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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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子墨既然下定了决心，自然对读书格外上心。
从那天起，宫里的人都会非常奇特的发现欧阳侍读变得用功起来，每日看书习字都会弄到很晚。
三个月后，原本圆润的小脸蛋不见了，身子骨略微拔长了些，可是下巴却尖了许多，几乎可以戳人了，不过这样一来，眼睛倒显得更加大而明亮，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盛夏已至，京城处处绿阴如幄，蝉鸣不绝。
香莲碧水，正是夏日长时。
简朴大气的大本堂中，所有的皇子们即使是汗流满面也无人敢稍有懈怠，都在认真的学习着。敞开的轩窗外头，荷花的香气随着清风被淡淡的送了进来。
这些人中欧阳子墨是最为年幼的，可是他乖顺静气地坐在赵臻安的身边，听着博学的大儒授受学业。
皇帝好文重道，对授课的大儒格外宽厚。皇子们汗流浃背，而座席上的夫子却打着扇子，喝着冰镇的茶水，颇为惬意。
欧阳子墨的汗沿着雪白的脸颊一滴滴地掉在了书卷上，他尚年幼，也不如皇子们习武练剑的身体好，以前在家里都是小心的伺候娇惯着的，哪里受过这份罪。
赵臻安似乎很专心的看着书卷，没有看到自己小小的侍读脸色正在渐渐转成苍白。
欧阳子墨只觉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起来，夫子的声音越隔越远，似乎听不真切。他的身子一点点的矮了下去，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就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正在撑不住了头昏脑胀的时候，忽然脸颊上一凉，一股淡淡的松花香味涌入鼻端，让他精神一震。
睁开眼睛，一只雪白美丽的手正拿着一块沾湿的丝巾轻轻替他擦拭额头，欧阳子墨望着眼前陌生却清雅的容颜，怔怔的眨了两下眼睛。
奇怪了，这人不是大皇子的侍读苏玉么？
苏玉身边坐着一个英俊温厚的青年正微笑的看着欧阳子墨，然后转过头对着席上的夫子朗声说道：“太傅，今日天气过于炎热，您也说得累了，略微休息片刻可好？”
欧阳子墨认得那是大皇子，漆黑的大眼睛更加疑惑地眨了眨，大皇子是在为自己说话么？
大皇子是皇后嫡出，素来睿智宽厚，很受皇帝的喜爱，他鲜少提出意见，现在这般说了，夫子哪里敢去拂了他的意思，只有连连应诺。
大本堂中顿时轻松起来，这么热的天气把大家都憋的慌，灌水的擦汗的扇风的忙成一团。
欧阳子墨心里微暖，扬起小脸笑道：“多谢大殿下，多谢苏大人。”
“叫什么苏大人，怪见外的，”苏玉伸手拂去他额上的汗珠，他的手指雪白纤长，动作优美若昙花摇曳，令人目眩神迷，“你和我小弟差不多年岁，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哥哥吧。”
欧阳子墨见他容颜清傲可对自己却格外柔和，心中也亲近不少，便点点头，乖巧的叫道：“苏哥哥。”
“子墨真乖，”苏玉轻笑了一下，转头对赵臻安说道：“五殿下好福气，有个那么伶俐聪慧的小侍读，先前大家都觉得那是个奶娃娃，现在看来……”格格一笑，居然还伸手摸了下娇嫩的吹弹可破的小脸蛋，“……我也委实喜欢的紧。”
欧阳子墨见他举止，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往赵臻安身后靠去。
他不过十来岁，这里的人都比自己年长不少，虽说苏玉今日对他有过关照，可是突然靠近，还对自己毛手毛脚的，他就非常不习惯。
赵臻安淡淡的伸手将他揽住，无奈一笑，“子玉饶过他吧，”接着对着大皇子一揖，“我看子墨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先回府了，待会儿太傅授课时，请大哥代为转告。”
赵锊安点点头，十分通情达理，“五弟去吧，这孩子还小，太傅那里我会去说的，”又轻轻牵起苏玉的纤手，把它握在手中，口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宠腻，“你若喜欢，我们晚上去五弟府上吃饭。”
直到欧阳子墨被带上车，离开大本堂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原来皇子和侍读之间还可以有这种相处的方式！
这个大皇子看苏玉的眼神好奇怪啊，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原来大皇子就不是一个冷淡的人，可是他对苏玉的样子就是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呢，欧阳子墨皱起小小的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心里隐约好像有点明白，可是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子墨？还难受么？”
赵臻安看他小小的身子缩在凉垫上，清秀的粉脸全是苦恼认真的样子。
好可爱！
他微微一笑，擦去了这个娇嫩的小人儿脸上的汗珠。
“啊，”这下欧阳子墨总算回神了，“殿殿殿下……”
赵臻安不觉莞尔，“我什么时候变成殿殿殿下了？”
“是，子墨有罪。”
“你年纪小，怎么胆子也那样小？”
欧阳子墨鼓起脸颊，低下头开始忿忿地磨牙，居然又嫌我小，呜……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随性就好。”
欧阳子墨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晶亮，“真的？”
“当然，”赵臻安摸摸欧阳子墨乖巧的小脑袋，“你还是个孩子，是我心急了……”
欧阳子墨顿时觉得热气腾地冲上头脑，……还是小孩子，他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是嫌自己太小不配走在尊贵的他身边么？
可是以前在家中，人人都夸他懂事聪颖，从未有人说嫌过他年幼，偏偏是到了这里……呜……好像是走进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幼小骄傲的心灵受到了一丝损伤，欧阳子墨嘟起红红的小嘴，有些不悦的把脸扭到一边。
“怎么了，是身子还有些难受么，”年轻的皇子难得极为轻昵的对着自己格外年幼的侍读说话，言语间暖意一阵阵的喷在了欧阳子墨的脖子边……
格格……好痒啊……
不行，在生气呢，一定要忍住……可是……格格……好痒啊……
终于那个小小的人儿忍俊不禁的扑哧笑出声来，软软的童音份外娇气，“殿下，不要靠的这么近……哈哈……痒死了……殿下身份尊贵，不该于子墨离得这般近啊……”
赵臻安毫不在意的继续搂着他，只是略略的偏开头，不在把呼吸都吹在他的颈窝，伸出修长的手指替他拨开汗湿在颈间的黑发。
软软的湿发粘在纤细雪白的颈窝，让人瞧着心软。
马车一晃晃的，小孩儿毕竟有些带了暑气，没折腾多久就在皇子的怀中沉沉睡去。年轻的皇子则极为小心的替他除去了那些繁琐的正装，取下了束发的玉冠，只裹着薄薄的丝衣的孩子显得格外的柔弱娇嫩，如同一朵幼嫩的花朵般在坚强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赵臻安凝眸望着无暇的睡颜良久，手指才缓缓沿着稚嫩美丽的面容摩挲着，“真是没想到……欧阳家竟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人儿，却万般灵性心思通透，面上虽温和娇贵，骨子里的傲气却是百折不挠……留下这样一个宝贝在身边是否是也算得上是件好事呢？
皇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兴长的笑意，忽然伸手坏心的捏了捏粉嘟嘟的脸颊。看到小人儿皱起眉头撅着小嘴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的开怀笑了起来。
果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欧阳子墨一觉醒来，外头天色已经全暗了，窗外狂风大作，像是暴雨骤来的样子。
“欧阳大人醒了，身子好些没？”随着一声柔和清脆的问候，伶俐的大丫头凑了上来，将洁白的丝巾在透凉的泉水中浸了，仔细的擦拭着他粉嫩的小脸，“刚才医正过来瞧过了，说您带了些暑气，喝些消暑的绿豆百合汤就好了。”
“好，多谢香儿姐姐，殿下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欧阳大人还是直呼奴婢香儿就好，姐姐两字万不敢当，”凝香抿嘴一笑，挑亮了屋里的灯火。
明烛辉映下，白衣侍女俏然而立，梨窝浅浅。
她原是宫中服侍赵臻安母妃的宫女，今年刚过二十，皇子被赐了府邸之后，便跟了出来专门伺候。
而赵臻安知道欧阳子墨年幼，便挑了最为伶俐懂事的大丫头去照顾他。
这个王府里头，出了管家刘福，就属凝香年岁最长，威望最高了。
“殿下这会儿这在书房呢，还有一个时辰才用晚饭呢，欧阳大人还是先喝些去火的汤水为好。”
“嗯，多谢香儿姐姐，”欧阳子墨垂下长长的眼睫，咕嘟嘟的一口气喝了绿豆汤。
啊，真苦……
他啧啧嘴，小脸皱了起来。不同于家中的那种冰糖放的多多的，甜滋滋凉冰冰极为好喝地，这里的……呜……好苦啊！
难喝！
凝香看到他皱紧眉头苦瓜的小脸，掩着嘴扑哧笑了起来，“大人有所不知，这绿豆百合汤半生的功效最好，放了冰糖可就减了药效了。”
“其实，原本医正说还要放一些黄莲的，可却被殿下不动声色地划去了……看来还是殿下细心啊……”
欧阳子墨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低下头去，却冷不防地嘴里被塞进一颗樱桃。
唔……嘴巴被塞的满满的，甜甜的汁水一点点的流入喉咙，真甜啊……子墨满足地弯起了大眼睛。
凝香看着他展颜甜笑的样子，不禁有些仲怔，好干净的孩子啊，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清澈见底，就是这样的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怎么去面对黑暗复杂的宫廷呢？
外头传来了一叠脚步声，她微微一笑，“是殿下来了。”
果然那一叠跟随的脚步留在了屋外，一个修长的身影挑了帘子轻轻的走了进来，漆黑的眼眸被屋里粲然的灯火一映，不见了冷漠之气，倒是显得柔和而莹然。
欧阳子墨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心里突然怦怦的跳快了几下。
这样的殿下好……和气啊。
“殿下，”凝香恭敬的敛容俯身。
“嗯，”赵臻安随意的抬了下手臂，“药喝了么？”
“喝了，”欧阳子墨连忙回神，正准备下床行礼，可是一瞥自己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白色小云缕，什么时候被脱的衣服都不自知，便微微红了脸颊，恭敬的伏在榻上，“殿下请恕子墨仪容不整。”
赵臻安看着他袒露在外头雪白美丽的手臂和后背，如何会不知他现在的模样，那件云缕是以“如意”的绣纹集一身，有”一生如意”之说，可见欧阳家对他的爱护，在每个如意的连接处用透明的圆珠串合而成，越发显得里面娇贵的身子雪白柔嫩，美丽无比。
这种贴身的小衣一般在孩子穿到十二岁的时候就不穿了，表示孩子已经顺利成长，欧阳子墨还有两年，因此还穿着这种有特殊祝福意义的小衣。
不过，这个美丽的孩子确实因该得到最好的祝福。
赵臻安不由笑了下，声音越发柔和，“罢了，你躺好吧，身子还难受么？”
咦咦，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的云缕看，什么，还在笑，难道是在笑话自己还穿着小孩子的衣服？
欧阳子墨鼓起脸颊，不悦的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赵臻安看着他乌溜溜清澈的大眼睛带些怒意的瞪着自己，感觉有些莫名，回过头对着躬身立在一边的凝香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准备晚饭，我和子墨说会儿话。”
身边没有了外人，赵臻安走到床边拿起搁着的丝袍，递了过去，“起来吧，呃？”
欧阳子墨一把抢过袍子，三两下胡乱的套在了身上。
赵臻安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娇纵的样子与礼是不合的，可是白天刚刚允诺过让他袒露本性的，现在又怎好去责怪他，何况……他这般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呢。
不是那种装模作样斯文的小大人样子，完全天真的纯洁又带着些许娇贵之气，让人打心底里想去疼爱。
看他用力的束上墨绿色的丝涤，用力之大，赵臻安几乎担心会把那小细腰给拧断。
“子墨是……不开心？为何？”
这话不该问的，可是看他气鼓鼓的撑起粉嫩的脸颊就觉得可爱，关心之语禁不住流露了出来，果然那个小人儿重重的跪倒在自己脚边，规矩的磕了个头，童音清脆，“子墨不敢，今日再三失仪，请殿下责罚。”
责罚？他还敢么？
不过是让他抄了一晚上的书，这个小人儿就记到现在，处处说话挤兑他，好像他有多残暴似的。
赵臻安心中暗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只觉手中纤细的手腕触感微凉，越发显得秀骨伶仃。
看小人儿明明生气却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子墨心里有气，有什么不快活的直说便好。”
欧阳子墨小心的从眼角下面瞥了皇子的脸色，脸色和悦，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无礼，便大了胆子咬着嘴唇，清了清喉咙，“殿下……可是觉得子墨少不更事，不堪重用？”
赵臻安一笑，口中轻叱道：“胡说，哪里来的这许多糊涂心思。”
“那么殿下一直说子墨年幼……不是嫌弃？”声音越来越小了，渐渐的低不可闻。
赵臻安禁不住发笑，这个敏感纤细的孩子，竟因为自己的一语心存芥蒂到现在，“年幼是真的，我也没有说错，”看他突然之间垮下脸，沮丧起来的样子，赵臻安笑得越发高兴，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不过嫌弃是说不上的，”
果然那张小脸上有了几许神采出来，赵臻安带着笑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些喜欢。”
这些话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不知道会有多惊讶，这就是淡漠矜持的五皇子么，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说出这样甜蜜的话来？
想想都吓死人了，可是欧阳侍读却开心了。
欧阳子墨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对着赵臻安甜甜地笑了起来，“那是子墨多心了，殿下别见怪啊。”
赵臻安刚待说话，忽然外头传来一阵闷雷声，轰隆一下由远到近，响彻天空。
周遭的房屋都受了影响，有些微微的颤动着。
欧阳子墨忽然就僵直住了身子，笑意凝结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赵臻安，脸色一下子褪的刷白。
干净透澈的眼中明明白白的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难道……这孩子怕打雷？
心念一动，看他身形单薄的站在地上微微颤抖，赵臻安有些不忍，正要开口轻声安慰，天边猛的一道闪电，又是一个闷雷打了下来。
这个比先前这个力道更大，连窗户和门都被震得咯吱作响。
一下子，天色风云突变，短暂的沉寂过后，雷雨瓢泼般的倾倒下来。
欧阳子墨没有了犹豫，在一声接着一声轰鸣般的雷声中，竟主动的一头扎进了赵臻安的怀里。
小小的身体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赵臻安微一犹豫，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脸颊雪白，眼睫浓长。
这么娇弱的孩子会是自己将来的心腹重臣么？
心中有些柔软起来，便俯下身子抱住他，细小的身体还是在害怕的打颤，嘴里哆嗦的说着些什么，含糊的听不真切。
“别怕，子墨，”把他牢牢的圈在怀中，用自己坚强的臂膀试图让颤抖的身体平息，“我在呢，别怕。”
欧阳子墨紧紧的闭紧眼睛，把脸埋在温热的胸膛里，“哥哥……哥哥……”
年轻的皇子并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发现那个小东西往自己怀里钻时，一贯冷硬的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攻陷了一块似的，露出里面柔软的真心。
眼眸也越加的温柔起来，声音坚定中带着柔和，“子墨莫怕，一会儿就好了。”
欧阳子墨贪婪的吸着皇子身上清谈优雅的香气，似乎还有奇特的安神的效果……唔，好好闻呀……好舒服啊……
欧阳子墨凑过脸，磨蹭了几下，“哥哥……殿下……哥哥……”
殿下哥哥？好奇怪的称呼啊。
赵臻安不在乎的笑了下，双臂更加用力的搂紧了怀里小小的人儿。
他喜欢这种被信任依赖的感觉，好像在这个小人儿心中整个世界，只有他的怀抱最安全。
皇子温热的呼吸细细的撒在欧阳子墨的头上，令这个娇贵得小人儿觉得无比的安心，不禁有些醺醺然了，就连外头的雷声何时停止都不晓得。
“子墨……雨停了，”皇子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像是一股特殊的魔力，让欧阳子墨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
慌忙的从那个尊贵的怀抱里直起身体，“殿下恕罪，是子墨一时忘形了。”
那个怀抱好舒服，好温暖啊……呜……真是不想离开啊。
欧阳子墨咬咬牙，努力不去看那充满诱惑力的坚实的胸膛。
赵臻安却丝毫不怪，笑吟吟的松开双手，任由他站好，“无妨，只要欧阳大人有需要，我这里是随时都欢迎的。”
欧阳子墨仲怔着抬起头来，看到那双深邃莹然却含着笑意的眼眸，忽然脸“轰”的热了起来，殿下，怎么可以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好像自己是件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好像自己……很好吃的样子……
奇怪了，明明是个大活人，又不是食物，怎么会好吃呢？
“殿、殿下……”
呜……不要再用这种眼光看我了，好奇怪啊，让人觉得好尴尬啊。
不行……心跳得快要出来了！
“叫哥哥。”
“啊？”
“你刚才不是叫过了，再叫声来听听。”
“可是，刚才……那是与礼不合的。”
“再叫一遍，”年轻的皇子声音柔和，充满蛊惑，“子墨，我想听。”
“殿下……哥哥……”
还没说完，小小的身体突然又被抱了起来，大手还按住了他的脑袋，让欧阳子墨只好乖乖的趴在皇子的胸口，听着那一声声有规律的心跳声，有力、坚强。
还是这个怀抱好，真是安心又舒服呢。
“子墨，以后在府中就这般称呼吧，我听着亲切，但是出去后可不能这么叫，明白么？”
乖巧的脑袋柔顺的点了点，乌黑的眼眸骨碌碌的带着疑惑在转动着。
赵臻安微微一笑，“好好用功，在府里不必守着这许多的规矩，自在些无妨，可是在宫里头时，一切还得按照规矩来，知道么？否则，出了事情，我也未必能够保住你。”
欧阳子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还小原来并不知道这么许多的规矩，只是从家中出来时，父亲与大哥隐约的说过一些，总是让他遵守规矩，不可放任自己的性子。
对皇子要恭敬的尊崇，不可有半点逾矩行为。
但是这些教诲，早在赵臻安温柔的眼波下，被欧阳子墨忘的一干二净了。
此时此刻，小侍读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觉得分外的眷恋着这份宠爱，这份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