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wake2sleep

9、（九）

　　（九）
　　这天下午放学后，鬼束整理好书包，跟着不二刚走出教室门口却停了下来。
　　“周助，今天，不去看周助的训练了，我想去一个地方”，这个念头，鬼束想了好几天。
　　“……啊”，不二迟疑着应道，感到很意外，但立刻又明白了过来。
　　两人走出教学楼后，一个朝校门方向走，一个朝网球场方向走。

　　来到网球场，看见只身前来的不二，菊丸好奇地蹦过来，“不二，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小夜呢？”平时不都是小夜跟着不二一起来的吗？
　　“呃……她有事先离开了……”不二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菊丸的问题，“英二，我去和手冢说几句话，等下再回来。”
　　“哦~~~~”对于不二的心事重重，菊丸当然是一头雾水，不二的想法，总是没什么人能够猜得到，菊丸这么想着，跑去和大石开始练习。

　　“手冢。”
　　“嗯？什么事？不二。”
　　“我想离开一下……”
　　……
　　手冢没有多问什么，他知道，对于鬼束，这个自己将自己捆绑住的人，世界上再也不存在所谓的束缚；对于不二，这个踩着规矩边缘的人，除了他的自我约束外，没有什么可以将他束缚；而对于牵挂着鬼束的不二，鬼束就是他此刻离开的全部理由。

　　不二匆匆赶到校门口，一辆公车刚好驶离车站，鬼束却仍然站在那里，没有上车。
　　“果然还在~~~~”不二自语道，慢慢走到鬼束的身边，“小夜，我送你去吧。”
　　鬼束猛地抬头，望着不二，他笑容中的温暖，即使用尽她的余生去感受，都还不够，怎样都不够，“嗯！”，习惯性地伸出手，交给不二。
　　“周助为什么会来？”应该去参加训练的不二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刚才鬼束听见不二声音的时候有一点吃惊，待在车站的她固然是因为害怕而不敢一个人出行，但也没有想过不二会来，并且对她说要送她去。
　　“嗯？……因为放心不下小夜啊”，不二的声音有着和他的笑容相匹配的温柔，那种满是关怀的温柔。
　　“手冢会不会生气？”鬼束虽然一直逃避着手冢的原则，但她知道，不二是不可以像她那样逃避的，因为他和她不一样。
　　“呵，不会的，小夜放心吧。”
　　“周助说放心不下我，却又叫我放心，我好像……没有什么是可以为周助做的”，鬼束真的不知道她可以为不二周助带来什么，一直，都是她在向他索取着，他的笑容也好，他的手心也好，他的温暖也好，都是他给她的，是啊，在不二的面前，她是一无所有的她，而不二，是这样的鬼束的全部。
　　“有啊，小夜不是把小夜带来给我了吗？呵呵，手心里的小夜就是现在的我的全部了啊。”
　　“周助……”鬼束凝望着不二的眼睛，“呵，双鱼座的心灵相通是真的呢！”
　　看着鬼束脸上绽放开来的笑容，不二却担忧起来，为什么她的笑容仍然闪烁着几天前的跃动且愈演愈烈？难道之后鬼束她还是没有每天按时服药吗？……不二的担忧中还夹杂着些许惆怅，不论那是怎样的笑容，其实都不是要给他的吧……
　　坐上公车的两人不再说话，沿途经过的一切事物匆匆掠过，那么的微不足道，只有起点和终点，这一边和那一边之分，而两种状态的转换甚至不需要过程，或者，即使是有过程的，也不会有人察觉得出，就连不二，就连鬼束自己也不会察觉得到。
　　当车停靠，不二带着鬼束下车。站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口，鬼束的眼神朝学校里面望去，却迟迟不肯松开不二的手。直到不二说，“好了，小夜进去吧，那个人大概已经在担心小夜是不是把他忘了呢”，不二说着，将手放开。
　　“嗯……”鬼束转身，背对着不二，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不二看着鬼束渐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朝她的背影微笑，带着鬼束不曾见过的忧伤。那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将另一半的你好好珍藏的吧。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学校名称：立海大学附属中学。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准备走进网球场的鬼束被一个语气不太客气的声音叫住了，那人走到鬼束的面前继续说道，“这里外人是不可以进入的！”
　　略带卷曲的黑色头发有点凌乱，还有和自己相同的黑色瞳仁，呵，不应该是红色的么？鬼束盯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眼睛，脑中的影像被不自觉地遏制了而变得模糊不清。
　　“切原，别这样”，旁边跟过来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子，“她看起来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你看她的制服。”
　　切原……切原赤也……鬼束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还有他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不是红色……
　　“仁王学长！……呃……啊类？！”切原顿了顿，“那也不可以进去，要参观的话也得待在外面。”
　　“我来找一个人”，鬼束说着话，盯着切原的眼睛丝毫没有移开。
　　“这样啊，那么，你要找谁呢？”仁王问道，试图转移鬼束的注意力。
　　“精市，我来找精市。”……仁王雅治。
　　听见鬼束直接喊他们部长名字的二人愣了愣，“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两人一同进了网球场，留下鬼束待在球场外，视线随着切原移动的而移动，这一点，被仁王尽收眼底。
　　“幸村，有人找你。”
　　“哦？”
　　“而且是个娇小的女生哦~~~~”仁王坏笑着，指了指球场外。
　　顺着仁王的手，幸村看见了鬼束，那天黄昏的场景在霎那间全部浮现出了脑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近在咫尺，就好像发生在昨天，而不是一个多星期前。
　　幸村走出球场，来到鬼束面前，“呵，你来了”，口吻如同等待了鬼束很久。
　　“嗯，我来了”，鬼束微微仰起头，向幸村微笑。第一次发现，原来，冬日下午的阳光除了温暖，也会很刺眼。
　　“今天下午全校要清场为了明天用作考场，所以我们今天的训练只进行平时一半的时间，刚好，你就来了”，幸村感到很庆幸，向鬼束说明着，“你再等一下，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嗯！好！”
　　不过待在场外的鬼束，满眼都是切原的一举一动。他忘记他原来的打法了吗？应该还记得吧……

　　训练结束后，幸村背起网球包，从球场出来，“好了，可以走了。”
　　“幸村~~~~~~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馁~~~幸村，有了女朋友要请吃蛋糕啊~~~！！！”立海大的其他正选也跟着一起过来，其中一个一头红发的男子吵嚷着，顽皮而可爱。……丸井文太。
　　“幸村，不如介绍一下吧”，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很绅士地说道。……柳生比吕士。
　　“呵，这位是鬼束夜，青学，3年6组”，幸村只是向立海大的正选们介绍了鬼束，接下来却没有向鬼束介绍他们，他相信鬼束一定是认识他的队友们的。
　　“青学，3年6组，和天才不二同班”，始终闭着眼睛的男子重复着他掌握的数据记录。……柳莲二。
　　“原来比我高一个年级啊~~~~”切原意识到刚才和她说话的口气有点过了。
　　“幸村，你们接下来是要去约会吧？带我们大家一起去吧~~~~~”仁王不坏好意地摸着下巴。
　　“幸村，我先回去了！”戴着运动帽的男子一脸严肃。……真田弦一郎。
　　“嗯，好的，再见，真田。”
　　“算啦算啦，既然真田带头回家了，那我们也只好各自回家啦~~~”仁王示意大家散伙，本来就是开开玩笑罢了，他们的这个部长，脾气向来温和，偶尔开个玩笑没什么关系。
　　“呵呵，那么，我们先走咯”，幸村说着，和众人告别，带着鬼束离开。
　　临走，仁王注意到鬼束的眼神最终是从切原身上收走的，还有刚才，对于他们其他人，这个女孩子只看了一眼而已，除此之外，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停留在切原的身上，难道她认识切原吗？
　　“切原！”
　　“什么事？仁王学长。”
　　“来找幸村的那个女孩子，之前你有见过吗？”
　　“没有啊~~~~~除非在公车上？”
　　“切原不是在公车上除了睡觉就不会再有其他的状态了吗？”丸井提醒他这种说法不成立。
　　“丸井学长~~~~”
　　“干嘛？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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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仁王”，柳生问道。
　　“啊……没什么……”仁王迟疑着，大概是我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