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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婚约 ...

  •   公元20XX年珊海酒店
      “‘大批宝藏原来只是美梦一场,两国交战亦成留言——原来历史也说谎’……”水竞满意地放下报纸,接过星递过来的奶茶喝了一口,“不论过程,起码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你还说呢!这次冒的风险也太大了!不但你受了重伤,而且我们还差点掉进时空的夹缝里。你当时根本没念完咒语就晕了,还好我们落到了土家所属的酒店附近的海边。要是真掉在了汪洋大海或是沙漠里看你现在还美不美!”星气道。
      这两天来她一直在水竞身边照顾着,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连哥哥都没有告诉,除了不得不让土岑知道以外,再没有通知其他人。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让哥哥或是木薪知道她失踪这两天都是跟水竞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两人在同一时间消失,想必所有人都已经猜出个一二了吧!但他实在是不能放下重伤的水竞不管,毕竟他受伤她有责任。至于她留在水竞身边的其它理由,她不愿去想,也容不得她去想。
      “你的伤真的没什么吗?”
      “这毒的确厉害,对于普通人仅十几秒钟就可能丧命。如果不是我及时把毒素抑制住了,恐怕我也早就变成历史中的一位罹难者了。至于现在嘛……我必须用全部的力量压制住它,所以在一段时间内我还无法使用念水术。随着毒性的减弱,力量会慢慢的恢复,但那也要大约两个星期的时间。”水竞握了握拳,只觉得手上无力,他这次真是大意了。
      星低着头,两眼看着地面,“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啦?”
      “……”水竞不语看着星。
      “那我明天就该回去了。我不好失踪太久,大家会担心。”说完星便站起身向房门走。
      “星!”水竞拉住星的手。
      星无可奈何,“水竞,我有未婚夫,而且我的未婚夫是与你十几年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伙伴。我对木薪许下过承诺……”
      “承诺除非不得已,否则永远都不见我?但是你还是见了我,而且还在我伤重期间照顾我,不是吗?”水竞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见你是因为身负的使命,照顾你则完全出于道义。你毕竟是伙伴,况且你受伤我又有脱不了的责任……”
      水竞火道:“我受伤关你什么事啊?我自己不小心,活该我伤这么重,你根本没有理由一定要照顾我。实在担心我会死掉的话随便找个看护来就好了!”
      “水竞,话不能这么说……”星有些急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呢?”水竞提高声音道,“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你要离开我,我应该怎么说才能留得住你?”
      “水竞……”星红了眼眶。
      “你们还没有举行订婚仪式,是因为你一直在犹豫,所以才一拖再拖。跟木薪订婚并不是你真心愿意的事情,其实你……”
      “够了,别再说了!”星大声阻止水竞说出她内心真正的情感。星猛然间震惊地发现,她何时开始承认这是她真正的情感的?是,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再狡辩了,她爱水竞是事实。但那又怎么样呢?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星抽出被水竞握住的手,将头侧向一边。
      见到星这副表情,水竞黯然地道:“难道你就不能再选择一次吗?”
      “我不想再跟你谈论我的终身问题。你没有权力支配我的决定。”星打开门。
      水竞退一步道:“OK,至少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总可以答应我吧?”
      “……”
      “今晚陪我吃最后一顿饭。”
      “……”星停了一下后便走出了门。

      由于水竞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两人决定在房间里共进晚餐。饭吃到快一半两人却始终没有对话。
      过了好半天,水竞才开了口,“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他拿起红酒为星倒上。
      星有些不解,“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一起吃饭的机会还不有得是。”
      水竞笑了笑,“或许吧……”
      两人又重新浸入沉默。片刻后,水竞站起身打开了音响,音箱里放出的是悠扬柔美的舞曲。他来到星跟前托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我是否有幸再次邀请瑟贝尔?格伦小姐共舞呢?”
      星轻笑,欣然答应了水竞的邀约。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也许是优美的音乐实在醉人。慢慢的,星无意识地将头靠向水竞的胸膛。水竞低下头,轻柔地托起星的脸,两人停下了几乎已经不再移动位置的舞步。缓缓地,他吻上了她的唇,云淡风轻的,并不激烈却让人陶醉。
      星没有丝毫的抗拒跟排斥,她只是本能地、自然地接受着水竞温柔的吻。原谅我吧,木薪!就让我出轨这么一次,只有这一次,最后一次。
      突然,“邦”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推了开来。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星便被强行拉离了水竞。星定睛回头一看,那只揽住她腰身的有力手臂的拥有者竟是游木薪。星呆了,她怎么会料到木薪会赶在这种时候冲进来。一时间,连一句辩解的话她都找不出来,毕竟木薪已经看见了事实。
      随后火素和土岑也跟了进来。土岑很抱歉地道:“Sorry,不小心说漏了。”他本是想星跟水竞在他家酒店里的事告诉火素应该没关系,但没想到他跟火素谈话的时候木薪就在附近。虽然火素多次暗示他,让他不要那么大声音,可他那里领会得了他的意思。结果还是让木薪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而后木薪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怕发生什么意外,火素和土岑也只得跟了过来。
      “星,你过火儿了哦!突然失踪这么长时间竟然是和旧情人在一起,你让我这个做未婚夫的颜面何存啊?”木薪附在星的耳边道,那语气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的轻松,但实则证明木薪是真的被惹火了。听得站在一边的火素及土岑都一身冷汗。
      被木薪这样死紧的楼在怀里,星竟生出了排斥的情绪,“我似乎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未婚妻吧?就算我已经嫁给你了,难道我跟朋友吃顿饭你也要干涉吗?”
      “呵……”木薪嘲讽的笑着,“我可没听说过接吻也是吃饭范围内的事情。你们吃饭的方式还真奇特呀!”
      “你……”的确,星无话可说。她跟水竞确实做了出格的事情,她应该感到愧疚才对。然而她心里的感觉却是怪怪的,她不但没那么愧疚,反而有些气木薪就这么闯了进来,还抓着她不放。
      木薪瞪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水竞,拉起星就往外走。
      “木薪,你拉我干嘛?放开,放开我!”星惊叫。她又不是犯人,干嘛生拉硬扯的?
      “跟我走!”木薪强硬道。
      “为什么你要我走我就必须跟你走?要去要留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限制我。”星不断挣扎着,试图摆脱木薪的钳制。
      木薪终于失去了耐性,单手用力将星扣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只比一般胶囊大一点小瓶子,并且强迫星将里面的药粉全数吞下。不到三秒钟星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料到木薪竟会对星下药,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水竞怒道:“游木薪,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没有资格问吧?别忘了,星是我的未婚妻,而不是属于你游水竞的。”木薪抱着昏睡过去的星走出了门。
      水竞奔过去想要把木薪抓回来,但火素及土岑却拦住了他。尽管两个人拼命的阻拦,却仍有些制止不了水竞的那份冲动。
      “水竞,你冷静一点!你的理智都跑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木薪的做法是很过分,但他说的没错,你没有权力阻止他把星带走,毕竟他才是星的未婚夫。水竞,放弃吧!水竞!”实在是无计可施了,火素只好采取另一种方法——强制他平静下来。“土岑,把他抓牢了!”说完他便举起右手朝水竞的后颈狠狠地敲了下去,水竞立即昏倒在地。
      土岑看着倒在地上的水竞叹气道:“唉,就算你现在追出去了也根本打不过木薪的!伤成这样,只是挨这么轻轻一下就晕了,你还想跟人家打架吗?现在恐怕你连普通人都打不过。”
      “别说了,土岑。先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看着水竞紧闭的双眼,火素心中默默道:“水竞啊,你知道吗?其实木薪早已经放弃星了。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明知道自己将来的妻子不会爱自己,他的痛苦不会比别人少啊!原谅他吧,水竞……”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窗口照在昏睡在床上的少女脸上。星动了动脖子,只觉得睡姿很不舒服,但又无法自由的支配身体,不得以勉强正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被手铐锁在了床头上。她挣扎着想脱出手来,但始终只是白费力气。
      “你挣不开的,这样只会伤了你自己!”忽然,房间一角的落地灯被打开了,不算亮的灯光映着木薪看不出表情的脸。
      星怒视着他道:“这里是哪里?游木薪,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你太过分了!快给我打开!”
      “这里你都不记得了?这里是木家的老宅——树蓉庄啊!你太激动了,我担心放开你的话,你会因为想逃跑而受伤。”木薪不愠不火地道。
      “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和你这种人订婚!”星怒吼。
      木薪嘲讽的笑道:“我还以为一觉睡醒你会为背叛我而后悔。不过想来也没错。你后悔是一定的,因为你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你即将与其订婚的未婚夫。”
      “你……你不要再说了!你听好了,不管我过去怎么想,反正现在我是不会和你订婚的,今后你也别想!既然你不想放开我,我就自己想办法。”星不再与木薪说话,只是一味地硬把手往外拽。
      看着冰冷的手铐将那白皙柔嫩的皮肤一点点的磨破,鲜红的血染红星雪白的衣裙,木薪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心中却是矛盾万分。想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她自残的行为,却又怕反而让她伤得更重;想马上夺门而出,但又不放心将独自放她在这继续伤害自己。
      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定,木薪站起身,一声不响地向门口走去。打开门正巧撞见叶澜正打算敲门进来。
      叶澜看了看木薪的表情,又看了眼房中的星,不解道:“少爷,这是……”少爷竟舍得让星小姐受伤!
      “把她放开吧!”木薪丢了一把钥匙给叶澜后便一脸无奈地离开了。
      打开手铐,叶澜为星仔细的伤要包扎。“这是少爷配的伤药,涂上应该马上就不会疼了。是不是很有效?”她起抬头问道。
      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漂亮的眼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灵彩,取而代之的是注满的泪水及无神的空洞。
      “星小姐,少爷这么对你是过分了点儿,但他是真的爱你。少爷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况且你们俩的事长老们已经定下了很难再更改。你为什么不试着让自己去适应少爷,反而要为彼此徒增这么多烦恼呢?”
      星依然只是沉默。
      叶澜摇了摇头,“何苦呢?……”

      咚!咚!咚!
      “进来!”
      得到准许后叶澜开门走进了木薪的书房。
      “她怎么样了?”木薪的语气中流露着难掩的关心。
      叶澜微微叹了口气,“我已经帮她上了药,但是……少爷,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星小姐放在身边呢?明知道双方都很痛苦……”
      “我必须这么做,一定得这么做!”木薪用手支着头。
      “为什么呢,少爷?难道你真的爱她爱到了非要得到她的地步了吗?”叶澜不解。
      木薪摇头,“我承认我很爱她。我很希望她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但我更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可是……这是宿命啊!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他走到窗边,痛苦的开口,“游氏一族的族规上明文规定过,历代的导使无论如何不能嫁入水家,否则很可能将招致灾难的降临,甚至是毁灭。”
      “所以你才……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叶澜为少爷感到悲哀。
      “因为如果他在那种情况下告诉我,我一定以为他在骗我,怎么会相信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一直站在门外的星终于明白了一切。她本来是想要跟木薪说一声,她要回家去了,这个婚她绝对不会跟他订的。然而却没想到竟意外地听到了这些让她痛苦不堪的事实。”
      “木薪,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谁定下了我们的命……”星掩面而泣,泪水沿着指缝流出。
      木薪紧紧抱住星颤抖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穿好晚装,星坐在梳妆台前任叶澜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
      “把头发挽起来就庄重多了!”叶澜从梳妆台上的丝绒盒子里拿出一支珠花,“这个是木家历代女主人的象征。今晚你带着它出去跟大家见面,你的身份就等于是定下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游木薪的未婚妻。”叶澜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看着镜中的星,叶澜神情复杂地道:“你真的是很漂亮啊!如果我也能……”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叶澜的话,她打开房门跟来人说了几句便回头对星道:“星小姐,很抱歉,因为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所以……”
      星礼貌地笑了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有事你就去忙吧。”
      叶澜走后,星刚要将头上的珠花取下来,猛然间发现窗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旦你把她摘下来就意味着你并不是诚心要跟木薪在一起。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和木薪订婚的话,有一些规矩你就一定要遵守,否则会让所有人都难做。除非你已经决定不订婚。”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
      星惊叫:“水竞!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你别管!星,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十万个不愿意订这个婚。我来就是为了要带你离开。跟我走吧!”水竞向星伸出手来。
      星毅然转过身去,“不行,我不能走!这是我的命,我们谁都无法违抗上天早已定下来的命运。尽管我不情愿,但也不可以跟你走。”
      水竞上前一步道:“为什么不可以?未来并不像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无法挽回,它还是个未知数,没有任何人可以断言它。如果你不能勇敢地按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去做出选择,你所得到的将永远是无可挽回的悔恨。”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难道你又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偏偏就是能够改变历史,但我们的未来却早已经被定下了,做什么样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它。”星的眼泪潸然而下。
      “荒谬!你们要被所谓的命运束缚一辈子,我可不想这一生都按着别人划好的格子走,对于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来创造,无论后果怎样这也是我自己选的路,将来回过头去管它这一路走来是苦是甜,最起码我不后悔。”说完,水竞便跳出了窗口,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水竞!”星跑到窗边,却早已不见了水竞的踪影。
      “星小姐,你准备好了吗?该下去了!”叶澜走了进来。
      星匆匆抹掉脸上的泪痕,“好了,我们走吧!”
      “咦?你哭了?”叶澜一向细心,任何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星敷衍道:“没、没什么,大概是刚刚在窗边被风吹的。”
      叶澜看着窗外丝毫未动的树枝道:“是啊,今天的风真的很大呀!”

      “瞧瞧,这两个人多般配啊!”
      “是啊,真是郎才女貌!”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还有谁比他俩更合适的?”在场的人几乎都这样议论着。然而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欢喜,却没有人察觉两位主角的眼中都带着忧郁。
      “木薪,终于如你所愿了,开心吧?只是订婚而已,这排场还真不小!”土岑边说边四下里张望着。
      “是啊,从今晚开始星就正式成为你的未婚妻了。”火素在笑,但笑容却多少有些勉强。
      木薪看向火素,“你能接受我这么做?”
      火素拍了拍木薪的肩膀,“十几年的朋友了,你我还不了解吗?我相信无论做什么事,你都有你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你是真心爱她,你会守护她一辈子,不是吗?”
      木薪安心地笑了笑,至少还有一个肯信任他理解他的朋友。
      这时,木薪的父亲木峰走上台,“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儿与金家长女游星的订婚宴。小儿虽身为轶恒木星,然能与身为游氏一族的导使——游星小姐共结连理乃是小儿无尚之荣耀啊!此乃木家之福,古人云……”
      “喂,你爸平时说话好像从来都不这样啊!今天怎么好像刚从一千年前的中国回来的一样啊?”土岑低声在木薪耳边道。
      显然木薪也有些不好意思,同样低声道:“他最近迷上了中国的古典文学。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迷什么时代的文学行为言语就往哪方面偏。这些天他一直叫我妈娘子,还强力要求我妈叫他相公呢!”
      “木伯伯一会儿不会找一篇古诗词来抒发一下感慨吧?”火素紧张地道。他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去年木家老太爷七十大寿的时候正赶上木峰正痴迷于古希腊文学,他可是在台上吟诵整整了两个小时的诗歌才肯切入正题。至于台下的人就分外可怜了,出于对他的尊敬想睡又不能睡。苦哦!
      “说不准!”木薪也没把握。
      “下面我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有请我们今天的两位主角上台!”
      还好!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等一下!人还没到齐,急什么?”水竞一袭黑色劲装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满倌一见走进来的是自己的儿子,心中大呼不妙,“水竞,你这是干什么?这身打扮像什么样子?”
      “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穿衣服吧!”水竞连看都懒得看父亲一眼。
      “你……太不像话了!”魏满倌失尽面子被气得满脸通红。
      金恒走到水竞面前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今天是来捣乱的吧?”
      水竞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边笑道:“怎么敢哪!今天在这里的诸位可都是游氏一族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哪一家对我发起攻击我还想在商场上混吗?”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星的身上,“我只是想接回我的爱人。”
      金恒笑了,“公然敢这么说,你哪里还在乎跟其他几家起冲突。水竞,不要白费力气。你明明就知道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让你把星带走的。”
      “我都说了,大人物要面子嘛,自然不会答应在订婚礼上把准新娘拱手让人!所以我不是来跟你要求,我是用抢的!”水竞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开玩笑,但事实上却严肃得很。
      “水竞,不要做荒唐事。你平日里的举动我们就已经一忍再忍了,如果你今天真的动了手,金家第一个就不会对你客气!”金恒和星的三祖父,也是金家辈分最高的老人——金耀先开口道。
      水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时奉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解决眼前的事……”他看向木薪。
      “OK,我明白。我接受你的挑战。”
      “木薪,有胜算吗?”木峰拉住儿子问。
      木薪自信满满地道:“爸,你放心!若是在平时我最多跟他打个平手。可现在他旧伤未愈,力量也才恢复了七成,要赢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你也要小心。水竞这孩子精明得很,心机很深!”
      “你就放心吧!我比你更了解他!况且你的儿子也不笨!”木薪脱掉西装外套,解下领结扔给一边的侍从。他走到水竞身边,道:“为了避免伤到其他人,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找一个人少点的场地比较好。外面的树林怎么样?”
      水竞点了点头,跟着木薪向树林走去。
      星也急忙跟了过去,但到了树林边上就被火素拦下了。“星,不要过去!有你在,他们没有办法好好的决斗。”
      “好好的决斗?拼掉性命好好的决斗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道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定要伤害别人和自己的身体才能解决吗?”星万分不解,不是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吗?
      “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局面,想要坐下来好好的谈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呀!”土岑双手环胸看着树林深处。
      星无力地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种朋友反目的悲剧不都是你一手造成吗?”土岑斜眼看她。
      “土岑!”火素示意土岑闭嘴。
      然而他那里镇得住他,土岑仍不客气地继续道:“要不是你一直左右不定,怕伤了这个,又放不下那个,明明已经定下了一个却又不停地给另一个机会,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你还想让我怎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跟木薪订婚了吗?”星说着便红了眼眶。
      这下土岑可慌了,他向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没想到会把星弄哭。“喂……喂,不要哭嘛!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你不要哭嘛!啊呦——我该怎么办?”
      金恒不但没有安慰妹妹反而道:“问题在于你的心。就算你真的嫁给了木薪,你的心却仍在水竞那儿。你不死心,水竞就不会死心,今天这样的事情就避免不了。”
      “的确,想要结束这两个人的战争,你就必须坚决地做出选择,从心底做出选择。”火素道。
      “心底的选择……”她恐怕是该慎重再慎重地好好考虑一下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只看见黑色与白色的身影在密林之间以普通人难以捕捉的速度穿梭追逐。
      躲过飞来的树叶,水竞用长鞭锁住木薪的手腕,两人处于僵持状态。
      “你不要太执著!我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星好。你也不希望她受苦不是吗?”明知不可能但木薪仍试着劝水竞放弃星。毕竟在这之前两人还是伙伴,是朋友,这样兵戎相见实在是很伤感情。
      “为星好?”水竞冷笑,“让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痛苦一生也叫为她好吗?”
      “你要了解,我有我的苦衷……”
      “你可不要再跟我说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星好,我就不信你没有一点儿私心!”他可不是火素,别人一说有苦衷就要表示体谅。
      “……”木薪无语。
      水竞继续道:“如果没有,你不会千方百计地非要星跟你订婚不可,她大可以嫁给除了你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没有,之前你也不会在我酒里下毒,却阴差阳错地害了星,也是我更明确了对她的感情。”
      “我早该想到,以你的智商猜出下毒的人是谁并不难。我承认,一直以来我一直都有私心,但那也是因为——我爱星!”木薪真诚地道。
      “这我知道。所以我们今天的争斗是避免不了的。我一定要打败你!……”随着冰咒的启动,水竞脚下的土地开始结冰,并且结冰的范围迅速扩散开来。咒区内的树木皆成了银树,飞虫被冻结了翅膀,掉落在地上即刻化为了尘埃。强大的破坏力使树林外的人都感觉得到那袭人的寒气。
      “土岑,你的视力最好。他们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了?”火素问道。
      土岑翻了的白眼,“喂,大哥!我视力是好,但也没好到能透视吧!他们现在在林子深处,我怎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气温突然下降了?”星敏感地道。
      土岑搓了搓手臂,“真的,我也感觉到了!”
      金恒恍然,“糟了,水竞启动冰咒了!”
      “有什么不对吗?不就是启动个咒语吗!”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说“糟了”。
      “星,你导使怎么当的?这种常识都没有!”土岑诧异地道,“冰咒是最高等的咒术之一,他可以将咒区范围内的所有水分都凝结成冰,甚至是空气中的水。而相对的,越是高干的咒术就越耗费体力。”
      “也就是说,以水竞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这回真的是豁出去了!”火素叹道。
      金恒忧心地道:“但现在麻烦的是,如果木薪没躲过去还好,大不了也只是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但若是他躲过去了,恐怕……”
      “你们说……木薪会不会杀了水竞?”土岑大胆猜测道。
      火素见星霎时白了脸便急忙道:“土岑,你胡说什么?木薪不是会那么做的人!”
      然而金恒却道:“很难讲。事到如今,木薪会起杀念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他们哪一方都不能有任何差错!不行,我一定要进去阻止他们。”说着,星便跑进了树林。
      无奈之下,土岑和火素也只好跟了进去,而金恒则仍留下安抚那些长辈们。他也很担心妹妹,但谁叫他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些难缠的老家伙只能留给他去应付了。
      果真让金恒料对了,木薪竟毫发无损地躲过了水竞的冰咒。“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果然还是不行,连冰咒的威力都大打折扣。你已经没有体力了,这场比试恐怕是我赢了。”
      水竞单膝跪倒在地,已无法再支撑着站起来,“你赢了又怎样?早晚有一天我还是要把星夺回来的。”
      “就因为知道你不会死心,所以我才不得不现在就解决掉你!”木薪边说边从裤袋里取出一支笔。那是一支与水竞的手表有着相同作用的笔,而它变成的却是一根近一米长的钢刺。
      就在木薪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水竞的心脏刺去的时候,星竟突然不知从哪里奔了出来,挡在他和水竞之间,并且拼命护着身后的水竞。
      “不行,木薪你不能杀他!我求求你,你不可以杀他!”星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木薪。“你们不可以互相残杀,你们是朋友,是伙伴不是吗?”
      “星,你要明白,只要水竞在的一天,今天这种事情就会不断的发生。你是想要痛这一次就算了,还是打算痛一辈子,你要弄清楚。让开,星!”木薪手中的钢刺始终没有放下。
      星摇头,“可是你不明白,如果你杀了他,这件事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痛。也会让你自己因为亲手杀了最好的朋友而内疚一生。”
      “人这一辈子很多事都不能两全。为了你,就算是内疚一生我也认了。”木薪的语气中也掺夹着无尽的痛苦。水竞毕竟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想要下去这个杀手哪里有说起来那么容易。但是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得已,如今的选择他也是不知思前想后了多少遍才决定的。这样做他最起码还能保全一方。
      “我不认!”星大喊出声,“如果让我拥有这样的一生,不如你现在杀了我算了。其实这场战争不在你们两个,而是在我心里。我到底是该捍卫祖上留下来的规矩,还是该捍卫我的爱情?大家说的对,如果我不死心,这场战争就永远都不会结束,悲剧会不断的发生。但是能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我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死心。……算了,我投降了!接受惩罚也好,会送命也罢,我都不管了。”
      在场的人包括赶来的火素和土岑皆是一震,尽管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似乎已是定局,但毕竟她能这么快就做出选择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你不管了?你投降了?”木薪不自知地垂下紧握武器的手,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望着星的眼神里带着失望与哀痛。
      星含泪点了点头,“对不起,木薪。我很感谢你那么为我担心,但是我真得不能跟你订婚,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为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我爱水竞。”这是她第一次坦白对水竞的感情也是最真心的告白。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也都说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吗?你不要后悔。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了吗?”见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木薪绝望的一步步向后退去,“很好,我该恭喜你,你终于明确了自己的感情。很好,非常好,最终你还是按自己的意志选择了属于自己的路。但愿你不要后悔,永远也别后悔!”他苦笑着收起武器,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望着木薪消失的方向,星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水竞无声的从背后抱住她,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有一个你深爱的女人肯为你舍掉她的性命,这一生你还想要求什么呢?

      星的一句“取消订婚仪式”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星,你搞什么鬼?当初说要跟木薪订婚的人是你,现在说不订婚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拿大家耍着玩啊?”作为金家的长辈,金耀先当然要第一个训斥自家的小辈。
      “三爷爷,您先别生气。星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金恒急忙上前劝道。
      金耀先又将枪口指向了金恒“你少为她开脱!当哥哥的都没作出个好榜样,还指望妹妹能有什么正当理由!你说,我让你跟那个穷女人散伙,散了没?还没有吧!你们兄妹俩都一样,没一个争气的!真是气死我了!”
      土岑私底下扯了扯火素,“这事怎么又扯到金恒头上了?”
      “没办法,谁让金家三爷爷对金恒的女朋友的出身一直都不满意。他总希望金家的继承人将来能娶一个名门闺秀进门,生怕那些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耽误了金恒的前程和金家的发展。”很明显,金耀先是一个标准的势利眼。“不过也是,三爷爷没有子嗣,自然将星跟金恒当成亲生孙女、孙子一样。关心他们也是必然的。”
      “现在看来好像已经关心过头了!”土岑翻了个白眼。
      “金三叔,您别太激动。年轻人嘛,总是这个样子的。教不好就慢慢教嘛,急不得的。要训话,总要先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说,不然训错了,那他们多冤枉啊!”木峰倒是出奇的平静,似乎这整个事情都跟他们木家没有关系一样。
      “我训错了?我冤枉你了吗?”金耀先冲着星大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快说啊!我现在就听你把今天的事解释清楚,看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你了!”
      “这……”星实在是难以启齿,难道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一直喜欢的不是她的未婚夫,说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未婚夫的好朋友?况且水竞向来就跟很多位长老不合,再加上他始终都不遵守游氏一族的规章,甚至从不把自己当成游是一族的人,不听从长老们的吩咐。他从来都是独断独行,我行我素。他是很多人眼中的叛逆者。三爷爷的确没有冤枉她,错在她,她无从解释。
      金耀先看了星许久道:“你不说话,还是无话可说?你不说就换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水竞动了心?”
      “我……”星语塞,现在这样的场合,现在这样的情况,面对游氏一族所有有分量的长辈,她应不应该坦然承认呢?
      “的确,以水竞的个性,他肯为你跟人决斗完全可以看出她对你在乎的程度。如果这样你还能无动于衷那就奇怪了。”金耀先不得不承认,水竞确实是出色的。虽然在不相上下的五个人中不能说水竞是最优秀的,但他的深不可测却是最吸引人的。所以星会迷恋上他,他也并不意外,但他仍不能原谅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
      “你这不是解释得很合情合理吗?我不明白你对于这件事还有什么疑问。”始终没开口的水竞说出了第一句话。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想在一起喽!”土岑的曾祖父,土家长老——土圣寰明知故问。
      星看着土爷爷和善慈祥的笑脸坚定地道:“是!”
      “哪有这么简单!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认同你们两个的!”金耀先吼道。
      水竞无所谓地笑了笑,“无所谓,我们现在也没有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啊。”
      星扯住水竞的衣袖,“别这样水竞,我很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我们。这样我们在一起我才能够心安一些。”
      “其实认可你们也并不是很难,只要……水竞你能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木峰在稍作考虑后开口道。
      “我就知道!”水竞把头偏向一边,不以为然。
      而星自然是很为这一线希望激动不已,急忙上前问道:“什么条件?木伯伯,你快说啊!”
      木峰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有意识地看了看水竞。
      水竞将星拉回身边,“不要问了,我们并没有必要一定要征得所有人的同意。更何况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星抬头看他,“为什么呢?听听条件,或许可以接受……”
      “他们的条件我是绝不可能接受的!他们无非是要我放弃除水家规定经营范围之内的所有生意,并且与水家另一半产业合并,同归属游氏一族。我说的没错吧?”疑问句,水竞说出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真的不愿意为了星而放弃?”土圣寰试着再问一次。
      水竞好笑地道:“在我的概念里,星与我的事也似乎并不起任何冲突。所以就算我愿意为星放弃我的一切,也不是现在。我们走吧!”他拉起星便向外走。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游星和你的事业注定你只能选一样。”魏满倌在两个人的背后大声道。
      “偏偏江山美人我都要!你们没有资格让我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还是省省吧!”水竞没有停下脚步亦没有回头,只扔下最后这么两句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臭小子你给我回来!”魏满倌大叫着想追回儿子。
      而金耀先也站起身追了过去。
      忽然有两个人拦在了两位长者面前。
      “二位,水竞说的有道理,他手下的产业并没有归属游氏,而星也没有继承金家的任何产业,所以我们不能干涉他们。”金恒分析道。
      “但他们两个人毕竟都冠的是族姓,血缘的关系是跑不了的,他们这么胡闹我们怎么能不闻不问?”金耀先无法容忍游氏一族竟然出现这样的丑闻。
      土岑抓住金三爷爷说话的漏洞,唯恐天下不乱地道:“您现在闻也闻了,问也问了,哪里还是不闻不问?我看您是想管上一管吧?可惜喽,你管不着!”
      “土岑!”同样是拦路人的火素瞪了土岑一眼,示意他闭上尊口。“感情不是别人可以说允许或不允许的事情,那只限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既然是两个人的问题,我们外人何苦非要插上一脚呢?”
      “你们几个……”魏满倌刚要开口,就又被土岑无礼地打断,“你们四个打算在这摆多久的pose啊?人家都走远啦,想追也追不到喽!Foolish!”
      “土岑,志言没有教会你怎么说话吗?”土圣寰斥责曾孙。
      土岑吐了吐舌头离开了。
      “好了,我们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这事以后找时间再说吧。”土岑前脚刚一迈出大门,土圣寰就起身回府了。而其他人也只得暂时离开树蓉庄了。
      金耀先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木峰赶快找到他儿子,好商量个对付水竞的方法。

      叶澜握着手里的珠花站在木薪的书房门外许久。她不明白为什么星小姐在临走前要把这木家女主人的象征塞给她,是要托她物归原主,还是细心的她已经猜出了她一直以来的心意所以才……不可能的,这简直是白日做梦!她跟少爷的身份差那么多,任谁都不会把他们两个联想在一块。是的,她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因为运气好而受到重用的侍从,仅此而已……
      预料到就算敲门也不会有人应,叶澜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少爷……”
      “你进来干什么?”木薪的声音哑哑的,有气无力。
      “呃……星小姐宣布订婚仪式取消,夫人有点担心,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叶澜胡乱编了个理由,她哪里会说其实是她关心他、担心他呢!
      “我是不是做错了?”木薪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嗯?”
      “我怎么开始后悔了?我不该这么轻易的就被星的决心打败,不该就这么放弃坚持。我这样放任他们两个会招致怎样的祸端自己明明很清楚,怎么还……我是不是真地做错了?”木薪完全不理站在自己身边的叶澜,不停的自言自语着。
      叶澜叹了口气道:“少爷,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相信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阻止他们,星小姐最终的决定都不会改变,毕竟她爱上水家少主已是事实。所以这就算将来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也不是你的错,错只错在上天给你们安排了这样一个悲哀的命运。”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向命运的深渊,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这么爱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
      木薪始终双手支着头,没有抬头看叶澜一眼。如果他看了,他会发现此时叶澜满眼都是心痛。

      木薪目不转睛地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水竞许久后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出来?”
      水竞停止搅动杯中的咖啡抬头看木薪,“你不是打算告诉我你后悔了,想要再跟我打一架吧?那样的话我们应该约在郊外,而不是咖啡店。”
      木薪摇头道:“星的心已经在你身上定下了,无论我再做怎样的努力也无济于事,这你我比谁都清楚。我今天找你是为了那个族规。”
      水竞好笑地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把那个什么狗屁族规看得那么重!”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避免的悲剧我想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它发生。五个人中其实我跟你走得最近,你应该明白我也是那种不相信天命的人。但也许是我看了太多过去游氏的历史,所以有些想法被改变了,但我仍相信悲剧不会是必然的,我们总会有办法改变它。”木薪表情极其严肃等待水竞听完这番话后的反应。
      游水竞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摇摇头,道:“你的方法已经用尽了,但是你还是没有办法改变最后的结果。跟你说句实话,你家藏书室的书大部分我都看过了。”
      “什么?你竟然偷偷……”他是该生气还是该佩服水竞的勇气?他竟然敢潜入木家的禁地!
      水竞对他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你先别追究这个,听我把话说完。在我看过里面的东西以后,起初我也有些被吓到了,但后来细想一下,其实这个族规并不那么可信。毕竟之前的导使和轶恒水星并没有结合过的纪录,所以很多事都无法断言。而且这么重要的族规为什么一直只是藏在木家的藏书室里,而没有像其它规矩一样公开呢?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这些我也想过,但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尽量可以平平安安的白头到老。”木薪真心地道。
      水竞淡淡一笑,“那真要谢谢你了!”
      沉默了片刻,木薪道:“水竞啊,我们……今后还是朋友吧?”
      “你是想说,你之前对我动了杀机,我们今后这个朋友还做不做得成?”水竞笑看他,“我不是还抢了你的未婚妻嘛!况且我还要你保我跟星平平安安的白头到老呢!”
      木薪笑了,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不知道你自己发现没有,你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
      “这样不好吗?”有人这样说,水竞也坦然面对。毕竟冷冰冰的面具戴得太久也会累,会厌的嘛!
      “既然是朋友,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诚实地回答我。你那天说是我让你明确了对星的感情,那之前你对星的告白又算是什么?是出于什么目的吗?”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了很久,他始终就弄不懂给人感觉总是欠缺人情味的游水竞,对星总是贬多于褒的游水竞,怎么会突然又喜欢上了星呢?
      水竞喝了口咖啡,道:“的确,一开始我只是想通过跟星传出绯闻而打开知名度,在娱乐圈不管我有多出色的表现我毕竟还是个新人,而且很多地方也不够专业。然而星的身份再加上我的,我们两个如果在拍完电影以后马上凑成一对势必会成为一个不小的新闻。所以一开始我主要是想要利用她。”
      “那次要的呢?是什么?”木薪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次要啊?”水竞笑道,“你相信吗?我是真的被她吸引了。从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双眼的时候我就在想,同样是蓝色的眼眸,为什么她的是那样清澈的蓝,而我却始终是浑沌而污浊。她那样的纯净,从头到脚纯净到几乎透明,就算你用尽办法想给她染上颜色,也污染不了任何一寸地方。也许正是因为她身上有我没有的干净,所以我才在想,如果我是泥沼,她是不是有一天可以洗去我身上的污秽,把我变成一方清可见底的池塘。”水竞的笑容中掺合着少有的温柔,甚至敛去了他大半的凌厉。
      木薪但笑不语。
      也许有一天星真的可以办到,也只有她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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