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逗魔导士]光荣的荆棘路》雪黛

12、22-23

　　（22）

　　小镇上，莉娜捧着八盒章鱼烧闲逛。

　　杰洛士：达令，怎么还没到？
　　莉娜：放心，今天晚上准能到家。
　　杰洛士：如果不是你吵着抄近路，又偏偏迷了路，我们前天就能抵达谢非利亚了。
　　莉娜（咀嚼）：嗯。
　　杰洛士：很怕露娜姐姐？
　　莉娜（吞咽）：嗯。
　　杰洛士：你是故意迷路的吧。
　　莉娜（擦嘴）：嗯。
　　杰洛士：你真过分（停下脚步）根本不把婚事摆在心上，既然如此（闭目）咱们就……
　　莉娜：吃饱喝足感觉不错，（饱嗝）你不要闹情绪嘛。

　　他的肩头微微颤抖。

　　莉娜：好了好了，别闹了。
　　杰洛士：咱们就充分享受一下这段旅途，耍弄耍弄后面两个歹徒吧。
　　莉娜：呕，我说垃圾怎么会闹情绪！

　　两人心照不宣地向郊外走去。
　　草木丛生，越发荒僻。

　　歹徒甲：时来运转呀。
　　歹徒乙：小家伙，这不是引诱大爷犯罪嘛。
　　歹徒甲：看脚印深浅，钱财都在丫头手里。
　　歹徒乙：给媳妇管账，显得比较体贴呀。
　　歹徒甲：先说好，ＰＰ小男生是我的。
　　歹徒乙：谁像你这么恶趣味？倒贴我也不要。
　　两个歹徒齐声喝道：站住！

　　俊俏的恶魔先转过身，面对歹徒。
　　赤发少女径自向前走，于是歹徒乙追了下去。

　　杰洛士：您好，有事吗？
　　歹徒甲（心）：近看更可爱了！我最最迷恋这一型了！
　　杰洛士（甜笑）：一起赶路？
　　歹徒甲：不用赶路，这里就很合适。
　　杰洛士：咿呀，我也有同感。
　　歹徒甲（凑近）：知情知趣的小家伙啊，叔叔也能很温柔哦。
　　杰洛士：您的相貌体型和粗暴一词比较配呢。
　　歹徒甲：你喜欢粗暴，我也奉陪……咦，怎么摸不出心跳？
　　杰洛士（天真）：听说活人才有心跳？
　　歹徒甲：啥？活人？
　　杰洛士：我是恶魔当然没心跳啦，咿呀，叔叔你别晕嘛，你刚说你不介意粗暴呢，长得五大三粗，竟然胆小如鼠，醒一醒，叔叔醒一醒，哎，奉陪人家到底啦。

　　莉娜气喘吁吁奔回来。
　　歹徒乙紧追不舍。

　　杰洛士：达令，怎么了？
　　莉娜：刚刚忘记嘱咐你了，记住别杀生。
　　杰洛士（乖巧）：遵命。
　　歹徒乙：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莉娜（狞笑）：就是说，您二位看走眼啦。

　　歹徒乙看看歹徒甲。
　　他踢他一脚。歹徒甲没有动弹。

　　莉娜（不悦）：垃圾，你已经弄死他了？
　　杰洛士：咿呀，我什么也没做。
　　莉娜：这种人渣给个教训就行。你怎么可以下杀手！
　　杰洛士：他自己吓晕了嘛。
　　莉娜：没死？
　　杰洛士（笑）：除非他有心脏病。
　　莉娜：记住对人类必须和善。
　　杰洛士：得令。
　　莉娜（哀悼歹徒甲）：大叔，你眼神不好运气差，才选了这个恶魔。
　　歹徒乙：唉，谁让他色胆包天呢？
　　莉娜：色胆包天？（指杰洛士）这个垃圾也算有姿色？
　　杰洛士（责备）：达令！
　　莉娜：不追我这个青春美丽甜蜜可爱的玉女，去追一个千岁老魔，难怪他倒了大霉。（对歹徒乙）还是你独具慧眼！
　　歹徒乙：我？慧眼？
　　莉娜：你好像很惊讶？
　　歹徒乙：误会，误会，我追你纯粹是为谋财。

　　龙！破！斩！

　　杰洛士：你不是刚刚还教育我要和善待人？
　　莉娜（余怒未消）：不用你管！
　　杰洛士（汗）：咱们走快点。
　　莉娜：嗯，前面就是谢非利亚。

　　从外观上看，因巴斯家并不起眼，精致的小屋，玲珑的花园，像是普通人家。莉娜战战兢兢掏出了钥匙。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几把钥匙叮当作响。杰洛士高高兴兴地品尝着她的不安，同时暗中揣测露娜是什么样。
　　莉娜打开房门之前，门开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冷冷地看着他俩。

　　莉娜：姐姐，我回来了。
　　露娜：进来吧。

　　她审视地往杰洛士身上扫了一眼。
　　他彬彬有礼地报以微笑。
　　因巴斯夫妇云游四海未归，现在仍然是露娜当家。
　　杰洛士耐心地陪主人寒暄，不时偷眼打量未婚妻。这个凶暴的少女，如同一位真正的淑女一般，端坐在雕花木椅上。但是放在桌下的纤纤小手紧紧揪住了衣襟。布料被她撕成了碎片。
　　莉娜永远精力过剩。
　　他几乎不能按捺住自己想去噬咬这些手指的冲动。它们纤细、有力、不安分，露着诱人的、嫩嫩的肉色。
　　奶茶噎在了喉咙口。咕嘟！吞咽的声音很大，让他心头一震。露娜的目光中透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停止心猿意马，力图博取监护人的青睐。

　　露娜：杰洛士桑，您不觉得魔族和人类，很不适合建立亲密关系？妹妹年幼，行事不免草率，回头我会批评她。

　　原来神色木然的莉娜，立刻露出了惧怕的表情。
　　（围观群众甲：莉娜，你干嘛这么怕姐姐？）
　　（围观群众乙：听说你姐姐像恶魔一样可怕？）
　　（莉娜（泪）：她比黑暗星还要可怕。）

　　露娜：您是一千多岁的老前辈，怎能纵容她如此荒唐？
　　杰洛士（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寿命是个问题，负面情感也是问题。我承认这些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露娜：那么，这个婚姻又有什么意义？
　　杰洛士：我们魔族并无婚姻一说。
　　露娜：精神体，自然不需要法律束缚。
　　杰洛士：嗯，合则聚不合则散。
　　露娜：那么，请正面回答我的提问。
　　杰洛士：请求明媒正娶，证明我有诚意。
　　露娜（沉吟）：这个说法听起来倒是挺动人。
　　杰洛士：真情通常是动人的。
　　露娜：恶魔也能产生真情么？
　　杰洛士：姐姐，你尽管考验我。
　　露娜（皱眉）：不，别叫我姐姐。
　　杰洛士：对不起，冒昧了。
　　露娜：妹妹脾气很坏，拳头很硬，贪吃贪玩贪财贪心贪婪，恐怕你不能长久忍受。
　　杰洛士：莉娜对我不错。
　　露娜：你有钱么？
　　杰洛士（汗）：我薪水不高。
　　露娜：你有办法解决吧？
　　杰洛士：嗯，唔，啊，有办法。
　　露娜：天亮之前，拿五十万金币回来，算是聘礼。
　　莉娜：什么！五、五十万？
　　露娜：你嫌少？
　　莉娜（追悔莫及）：我不说话又没人当我哑巴。
　　杰洛士（黑线）：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露娜：八十万，说定了。
　　杰洛士（黑线）：嗯。
　　露娜：注意，禁止滥杀无辜。

　　杰洛士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幕后访谈：
　　记者甲：露娜小姐，聘礼数目还真不小。
　　露娜：刁难他嘛。
　　记者乙：希望兽神官知难而退？
　　露娜：嗯。
　　记者丙：难道你不想杀了这个家伙永绝后患？
　　露娜：吃不准动手时莉娜会帮谁啊。
　　记者丁：姐姐很疼妹妹呢。
　　露娜：那当然。

　　（23）

　　幽深的山谷，沉沉的黑夜，山贼们围坐着分赃。
　　一个体态轻盈的黑衣人，以自由落体的方式，降落在他们中间。
　　众人哗然。巢穴按说是非常隐蔽的，所以，这个黑衣人不简单。
　　哐啷当！副首领抽刀出鞘。刀锋在月色下，闪烁着清冽的光。这光映在黑衣人脸上，咦，这是一张甜蜜蜜的笑脸。

　　杰洛士：良民证，统统滴，拿出来。

　　副首领：良民证？
　　杰洛士：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请各位合作。
　　山贼一号：一身黑衣——
　　山贼二号：彬彬有礼的谈吐——
　　山贼三号：妹妹头——
　　山贼四号：眯眯眼——
　　山贼五号：长相甜美——
　　山贼六号：身材匀称让人想入非非——
　　山贼七号：专门打劫盗贼——
　　山贼八号：动手前一定先查良民证——
　　山贼九号：手段残暴——
　　山贼十号：魔力高强——
　　山贼十一号：针对山贼土匪海盗流寇进行无差别扫荡——
　　山贼十二号：声望急剧上升——
　　山贼十三号：能和莉娜•因巴斯并驾齐驱的新盗贼克星——
　　山贼十四号：看似温柔其实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
　　山贼首领：兽神官杰洛士！
　　杰洛士（笑）：呀呀，盗贼集团的消息果然灵通。
　　山贼首领（觉悟）：抵抗肯定没有好下场吧。
　　杰洛士（微笑）：浪费我宝贵时间的罪是很重的。

　　他开始查阅众人的良民证。

　　杰洛士：良民证上没打过洞和只打过一个洞的山贼朋友们，你们是百姓，你们有公民权，立刻拿好遣散金下山从良，不得拖延。等一等，你给我站住，不用东张西望，就是说你，络腮胡大叔，你的良民证是伪造的，什么，原件弄丢了？不是存心蒙骗，咿呀，刚才不就是你说我身材妙得叫人想入非非嘛，你留下来接着想吧。
　　络腮胡：呜，果真睚眦必报。
　　杰洛士：瘦竹竿，你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从良一词不该用在你们身上？你们和她们做的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没本钱买卖，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嘛。你们这个情况应该用什么？招安？呵呵，这回我长知识了。（睁开眼睛）打过两三个洞的山贼，你们是联合国明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通缉犯，露娜桑，且待我替天行道，仗义杀人——

　　黎明破晓时分。谢非利亚。莉娜的卧室。
　　杰洛士背着钱袋冒了出来。

　　莉娜：你回来啦？
　　杰洛士：嗯。
　　莉娜：办得怎么样？
　　杰洛士：还缺一点，我再清点一遍。
　　莉娜：我帮你一块数吧。
　　杰洛士：七十七万四千四百六十三金币……
　　莉娜：四百九十一银币八百八十七铜钱。
　　杰洛士：达令！
　　莉娜（汗）：干嘛？
　　杰洛士：莉娜，你穿睡衣的样子很可爱。
　　莉娜（冷汗）：嗯？
　　杰洛士：可爱的女孩，心肠咋这么黑？
　　莉娜：咦，被揭穿了？
　　杰洛士（黑线）：快交出来，坏小孩。

　　莉娜悻悻摊开手。

　　杰洛士：我说总数咋不对。
　　莉娜（冷汗）：八个金币而已，你算得好清楚哦。
　　杰洛士：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做这种事！
　　莉娜（冷汗）：我被姐姐批评了足足五小时，偷几个钱调节一下情绪嘛。
　　杰洛士（抽搐）：你，你——
　　莉娜：开个玩笑啦，（捧出皮箱）私房钱给你，拿去补足亏空。
　　杰洛士：莉娜，（愧疚）错怪你了，呃，这是啥？
　　莉娜：欠条呀，你不识字？
　　杰洛士（黑线）：我看出来了。
　　莉娜：利息算日息，三分。
　　杰洛士（黑线）：三分利？
　　莉娜：借十个金币，一天归还，连本带利就是十三个。两天归还，本利就是十三个加上三点九个四舍五入等于十七个金币。
　　杰洛士（黑线）：比高利贷还毒啊啊啊。

　　赶在露娜出门打工之前，杰洛士及时缴纳了聘礼。

　　露娜：哦，意外之喜。

　　——露娜的心声：发了发了，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甲：您不难过？不失望？）
　　（露娜：不，我很开心。）
　　（围观群众乙：财迷难道也是遗传？）
　　（露娜：如果杰洛士完不成任务，就能名正言顺把他轰走，不亦乐乎？现在他光荣完成任务，我大发横财，不亦乐乎？）
　　（全体围观群众：钦佩，生意人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杰洛士（微笑）：露娜桑，我合格了？
　　露娜：恭喜，第一关过了。
　　莉娜（黑线）：第一关？
　　露娜：第二关，是关于妹妹最重要的幸福问题。
　　杰洛士（黑线）：请吩咐。
　　露娜：妹妹平生至大的幸福，就是吃饭。
　　莉娜：呃，姐姐真是一针见血。
　　露娜：她是手脚粗笨的丫头，得靠你照顾一日三餐。今天早饭开始，你来负责厨房吧，考验你是否有能力照顾好你的太太。
　　莉娜（鬼火）：完了。
　　露娜：对于爱好美食的人来说，下午茶以及夜宵，缺一不可哦。
　　杰洛士：我会尽力的。
　　露娜：妹妹，我在餐馆打工，不用回家吃饭，不过我会不定时回家抽查你是否老老实实把杰洛士桑的料理全部吃光光。
　　莉娜（鬼火）：这会出人命。
　　露娜：杰洛士，去做早饭！
　　杰洛士（退场）：是。
　　莉娜：姐姐，你究竟准备了几关？
　　露娜：这是（ＰＯＳＳ）秘密。
　　莉娜：无论通过几次考验，后面总是跟着下一关？
　　露娜：ＢＩＮＧＯ！（推门）我去上班，记住不许给他打下手哦。
　　莉娜（泪）：姐姐，走好。

　　厨房内，未婚夫妇有商有量地开始了烹调。

　　莉娜：除了浑沌风味的小羊肉拌狼毒素汤，你还会别的吧？
　　杰洛士：一千年来，我这个天才一共学会四菜一汤。
　　莉娜：这么说还有四菜？
　　杰洛士（沾沾自喜）：我可是魔界的优秀厨师，你看这围裙合身吗？
　　莉娜：看起来很可爱。
　　杰洛士（亲亲她的脸）：给你做个煎蛋。
　　莉娜（红番茄）：听上去还不错，……你拿山芋干嘛？
　　杰洛士：先检查这个是不是鸡蛋。
　　莉娜：什么意思？

　　他拿山芋在碗边上敲一下。

　　莉娜（黑线）：你这是？
　　杰洛士：哦，这个不是鸡蛋。
　　莉娜（黑线）：我的天。
　　杰洛士：啊哈，顺利找到鸡蛋，现在预热油锅。
　　莉娜：不好意思，你倒的不是油，而是白猫洗洁精。
　　杰洛士：咿呀，我对你家厨房还不熟悉嘛。莉娜宝贝，你不要灰心。
　　莉娜：你还是先洗锅吧。
　　杰洛士：好，（微笑）奇怪，怎么没水？
　　莉娜（平静）：因为你拧了热水器开关。
　　杰洛士：呀呀呀！
　　莉娜：我有觉悟了，我今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幕后访谈：

　　记者甲：露娜小姐，能介绍一下第二关的意义吗？
　　露娜：兽神官的文韬武略举世瞩目。
　　记者乙：哦，所以智力题目，武力题目都没用。
　　露娜：兽王是超级烹饪白痴，鉴于遗传科学的理论，再鉴于青少年教育学的理论，我认为杰洛士应该特别不擅长烹饪。
　　记者丙：不愧是赤龙神骑士，分析得好透彻。
　　全体围观群众：热烈庆祝兽王殿下的烹饪糗名，传播到人间。
　　兽王：兽王牙操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