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重生之黑色帝王》光中尘

12、第十二章

　　温格瑞登走出元老院时，天色已晚。他转过身，轻轻擦去好友脸上的红色污点，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笑了起来：“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做。”
　　“我也没想到。”海瑟苦笑，“但是自从知道你是黑王的一瞬间，我就没有任何拒绝你的能力。”
　　“在这个大陆上，誓言重于一切。我很高兴能够重新找回卫普森家族的忠心。请相信我，阁下，我的血中充斥着与你一样的激动之情。你会成为我最信任的下属——只要你仍然遵循着远古之约，不离不弃。”
　　“我会的，陛下。”
　　“那么现在，与我一起去看我们的好朋友吧，陆帆应该醒了。”
　　“是，陛下。”海瑟的脸上又是以前的笑容，“阿帆一定等急了。”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海瑟。在主仆之前，我们首先是朋友。我不希望你总是用一副恭敬的样子面对我。”温格瑞登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冲海瑟解释道，“来吧，看看你未来的同伴。”
　　海瑟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自然地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温格瑞登搂住两个人的肩，介绍道：“伊苏是我的另一个黑骑士，安维是我的黑色近卫军之一。”
　　“听起来跟象棋的名称很像。”
　　“没错，所以我手下最忠诚的人一共有十四个。因为我不需要皇后。”温格瑞登笑了笑，松开手，“伊苏，先回去吧，准备我的加冕仪式。老师已经离开了。”
　　“是。”黑色风衣男子点了点头，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白帝国？”
　　“我会准备的。”温格瑞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与海瑟朝学园方向走去。

　　陆帆慌乱过一阵，也冷静下来，去找了老头子。出乎他的意料，这次老头子和颜悦色地表示他当然可以留下来，并且告诉他温格瑞登没事儿，然后让他好好休养。
　　陆帆直觉感觉倒不太对劲，还是恭敬地应付后走出了房间。
　　他走出门，到旁边偏僻的小路，靠着树眉头紧皱。既然温格没有事，那么他就有事儿了。他并不是随便来到帝都的。之前在与小弟和女孩游历中，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陆沫沫为了救他被巨大的毒蛇咬中半身。他抓住机会杀死了毒蛇，但是陆沫沫也重伤陷入昏迷。他把沫沫带到传说中的医师斐碧斯家请求救治，却被告知必须为他拿来一样东西。在那之前，斐碧斯把沫沫冰冻在冰块中，让她的一切生命特征消失，却能在冰块融化后恢复原样。应他的要求，他来到了这里。
　　斐碧斯的第一个指示是让他夺走那个家族的宝物，他已经做到了；下一个要求是来到学园，与贵族挂上关系，最好是王族。现在他已经成功了。他看见了温格瑞登衣服下的家徽，与皇族家徽一模一样。等待下一个指示时，他却有些担忧。
　　他很担心下一个指示会给温格造成伤害。对方救了他，不计较他的欺瞒，而他却不得不听从别人的要求给他伤害……听起来简直是狼心狗肺之徒！如果仅仅是对方单方面，那也好办，陆帆觉得关键时刻自己还是足够冷血的。问题是，他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欺骗这样一个人，陆帆有当感情骗子的感觉。
　　自从他穿越到这里，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
　　陆帆紧紧握住手，充分意识到他还不够强大。如果他足够强大，就可以不用让沫沫为救他而重伤，就不用以这种手段获得斐碧斯所要的东西！真是愚蠢，他穿越获得新的生命，却只想着以天才的资质吃喝玩乐，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处处是危机，他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那么，就变强吧！
　　陆帆张开不知道何时飘入手中的纸条，看着最后一个指示，手指一捏，狠狠地烧毁了纸条。他抱住头，脸色狰狞。
　　“把那个王族的右眼给我。”纸条上的话简单而残酷。

　　温格瑞登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陆帆，那时候青年正坐在草地上发呆。他的手在对方眼前挥舞了几下，才唤回了魂儿，看着青年呆呆的娃娃脸，笑了起来：“怎么在这个地方，我好久才找到你。”
　　“温格。”陆帆忽然想起来昏迷前对方的要求，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好在他脸皮厚，面上倒是不显，仍是一副平和贵气的模样。
　　“亲爱的阿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之前的请求？我衷心希望你没有忘记，否则我就不得不再让你经历一次选择了。说不定我会因此谋划一次危险，让你做出我想要的选择。”温格瑞登微笑着抱住他，然后手臂一阵疼痛。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没有医治，只不过用长袖和白色手套掩饰住不正常的颜色。
　　陆帆立即想到了这点，迅速除掉他的手套，然后紧紧皱起了眉头，道：“你还没医治？”
　　温格瑞登手轻轻一转，拿回了手套，若无其事地套上，笑道：“没事。你还好吧。我听老头说你进阶了，现在还头疼吗？”
　　陆帆摇了摇头，转到他的身后，一把抓住海瑟的肩膀，怒道：“你是怎么弄的？！温格手上那么严重的伤你竟然没有让他去医宫！”
　　“对不起，阿帆！”海瑟立即打着哈哈，走到温格瑞登身边小声劝道，“要不，你还是先去看看手伤吧。对了，阿帆跟你的约定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告诉他，希望他当我的情人。”温格瑞登慢条斯理地说，确定这个声音能让两个人都听得见。
　　陆帆的脸终于板不住了，抓狂道：“能不说这个么！”
　　“嗯，不说了。”温格瑞登见好就收，淡淡笑道，“开个玩笑，海瑟。”
　　陆帆松了口气，心里真心希望对方只是把他当兄弟。

　　严格地说，温格瑞登手上的伤比陆帆的精神力枯竭要轻得多，但陆帆还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逼着他在医宫待了小半个月才离开。
　　温格瑞登任他捣鼓，私下里已经开始计划离开白帝国。黑暗帝王不能活在白帝国，就如同白色帝王绝对不能踏足黑暗世界，是绝对的规则。他在白帝国中的一切身份，都需要有一个合理的契机消失。
　　不过，比起这些不可爱的事情，陆帆更重要一些。温格瑞登仍然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让陆帆满意上，支使海瑟去帮他打理帝国。
　　陆帆不在的时候，海瑟一直很怀疑地问：“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古老的贵族本来就没有那么在意男女，更何况，在元老院的监视下，黑王是不可能具有子嗣的。”温格瑞登坐在病床上，悠闲地看着海瑟给他的简报，拿着红笔圈出几个地方，“你对贵族太温和了。我们不是白王，白帝国中的身份地位在黑帝国中没有意义。在我的世界，就要遵循我的规则。如果他们真的不同意……那么就洗脑，让占星师去弄。还有这个地方，海瑟，他们是元老，但他们是我老师的人。我让你去有一部分也就是为了这个。你是他们陌生的人，是只属于我的左右手，你告诉他们，规则就是规则，蔑视规则就是蔑视我，蔑视我就要杀！”
　　“我听起来真像是个炮灰。”海瑟成功地忘了刚才自己的提问，小声嘀咕道。
　　“你比炮灰有用得多。所以去帮我跟老头求求情，陆帆也是为了我嘛……阿帆，你来了。”
　　海瑟正听着不对，就看见了优雅的青年拿着饭走了进来，放在床头，然后仔细看了看温格瑞登的手，狐疑道：“你刚才没有偷偷用这只手吧。医师说会留下后遗症的。”
　　“没有。不过我肯定已经好了，你看。”温格瑞登伸出手，动了两下，毫无阻碍，然后被陆帆迅速按住：“好好我知道你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但是在医师说好之前你不要乱动！”
　　“嗯。”温格瑞登看着陆帆跑出去叫医师，愉快地勾起了嘴角，“你看，海瑟，其实太还是很关心我的。”
　　“但那可不是对情人啊。”海瑟泼他冷水。
　　“但那也不是对朋友吧。这应该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好吧。”海瑟站起来对医师笑了笑，让开床边的位置，好让医师仔细检查。
　　康谷尔用他特殊的医治恩典检测一遍，然后宣布：“你可以离开了！”
　　温格瑞登表情立即变为兴高采烈，抬起手，挥了挥，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等等，先削皮！”陆帆连忙说道。他对于这方面的洁癖已经到了不能让人忍受的地步，但是似乎只对温格瑞登？
　　温格瑞登耸耸肩，拿起刀，小心地削了起来，一圈一圈的皮掉了下来。他的手微微一抖，刀戳到了手指。他愣了愣，用纸擦干并不明显的血迹。
　　“怎么了？”
　　“没什么，阿帆。我只是被汁液溅到而已。”温格瑞登擦干了手指，心底却悄然浮现一片阴霾。他抬起头，勾住陆帆的脖子，以不让他烦恼的朋友的姿势说道：“阿帆，我们去试炼吧！这次不要去星坠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就去城外的魔兽之森！”反正说到底，星坠就是老头用来为难他的，暗地里早就叮嘱海瑟不行就放弃，也就那个二愣子听不出弦外之音。
　　“好！”陆帆想到他的强化自身计划，立即答应。不接受实战训练，他就永远只是温室里的娇花。现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