打电话呀。”
扔手机，“我不打。”堵耳朵，想也不用想一定会被说的狗血淋头。
王导摸了手机打电话，第一个，占线；第二个，正在通话中；第三个，欠费；第四个，关机；第五个……
“喂，小刘吗？”王导笑的和蔼可亲。
“你谁啊，好不容易捡个手机一个劲的打什么呀，告诉你，大爷就是不还了怎么着！”再和蔼可亲的笑脸人家也看不到。
嘟嘟——嘟嘟——
王导很生气，生气了就摸屁股，从屁股下的口袋里掏“大哥大”——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对它啐一口，坐在座椅上不想折腾了，“要不我们做一回失踪人口。”
眯眼。
“诶，我说反正你也是间歇性失踪症候群，不妨带上我一个。”
闭眼。
破折号过后，王导盯着炎炎烈日，手里摇着海报叠的临时蒲扇，一手叉腰，见一辆车就跳起来拦，奋力挥手，油光锃亮的脑门使动作看起来格外猥琐，大多是打个转绕开提速走。
“外环有个神经病老头子在拦车诶。”于是就有人窃窃私语。
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小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不干了。”王导掀起衬衣露出大肚皮扇风，“又热又累更磨人耐性，一个个狗娘养的窜的比兔子还快，乐于助人下下能死吗。”
“喝水。”余夕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王导拧开咕嘟几口咽下去，喝一半洒一半，水沿脖子把衬衫都浸湿了。
“我听说这次合拍MV的是一个新人？”
“是。”停下喘口气，“风火的，你肯定见过，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姓位，位……位什么……”
“位依，很可爱的那个。”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对，的确挺可爱的，我听小宝说今年就是捧她，所以才想法子把她插进来让你带带她，不光戏里，戏外也得来点什么，以后合作怕是不会少了。”王导神色暧昧的看着余夕，“绯闻是要的。”
“你也知道在近五年这批子里头我最喜欢也最看好的就是你，那个小丫头也许将来会大红大紫的，不过我……”王导摸摸鼻子，摇了摇头。
“这话什么意思？”见状余夕有些好奇。
王导点着余夕的头，“自己想，我也只能说这回小宝看错了人，他不信，嘿嘿。”
用力太大都摁红了，王导不愿说就不再过问，道，“疼啊。”
“小子，我老头子老咯，拦车这样刺激的工作，还是需要年轻人来做……”
“……”
“哈哈，帽子借你用。”
千载难逢的一辆空出租车路过，招手，“师傅，去十九路。”
王导的小眼睛射出鄙视的光线。
双臂交叉，库拉之盾，完美防御。
大笑三声，“是你人品问题。”
“闭嘴，我要补眠。”后座上王导斜躺下身子，脚就会“不小心”踹到余夕身上，死拽着鼓鼓的钱包，道，“我没钱，车费你付。”
“我都看见了……”
“精神损失费，还有劳动费，年纪大了赚个钱也不容易是吧。”
可爱的王导就这么，傲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