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同人之杜鹃花香》漠然逝

3、第3章

　　巨岩耽耽争立，绝壁削面而起，在那后方，霞光宛如千层的黄金，映人眉眼，多璀璨。
　　只是她，被冰舌冻得奄奄一息，面上更是结了厚厚的霜，俨然冥坐的石像。她抱着那把琵琶，比她从前抱着那把刀时的表情还要固执。
　　“公主！”

　　靖公主原是躲在这山洞里啊。她弹过了小唯的琵琶，唱过了小唯的那首曲儿，尝过了小唯没有灵魂的生活，看过了小唯眼中满是骨骼与心脏的黑白世界。

　　“小唯。”靖公主哑着嗓子问，“快乐么？”她很关心这件事。
　　小唯温热的胸口捂着她被冰封得僵硬的身子，美眸含泪，她看到了靖公主眼中的世界，她眼中的蓝天、眼中的杜鹃花，还有她眼中的自己。已经够了。
　　靖公主依偎着她，渐渐恢复了气息，“为何不答话？”
　　“快乐呀。”小唯浅笑，无邪烂漫，气若幽兰。其实，这种快乐只要一天就够了。
　　“这样啊。”靖公主得到她的答案后很快开心起来，“我也很快乐。”她对她不再自称“本宫”。
　　“就算成妖，你还是你，不肯吃人心跑到这里来等死……”小唯绕到靖公主身前，侧坐，一手撑在地上，歪着脑袋靠近她，直视她的眼睛，“这种事……会让人忘了你的初衷。公主，你这样怎么和霍心在一起？”
　　靖公主抬起手，抚摸小唯脸上的疤痕，小唯的眼神迷离，随着她的动作沉醉于这宠溺的厮磨。
　　“你知道么？杜鹃花是我最喜欢的花。”靖公主从衣袖内拿出那个金色雕花面具，“送给你。”它代表靖公主的自卑，与美丽。
　　小唯接过那个金色雕花面具，仔细端详，这才发现那上面刻着的正是杜鹃花的花纹。
　　“我寻死那日，想着的人是你。”靖公主宽慰地笑道，“我在想啊，这么美艳的女子每天可怜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怎么会忽视她呢？”
　　“公主……”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成为她呢？”这个问题，她思考了许久。
　　“你不是爱着霍心么？”小唯问。心跳加速。
　　“也许，是等得太久了，太不甘心，最后变成和自己过不去。”靖公主拿起枕放在腿上的琵琶，拨弦两三声，“我也不清楚，兴许该去问问杜鹃花香吧，它依偎在我的心事之上，但是只要你出现，它的香会更浓，香到令我忘记烦恼……”靖公主深深地被吸引住，“听说陷入爱情中的人会觉得一切都是花香。”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明亮的大眼睛眨着。
　　“……我也听说过。”小唯的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夜深了。
　　靖公主怕是挨不了多久了。
　　而小唯的心中已做了一个决定，“公主，我……”
　　靖公主双手环住小唯的脖子，封住了她的唇，含舔不休，引得小唯一阵颤栗。

　　“小唯，你听着，好好活下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和他过平凡幸福的日子，去领略四季的美好，去体验满世的繁华……”她雪白的发在风中飞扬，声音虚弱，“去……”
　　“才不要。”她打断了她的话，以前所未有的明快的语气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靖公主用理智压下了窃喜，叱道，“胡闹！”
　　小唯却是玩心大起，她将那金色雕花面具戴在头上，“公主，我要当你的新娘子啊。”她安然地笑着，一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清气含芳，“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若你死了，我断不会苟活！”靖公主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

　　“我的心给你！”

　　是霍心。这个在战场上横刀立马，所向披靡的人，如今因纵酒过度而导致步伐颤颤巍巍。

　　“本宫不要。”
　　“那我的心给你。”他转向小唯，近乎乞求，“我心甘情愿给你，你把心还给公主！！好不好，好不好？”
　　那是一颗伤过靖公主的心。小唯摇头，“我也不要你的。”

　　“霍心。”靖公主提醒道，“回去。把守边关是你的第一要务，切不可掉以轻心。”
　　“你理解我了么？”霍心狂笑，“靖儿。”他小时候常常这样叫她，“靖儿，我也理解你了。”
　　“甚好。”她的眼睛已失了焦。软绵绵地瘫倒在小唯的怀里。她的媚笑胜于微醉，蛊惑人心，“小唯。好香啊。”
　　“是呢。好香，这一年的春季特别长。”

　　夜的黑，冷，神秘敌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流光溢彩。她们升入半空中。日月轮转，催迫出一枚瞳。深入翠微中。
　　金色雕花面具掉落下来。

　　她，是小唯还是靖公主？
　　那张脸幻化着。

　　小唯。靖公主。靖公主。小唯。
　　靖公主。
　　她右脸颊上的伤口被神奇地修复。

　　那是一颗患了洁癖的心吧……

　　今天的风，是杜鹃花香。靖公主弯腰拾起那个金色雕花面具，藏于袖口，接着怀搂那把琵琶。

　　“留步！”霍心问，“你是……”
　　“我是小唯。”靖公主边说边往远方走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小唯独特的嗓音。

　　歌短而韵长。一如，她们的花香。

作者有话说

　　写这文是为了圆自己的这个梦：小唯和靖公主绝对是深爱着彼此的！霍小3走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