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繁华烬头》君莫君言

8、初次见面，本子

　　看着典予微笑着走进他的办公室，德川的眼前浮现出五年前她最后一次走进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
　　十七岁的典予喜欢穿帆布鞋，戴棒球帽，扎成的马尾随着她的跑跳在空中勾勒出优美的弧线。
　　二十二岁的典予习惯穿细高跟，化淡妆，耳垂上的耳环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摆的。
　　嗒嗒嗒的脚步声，像是架子鼓一样很有节奏感。
　　“德川君，打扰了。”
　　“没事，请坐。”
　　德川指指他桌前的椅子，典予很自然地坐下：“德川君，我是来和你谈谈关于这次和迹部财团合作的事宜。”
　　德川放下手中的文件，专注地看着典予。
　　“财前君已经同意和我们签订五年的合约，对于迹部君给我们的企划案你还有什么问题。”
　　德川把文件接过去又反复看了几遍说到：“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典予挽了挽耳发，”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我们迟早是会向其他方面发展，本来我也没想过这么快就会有机会，毕竟我们刚接手。”
　　”或许你觉得我的话有些自说自话，这个企划案你也看过，成功率很大，和迹部联手我们有利无弊。“
　　德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有一点我很疑惑，为什么迹部会找上你，按迹部家的财力来说他完全可以自己承包这个项目。”
　　……说到这个问题，典予想起格兰特给她的答案囧了一下。
　　“五十岚？”
　　“啊，抱歉。”典予略带歉意地点头，“关于迹部君那个理由抱歉我不能说，这个牵扯到个人问题。”
　　德川闻言停下了敲打桌面的动作，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典予清清喉咙，“那你的意思？”
　　德川用一种好比典予让平等院换咖啡的语气说到：“听你的。”
　　“……”
　　典予看了看德川桌上堆满的资料文件，想了一下还是说到：”那关于合作合同的协商和签订，我想，我们一起去比较好。”
　　“好。”
　　“德川君，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和迹部君商量签订时间。”
　　“你等等。”德川拿起桌上的电话，“芥子，把时刻表拿进来。”
　　芥子很快就拿着一个小本子进来了。
　　不过典予觉得有一点很奇怪，芥子手里的时刻本带给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断定她肯定见过这个本子。这样想着，典予不自觉地皱眉。
　　“芥子，你把时刻表给她。”
　　典予接过这个小本子，眼含着怀念地抚摸着本子表面的书皮，又觉得不对于是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德川看到典予这幅表情也是一皱眉。
　　典予忍下了心中的疑惑向德川告辞：“那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德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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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平等院先出去，典予颓废地倒在转椅上，深深吐出一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和德川八字不和啊，你看看我和他说话没超过半个小时的，我以为要和他扯起码一个小时的，还专门把你带上雄纠纠气昂昂就过去了。可是你看看……十五分钟有没有？虚弱啊——”
　　“其实吧……”格兰特吞吞吐吐的。
　　典予不耐烦地拿眼横他：“我说亲爱的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跟吃了苍蝇似的，有什么快说。”
　　格兰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看了看典予的脸色小声地说道：“戴安娜，你没发现吗？刚才你和德川总……呃，不是，德川社长之间的感觉就像很多年的夫妻，淡定老婆向闷骚老公提建议去旅游的样子啊。”
　　“格兰特你刚才说什么，风声太大我没听清楚。”
　　格兰特翻一个白眼：“还有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后面是怎么回事？对着一个本子就跟对着你旧情人似的……”
　　“其实我还真觉得不对，”典予打断格兰特的话，“我可以确定自己见过这个本子，它让我觉得非常熟悉。”
　　“咦咦咦？别是你和谁的定情信物吧？”
　　“吐你一脸血哦……”典予按下头上活泼过头的青筋，“你见过谁拿时刻表作定情信物的吗？”
　　格兰特摊手：“总之，这个本子就是不对。”
　　“不对你个大头鬼啊，”典予忍不住炸了，“去给我联系你家大爷，废话什么呢你，我忙着呢！”
　　时刻表这件事就放了下来。迹部和格兰特把时间定在了后天中午。
　　好吧，顺便大爷请了个午餐。
　　签订得很顺利，除了德川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
　　……所以说亲爱的我叫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司机咩？
　　因为约定的时间是中午，谈好后还要回公司的，所以典予就懒了一下搭了德川的顺风车，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应该是说典予上车5分钟后就后悔了，不仅仅是来的时候要被冻，回程的时候还要再被冻一次吗？
　　……你完全可以关了车里的空调的亲爱的德川先生，我很冷。
　　↑这便是吃了饭后典予认命钻进德川车时的唯一想法。
　　当然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了。她说起的是另一件事，一件很让她在意的事。
　　其实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一直憋啊憋，在看到德川打算继续一路沉默到公司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德川君，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德川把落了一个眼神在她身上，只是一秒，然后继续专心开车：“你说。”
　　“可能我这样问有些冒昧，希望不要在意。”说完这句话，典予转头仔细看德川的脸色，“那个时刻表……你是在哪里买的。”
　　虽然那个小本子是放在芥子那里的，可是典予和格兰特在看时间的时候，发现这个本子前面部分，绝大部分是一个黑色的很娟秀的字体，当时格兰特一脸震惊地翻出了典予放在包包的记录本。
　　两种字体惊人相似。
　　德川听后，虽然依旧没有表情，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却是一顿。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典予没由来地心口一痛，皱起眉：“是，我是知道，所以我更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我不记得，有些记录不会变，我去查了我高中的记录。”
　　红灯，一分钟的倒计时。
　　“我只是副会长，为什么我还会记录你生活？”
　　德川没有看她。
　　“即使是五年前，我也不认为我是一个甘人之下的人。”
　　德川看着前方的红灯倒计时，他也知道典予也一直看着他，时间很快他说的很慢：“那又如何。”
　　车里静默。
　　还有二十秒。
　　“你到底想确定什么。”
　　还有十秒。
　　“你知道又怎样。”
　　还有五秒。
　　“对我来说不过都是过去罢了。”
　　三、二、一，绿灯亮了，车子启动。
　　典予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破掉了，一种类似于穿破玻璃纸般刺耳的声音，撕裂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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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被众多繁琐的事物掩盖了过去，会议，安排，企划，任何一件事都有得典予去忙。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窗外响起一阵一阵的雷声，雨下的蛮大的。典予习惯性想要打内线给平等院才想起人家早回家了，大约是快十点的样子，格兰特也翻个白眼对她说：“你就和你的工作地老天荒吧，我先走了。”
　　太阳穴突突地疼，典予闭上眼揉了揉虽然没起成效，叹了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端着咖啡，典予纠结要不要让平等院明天弄一个开水瓶放办公室，没人在的时候自己可以冲速溶的，不然这样跑上跑下很麻烦的。
　　专心想着自己的事，典予没有注意到二十三楼的电梯打开了。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楼道间的灯也都是暗着的，典予也压根没有想过在外面下着大雨还会有人回公司，楼道里黑漆漆的，那人也没注意到，于是都不看路的两人撞上了。
　　“啊——”
　　乒乒乓乓，咖啡杯被惊讶中的典予甩了出去，砸碎了，棕色的咖啡撒了一地，形成诡异的图案，像是一种图腾，还冒起了浓郁咖啡味的白烟。
　　典予被男性的气味包围中，心中莫名涌上了委屈的感觉，眼圈有点红。
　　一道闪电闪过，惨白的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德川皱眉的脸十分清晰。
　　“抱歉。”
　　德川起身，犹豫着是否要拉她起来，典予已经自己站起来拍拍衣服站起来走到杯子的尸骸处蹲着，神情好似祭奠什么一样。
　　德川走过来低头看着她：“五十岚。”
　　典予没抬头：“什么事？”
　　德川皱眉，好久才低沉地说了一句：“……抱歉。”
　　典予小心地拾起破碎的杯身，神情十分虔诚，给德川一种她其实是在做祷告一般的感觉。
　　“没事。”
　　德川移开眼：“这个杯子对你很重要。”
　　“还好，”典予把可以捡起来的碎片捡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和德川对视，“这个应该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很可笑是不是，我却不记得他是谁了。”
　　“……抱歉。”
　　典予笑着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碎了就碎了吧，反正我还有很多咖啡杯备用着呢，也就无所谓这个了。”

作者有话说

　　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