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择》瓶装小东西

8、第8章

　　林一想到的指路器新用途就是帮她找个合适的抽烟地点。

　　作为一个新生，她还真不敢贸然在公共场合干这件事，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欧洲国家对未成年人吸烟这件事监控的很严格，就算她现在身处魔法世界，也没看到哪个同龄人在走廊里吸烟，所以她决定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仔细回忆了一遍《哈利.波特》中对霍格沃茨的描述，林一第一个想到的地点自然是八楼的有求必应室，但是随即又否决了这个方案，原因很简单，那里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太近了。虽然刚刚开学一天，但是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两个学院之间泾渭分明的关系了，就连莉莉和斯内普这样相识多年的老朋友，都不敢公然在一起吃饭、上课，只在休息时间才相约去图书馆或者校园里聊上几句。在这种情况下，林一觉得她自己非必要情况，还是不要轻易踏足格兰芬多的地盘比较好。

　　剔除了有求必应室这个选择，林一几番斟酌之后，把第二目标锁定在天文塔上。吃过晚饭之后，她找了个借口甩掉了室友丽娜，打开指路器，一个人朝天文塔方向走去……

　　梅林保佑！傍晚的天文塔果真一个人都没有。林一在心里为自己的英明决策喝彩，开心的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靠在围墙上吞云吐雾起来……

　　就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身后的楼梯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一吓了一跳，手腕一翻，把抽剩下的半根烟藏进了袖子里。

　　“怎么是你？吓死我了！”看到出现在楼梯口的卢修斯.马尔福，林一直想去撞墙——怎么总是遇到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是该说不是冤家不聚首？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卢修斯也觉得有些意外，打量着林一问到：“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

　　“没什么，看星星。”林一用空闲着的左手指了指天空。

　　卢修斯却没有跟着她往天上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接着大声叫到：“着火了！”

　　“靠！”林一蹦起老高，第一时间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使劲儿甩着自己的右臂，试图熄灭袖子上小火苗。

　　“清水如泉。”

　　卢修斯抽|出自己的魔杖，一股清泉准确的喷射在林一的袖子上……

　　刚刚蹿起来的火苗应声而灭，剩下半截袖子的林一捧着被烧伤的右臂疼的直吸凉气。

　　“你没事吧？”卢修斯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对着月光检查，发现被火焰燎过的那片皮肤已经开始往外冒水泡了，于是开口建议到：“去医疗室看看吧。”

　　“开什么玩笑？”林一忍着疼说到：“你让我去跟医疗室的老师说，我因为抽烟把自己烫成这样吗？”

　　“呃……那怎么办？我不会治这个……”卢修斯有些为难的说到。

　　林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不会治你还出来吓人！

　　不过想到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在先，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级长，还是先稳住他比较好。想到这里，林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开口说到：“今晚的事你别说出去好吗？”

　　卢修斯看了一眼她的胳膊，有些犹豫的说到：“但是你的伤……”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现在就自己解决！”没等卢修斯回答，林一已经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了一根银针，咬了咬牙，对着一个血泡挑了下去……

　　卢修斯看得直皱眉，林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似的，挑完了血泡，又从包里摸出一瓶魔药倒在伤口上，接着拿出了一卷绷带……

　　“呃……我帮你。”卢修斯刚伸出手，林一已经拿出魔杖挥了一下，绷带立刻开始自动往胳膊上绕，最后还很到位的把尾巴塞进了缝隙里！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卢修斯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自赞叹身为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这个女孩的魔法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多点儿准备总没有坏处。”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被他看到了，林一说话的语气也随便了起来，开了个玩笑隐去了事实真相——她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当然是受到《哈利.波特》的故事中赫敏.格兰杰小姐的启示，临出门之前从家里把所有有可能用到东西都用咒语装进了一个小包里，随时做到有备无患。

　　卢修斯虽然觉得她那句话有点奇怪，但是却大概猜到了其中的意思，于是不再追究，转而开口问出了一个更让林一紧张的问题——“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抽烟了？”

　　“有问题吗？”林一嘴上问的理直气壮，心里却在琢磨如果这厮一会儿非要去告发她，要不要给他来个遗忘咒？不过这个咒语她练得还不太纯熟，如果弄不好直接把他弄傻了怎么办？难道为了这种小事就连夜跑回斯莱特林庄园躲起来？

　　林一也觉得如果闹成那样，就真有点儿太小题大作了——虽然不太了解霍格沃茨的校规，但是抽烟这种事就算被抓住，最多也就是个开除了事，绝不可能当场阿瓦达了。想清楚最差的结果，她顿时觉得卢修斯告不告发都无所谓了。

　　“咳咳……”卢修斯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身为一名级长，我有必要提醒你，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不许抽烟的，还有……你这么小，抽烟对你的身体也不太好……”

　　小你个大头鬼！站在你面前的这姑娘都三十多了！这要搁在万恶的旧社会，当你妈都绰绰有余！——林一在心里叫嚣着，表面上也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到：“级长？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卸妆，难道不累吗？”

　　“卸妆？”卢修斯听的一头雾水。

　　“我是说白天对着那么多人，是人都得装得似模似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还不放松点儿，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不累吗？我就不信你没违反过校规。”林一的语气中带了点儿嘲讽的味道——反正都做好被开除的心理准备了，她是一点儿都不怕这个人了，要论打架，估计再来两个卢修斯也打不过她。

　　听完林一的解释之后，卢修斯的表情有些诡异——嘴角很不自然的抽|动，看起来像是想笑又使劲儿憋着。

　　事实上，他今天晚上独自来天文塔就是为了放松一下，也就是林一所说的“卸妆”。这些年来，这个地方一直是他专享的据点，每当觉得疲惫了，就上这里来点上一支雪茄，独自沉思一会儿……没想到，这次却碰上了一个“同好”！

　　林一敏锐的捕捉到他表情的微妙变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充满诱惑的说到：“其实抽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有助于放松紧张的神经，不信你来一支试试？”

　　“算了。”卢修斯连连摆手，接着却做出了一件让林一张目结舌的事情——这个刚才还申斥她抽烟的人，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支雪茄，很娴熟的用魔法剪去了雪茄头，放在手里摇了摇，就点燃了另一端，放到嘴里吸了一口之后，冲她露出一个坏笑：“我还是比较习惯抽这个。”

　　“你想死吧！”林一顿时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用力推了卢修斯一把，气鼓鼓的瞪着他。

　　“我开始也不知道你躲在这里是为了抽烟啊。”卢修斯一脸的无辜：“再说以我的身份，我觉得那些话是我应该说的。”

　　“应该说的……”卢修斯无意中的一句话，触动了林一心底延绵了两世的一点感触，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那支烟点着了，趴在半人高的围墙上，看着外面的夜空轻声说到：“从小到大，我们都在说应该说的那些话，可是又有几句是真正想说的呢？”

　　“你说什么？”这次卢修斯不是没听懂，而是不太相信这样一句话，居然是从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我说为了各种说不出口的原因，每个人都在过着言不由衷的生活，快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林一没有回头，盯着自己刚刚吐出的那口灰白色的烟慢慢的在空气中散开。

　　卢修斯不再说话，靠在另一边的围墙上，默默的抽着雪茄……

　　林一说的这些话，他曾经在心里想过成千上万遍，但是从未曾说出来过。因为他以为不会有人懂，而他也不愿意被那些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可是今天，这些话却被一个只不过刚刚认识两天的小女孩说了出来。更加意外的是，她说话时的语气，就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有所感触，由心而发的感叹。

　　微微侧头去看这个让他意外的女孩，银色的月光下，她皱着眉，一双狭长的眼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黑色的双眸咋一看有些空洞，仔细看过去却发现里面似乎埋藏着许多秘密，还有些许说不清楚的阴郁……

　　夜风吹过，女孩黑色短发被吹的有些凌乱，挡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她没有用手去拨，就那样任其在眼前飘舞着。女孩的身形很瘦小，甚至比同龄的女孩还要单薄一点，霍格沃茨最小号的校袍穿在她的身上依然显得有些宽大，被风吹起来的时候，让卢修斯有一种错觉，以为她下一秒就会从天文塔上跳下去。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下，卢修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一一惊，扭头看他。

　　“呃……”卢修斯有些尴尬的缩回手来，没头没脑的问到：“艾薇，你真的只有十一岁？”

　　“我看起来很老？”林一歪着头反问。

　　“当然不是。”卢修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失礼了，慌忙否认。

　　“那就是我说话的样子很老了。”林一平静的替他说出了答案——让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言行举止完全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实际上，她对自己这次成功返老还童的穿越还是很欣慰的。

　　“呃……”卢修斯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又紧接着补充到：“其实不应该说老，应该说是成熟，如果不看你的样子，我会以为说这些话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人。”

　　林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未来的食死徒很有趣——口口声声“指责”她说话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殊不知他自己说话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这个发现让她产生了继续跟这个人聊下去的兴致，微微笑了一下说到：“许多时候，一个人的外表都不能真实的反应他的内心。有些人，活了上百年，心里还是个孩子，而有些人，或许只活了十几年，却像过了半辈子。”没等卢修斯反应，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希望自己永远像个小孩子，即使满头白发，还可以不顾后果，任性妄为。”

　　灰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卢修斯指了指她手里未燃尽的半支烟，说到：“你已经很任性妄为了。”

　　“彼此彼此。”林一挑衅似的拿起烟抽了一口。

　　卢修斯没跟她计较，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开口问到：“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啊！”林一抬手在领口处摸了摸，从里面把指路器拽了出来，得意的在卢修斯眼前晃了晃，说到：“还得谢谢你啊，没有它，我估计就算到毕业那天，我也不可能自己找到天文塔。”

　　“这么说来，我还算是你的同伙了？”卢修斯开了个玩笑。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林一大言不惭，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到：“所以，你绝不可以去告发我！否则就是不仗义！”

　　“不仗义？”卢修斯挑了挑眉毛，心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多新鲜词。

　　“你不懂？”林一转了转眼珠，开始往沟里带他：“仗义是做人最重要的美德，就是说如果咱俩是一伙的，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只能帮忙，不许反对，否则就是不仗义，根本不配做人！”

　　“这么严重？”卢修斯装出很震惊的样子。

　　“当然。”林一使劲点头。

　　“不过我还没决定，离开这里之后，我们还算不算是同伙，貌似跟你这样一个小女孩做同伙没什么好处……”卢修斯故意逗她。

　　林一想了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到：“你这么说也没错，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但是你想想，你告发了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啊，到时候我狗急跳墙，没准儿还会把你的老底也掀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搞定，不会被开除，但是这个地方肯定不能来了，据我所知，在霍格沃茨想找个类似的好地方还真不太容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卢修斯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停顿了几秒之后，忽然抬头露出一个坏笑，说到：“不过，我好像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要去告发你啊！”

　　“靠！你丫又玩儿我！”一晚上被耍了两次的林一直接爆了粗口。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骂人啊？”卢修斯微微皱眉。

　　“骂人？我还打人呢！”林一抬起右手就往卢修斯头上劈，却被对方巧妙的闪过了，结果她一下子没收住，右臂刚刚烧伤的位置，扎扎实实的撞在了围墙上，疼得她直咧嘴。

　　“你对自己还真狠。”卢修斯差点儿笑出声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忍住，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说到：“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看了你也不会治！疼的人也还是我！”接连倒霉的林一没好气的抢白完，抽回自己的胳臂，甩下一句“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思考人生吧，我先回去养伤了。”，就甩下卢修斯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