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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贿赂—1 ...

  •   第11章贿赂-1

      穹顶上的天光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甚至听到了淅淅沥沥的落雨的声音。哈利感觉一阵带着湿意的冷风吹过,他前所未有地怀念起真实的世界:不知道在那儿,现在发生了什么呢?
      韦斯莱夫人说:“大家回去添件衣服吧。”
      众人陆陆续续的响应了,纷纷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哈利打开属于他的房门,出乎意料地发现,面前的陈设像一个小型的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壁火温暖地燃烧着,罗恩,赫敏,纳威和双胞胎都在里面,还有卢娜,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金红色马克杯,但椅子上的配饰变成了蓝色和古铜色。
      “今天分开吃晚餐!”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向哈利指了指壁火前小木桌上放着的一堆食物。哈利没有拿吃的,把自己扔进一张软沙发里。
      “伙计,”罗恩同情地说,“你没事吧?”
      “还行。”哈利喃喃说,“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小天狼星呢?”
      “我想他需要一点私人空间。”赫敏轻轻地说。哈利张口想说话,她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家人,哈利!但是,我想这还是不一样的。”
      哈利默默地闭上了嘴。他想起了格里莫广场那些不见光的阴暗楼梯,那些发出私语的尘封家具,想起了那张绣着布莱克家族名字的破烂挂毯。他还想起了小天狼星曾经对他说过的,关于他的父母,他的兄弟,还有关于波特一家的话:“你的祖父母是真正的好人,他们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小儿子一样对待……”
      或许这就是小天狼星对波特夫妇的看法:他精神上的家人。但是他也因此与他的血缘上的家人更加疏远,并最终无法回头……雷古勒斯独自赴死时,小天狼星在做什么呢?他和凤凰社一起,他们可能正在讨论如何保护哈利……
      一个突然的想法涌上心头:小天狼星会不会生他的气呢?
      “啊?”罗恩惊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哈利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我只是突然觉得……”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赫敏说,似乎看出了他藏在舌头底下的话,“小天狼星不能,雷古勒斯不能,甚至邓布利多也不能——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当然也不是你的。”
      她居然看出了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的想法,哈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邓布利多?”他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很明显嘛!”赫敏说,她的表情一下生动起来了,“他父亲因为袭击麻瓜入狱了,对不对?我想他们家是很传统的那种巫师家庭,这一定让他很痛苦。他不愿意提这件事,但是人们还要拿它来攻击他……”
      哈利想起了那些关于哑炮妹妹的故事,不舒服的感觉久违地再次涌了上来:“可是小天狼星——”
      “想想雷古勒斯的故事,我们难道要犯一样的错误吗?”赫敏说,“人们都说小天狼星很有勇气,但不能说明雷古勒斯不够勇敢。如果你对他们有信心,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知道:不管事情看起来是什么样,他们一定在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些。”
      “大脚板确实是个勇敢的人。”乔治插嘴说,嘴里叼着一个蛋挞,“我是说,显然珀西也打算和咱们分道扬镳——我没有说他不是个疯子——但是韦斯莱家可没有把小精灵脑袋挂在墙上的传统——”
      “试着别在老妈面前这么说,”弗雷德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然韦斯莱家可能就有新传统了。”

      哈利草草吃了点东西,喝了一杯热巧克力,便去睡觉了。他做了很多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邓布利多站在一张巨大的金色挂毯面前,表情严肃地用魔杖烫掉一个个名字;一会儿是皮肤黝黑版本的珀西,带着眼镜,细瘦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挂坠盒;又一会儿是闪着绿光的岩洞,多比在一群阴尸中尖叫道:为哈利·波特效劳!最后伏地魔从湖底缓缓升起来,用那张苍白的蛇脸看着他,狞笑道:我抓到你了!最后这个梦境导致伤疤一阵刺痛,把他吓醒了。

      他洗漱完毕,晕乎乎地来到大厅。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小天狼星也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哈利一直走到他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给他一个拥抱。小天狼星咧嘴笑了,有力地捏了捏他的肩。

      几张小木墩上摆着早餐和茶,哈利抓了一个曲奇望了一圈,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卢平端着一个小茶盏,把石板拿了起来。
      “啊,”他说,“第十一章标题是:’贿赂’。”

      “听起来很邪恶。”穆迪阴沉地说。
      “这怎么啦?好歹不是’钻心咒’嘛。”唐克斯笑嘻嘻地说,卢平读书似乎让她很高兴。哈利坐在对角,看见卢平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克利切能摆脱满湖的阴尸,那么哈利相信,克利切抓回蒙顿格斯至多也只要几小时。他一上午都满怀期待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而,克利切上午没有回来,下午也没有。到了傍晚,哈利感到灰心丧气,焦虑不安,而以发霉面包为主的晚饭也不能让人心情好一点儿,赫敏对它们试了许多变形的魔法,都没有成功。(“我猜这也违反甘普法则了吧!”坐在一边的赫敏沮丧地说。)
      克利切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回来。倒是有两个穿斗篷的人出现在12号门外的广场上,一直待到夜间,盯着这所他们并不能看见的房子。】

      “你们被监视了!”金斯莱严肃地说。
      卢平的声调变得严峻起来。

      【“肯定是食死徒,”罗恩说,他和哈利、赫敏一起从客厅窗口向外窥视,你说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我想不知道,”赫敏说,但她显得有些害怕,“要是知道就会派斯内普来抓我们了,是不是?”(斯内普在角落里哼了一声。)
      “你说他是不是来过,中了穆迪的结舌咒?”罗恩问。
      “是,”赫敏说,“不然他就会告诉那帮人怎么进来了,对不对?”】

      现实中的罗恩发出“啊”的一声。
      “抱歉抱歉,”他忙不迭地说,悄悄瞟了斯内普一眼,“只是,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是这个咒语……”
      “这个结舌咒的效果能有这么持久吗?”邓布利多问穆迪,“抱歉 ,纯属学术好奇……”
      穆迪把魔眼从斯内普身上转回来,狠瞪了他一眼。
      “也许到时候我会努力研究一下的。”

      【“但他们也许是在等我们现身,毕竟,他们知道哈利拥有这所房子。”
      “他们怎么——”哈利说。
      “巫师的遗嘱都要经魔法部检查,记得吗?他们会知道小天狼星把这所房子留给你了。”
      外面的食死徒增加了12号宅子中的不祥气氛。从韦斯莱先生的守护神来过之后,他们没有听到过格里莫广场以外任何人的音信,压抑感开始表现出来。罗恩烦躁不安,多了个爱玩衣袋里那个熄灯器的恼人习惯,这让赫敏大为不满,她一边读着《诗翁彼豆故事集》一边等待克利切,很是讨厌灯光忽明忽暗。
      “你别玩了行不行!”克利切离开后的第三个晚上,客厅的灯光又一次被吸走时,赫敏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罗恩咔哒一摁熄灯器,把灯点亮,“我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能找点有用的事做做吗?”
      “什么事?看童话书?”
      “这本书是邓布利多留给我的,罗恩——”
      “——他把熄灯器留给了我,也许我应该使用它!”】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居然是德拉科。罗恩盯着他,表情看起来在模仿穆迪,可惜他没有魔眼,并没有老傲罗那样的威慑力。
      【哈利受不了这种斗嘴,悄悄溜出了房间,下楼朝厨房走去。他经常去那里,因为他相信克利切最有可能在那里出现。但走到通往门厅的楼梯中间,他听见前门响起敲门声,接着是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韦斯莱夫人低低叫了一声。)
      哈利全身的每根神经都紧张起来,他拔出魔杖,躲进那些小精灵脑袋旁边的阴影里等待着。门开了,他瞥见了外面路灯照亮的广场,一个穿斗篷的人影闪进门厅,关上了门。来人向前走了一步,穆迪的声音问道:“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土灰色的身影从门厅尽头升起来向他扑去、举着枯槁的手。
      “杀你的不是我,阿不思。”一个镇静的声音说道。】

      大家都各自发出祝贺的低语,学生们都大松了一口气,格林德沃看起来倒像在咒人。哈利觉得十分奇怪,难道他是觉得杀死邓布利多的应该是他吗?

      【恶咒解除了,土灰色的身影又一次爆炸了,灰尘弥漫,看不清来人。哈利用魔杖指着灰尘中间。
      “不许动!”
      他忘记了布莱克夫人的肖像。他刚喊出声,帘子马上掀开,那女人尖叫起来:“泥巴种,脏货,玷污了我的房子——”
      罗恩和赫敏急忙冲下楼,像哈利一样举着魔杖,对准那个不速之客,那人现在举起双手站在楼下门厅中。
      “别开火,是我,莱姆斯!”】

      哈利惊喜地大叫一声,卢平向他投来一个微笑。然而穆迪嚷道:“时刻保持警惕!”
      “他说的没错。”卢平说道,继续读起来。

      【“哦,谢天谢地。”赫敏虚弱地说,把魔杖转向布莱克夫人,砰的一声,帘子唰地拉上,屋里安静下来。罗恩也垂下了魔杖,然而哈利没有。
      “拿出证明!”他喊道。
      卢平走进灯光中,仍然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我是莱姆斯·约翰·卢平,狼人,有时被称作月亮脸,是活点地图的四位作者之一,太太是尼法朵拉,通常叫唐克斯。我教过你怎样召出守护神,哈利,它是一只牡鹿。”】

      哈利和朋友们欢呼起来,小天狼星从魔杖头上变出一捧礼花,乔治和弗雷德一起高呼“月亮脸!”。唐克斯脸红了,但卢平的笑容反而消失了。

      【“哦,没错,”哈利垂下了魔杖,“但我必须核查一下,是不是?”
      “作为你的前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我完全同意必须核查。罗恩、赫敏,你们不应该这么快就放松警惕。”(穆迪发出一个哼声,看起来是勉强满意了。)
      他们向他奔过去。卢平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看上去疲惫不堪,但很高兴见到他们。
      “没见到西弗勒斯?”他问。(“你还叫他教名?”小天狼星问道。)
      “没有,”哈利说,“怎么样?大家都好吗?”
      “都好!”卢平说,“但我们都受到了监视。外面广场上有两个食死徒——”
      “——我们知道——”
      “——我必须正好幻影显形到前门台阶顶上,才能确保他们不会看到我。他们不可能知道你们在这儿,不然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他们在所有与你有联系的地方都设了岗哨,哈利。到楼下去吧,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们,也想知道你们离开陋居后发生了什么。”
      他们下到厨房里,赫敏用魔杖指了指炉栅,火苗立刻蹿起,在冷硬的石墙上造成舒适的幻觉,在木制长桌上映出火光。卢平从旅行斗篷里掏出几瓶黄油啤酒,四人坐了下来。
      “我本来三天前就要来的,可是得甩掉盯梢的食死徒。”卢平说,“那么,你们婚礼之后就直接来这儿了?”
      “没有,”哈利说,“是在托腾汉宫路的咖啡馆遭遇两个食死徒之后才来的。”
      卢平把大半瓶黄油啤酒洒到了胸前。
      “什么?”
      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卢平一脸惊骇。
      “可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你们呢?要跟踪幻影显形的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在他消失时抓住他!”】

      “我说了这是个严肃的问题。”穆迪说。
      “他没说。”罗恩悄悄说,赫敏憋着笑推了他一把。

      【“他们也不大可能恰好那个时候在托腾汉宫路散步,是不是?”哈利说。
      “我们想过,”赫敏试探地说,“哈利是不是还带着踪丝?”
      “不可能!”卢平说,罗恩露出得意之色,哈利大大松了口气,“首先,如果他还带着踪丝,他们就会确定他在这里,是不是?可是我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跟到了托腾汉宫路,这令人担心,真令人担心。”
      他显得忧心忡忡,但在哈利看来,这个问题还可以放一放。“说说我们走后发生的事吧,自从罗恩的爸爸说全家平安之后,我们什么消息也没有。”
      “哦,金斯莱救了我们,”卢平说,“多亏他报信,许多客人都在那帮人赶到之前幻影移形了。”】
      韦斯莱一家都对金斯莱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位傲罗只是点了点头。

      【“那帮人是食死徒还是魔法部的?”赫敏插进来问。
      “都有。他们现在实际上是一回事了,”卢平说,“有十来个人,但他们不知道你在场,哈利。亚瑟听到传言说,他们在杀死斯克林杰之前,曾经给他用刑拷问过你的下落,如果真有此事,他没有出卖你。”】

      哈利“啊”了一声,一时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感激,他甚至没见过这位部长。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凤凰社成员们都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麦格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座椅旁的小茶几上。

      【哈利看了看罗恩和赫敏,他俩的表情反映出他所感到的震惊与感激。他从来都不怎么喜欢斯克林杰,但如果卢平说的是真事,那斯克林杰最后的行为却是竭力保护哈利。
      “食死徒把陋居搜了个底朝天,”卢平接着说,“他们发现了食尸鬼,但不愿靠近(“哈哈!”罗恩说。)——后来又把我们那些没走的审问了几小时。他们想得到你的消息,哈利,但是当然啦,除了凤凰社成员之外,没人知道你曾经在那里。
      “在搅乱婚礼的同时,更多的食死徒闯进全国每一户与凤凰社有联系的家庭。没人死亡,”他不等他们询问就忙说,“可是那帮人很粗暴,烧掉了德达洛·迪歌的房子,可是你们知道他不在那儿。他们还对唐克斯一家用了钻心咒,也是试图问出你去过他们家之后的下落。】

      唐克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卢平赶紧念道:【他们没事——显然有些虚弱,但其他都还好。”
      “食死徒穿破了所有那些防护咒?”哈利问道,想起他坠落在唐克斯父母家花园的那天夜里,它们曾是多么有效。
      “你必须明白,哈利,食死徒现在有整个魔法部撑腰了,”卢平说,“他们可以使用残酷的魔法,而不用担心被发现和逮捕。他们穿破了我们施的所有防护咒,进来之后,也毫不掩饰他们的来意。”
      “他们为酷刑拷问哈利的下落找了什么借口吗?”赫敏问,声音有些尖锐。
      “嗯,”卢平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一张折叠的《预言家日报》。“看看吧,”他说着,把报纸从桌面推给哈利,“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这就是他们搜捕你的借口。”
      哈利展开报纸,一张他的大照片占满了头版的篇幅。几个大字突出在照片上:
      通缉追查
      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因】

      哈利胃里一阵翻腾,他庆幸自己没有吃多少早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贿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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