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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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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克鑫拍卖会的这一次事件，以□□的“全面胜利”告终。
-------“我们已经控制了全部的事态，幻影旅团已经被消灭，请大家不要惊慌，拍卖会将会继续进行。”
十老头代表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在了拍卖大楼里。
人们呼了口气，擦着汗放松下来。骂声开始四处响了起来。
而远方，在十老头隐秘的地点之中。围坐着一圈的人------脑后全是念钉。
毫无疑问的，他们已经死了。但是诡异的是，那些“我们已经控制了全部事态”的宣言，还正从这里散发出去，一边一边的响起。
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如陶瓷人偶般精致的黑发少年，摸了摸跟在他身边穿着和服的小孩，夸奖的赞了一句：“做的好，柯特。”
在柯特抬起头望着他的时候，伊尔迷拨通了自己父亲的号码。
“父亲，我是伊尔迷。我这边的任务完成了。”
在电话被接起后自己说完这句话的片刻沉默之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从电话中听来，那边并没有什么打斗的吵杂声音。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父亲和祖父一同出手，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何以存活下来。。。
“伊尔迷那边的任务完成了。”手机里又传来了席巴的声音，不过显然的，这句话并不是对伊尔迷而是对桀诺说的。
在一阵应该是石头被掀开的声音后，桀诺说着：“啊，这个电话打的还真是及时啊。不然的话，恐怕我今天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席巴没有出声，伊尔迷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么，我挂。。”
“等一下伊尔迷。”
“恩？”被席巴出声制止了挂断电话的动作，伊尔迷很疑惑-----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等一下伊尔迷。”席巴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幻影旅团的团长，他有话想要对你说。”
电话被传递到另外一人手中的声音传了过来。
幻影旅团的团长？自己这次任务的雇主，父亲和祖父任务的目标。他能有什么话对自己说？感谢？揍敌克家的人并不需要这种东西。。算了，看在他出了那么多佣金的份上，就听他废话完吧。
如此漫不经心的想着的伊尔迷，在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声音响起的瞬间。。。。
“恩？！伊尔迷哥哥？”柯特抬起眼看着伊尔迷的侧脸，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的气息在一瞬间的窒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的身体这么的僵硬，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的手在颤抖。。。
这都是作为杀手所不该拥有的表现啊。为什么呢。。。“伊尔迷哥哥？”
“今天开始到明天，我都会在恩特尔的那座饭店里。。。我等你。”
电话里传来的，那个人的声音。在伊尔迷的感知中沉寂了五年，却时刻都仿佛记忆犹新的那个人的声音。这一刻，又响起在耳边。。
除了这个声音，除了他烙印在自己脑海中的模样，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失态-----这样的举动对于杀手而言是致命的。
伊尔迷从小所受的教育，揍敌克家第一条家训。都告诫着-----杀手，必须拥有一颗不为任何事情所动摇的心。
杀人的技巧，冷漠的面具。自己早已经熟练的精通了这一切。他无论面对再怎么艰难和血腥的场面，都不曾失态。
但是，一旦碰上这个男人。。。自己就变的如此的。。如此的无法控制失误连连。
伊尔迷觉得自己的眼眶中，似乎又有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时候，被他的手覆盖着双眼的时候所拥有的那种，发烫而干涩的感觉。
然后，那种滚烫的仿佛可以灼烧他灵魂的液体，又一次划过了自己的脸颊。。。
友克鑫拍卖大楼的地下室内，站在满地的混乱之中的三个人。
银发的父子和黑发的少年。
说完了该说的话，库洛洛将手中的手机递还给了席巴。说着谢谢，然后拾起了地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席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才收回了眼。
正想摁下结束通话的摁键，杀手敏锐的听力清楚的听见了话筒的另外一端，手机掉落在了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自己的第四个儿子惊讶的呼唤--------“伊尔迷哥哥！你要去哪里！”
“。。。”
捶着腰的桀诺看了席巴手上的手机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幻影旅团的那个少年团长确实相当强，不过他却没有必须要杀死我们的决心。不过。。就算他确实很强。席巴。。如果伊尔迷他会。。。那么，我们揍敌克家应该还是能够杀了他的。”
听着自己父亲的话，沉默着的席巴。未置一语的关上了手机。合上了眼，久久的才睁开说道：“不，父亲。今天与你交手的他，并不是‘它’。”
就算我们能够打败他，也打败不了它。
更何况，伊尔迷不会被他背叛。
他们两个，从来不是同伴。。。
劫难的余韵还没有散去，整幢大厦内四处奔走着保安和警卫部队。
不过，就算是在这样的状态之下，拍卖会开始的钟声还敲响了。
额上绑着白色绷带的少年靠在会场最上层的栏杆上，看着下面明显是被侠客操纵的主持人和他的身边穿着晚礼服展示着物品的派克。
他身后半开的门外，走廊上来回奔跑的卫兵这么的说着：“旅团那些人的尸体都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边树下有一个。地下室还有一个，另外一个在。。”
“好，给这些人拍照留下所有的资料，快去。”
他略薄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锵！”
“火红眼一对，最终价格八十四亿戒尼，获得者！酷拉皮卡先生。”
随着最后一锤的敲响。今天的拍卖会算是结束了。
场内的人全都看着那个金发的少年窃窃私语。觉得他似乎是疯了，这一双火红眼虽然是世界七美色之一，但是被拍到这个价格也还是要买下来。实在是。。。
而站在那里的少年，对周围的声音仿佛全然的无法听见。
只是那样的看，看着台子上的那双火红眼。。。
[那个孩子。。。]
龙的声音，响了起来。
库洛洛从刚才他和另外一个人拼价格抢这双火红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这个孩子，确实，是在龙的守备范围之内呢。
但是龙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库洛洛略微的惊讶了起来。
它说：[我不喜欢那个孩子的眼神。]
“。。。眼神？什么样的眼神？”库洛洛望向那个孩子的侧脸，看着他的那只眼-----然后他明白了为什么龙会这么说-------那一双眼，是比伊尔迷的双眼更加的空洞，带着死寂的一双眼。
[那个孩子生命的气息，好微弱。]
“生病了？还是受伤了吗？”
[不。。。只是他自己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接过保存着火红眼的密封罐子。酷拉皮卡转过身，走向门外。
--------我只是不想忘却这样的仇恨活下去而已。
猎人考试的那时，当考官问着他们为什么来考猎人的时候，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以复仇而活下去的自己。
在仇真的复了的这一天。。。
自己的眼眶中，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对活着的火红眼，流不出眼泪的这双眼。灼烧一般的滚烫。。。
母亲曾说，人会流泪那是因为眼睛太烫了啊，所以才要降温的嘛。所以小酷，哭并不可耻啊。
父亲曾说，酷拉，你是男孩子。流血也不能留泪。
他该哭的，他想哭啊。
但是。。。他哭不出来。
--------酷拉，我再说一次------放弃吧。
自己的师傅，在自己离开的那一日，最后一次这么的对自己说。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即使复了仇。。。
不，应该是正因为自己复了仇。。。
他便会象现在一样的。。。。茫然。
在确切的听到幻影旅团被消灭，在确切的亲眼确认了蜘蛛们的尸体的时候。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母亲，族人，亲人。。。仇人。。。
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的我，到底该怎么样活下去呢。。
------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啊。
“。。。？”什么。。。。错觉吗？
耳边，一片寂静之中，仿佛有谁的声音。
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
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
在心底重复着这句话。酷拉皮卡眼中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被凝固而静止了一般。
在这样的场景中，他只听见那一个声音。
对他说-----活下去。
朦胧中，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改变。
又改变回他儿时记忆中的那一切。
父亲，母亲，族人。。。
儿时的玩伴们玩着球召唤着他，母亲手上做着饭，擦了擦汗笑着对他说：“酷拉，去吧。不过，要记得回家哦。”
要记得回家哦。
只要记得回家。。。
回家。。。
“喂，你站在这里不动做什么！挡道了啊！”
这一声的响起，自己被人轻轻的推了一把。然后刚才的一切，仿佛梦一样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呆呆的站着的酷拉皮卡。
半晌，苦笑着摇着头抬起脸。
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刺的他眼睛发涩。
他伸出一只手遮住眼------“真是的，果然不该盯着太亮的东西看啊。。。眼泪都流出来呢。。。”
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自己不是还有朋友吗？小杰。。。奇讶。。。
-------酷拉，去吧。不过，要记得回家哦。
恩，我去了。
但是我会回家的。。。一定会回家的。
即使。。。不是现在。。。
所以抱歉，母亲。
如果我真的又玩过了，那么。。再罚我洗碗吧。
恩，说好了啊。
妈妈。。
站在走廊上用手遮住眼睛的金发少年。
额上绑着绷带的人收回了看着他的漆黑的双眼。没有回头的从他身边走过，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