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止水番外•不如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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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止水清楚地记得朽木岚第一次在宇智波家醒来之后的表情，那种警惕的、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后却又突然松了口气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一定不简单。
可是也许是受了温柔的母亲的影响，他一向只会用笑容去面对别人，何况是一个刚刚被灭了全族的女孩。他记得他对她笑的时候，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迷醉。原来，他的笑容可以在一个人身上起那么大的效果。
宇智波止水突然觉得，朽木岚这个人，说不定还挺有趣的。
没有想到，族长竟然接受了她。这对于很早就对宇智波一族有过思考的止水来说，是一件让他深思了好久的事——也许，是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吧。这么一想起来，这个女孩还真是可怜，因为一个外姓人呆在宇智波，总是有各种不便的。
接下来的日子，单纯得有些奇怪。除去有的时候会冒出奇怪的词汇和想法之外，朽木岚总会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这大概是因为她不是宇智波的人。也许整日接触家族里的人，已经让他感到过于压抑了吧。
于是渐渐的，宇智波止水把朽木岚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一种和族人不一样的特殊的家人。可是就在他刚刚感受到来之不易的单纯幸福时，岚竟然被绑架走了。
宇智波止水这才感觉到，他自己有多么地弱小。无法保护任何人，包括朽木岚，包括他那在战场上牺牲的父亲，他那在家里暗自哭泣的母亲——尽管谁都没有认为这是他的错。
他曾一度以为，这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年的女孩，会就这样消失，就像那些他曾经很喜欢却又坏掉再也不能玩的玩具一样。
所以那天他坐在回廊上，在情绪低沉的时候看见她，完全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既然回来了的话，就永远也不要离开了吧，他这次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她的。
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朽木岚，宇智波止水觉得自己渐渐不能够容忍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发生。比如那些以鼬为目标的岩忍，他们竟然想要利用商旅委托任务来绑架鼬，而岚呢？大概会在鼬抓到手之后被杀掉吧。
他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在赶到岚和鼬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中的苦无划向了那个想要杀掉她的岩忍。看到岚那惊讶的表情，他能够猜想到自己那时的表情有多么地狠戾。
但也许只有胜知道吧，其实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地就过去了，事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负罪感。
宇智波止水第一次感觉到，也许那个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仅仅是一个特殊的家人那么简单了。
只是在那件事之后，他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对他说，腐朽的宇智波必须改变的人。
改变么，那也正是他所希望的。而且这实力差距，太过明显了。
“朽木岚。”
止水听见面具男的口中，轻声却清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突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的地位已经到了可以被用来威胁他的程度了么？
奇怪的是他却并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甘之如饴。
只是在下定决心要保护她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数。那个曾经跟在他后面喊“止水哥哥”的少年，居然也被面具男给盯上了，并且十分奇异地，那个男人在和鼬谈条件的时候，竟然也说出了那三个字——“朽木岚”。
很久以后止水才知道，原来鼬在几年以前就被斑威胁过了，那次鼬是为了情绪低沉的他而去求斑救回岚。而也正是在那一次之后，他才下定决心要把岚当成真正的家人来对待。
原来他们三个人之间，竟然有这样纠缠不清的孽缘。
后来止水想起来，究竟谁造成了谁的劫，也许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他们三个人的生命，是以一种无可避免的形式紧紧纠缠在一起的。
和斑说的一样，宇智波家果然在以一种越来越快的速度走向偏激的轨道，尤其是对他们要求越来越严格的族长。而好不容易取得信任的木叶暗部，也对他和鼬步步紧逼。在夹缝中生存的他们，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
自从四代目死去之后，岚和鼬对自己的要求就越来越高。宇智波止水不是不心疼四代目的儿子，只是他更不想把岚牵扯进这些复杂的斗争中。如果要承受苦难的话，由他来就好了。
可是岚竟然还是为了鸣人越界了，族长的手段也是雷厉风行。为什么她能够在族长的下马威之后毫不在乎地拉着他们说要出去吃饭呢？她难道不知道他和鼬有多么地担心她吗？
“止水，她终究是要面对的。”鼬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浇下来，让他清醒了过来。
是啊，宇智波止水，你终究无法护她周全，这是你的无奈，也是残酷的现实。
止水终于学会了接受，如同宇智波止水接受他那桩可笑的婚事一样。相对于鼬来说，止水更能够体察人的心情，他早就知道绫雪喜欢自己，却也早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至于鼬，止水觉得有些读不懂他的心情，但却隐隐约约地明白，对于没怎么接触过宇智波以外女性的鼬来说，岚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所以在订婚那个晚上，看见路灯下身影寂寥的鼬，他下意识地放下了怀中的岚。那本是一个和平日一样平凡的夜晚，那盏昏黄的路灯也和任何一盏路灯一样，发出不太明亮的淡黄光晕。可是止水偏偏会在之后无数次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情景，那道仿佛横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墙。
但那些感情，仍是讳莫如深的。就连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会毫不顾忌地再一次以岚为要挟。
宇智波止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他也知道鼬是绝不会反对他的。今生今世要对不起的人，第一个大概就数宇智波胜了，那个既是老师又是兄长一样的存在。
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止水本希望岚永远也不要看到那一幕，可他也知道这个想法可笑得有些讽刺。斑，果然还是斑。他是故意让岚看到的，也是故意说出那些话让岚去内疚的——如果不是你，胜就不会因为止水要开万花筒而被杀掉——斑清清楚楚地向岚传达了这个意思，他果真是一个恐怖到极点的人。
别天神。
从未见过的强力幻术，却也会吞噬掉他大量的查克拉。止水明白那个幻术的危险，也明白岚对他说那句话的原因——
“永远……都不要对我用别天神。”
他也不忍心对她用的吧。
没曾想他那么那么地不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族长却还是食言了。在岩忍村的绝壁上找到岚的时候，止水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叫嚣着，杀了那个用脚踩在她的伤口上的人。
事情变成这样，他再怎么做，也无法挽回岚对宇智波产生的不信任了吧。她看向他时那讽刺的眼神，简直要让他崩溃。所以宁愿挡在她的面前，什么也不想，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胸前喷涌而出，看着她哭着要给自己疗伤，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够的满足感。
有一个人会为了你这么地伤心，真好。有一个人会在你受伤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将感情崩塌，不管不顾地选择相信你，真好。
止水看向立在岚身后，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的鼬，对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鼬，你也明白的吧……
既然是那么幸福那么温暖的感觉，那么我就大度地让给你了。
后来的后来，也曾经有宇智波止水无法控制的事态出现，比如岚突然灌醉他，突然把他送到了飞禽山。他知道岚想代替他去帮鼬开万花筒，毕竟她从以前开始就好像能预测到将要发生的事。
可是他不在乎的。对于他来说，岚就只是那个他想当成家人来保护的岚，至于她以前是干什么的，生活在哪里，他全都可以不管。宇智波止水确信，他和鼬在的地方，才是岚的归处。
呐，岚，你以为就凭小金这只笨笨的小鸟就可以看住我吗？
呐，岚，你对我用鬼道的时候，还是那么狠不下心来呢。
呐，岚，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我说过的话，对你用了别天神了呢。
呐，岚，你说等我回家的时候，差点让我在一瞬间放弃所有的坚持了呢。
可是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在见到鼬的时候，宇智波止水笑得有些勉强，他知道鼬会比他坚强的，一定会的。
“带上我托付给你的这只眼睛，还有，岚就交给你了。”
“啊，我一定会护她周全。”
“嘛，不用做出这么沉痛的表情。”像以前一样，止水伸出食指弹了一下鼬的脑门，最后笑着看向他。鼬大概还没有想到吧，也许他本身的存在，对于岚来说就是生存下去的意义。
最后的时候，宇智波止水的脸上仍旧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幸好，这之后还有鼬在。
幸好，我一直都有一个可以归去的地方。
啊，这世界还真是让人疲倦啊。这世界，也真是让人眷念呢。
可终究不如归去。
对不起，岚，留下你和鼬一个人艰难下去，我知道我只是一个骗子。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止水番外•不如归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