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追夫记》花落随溪

8、貌若倾城为谁顾

　　第二天，语彤陪着我在街上逛着。

　　“小姐，那不是梁王妃么？”

　　“进【倾城阁】不是很正常么，那里多得是男人。”

　　“小姐，其实您一年前也去过的。”

　　“我有那么色吗？”

　　“小姐，您是为了发泄二皇子不理睬您。”

　　“可是，以前的我明明那么喜欢二皇子，为什么不肯嫁给他呢？”

　　“那是因为，之前有些传言，传出咱们王爷是断臂，所以小姐一时。。。”

　　“接受不了？”

　　“恩。”

　　“现在不是又回归正轨了么？”正前方那个男人？！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语彤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

　　“那个是男人吗？”

　　“小姐，他是【倾城阁】的。之前小姐找的就是他。”

　　“那，我。。。”

　　“他叫墨倾城，虽说流落此地，也不似其他男人般。所以小姐，您放心吧，您很安全。”

　　“你倒是懂我，你是我肚子里的虫么？”

　　“呵呵，语彤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的很多事我都知道。”

　　“去前面逛逛。”

　　经过那叫做倾城的身边，他的眼睛是如同琥珀，很美。

　　“繁儿，不识得倾城了么？”

　　“恩？”

　　“倾城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我家小姐现已为人妇，与你
　　再无瓜葛了。”

　　“繁儿，当真如此狠心？”

　　“可是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况且，都过去了，不是么？”

　　“那没事了。”他身形落寞地走进【倾城阁】

　　容貌倾城又倾国，可是这美貌又为谁顾呢？你？我？只是浮生的沧海一粟罢了，相遇，其实也只
　　是个玩笑。

　　“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呵呵，也对，只是朋友。”

　　“也许，我们还会相遇。语彤，我们走吧。”

　　这个男人，注定在我心头住下了，撇不开，甩不清，扰乱了我的思绪。

　　“那个倾城不会是喜欢原来的我吧？”回宫的路上，我一直在问。

　　“小姐，大概是吧。小姐的琴技虽然是老爷教会的，但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大的兴趣，还是一年前和倾城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小姐每日都练琴。”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还不是白搭，我现在又要重新开始学起了。”

　　“小姐，没事的，凭您现在的聪明才智，我看啊，没几个月就学会了。”

　　“死丫头，你是在讽刺我吗，几个月。。。”

　　“小姐，我错了。啊哈哈，小姐，您别挠我啊。”

　　“咦？千熙？”一回到【若素殿】，就看到千熙和千夜在厅中说话。

　　“皇嫂，你回来啦。”

　　“恩。你和千夜在聊些什么？”

　　“我和皇兄在想，皇奶奶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该弄些什么节目才好。你回来了，也一起讨论
　　啊。”

　　“皇奶奶？是太后？”

　　“是啊。皇奶奶常年在香山，为保佑江山社稷吃斋祈福，今年听说四个孙子都娶妻了，所以啊，回来享齐人之福。这几天还派身边的嬷嬷回来盯促她宫中佛龛的建造。”

　　“哦。你是想，弄一个新奇一点的节目来欢迎太后？”

　　“是啊，可是我和皇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好。”

　　“可是依我看，只要是自己的孙子孙女想出来的节目，她必定会喜欢的吧。”

　　“未必哦。皇嫂，你是有所不知，皇奶奶其实最疼爱其实就是你啊。”

　　“我？”

　　“是啊，这一点你就想不通了吧？其实我们也一直想不通的。不管怎样，我们也得弄个节目给她
　　呀。”

　　“我看，太后那么久没出香山了，我们就给她表演一出戏吧。”

　　“一场戏？对哦，皇奶奶听说是最爱看戏的了。”千熙‘一敲就醒’似的说道，“那么什么戏呢，我对这些向来不是很懂哎。”

　　“就交给我吧。”反正小时候我总是跟着奶奶去乡下看那些游走剧团唱戏的，“不过皇奶奶不喜欢哪些戏？”

　　“皇奶奶不喜欢什么戏啊？”

　　“宫廷。”千夜干脆的两个字。

　　“哦，对哦。记得小时候，我们和皇奶奶一起在【戏阁】看戏，当时演的是一钞狸猫换太子’，然后看了一半皇奶奶就说‘哀家最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戏了’，之后，这部戏就没再演过了。”

　　“最讨厌宫廷戏的话。那么就演一出‘白蛇传’吧。”

　　“白蛇传？是什么？”

　　“你没听过么？”

　　“恩，不是很懂。皇兄，你呢？”

　　“从未听说过。”只见千夜也摇了摇头。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时代不同、地域不同，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在心里如是想到。

　　“那么今晚我会把剧本写好，然后千熙你让宫廷戏班子的班主来找我，我与他大致商量一下角
　　色。”

　　“恩，好的。好像很有趣呢。”

　　“是啊，是很有趣，这是一个传说，蛇精为寻求爱情的传说，很凄美。”

　　“那我得准备好手帕才行了。”

　　“呵呵，到时候再说嘛。”

　　“不过，皇嫂，你从哪儿知道这个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传说啊？”

　　“呵呵，当然是书上啦。丞相府中，我爹的书房里有很多这样的偏僻书籍，呵呵。”这种事都没
　　听过，又不是乡巴佬。没听过，我也只能胡诌乱掰个理由来搪塞。

　　“皇嫂啊，你都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今晚先和我讲讲这个故事吧。”

　　“好啊。”

　　“恩恩。嘿嘿，皇兄，今晚请你移往偏殿。”

　　“本王也很好奇。”

　　“那么就一道听吧。”

　　“皇嫂，那你就快点说吧。”

　　“从前在一个叫做杭州的地方，钱塘水乡，有一个人叫做许仙。他在钱塘开了一所医馆，叫做
　　‘保安堂’。一日他去佛寺还愿，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幸好他姐姐之前就叫他有备无患地拿上一把伞，才得以避免被雨水淋湿。

　　此时，一艘船渐渐划来。许仙愣住，并不是因为大雨还有船只在湖上，而是因为准备下船的白衣女子太过美丽。其实他此时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两位容貌姣好的美丽女子竟然是千年蛇妖化成人形而来。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只因为妹妹喊了一声‘姐姐，咱们没有伞。’他的脚步便停滞下来。说道，‘两位小姐，如若不弃，就用小生的伞吧。’

　　白衣女子十分感激，便走到了她的伞下，四目相对，那是一种莫名的情愫。‘公子，用了你的伞，你怎办？’‘无事，小生身体健壮，淋雨并没有什么，只是两位姑娘身单体薄切勿淋了雨才好。’‘那么，谢谢公子啦。’妹妹十分不客气地拿走了伞。”

　　月影、风影、树影、人影，交缠而成的这一夜曲，恐怕也多了几分凄凉。

　　“‘小女子名叫白素贞，这是我妹妹小青，请公子原谅她的无礼。’白素贞，这个名字从此映在了他的心上。‘小生许仙，汉文。’从此后，他便总是傻笑，回忆着一段只有他自己的回忆。他万万都想不到，那是前世的缘分才造就今生的相遇。这日，白素贞和小青在街上寻找着，五百年前救了她的那个人的轮回，只是许久了还没有任何的收获。

　　‘姐姐，咱们可以不要再找了吗？都这么久了，他还会记得吗？’小青的此番言语让白素贞心里泛起凉意，心里也知道人海茫茫，仅仅靠着五百年前的那一丝牵扯是不够让她找到他的。‘哎，姐姐，那不是那天遇到的呆子么？’头一抬，只见许仙在湖边的亭子中休息。是缘分么？其实是其实也不是，这段姻缘是必然的。再次靠近他，就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认识许久，感觉有着羁绊。

　　‘是白小姐和小青姑娘啊，我们再次相遇了，小生这厢有礼了。’是啊，五百年前的他就这么善良。白素贞心中甚是高兴，终于、终于只靠着这一丝丝的牵挂，找到了他。她拉了拉小青的衣袖，小青便明了其中含义，便上前问道‘许相公，可是喜欢我姐姐？’这一问，红了白素贞和许仙的脸。‘小生高攀不上。’纵使喜欢又如何，她是大家闺秀，而他只是寒酸书生，真是可笑。”

　　“既然是喜欢，干嘛要有门第之见。再说了，喜欢的话就要去追啊，像他傻头傻脑的哪能成功啊。”千熙不平地抱怨道。

　　“怎么，你有喜欢的人啦，而他因为门第之见不敢追求你？”

　　“才。。。才没有呢。皇嫂，你继续讲吧。”

　　“恩。其实虽然许仙有门第之见，但是白素贞很勇敢，‘公子，如若喜欢，不说出来，她怎么知
　　道。’‘是，小生喜欢小姐，但是。。。’‘说什么但是，喜欢便可以了。’从此后，他们便夫
　　唱妇随，而白素贞更是暗中用法力救了不少的人，钱塘百姓都将她奉为菩萨再世。

　　保安堂也在他们的努力下成为了杭州第一医馆，当然这招来许多人的嫉妒，说许仙的娘子是妖精。‘我娘子怎会是妖精呢？’许仙辩驳道。‘那么你说，保安堂本来没什么生意，你娘子一来，谁生病都来保安堂，而且还成了杭州最有名的医馆？’这个问题他说不出答案，是啊，他不知道其中缘由。

　　一日，他被人下了药，病得很严重。而白素贞亦是施法无效，束手无策之下只好上天庭盗仙草灵
　　芝。在素珍百般的乞求之下，天神才答应素珍拿走仙草。

　　素珍救回了许仙，但也因为施法过多需要静养，而许仙病好之后想去看看房间中的娘子，但是，犹如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没有娘子的身影，却只有一条几十寸（小贴士：一寸=3.3333...333厘米）的白蛇，以为是白蛇吃了他的娘子，便拔出墙上挂着的剑，刺去。

　　白蛇眼中流下了泪水，许仙大吃一惊，慌忙逃走。小青见到此景，便来到房间外，看到姐姐倒在血泊。便施了移形换影之术回到山上。此时，许仙心力交瘁，来到一座叫做金山寺的寺庙，遇到了一个叫做法海的和尚。

　　他将之前的事情对法海说了个清楚，法海和尚对他说‘许相公，你娘子本就是那山上修炼千年的白蛇精，你身上已经沾染了她的妖气，必须要静心修炼才可以消除。我想此时你应该要好好想想，老衲会等你想清楚的。’

　　过了不知多久，白素贞的伤势完全康复，和小青回来。但是许仙满脸胡茬，差点让她认不出来，但是许仙一看到她便急忙逃窜而走。‘你听着，许郎，我虽是白蛇，却是为了报恩而来。却不想，已经爱上了你。’许仙不理会眼前虽为人形的娘子，急忙往金山寺而去。‘哼哼，白蛇，今日老衲就收了你。’

　　‘法海，你本是和尚，应该慈悲为怀，却仗着菩萨所赐降妖法物伤害我族类。今日，你还我许郎便罢，如若不还，我定水漫金山。’‘妖精，有胆你就试试看。’风雨呼啸，大水果然漫来，但是法海岂是好对付的，用许仙相逼，素珍看着眼前心爱的男子，便收了水，可是，法海宝物一收，素珍醒来就已经在了那雷峰塔。

　　许仙听信法海之言，却被小青追杀，小青将要刺下去之时，对他说‘姐姐是深爱着你，你病了，就算受伤也要拿到仙草灵芝为你治病。对，我们是妖精，但是却从未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她？一千年的修炼只为了化作人形来人世间寻找你，可是为了你，我姐姐放弃了成仙的机会。你却。。。’许仙的心在那一刻碎了，他竟然不相信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娘子。‘小青，我该死，请杀了我吧。’‘我想，但是姐姐却不愿看到。’”

　　“故事讲完了。”

　　“这就是结局？总觉得还没完。”

　　“结局，由听者去想，那不是更有滋味儿吗？”

　　“在我心里，也不是很喜欢那个许仙，白素贞那么爱他，可是她却受到了那么多怀疑。”

　　“呵呵，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真正的爱情，谈何容易。”

　　“是啊。故人难再寻，真情何来求。”

　　故人难再寻，真情何来求。是啊，月、风、树、人，无情的该是无情，有情却被无情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