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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金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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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噩梦,一夜好眠,云容伸了伸懒腰,看着头顶的赤色梁木,叹了口气,何时才能回家?
呆在他萧擢昭身边,可真是身心的折磨,云容腹中暗诽。
忽的,院外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云容皱眉,披好锦纱,随手理了下发鬓,一撅一拐的向着门口走去。
门外晚湖正好推门进来,拿着洗漱之物,对着云容抱怨道:“也不知是那朱公子在岛上做了何事!姜总管正一路找他呢。”
朱元益?他怎么了?
云容却不做声了,她敏锐的捕捉到室内突然多了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于是她当下便对晚湖道,“把这些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吧。”
晚湖一脸诧异的看着云容,云容笑笑:“我不再是那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范家大小姐了,给我罢。”
晚湖了然的低头,将手中洗漱用品递给云容后,静静退下。
云容将手中的东西端到了桌上,看着晚湖放好卷帘退下,看也不看上方,大方坐下,口中却道:“朱公子,做梁上君子的滋味如何?”
房梁上轻微的震动了下,随后元益从梁木上一跃而下,看着云容咧开嘴笑了。
云容抚了抚额,现在的她很想揍人啊,云容道:“朱公子,我这屋子不是给你挡灾的,你三番两次的闯入我这院子,莫不是真要如此小看我范云容?”
“哎,不不,不是这样的。”元益一脸焦急,他可不愿在她范云容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但一想到云容她那师傅和师兄那一脸臭气的模样,实在是恼怒,当下一拳打在云容的桌前。
范云容见这朱元益反倒是将她的桌子打出了一个坑,冷笑出声:“朱公子,您的脾气实在是大了些,若是不解气,我让院子里的仆人进来,给您出气如何?”
朱元益不还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口中暗暗出声:“果然伶牙俐齿。”
若是云容没有习武,她必然听不到元益的此番说话,但是此刻的云容因为接连几天的吐纳打坐,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的流动,早已比以前耳目聪明了许多,她听到朱元益的这话,倒也不气,看着朱元益道:“怎么,我那师傅又拒绝见你了?”
元益垂头暗恨,他刚接到线报,狄容又趁此番大肆进攻北国,而他的长兄元系既要忧虑内忧,又要忧虑外患,但这靖潜却迟迟不肯见人,实在可恶。
不过,若是他靖潜实在不愿意见自己,难道让自己空手回去见皇兄?他着实不甘,自己的皇兄平定四王内乱,驱走狄容,离散八大部落,登基为帝,和康国联盟,而自己难道要一直被他庇护在他臂膀之下么,早在出宫前,他便对着自己的皇兄和皇嫂许下了一番诺言,若是空手回去,他是没脸见人了。
“让你见我先生,也不是没有办法。”云容看着元益,笑着出声。
“噢,你有办法让靖潜愿意见我?”元益怀疑道。
“不错,我有个妙计,不过,若是我让你见了先生,你便将萧擢昭此人的底细告知我如何?”云容继续温和的笑着。
元益看着眼前的云容,一阵默然,他的确是迫不及待想见靖潜,但若是将萧擢昭此人的底细告诉了云容,只怕,自己皇兄那里……..
“我、我并不知晓萧擢昭的底细,他、他不是你们康国兰陵萧家之人么?”元益不自在地道。
云容盯着元益,口中却道:“有人说过,萧擢昭到幼时过你们北国,我很奇怪,为何兰陵萧家之人会去你们北国,朱元益,你既然连北国皇室的秘辛旧史都知晓,所以萧擢昭的底细,你也是知道的罢。”
“咳咳,咳咳,其实,萧擢昭,他,他其实是——”元益吞吞吐吐着,闭上眼,也罢,为了见到靖潜,只好……..
“元公子——!”门口传来冷然的一声呼唤,二人皆是一震。
云容暗自咬牙,好不容易撬开元益的口!
“元公子,你怎地在这里?”萧擢昭一脸冷色,大步向着二人走来。
元益摸了摸鼻子,他懊悔出声:“好了,我知道我不该闯入岛中禁地去见靖潜,我,我这不是出来了么。”
“元公子,你还是早日回程吧。”萧擢昭瞥了眼云容,冷冷说道。
这就要赶人了?云容暗自咋舌,这位师兄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元益一脸诧异,正要开口,萧擢昭却继续用冷冷的口气道:“三日前,狄容王阿那柴率骑兵攻打北国边境,北国皇帝元系亲征之时,在平阳西山上腹部中了流矢………..”
元益晃了晃身体,云容疑虑的看着他,萧擢昭继续道:“虽然阿那柴已带逃兵逃离了边境,但是,北国皇帝元系性命堪危——”
元益怔了怔,随后站直了身体,看向萧擢昭:“我要出岛。”
萧擢昭沉默点头,开口道:“我派人去准备。”
看着萧擢昭的身影离开,云容皱眉望向元益,问:“朱元益,你不姓朱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其实当云容这般问出来时,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元益沉默着将自己的手伸进脖颈,将脖颈间的一把金锁取了出来,他看着金锁,喃喃出声道:“云容,我本姓赫连,我的全名是赫连元益,现在受伤的的赫连元系是我皇兄。”
云容倒退了一步,看着赫连元益郑重的看着掌心中的金锁,那块金锁中镶着一块玉璜,玉璜上刻着张牙舞爪的兽头,那兽头很是熟悉,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云容,”云容闻声抬头,却愕然了,这赫连元益上前一步,竟将自己的金锁郑重的套在云容修长的颈脖间。
“你、你这是?”云容愕然问道。
赫连元益却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云容光滑无暇的脸,他对着云容轻轻的喃喃出声:“这是我们北国的传统,遇到喜欢的女人,会将家传的玉璜给她,作为定亲之物,云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云容傻了眼,这朱元益,不对,赫连元益怎得如此自说自话?
正要将金锁扯下给他,孰料这人向前一跃,飞快的向着岛上的港口处飞去。
云容无法,但这金锁的的意义对她实在是分量太大,于是不假思索的,尾随在赫连元益身后。
岛上之人皆是愕然地看着前后相随的二人,云容在赫连元益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唤道:“元益,赫连公子,你等下。”
“想不到云容这般舍不得我,”赫连元益哈哈笑出声,“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你莫要心急,等我皇兄好了,我很快就会派迎亲队来迎娶你的。”
云容暗诽,这人傻得没救了吧,手中拿着那块金锁,借着力向前一跃,正要快赶上了,不料前方萧擢昭的声音响起:“你二人又在玩什么,云容,不可这般无礼!”
云容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元益大步一跃,很快就到了港口。
上了船,赫连元益一脸笑容得朝瘫倒在地的云容挥手:“云容,不用送我了,莫急,我会很快回来娶你的。”云容瞪大了眼的看着那艘船渐渐向着远方驶去,手中的金锁却沁出一股清凉之感。
呃,这个赫连元益,他在家中定是排行老二吧,二得没救了!云容傻了眼。
眼前一双靴子停在了自己眼前,云容顺着上方看去,萧擢昭的脸呈现在刺眼的阳光下,看不清此人的表情,只听他沉沉开口道:“伤既然无事了,那便继续练功吧,随我来!”
云容苦了脸,那傻二缺赫连元益,他是无缘无故整她来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