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游戏》六歌

7、Chapter6 照料游戏

　　奢少病了。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胃痛，后来渐渐疼到面色惨白。
　　慕容琅一颗忐忑的心在医生确诊其为“吃太多消化不良”之转变为哭笑不得。
　　——还以为是从没有接受过街边摊所以吃坏肚子了呢。

　　“所以下次还是控制点饮食的好。”推推眼镜，执事先生一脸的煞有介事：“这几天由我来监控你的饮食。”
　　“你……”奢少滚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句话断断续续：“你就……不能不用那副……死人脸、面对我吗！”
　　慕容琅只作没听见，挑眉端走在医生确诊过后放凉了的丰盛早饭，换上清粥小菜。
　　换来奢少气红眼的一声骂。
　　“混蛋！”

　　“或者你想吃什么吐什么？”面对奢少的愤怒，慕容琅面不改色：“人胃的主要成分是盐酸,胃蛋白酶原,粘蛋白,内因子混合成的黏液，在加上食物的成分可不只是气味不好闻……对了，你以前吐过吗？”
　　“……够了！”奢少成功的胃口全无。
　　慕容琅叹口气，伸手拍拍奢少的脑袋放柔了声音：“至少吃点粥 ，不然会饿。”
　　“要你管！”奢少甩开慕容琅的手，缩缩脑袋躲回被子。
　　慕容琅顺从的帮他掖好被角：“我今天全天在这里，等你饿了就叫我一声。”

　　“你帮我煮面吃？”
　　“我帮你热粥。”
　　奢少这次彻底钻进被子里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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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生病……大概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奢少捂着肚子，渐渐浮上睡意的眼帘半闭，脑袋却缓缓运转着。
　　上一次……因为是不怎么好的回忆，所以仔细想想居然还能回忆起一些片段。

　　一个人。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伤口隐隐作痛，却谁也不想告知。

　　父亲母亲总是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忙于公事，虽然心里也能理解，但是被忽视的感觉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
　　很讨厌。
　　很讨厌。
　　一方面讨厌总是繁忙的父母，一方面……讨厌这样不成熟的自己。

　　不成熟……
　　突然就想起某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执事，那个人总是喜欢用一种看低的神情说自己不过是个大少爷，总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对待。
　　总是让人很火大。

　　不过想一想，自己不就是个小孩子嘛，按照年龄来看的话。
　　唔……不被别人当做小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了呢？
　　奢少咬着手指，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只手制止了他想要将自己埋起来的这个举动。
　　那是一只还算熟悉了的手，轻轻替他将被子拉到头一下的部分，却将肩膀牢牢遮掩裹住。一边这样温柔细致的动作，一边轻声斥责：“别把自己捂死了，要知道人呼吸出来的气体二氧化碳含量绝对比扬起含量高出不止十倍……”“……啰嗦。”
　　“没办法啊，谁让少爷是个没有常识的笨蛋呢。”
　　“这种说法很过分哎。”
　　“哦，抱歉。”
　　手又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然后撤离。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奢少连忙叫住他：“慕容，别走。”

　　正往外撤离的脚步顿了顿，停在床边：“怎么？饿了吗？”
　　说的我跟个吃货一样。奢少撅起嘴不爽的哼一声。
　　慕容琅被他的样子逗笑，走到床边：“难道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不成？”
　　“那就讲好了。”
　　“……你是肚子疼不是发烧吧？”
　　“你讲不讲！”
　　“……”
　　慕容琅叹口气，搬来椅子坐在床边：“那么，大少爷要听什么故事？”
　　未曾想过慕容琅居然真的会同意，奢少反而有些不知所以：“我不知道……”
　　“呼——”慕容琅觉得自己今天叹得气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上许多，再次情不自禁伸手摸摸奢少因为躺倒而上翘的头发：“总的挑本书啊，不然我可是会给你读白雪公主这种东西的。”
　　奢少恶狠狠瞪了慕容琅一眼，但是因为生病体虚，没有任何威慑力。
　　却让他看见了，慕容琅，在笑。
　　很温柔的笑着，做出“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真是不可思议啊。
　　换做之前，谁能想象这个人居然会在他跟前有这样的表情呢。
　　换做……之前。

　　“那就……讲讲你喜欢的那个人吧？”奢少声音带点小期待，也带点不知为何会有的闷闷。
　　“这个话题还真是……”慕容琅的表情些许凝滞，“可以不回答吗？”
　　“不行。”奢少决定任性到底。

　　慕容琅的表情渐渐沉淀，长久的沉默，就在奢少以为他又生气了的时候，慕容琅的声音终于传出来。
　　像是隔了水，摇曳着，怀念着，轻忽着。

　　“那是一个很沉默的人。”
　　“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每次……也不会留给我任何话。”
　　“每次我以为他不在意我，大概忘了我的存在的时候，就会突然出现……”
　　“现在想想……”

　　“什么？”等了很久都没有下文的奢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慕容琅毫无预兆的站起来：“肚子好点了吗？想吃东西吗？有没有要我帮忙的事？”
　　“哎？”奢少眨眨眼：“要帮忙的事的话，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
　　“那就拜托你了。”

　　===
　　慕容琅走在路上。
　　微凉的风吹得他头脑稍微清醒了许多。

　　刚刚，他居然对那个大少爷说起那个人。
　　似乎……就算是照顾病人，他所容忍的也太过了。

　　那个人……在自己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以一张纸的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带离那种窘迫的生活。
　　那个人，给了自己生活。
　　没有只字片语，没有任何接触，只有在卡中金钱数字增加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样的人是真的存在着，真的在他身边。
　　简直，像是个一睁开眼就会支离破碎的梦。

　　慕容琅自嘲一笑。
　　现在想想，没准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游戏吧？

　　脚步在胡思乱想间已经停在了终端机外，迈步进入，插卡，输入密码。
　　真是，该说是不愧是富家大少爷吗，银行卡密码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
　　然后……是要转账啊，把每个月的……

　　输入账号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住。
　　这个账号……好熟悉。
　　就像是……他的。

　　手指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的抖动，将奢少写下的银行账户完全输入进去，居然用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确认。

　　“大概，是我想多了……？”退出卡，慕容琅自言自语，却鬼使神差地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包，犹豫着去取自己那张珍而重之的卡。
　　一声铃打断了他的动作。
　　是手机。

　　因为这一声松了口气，慕容琅掏出手机，打开短信。
　　怔住。

　　您的账户已存入……

　　“不会吧？”

　　自己记挂了那么长时间的养父亲，难道是那个……任性大少爷？！
　　“骗人的……吧。”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没话要说【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